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難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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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莫莫他們?nèi)齻€人看著好像在熟睡,對外界的響動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我的目光搖曳之間,一下子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的額頭上,有一團(tuán)非常非常淡的光。 這團(tuán)淡光微弱到了極點,非要仔細(xì)觀察才能看得出來。三個并排躺在一起的人,額頭各有一團(tuán)淡淡的光暈,這一幕神秘又詭異,我真的想象不出,人的額頭上怎么會有一團(tuán)淡光。 這時候,我想起以前跟小毛作伴探險,一塊兒閑聊。因為當(dāng)時接觸到了一些有關(guān)班達(dá)覺得東西,所以小毛跟我講了不少知識。他的班達(dá)覺是陸放頂教的,層次不高,不過,理論知識還是有的。 在古象雄人的認(rèn)知里,人額頭上的那塊骨頭,是全身上下最堅硬,也最具有靈性的骨頭。這種認(rèn)知和中原道家有些門派的理念大同小異,額頭上的骨頭叫做慧骨?;酃堑纳戏绞翘祆`,下方是祖竅,仿佛一個扼守要沖的關(guān)鍵之地。 象雄人認(rèn)為,人的靈魂可以容納在額頭的骨頭里。他們所認(rèn)為的靈魂,其實就是人的意識。除了左耳之外,額頭的骨頭是保存意識的最佳容器。只要額頭的那塊骨頭還在,人的意識可能很久很久都不會消失。 一看到張莫莫他們?nèi)齻€人額頭上淡淡的光暈,我就能猜出來,這三團(tuán)光暈肯定和他們的意識有關(guān)。但我從來沒有學(xué)過班達(dá)覺,對意識這個概念并不是特別的清晰,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意味著什么,卻一動都不敢亂動,唯恐會造成無法收拾的后果。 我只能老老實實的呆著,等吳奶奶回來之后再問問??粗鴱埬麄儯乙呀?jīng)意識到,這三個人的處境,可能并不樂觀。 盡管他們呆在一個千百年都不曾有人涉足的地方,可陸放頂專門讓吳奶奶來看守他們,其實就是讓吳奶奶緊密觀察,一旦他們生命有危險之前,吳奶奶就能察覺到。 這三個人到底是怎么了? 可以說,我在這條路上千辛萬苦的奔波著,咬緊牙關(guān)硬撐,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自己,另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張莫莫他們?nèi)齻€人。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我已經(jīng)把他們當(dāng)成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他們。 我心急如焚,越想就越?jīng)]底,不斷的朝著吳奶奶打水的方向望去,又過了一會兒,吳奶奶的身影出現(xiàn)了。我一秒鐘都等不住,拔腿就迎了過去,幫著吳奶奶把水桶接了過來。 “吳奶奶,那袋子里的三個人,是怎么回事?” “劉大毛帶來的人,叫我看著他們?!?/br> “讓你看著他們,其實......是讓你感覺他們什么時候會死?” “嗯?!眳悄棠厅c了點頭,回頭指了指,說:“那邊有個老頭兒,我不認(rèn)得他,你來的時候,怕是已經(jīng)見過他了。這袋子里的三個人,要是有什么閃失,我就把信兒報給那老頭兒,老頭兒會去找人來救他們?!?/br> 果然是這樣,我的腦門上沁出了一層冷汗,張莫莫他們?nèi)齻€人的處境就是很不妙。我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可吳奶奶說不清楚,陸放頂派人把張莫莫他們帶來的時候,只告訴吳奶奶用心看著,別的什么也沒說。 我相信,陸放頂既然這么安排,就有這么安排的必要。我雖然心里急,可是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有沒有和你說,讓你在這兒看到什么時候?” “沒有,他只說,這三個人要是能熬過去,到該走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走,等他們一走,我也能走了?!眳悄棠绦α诵Γ墒切θ萦悬c苦澀:“我這么大的年紀(jì)了,在這樣的地方,真是活受罪,只是......只是誰讓我欠了劉大毛的人情,這人情,非還不可啊......好歹幫他把這件事做完,我也就能安安心心的養(yǎng)老去了......” 我沒有去詢問吳奶奶欠了陸放頂什么人情,沒有必要去問。很多情況都已經(jīng)證明,陸放頂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并不是那種濫好人,有時候古道熱腸的幫了別人,讓別人感恩涕零,可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陸放頂去找人討要這份人情,人家就必須得還上。 “那......吳奶奶,就拜托你費心,照看他們?!蔽易詈筮€是不打算惹事,我害怕現(xiàn)在惹的事,是我承擔(dān)不起的,事關(guān)三個人的生命,我沒辦法去硬著頭皮一搏:“他們都是我的朋友?!?/br> “娃兒,你放心,就算你不交代,我也會看好他們的。” 我有一種預(yù)感,他們?nèi)齻€人如果這一次平安無事的熬過來,那么,就一定會破繭成蝶。 我一邊和吳奶奶說話,一邊不斷的掀開袋子,朝里面看。吳奶奶在旁邊不做聲的盯了我半天,突然咧嘴笑了笑。 “這個姑娘,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朋友?!?/br> “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你瞧她的眼神,跟瞧另外兩個人不一樣?!?/br> 我勉強(qiáng)笑了笑,吳婆的話,仿佛在我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陳雜。在這一刻,我想起了和張莫莫認(rèn)識之后所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你渴了吧,我去燒一點水?!?/br> 吳婆拿著剛才打回來的水去燒,我坐在原地,想著想著,就好像走神了。我還記得和張莫莫的約定,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時,就到她家里去見父母。 嗡...... 我還沒有來得及再想下去,袋子好像輕輕的顫動了一下,緊跟著,我的耳朵回蕩起一片好像云飄霧繞的聲音。可能因為進(jìn)入深淵的深處之后,前后聽到了幾次莫名其妙的交談聲,所以這聲音一飄出來,立刻被我捕捉到了。 這是張莫莫的聲音,盡管非常輕,又朦朦朧朧的,可我還是能聽得見。 “三十......五十五......” 縹緲的聲音最少持續(xù)了有四五次,我終于分辨出來了,這是兩組數(shù)字。 三十,五十五...... 我一直在看著張莫莫,我想知道,這陣縹緲到如同幻音一般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她發(fā)出來的。在聲音漂蕩的同時,我能看見張莫莫額頭上那一團(tuán)淡淡的光暈在輕輕的顫動。當(dāng)耳邊那虛幻的聲音消失之后,光暈也靜止了下來。 我的感覺很強(qiáng)烈,張莫莫的意識沒有喪失,可她醒不了,無法從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中掙脫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她想跟我說什么,也不可能說得完。她只能撿著最要緊的話,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知道。 這兩組數(shù)字,代表著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在我反復(fù)琢磨著張莫莫留下的這兩組數(shù)字的時候,病人的身影,唰的出現(xiàn)在了腦海中。病人當(dāng)時在遠(yuǎn)走他方之前,專門和我吃過一次飯,吃飯時,他告訴過我兩組數(shù)字,他讓我把數(shù)字熟記在心,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不能忘記。 他們兩個人所說的數(shù)字相差很大,可是,以他們所處的環(huán)境和條件來說,這兩組數(shù)字無疑是非常重要的。只不過病人當(dāng)時沒有跟我說清楚,兩組數(shù)字意味著什么,張莫莫現(xiàn)在即便想說,也無能為力。 張莫莫額頭上淡淡的光暈趨于平靜之后,一切都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一點點值得注意的異常。我很不甘心,而且很不舍,在這一剎那間,石老頭之前和我說的那句送行的話,一直都在腦子里蹦來蹦去。 我的目光不舍得移開,我只怕再走向前方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他們??墒?,我沒有別的任何選擇,事情被推動到了這一步,我不走也得走下去。 “娃兒,再聊一會兒吧。” “吳奶奶,聊什么?”我被吳奶奶的話打斷了思路,抬起頭問道:“你想聊什么,你說,我在聽?!?/br> “隨便聊聊吧?!?/br> 吳奶奶開始說一些村子里的事,不過都是閑事。和許多上了歲數(shù)的人一樣,她有點碎碎念,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家長里短。過了一會兒,水燒開了,吳奶奶給我倒了一碗。渾濁的水一燒開,好像清澈了很多,我慢慢喝了一些,吳奶奶果然說的不錯,這水看著渾濁,喝著卻有點甜。 等我喝完了水,精神體力已經(jīng)完全滿格,吳奶奶把我們那個村子家家戶戶的閑事都說了一遍。 “娃兒,走吧。我上了歲數(shù),嘴皮子啰嗦,在這兒叨叨了半天,你也該煩了?!?/br> “吳奶奶,還是那句話,拜托你把他們?nèi)齻€人照看好?!?/br> 我收拾起來自己的東西,對吳奶奶揮了揮手,那片布滿大門的空間,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剛才精力都在張莫莫他們?nèi)齻€人身上,把那股迫人的氣息給拋到了腦后,現(xiàn)在等轉(zhuǎn)過身,面對前方走去的時候,恐怖的氣息,又仿佛一片潮水,洶涌而來。 “成峰......” 我剛剛邁動腳步,吳奶奶突然在后面喊了我一聲,我回頭看看,她站在原地,好像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吳奶奶,怎么了?” “有句話,劉大毛不讓我對你講,可我還是不忍心瞞著你?!眳悄棠填濐澪∥〉某疫@邊走了兩步:“我剛才跟你閑聊的時候,心里就一個勁兒的在猶豫,該不該對你說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