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絡繹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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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來之后,能看見帳篷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掀開帳篷看看,貢布就坐在帳篷外面三四米遠的地方,一成不變的抽著自己卷的煙。 是幻覺嗎?我愣住了,在回憶剛才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一聲嘆息??墒窍雭硐肴ィ疫€是無法確定,人在剛剛睡醒的時候,可能的確有些迷糊。 我仔細在帳篷里又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我披好衣服鉆出帳篷,一站起身,就覺得可能有點受涼,脊背上的一根筋隱隱作痛,身子也特別沉。 “貢布,沒事吧?!蔽易叩截暡忌磉?,舒展了一下身軀。 “沒事?!必暡歼f給我一支煙:“抽吧,再抽幾支,就沒得抽了,我沒想到這一次會滯留這么長時間,帶的煙絲快要抽完了。” 我們倆抽著煙,把后面的行動商量了一下。人算不如天算,很多突發(fā)情況讓我不得不一次一次的調整計劃。我原本打算在這里耗上了,可是老王他們的死,讓我改變了主意,我想要回去,至少我得弄清楚,老王和張莫莫他們,是不是和從前一樣,起死回生了。 我估算著,大概得用三天的時間,把這里徹底的搜索一遍,三天之后,無論情況如何,都要回去一趟。 還是那句話,人算不如天算,計劃的好好的,可是過了有幾個小時,我就感覺到不舒服,可能真的是受涼了,腦袋昏沉,身子特別沉重,好像穿著一件濕透了的衣服,走起路來一搖三晃。 我量了體溫,排除海拔和氣溫的影響,體溫大致是正常的。貢布給我弄了點熱水,喝了之后蒙頭又睡了一覺。等醒過來還是不見絲毫的好轉。 我現在這個狀態(tài),已經沒辦法再出去徒步行進搜索了,只能在帳篷里躺著。我發(fā)現雙腿上面蔓延的棕褐色的細毛,像是爬山虎一樣瘋長,幾天沒管,又長出來一大片。我用刮胡刀把這些細毛刮掉,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很煩躁也很惱火。 身體的不適,影響了我的生物鐘,睡的顛三倒四,第二天半夜,我睡醒了,坐起來試了試,腦袋和身子還是很沉,沉的讓我有點直不起腰。貢布這兩天也沒有休息好,靠著帳篷在打盹。 “貢布,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蔽移D難的爬了起來,害怕貢布這樣一直熬著,會讓體力透支。 “你休息,我不要緊,已經習慣了,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會有事?!?/br> “我死不了?!?/br> 我們兩個正在推讓之間,貢布的眼神一晃:“有人來了?!?/br> 貢布的感應比較靈敏,他這么一說,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天的人來了。但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幾個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中。 對方一共有六個人,兩個人走在前面,四個人走在后面。后面的四個人,抬著一大卷帆布。他們腳步匆匆,明顯已經看見了我們的帳篷,正在急速的朝這邊趕來。 “是不是又有麻煩了?!必暡悸陌炎焐系臒燁^吐出來,用腳踩滅,又撿起煙頭放進口袋,他能看得出來,我也能看得出來,這幾個剛剛出現的人,應該不是天天那幫人。 “不知道?!蔽抑挥X得一陣頭大,我現在這個樣子,行動都有點困難,如果對方來意不善,后果就很難預料了。 “你給了我一個教訓?!必暡贾酪呀洷粚Ψ娇匆娏耍砸簿筒患佣悴?,直起腰,沖我輕輕搖了搖頭:“以后如果碰見大方的雇主,我得考慮考慮要不要接他的活兒,給錢給的越痛快的人,身后的麻煩事就越多。” 我有些緊張,靠著帳篷,想把天女散花交給貢布,這東西在他手里,比在我手里發(fā)揮的威力大。 那幾個人來的很快,短短兩分鐘時間,已經能辨認出他們的相貌。當我看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的時候,緊繃著的心猛然一松。 隨即,我心里開始苦笑,真的是這樣,大事件快要落下帷幕了,該出場的人一個不差,絡繹出場。 我看的很清楚,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是傻海。 我已經記不起來有多長時間沒跟傻海見面了,從上次他用精神病人把我從趙三元那里救回來之后,我們就沒再聯(lián)系。剛剛看到傻海的時候,我有點驚訝,驚訝他怎么會到這個地方來,不過再想一想,心里就釋然了。我這一次的行動并不算隱秘,至少算命瞎子和精神病人都知道,我會到仁昂來。 傻海跑的飛快,帶著身后的人,一口氣就跑到了我跟前。傻海來的很突然,不過讓我感覺比較輕松,不管怎么說,我都相信,傻海不會害我。 “傻海,你怎么來了?”我朝前迎了兩步,腳步愈發(fā)的沉重,旁邊的貢布看了看,可能腦袋也大了一圈,他估計想不明白,為什么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能接二連三的遇到熟人。 “成峰哥,先不說別的?!鄙岛E艿轿腋?,沖我擺了擺手,臉色一下子變的很嚴肅,而且還隱然有點敵意:“你沒有多少機會了,時間只有這么多,你自己做個決定?!?/br> 說著話,傻海朝后面一揮手,他身后那幾個人立刻抬著那一卷裹起來的帆布,走到跟前,把帆布放了下來。 “你比我聰明,你應該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么?!鄙岛4丝跉?,繼續(xù)對我說:“再拖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條?!?/br> “你?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愣住了,傻海一出現就這樣沒頭沒腦的嘀咕了一堆,我一句都聽不懂。 傻海搖了搖頭,一直走到我跟前,貢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走過來把我們攔開,但傻海帶著的那幾個人身手都很不錯,隱隱之中堵住了貢布的去路。 “傻海,到底怎么回事?” 傻海沒有回答,突然伸手在我的額頭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這一下幾乎把我拍的靈魂出竅,整個人倒退出去幾步。我根本就不知道傻海到底是什么意思,踉蹌著退出去幾步,想要問他,但是腳步一站穩(wěn),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沒有剛才那么昏沉,身子也沒有那么沉重,就仿佛把身上沉甸甸的衣服給甩了出去,說不出的輕松。 緊跟著,地上那一卷被裹起來的帆布,似有似無的動了動。傻海撿起帆布的一角,用力一抖,帆布舒展開了。我看見帆布里躺著一個人。 傻海在這個人身邊蹲下來,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長長的舒了口氣。 “成峰哥,剛才事情太急,沒來得及和你解釋?!鄙岛_我一笑,笑的還是和以前那么憨厚:“我在追這個人,沒想到,他纏住你了。” 傻海這么一說,我才恍然醒悟過來。難怪這段時間覺得身軀特別沉重,只因為是被人給纏住了。 “這人是誰?”我走到帆布跟前看了看,帆布里面的人一動不動,灰頭土臉的,仿佛剛從土里挖出來的一樣。 “趙三元也在找他,我在一個叫卡曲的地方碰到了他們,他把趙三元給弄傷了?!鄙岛6自谖疑磉?,解釋道:“這個人不簡單,跟趙三元斗的時候受了傷,還不就范,中間我差點就跟丟了,他是來這個地方的,我沒辦法,一直追到了這兒。” 我心里一動,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被裹在帆布里的人,就是趙三元說的那個叫做長壽的人。 長壽被傻海一路追擊,跑到這里的時候,可能真的是跑不掉了。我感覺,長壽應該懂得班達覺,他把自己的身軀藏了起來,意識離開了身軀。然而,他可能不太清楚,傻海和他一樣,也懂班達覺,如此一來,長壽就躲不開了,身軀被傻海挖出來,又尾隨著追到了這邊。 顯然,這個長壽多半就是在塔兒湖地下留下了銅板的人。我找他找的很辛苦,沒想到陰差陽錯,在這個地方終于碰面了。 傻海和我說著話,讓身邊的人把長壽身上的土屑清理一下,主要是清理堵在鼻子和耳朵里的土屑。 “成峰哥,我不問你怎么跑到這個地方來了,我只是……”傻海趁著旁邊的人干活的空當,給我遞了一支煙,有煙癮的人到哪兒都丟不下煙卷,哪怕是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煙癮一犯,也得抽兩支過癮。 “你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說,成峰哥,真的,放手吧?!鄙岛:苷J真的對我說:“有些事情,不是說你努力了就一定會有結果,你知道嗎?” 傻海這么一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干笑了兩聲。恰好這個時候,傻海的人把長壽身上臉上的土都給擦干凈了,我抬眼看了看,心里頓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難怪我聽著長壽的聲音,總是覺得沒那么陌生,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只是自己使勁兒回想,也回想不起來。此時此刻,我看著躺在帆布里的長壽,終于知道了,這個人,我真的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