第四百三十章包狐貍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天命逆凰、食魂計、我不會武功、勾引有婦之夫后(出軌 高H)、無愛同居:女人,你真麻煩!
小毛心里肯定很難受,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甚至比我更難受。小毛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勸過我,希望我能和他一樣,急流勇退,把不該留在心里的牽絆全部甩開,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可我沒有聽從他的勸告,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一直走到今天。 “小毛,我沒事?!蔽疫€想勸勸小毛,但話一出口,滿嘴苦澀。 對我們來講,很多話都是不用直接說出來的,因為彼此都懂對方的意思。事到如今,惋惜,埋怨,后悔,已經(jīng)沒有用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所有,全都融化在面前的酒杯里。 我和小毛痛飲了一場,可能是身體太糟糕了,酒量也不如以前,半斤酒喝下去以后,我醉的有些不省人事。小毛把我扶到后面一個平時湊合午睡的小屋里,讓我躺下休息。我直接睡著了,睡的很沉。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小毛在床邊守著我。我的后腦勺很疼,坐起來鼓動咕咚喝一杯子水。 “還要走,對么?” “對?!蔽尹c了點頭,和小毛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用做什么掩飾,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了:“不能不走,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我說的是實話,就好像一個賭徒,錯過了最佳的收手機會,等到醒悟過來,為時已晚?,F(xiàn)在,賭注都在最后一把牌上,哪怕天塌地陷,我也要等到開牌的那一刻。 小毛沒有再勸我,等我起來洗了洗臉,他給我拿來一個塑料袋,里面是兩個裝在飯盒里的菜。 “帶上吧?!?/br> “好,有空再來找你喝酒。”我拿著袋子,轉(zhuǎn)身就走。我不想搞成生離死別,臨別的時候越是說的多,心頭的感受就越是壓不下去。 可是,等我轉(zhuǎn)身離開時,我很難受。我不知道這一次轉(zhuǎn)身離去,還有沒有再回來的機會。 “還能再回來嗎?”小毛在我身后問了一句,他的話音有點發(fā)顫:“還能嗎?” “能?!蔽一剡^頭,很肯定的跟小毛說:“一定能?!?/br> “那我等你?!?/br> 我們倆相視一笑,可是彼此的笑容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其實我知道,我說能回來,是我在欺騙他,我沒有一點把握,同時,小毛也知道,我在欺騙他。 回到車子上的時候,那兩個人估計也是剛剛打盹醒來,他們在這兒等了整整一晚上,沒有一句怨言。等我上車之后,開車的司機立刻啟動了車子,問道:“接下來去哪兒?” 我實在不知道該到什么地方去了,該見的人,有的我見了,有的卻再也見不到。我的酒勁似乎還沒有完全過來,一想到這些,我似乎就能冥想出天天從高高的樓頂飄然飛下的那一幕。 淚水,都在心里流淌,我扭過臉,對司機說道:“繞著華陽市區(qū),開一圈吧?!?/br> 司機一句多余的廢話都不問,馬上開著車子駛向華陽。開到半途,原四海和地中海先后又打來電話,說是想一起吃頓飯。我覺得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跟他們客氣了幾句。 “回來看看公司吧,再怎么說,這也是你的心血,公司現(xiàn)在發(fā)展的不錯,最起碼是站住腳了?!痹暮T陔娫捘沁呎f道:“下頭這些兄弟,也都挺想見見你的?!?/br> “上次我就和你說了,公司的事,我不參與了,我的股份也不要了,給你和公司的伙計們,留個安身立家的資本。” 原四海怎么勸,我都沒有答應(yīng),最后他無奈的掛了電話。我的頭還是很疼,想要靠著座椅休息一會兒,打個盹。眼睛剛剛閉上,手里的電話嗡嗡的又震動起來。 我以為還是原四海打來的,但是低頭一看,來電號碼很陌生,我想了想,還是接聽了這個電話。 “是不是回華陽了?” “是你?”我一聽對方的聲音,立刻分辨出,打電話的人是包為公。我很意外,和包為公說熟也熟,不熟也不熟,只不過我昨天剛到華陽,包為公今天就打來了電話,時間點倒是卡的很準。 “怎么?很意外?有沒有空,來喝杯茶?” 包為公在古行的外號叫狐貍,精明至極,他不會平白無故的做一件事,現(xiàn)在既然叫我去喝茶,那就一定有話要說。我沒怎么猶豫就答應(yīng)下來,反正自己現(xiàn)在這樣子,瞞得過別人,多半也瞞不過包為公。 司機開到華陽,然后按照包為公給的地址,到了老城這邊。華陽老城有不少尚未拆遷的老院子,這種院子只在老城存在,古行里很多老輩人都喜歡住這樣的院子。 我在一個爬滿葡萄藤的院子里見到了包為公,院子里就他一個人。老頭很悠閑,在葡萄藤下放了把躺椅,手邊的小木幾上是泡好的茶。 “坐吧,這兒就咱們兩個人?!卑鼮楣饋恚o我倒了杯茶:“什么話都能說,不用擔心別人聽見?!?/br> 包為公很細心,他不僅對我現(xiàn)在的模樣視而不見,還專門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以免我和別人碰面之后會顯得尷尬。 我們倆一邊喝茶,一邊說話,包為公的歲數(shù)很大了,不過精神不錯,和我說了幾句閑話之后,問道:“有沒有什么想問的話?” “我也不知道該問什么?!蔽颐髦腊鼮楣形襾?,就是有話要說,可他真的開門見山說出來,我倒不知如何開口了。猛然看起來,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然而仔細的想想,我又迷茫了。 我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什么都能問,比如......”包為公從躺椅上重新坐起來,拿著手里的蒲扇晃了晃,眼神一瞇,說道:“比如蘇世仁這個人。” “蘇世仁?” “對,蘇世仁?!?/br> 包為公的話,果然引起了我的興趣。這個大事件的輪廓,已經(jīng)基本清晰了,現(xiàn)在就差去探索那個光球所隱含的最終秘密。包為公不可能知道光球的秘密,所以,現(xiàn)在最困惑我的一個問題,似乎就是蘇世仁這個人的來歷。 “跟你講點古行以前的事吧。”包為公悠閑的喝著茶,一邊用蒲扇驅(qū)趕蚊子,他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自己混跡古行一生的歷程。 包為公進古行的時間很早,甚至在華陽老郵電局的市場還沒有形成時,他已經(jīng)跟人在暗地里做交易了。不過包為公跟趙三元還有陸放頂不一樣,他不搶地盤,只做生意,所以,趙三元和陸放頂各自在新城與華陽打出一片天地時,包為公已經(jīng)積累了很雄厚的財力。 包為公做生意jian猾,會壓價,但很講信用,說好的買賣,雷都打不動,有時候真的碰到特殊情況,貨得砸到自己手里,包為公也會按照約定付給賣家錢。所以,他的生意一直都不錯。 后來,陸放頂在華陽混出頭了,很多生意都要經(jīng)他的手,為此,包為公少不得跟陸放頂打交道。兩個人都比較忙,接觸的時候多半也說的是生意上的事,沒有太多私人感情。 在此期間,包為公也跟我父親做過交易,我父親求個穩(wěn)字,生意上掙多少錢,他不很在乎。這和他的性格有關(guān),所以,包為公這樣的人,是父親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包為公和我父親比較談得來,認識的時間久了以后,培養(yǎng)出了友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父親在跟包為公熟悉了以后,漸漸的把大事件透露給了包為公。 包為公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我父親也不斷的給包為公信息。包為公順著這條線索進行了長時間了的努力和探索,可以說,包為公也是大事件很重要的一個參與者。 我父親是包為公探索大事件的介紹人,同時也是信息提供者。他提供的信息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沒有一次性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訴包為公。包為公要繼續(xù)探索,就需要跟父親不斷的接洽。 看起來,父親這么做,好像沒有什么道理。但只要熟悉事情前因后果的人就知道,父親拉包為公上船,是為了借包為公的力。這個大事件無論是誰找出了答案,都算是結(jié)束,父親和陸放頂可以解脫。而對父親來說更重要的是,終結(jié)了大事件,我就可以避免命運的安排,去過一個正常人所過的生活。 包為公做這件事做的很有勁兒,特別是他在華陽古行惹禍以后,被迫離開的那些年。他的生意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定,平時不需要自己再多管什么,閑暇之余,包為公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了這個大事件里來。 等到華陽古行這邊的風聲松動以后,包為公悄悄的返回了華陽,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是父親親自和他接洽,雙方交談一些大事件的收獲,同時父親也會給包為公提供一點新的線索,兩個人算是合作關(guān)系。包為公也不是不知道,父親這么做,肯定有利用的因素在里面,但包為公不在乎。 然而,這種合作關(guān)系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以后,出現(xiàn)了點變化,和包為公接頭的人變成了蘇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