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耳邊的嘆息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天命逆凰、食魂計、我不會武功、勾引有婦之夫后(出軌 高H)、無愛同居:女人,你真麻煩!
我和貢布全神戒備,可是,營地已經(jīng)被盯上了,再戒備也沒有用。 “咱們想辦法上車?!蔽倚÷晫ω暡颊f:“上了車,直接從這兒沖出去?!?/br> “上了車,目標更大。”貢布頭也不回的回道:“一旦跑不掉,就永遠跑不掉了?!?/br> 在我和貢布交談的這短短一分鐘時間里,營地四周,慢慢的閃出來幾道人影。這幾道人影隱然已經(jīng)封堵了我們所有的退路,現(xiàn)在想逃,也無路可逃。我瞇著眼睛仔細的分辨著,這些人很眼生,我以前沒有見過,也分辨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什么來歷。 我下意識的就抓起了天女散花,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幾個盯住營地的人不是易于之輩,手里這把天女散花,估計對付不了他們。 “你這趟活兒,可真難做?!必暡家е?,手里握著自己那把蝴蝶刀:“你到底得罪過多少人?” 那幾道人影距離不遠,一出現(xiàn)之后就在慢慢的逼近。貢布收起了手里的刀子,說:“這幾個人看起來,不想要我們的命,要是真想要命,在營地這里設伏,我們這會兒早就死了。” “他們想抓活的?” “大概是,現(xiàn)在先不要動,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還摸不清對方的虛實,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輕舉妄動,我們會吃虧的。” 我對貢布這套理論不敢茍同,只不過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對方只露出了這幾個人,后面尾隨的肯定還有。 在我不知道如何選擇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呼哨聲,從不遠處傳來。這聲呼哨夾雜在風中,不易覺察,那幾個快要逼近到跟前的人聽到呼哨,立刻停下了腳步。 這些人走走停停,讓我很心慌,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什么來意,我不愿意受到任何人的拘禁和限制。對方一停下來,我就在尋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沖出去。 “別緊張,我不知道是你……” 隨著風聲,一道女人的聲音隨之傳來。我正在找機會跑,一聽見這聲音,心頭立刻浮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我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三個人從十幾米外走了過來。左右兩邊的兩個人我不認識,但正中間那個,赫然就是很久都沒有聯(lián)系過的天天。 看見天天的一瞬間,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懷里。那串老銀鏈,就在我身上。 我覺得,這些人出現(xiàn)的是不是都太巧了,先是趙三元,還有那個在塔兒湖地下空間故意留下青銅板的長壽,如今是天天。仁昂這個地方,如果我不來,這些人好像都不會來,我一來,他們?nèi)汲霈F(xiàn)了。 但是轉念再一想,我又覺得,這不算是意外。只不過跟那個算命瞎子所說的一樣,這件前后延續(xù)了上千年的大事件,總要有個結束的時候。而現(xiàn)在,大事件可能要落下帷幕了,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會出現(xiàn)。 在我腦子里電光閃爍的間隙,天天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 “沒有想到,你會在這里?!碧焯炻冻隽艘粋€讓我感覺很熟悉的笑容。 天天一出現(xiàn),危機就化解了,她帶來的那些人在我們營地附近徘徊,我和天天坐在帳篷里。我心里還是有疑問的,天天在尋找一個人,我以前從來沒感覺過,她跟這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來找他。”天天慢慢喝了一口水,當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一點復雜:“我得到一點線索,他可能會在這個地方?!?/br> “就是那個庫布魯?shù)ぴ???/br> “是的?!碧焯燧p輕的摸著水杯:“我想,這可能是最后一次尋找了?!?/br> “你想要干什么?”我心里顫了顫,因為我記得很清楚,上一次和天天在華陽電視塔的時候,她就說過,有一天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個什么庫布魯?shù)ぴ?,那么,她就會從最高的地方一躍而下。 “我在找他,很長時間了,連我自己也沒有信心,可我還是想要試一次。” “你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吧,這個地球,沒有誰都會繼續(xù)轉的,同理,一個人,沒有誰都會活的很好?!蔽腋杏X到了一陣難言的緊張,我和天天其實并不算很熟悉,可是,從內(nèi)心而言,我不想讓她出什么事,尤其是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的,很不明智。 “對啊,沒有誰,都可以活下去,可是,活的如同行尸走rou,又有什么意義?!碧焯烀銖娦α诵?,說道:“你可能不懂。” 對于天天所說的話,我多少都能體會到一些。人和人的關系,非常微妙,有的人,在一起一輩子,可是天天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對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有的人,或許相識只是短短一瞬,什么話都不用說,就已經(jīng)明白對方在想什么。 “讓我猜猜吧,那個庫布魯?shù)ぴ欢ㄊ莻€高大英俊的人?!蔽也幌朐傺刂劳瞿莻€話題再說下去了,我也很清楚,天天這種心懷執(zhí)念的人,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我阻止不了,就不再勸她。 “不。”天天搖了搖頭,嘴角好像泛起了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笑意,她的眼睛輕輕閉上了,可能是在回憶關于庫布魯?shù)ぴ囊磺蟹N種:“他不好看,甚至可以說,他很丑,他也不高大。” “那你……”我一下子就暈了,我搞不懂天天這個奇怪又神秘的女人,審美觀跟別人到底有多大的區(qū)別。 “他不好看,可是,他給過我所有人都沒有給過我的東西,我忘不掉,我可以回憶一生,惦念一生。很多事,沒有經(jīng)歷過的話,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那種體會的。”天天睜開眼睛,說道:“你遇到過嗎,那種讓你惦念一生的人?” “我……”我答不上話了,天天其實很少會提及庫布魯?shù)ぴ?,但是每每提到的時候,我總能從她的話里,聽出一絲刻骨銘心。 “你到這里來干什么?是要找什么東西?”天天好像也不愿意再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了,她岔開話,問道:“你們古行里的人為了找貨,真的是很拼了?!?/br> “在內(nèi)地得到了一點消息,所以專門朝這兒跑了一趟,希望能有所收獲吧。” “我們各有各的目的,你來找東西,我來找人,可以齊心協(xié)力,各取所需?!碧焯觳恢牢覀兊年犖橹八l(fā)生的變故,以為我們的隊伍只有我和貢布兩個人,她邀請我一起行動。 我左思右想,覺得這不妥當,并不是不相信天天這個人,在我的認知中,天天應該是靠得住的。只不過,她帶來的那些人不能保證每個都很可靠,一旦在仁昂這里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消息就難免會泄露出去。 所以,我委婉的拒絕了天天。天天沒有強求,只是問我還需要不需要給養(yǎng)物資。 我們在帳篷里聊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天天準備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在她臨走的時候,我突然有一點放不下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很蹊蹺,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知道,仁昂這種地方,是不可能有人長期居住逗留的,天天要來這里找人,肯定會落空。 我有點害怕,她一旦找不到人,就真的會和之前自己說的一樣,從那座上百米高的高塔頂端一躍而下。 “我覺得,你能找到那個人,即便在這里找不到,在別的地方也能找到的?!?/br> 天天沒有回答我,笑了笑,轉身走了。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我好像看見她的神色里,有一點點難言的凄苦。常言道,當局者迷,可有的時候,當局者心里比誰都清楚,只不過,是自己不愿意承認而已。 等天天帶著她的人走了之后,我和貢布把營地收拾了一下。貢布不了解天天,他覺得營地需要轉移一個地方。 我們把營地朝西邊挪動了大概四五百米,按照我的判斷,那十公里左右的范圍,最多再有三天時間,就可以仔細的搜索一遍。 等把這片范圍搜索一遍,又一無所獲呢?真到了那個時候,我該怎么辦?這一次,我本來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沒有想要活著回去,可事態(tài)的發(fā)展一直出乎我的意料。我并不怕死,我怕的是這樣半死不活的被吊著。 我暫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一點主意都沒有,只能等到把這里搜索完畢之后再說。 但是,我還是想回內(nèi)地一趟,不管怎么說,我都放不下張莫莫,也放不下老王和寧小貓,我不敢肯定,這一次他們死了之后,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有奇跡發(fā)生,我想回去看看。 貢布真沒有白拿這筆報酬,我們只有一頂帳篷,他讓我睡到帳篷里,自己在外面守夜。 我睡的不踏實,心口總是像是堵著一團東西,連氣都喘不勻。我翻來覆去,一直到凌晨兩點鐘,才算勉強入睡。 這一覺沒有睡多長時間,估計最多就是一個小時的光景,我醒了過來。我的眼睛沒有睜開,但意識已經(jīng)蘇醒。在我醒過來的那一瞬間,我陡然聽見,好像有人在耳邊嘆息了一聲。 這嘆息聲聽起來是那么的清晰,我整個人就好像被針扎了一樣,噌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