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一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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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元走了之后,我的心徹底涼了。張莫莫畢竟經(jīng)驗太少,如果想救我,肯定不能聲張,先做計劃和安排,等有了一定的把握之后,直接下手?,F(xiàn)在她那邊的人來找趙三元談,不僅救不出我,反而讓趙三元了有防備,以后張莫莫再想動手,恐怕就難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張莫莫,她能找來的那幫人,對付些雜魚爛蝦不成問題,但對付趙三元這樣的大佬,是沒有多少勝算的,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找趙三元談。 趙三元走了不久之后,有人把我從地下室?guī)С鰜?。老賀說過,這一片地方都是趙三元的地盤,我被東拐西拐的帶到另一條巷子里的獨(dú)院,關(guān)了進(jìn)去。 被關(guān)進(jìn)來的第一天,我真的有點(diǎn)絕望了。如果連張莫莫都救不了我,那么就不可能再有人來救我。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半下午,趙三元又來了。他的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站在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可以走了?!壁w三元至少看了有三分鐘,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他一走,平時負(fù)責(zé)看管我的那四個人也都跟著離開。 我一腦門黑線,根本就猜不透趙三元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但是,趙三元走,看守也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呆在狹小的地下室,地下室的門是開著的,抬頭一望,就能望見從外面透射進(jìn)來的稀薄的陽光。 我站了好一會兒,不由自主的邁開腳步,順著臺階從地下室走了上去。 院子里是空的,看不到一個人,而且院門大開,只要走出這道門,或許就意味著,我能獲得自由。我還是不知道趙三元的意思,但對方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只當(dāng)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悶著頭,什么都不想,噔噔的邁步走出院門。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喝止,輕輕松松的就走出來了這個如同牢籠一般的小院。 這是怎么回事?趙三元為什么突然就把我給放了?難道是張莫莫又想了別的辦法? 當(dāng)我走出小院,再抬起頭的時候,腦子里的這些疑問,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我看見傻海就在院子對面的那堵墻壁處,靠墻站著。等我出來的時候,他沖我笑了笑,提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過來。 “你的東西?!?/br> 我接過袋子,低頭看了看,所有被搜走的隨身物品都在里面,包括那本已經(jīng)破舊不堪的日記本。 一看見傻海,我就知道,肯定是他出面之后才把我給救了出來,但我又有點(diǎn)迷糊,傻海和趙三元,是對著干的,兩幫人當(dāng)時在胡楊河故道里斗的那么兇,現(xiàn)在又握手言和了? “你......” “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很迷茫。”傻海拍拍我的肩膀,說:“咱們先走吧,這個地方,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走,我做東,請你吃飯?!?/br> 傻海帶我上了一輛車子,沒有別人,就我們倆。他開著車從這里離開,在一條城市邊緣的路行駛了一會兒,然后繞進(jìn)了市區(qū)。我對新城不太熟悉,一進(jìn)市區(qū)就完全迷了。這會兒大概到了飯點(diǎn),傻海在考慮吃什么,我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山珍海味都吃不下。 “別找地方吃飯了,我不餓?!蔽腋岛I塘康溃骸叭テъo點(diǎn)的地方停一停,抽支煙說會話吧?!?/br> “好?!鄙岛]猶豫,直接把車開到了一條人少的馬路,停在路邊。 他開車的技術(shù)很嫻熟,一看就是老司機(jī)??粗F(xiàn)在的樣子,再想想當(dāng)時在胡楊河故道相遇的情景,我突然覺得,叫了他那么多年傻海,真的是冤枉他了。 他一點(diǎn)都不傻,真正傻的人,是我。 車一停下,我點(diǎn)了支煙抽,傻海不抽煙,很耐心的等我。等我把煙抽完,他才開口說:“成峰哥,你跟趙三元那邊的梁子,已經(jīng)了結(jié)了,以后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br> “這個梁子,怎么結(jié)的?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放了我吧?” “對?!鄙岛O肓税胩?,說:“他不會平白無故放了你,他放你,是有條件的。” “什么條件?” “我拿一個人跟他換的?!?/br> “拿一個人跟他換的?拿誰換的?” “一個精神病人,瘋子?!鄙岛:孟癫辉刚曃业哪抗?,轉(zhuǎn)過臉望著車窗外,說:“住在平鄉(xiāng)精神病院?!?/br> “精神病人???”我的情緒頓時復(fù)雜了起來,說不上到底是什么感受,亂七八糟的情緒里,好像有一股無名火,在噌噌的朝頂門上躥。 那個精神病人,是趙三元一直在尋找的人,病人當(dāng)時甩脫了趙三元的追捕,又混到了精神病院里,處境才算是安全了。 我始終都覺得,那個病人身上,有很多秘密,只不過因為他的神志失常了,我暫時沒辦法跟他溝通。但我有信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有法子可以慢慢挖掘他身上的秘密。 可是現(xiàn)在呢,所有希望完全斷絕了,精神病人落到趙三元手里,我就不可能再見到他。 難怪,趙三元會突然就把我給放了。他一直在找那個精神病人,這就說明,精神病人有用,最起碼對趙三元來說有用。 而我,在趙三元心目中,價值遠(yuǎn)沒有精神病人大。因為他試探過我,套問過我,還專門請老賀過來看過我。我父親直到去世,都沒告訴過我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趙三元從我嘴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我對他來說沒用,可趙三元又不想這么輕易的放了我,恰好這個時候,傻海帶著精神病人過來跟他交易,趙三元只要腦子不抽,就不會拒絕。 事情是明擺著的,傻海肯定早就知道精神病人的下落,但他一直隱忍不動,直到需要用到精神病人的時候,才把他給弄了出來,去找趙三元做交換條件。 “那個精神病人,他有用!”我心里的火氣不知道怎么宣泄出來,又拿出一支煙,狠狠的抽著:“你把他交給趙三元,就不可能再把他要回來了!” “我知道,但是,成峰哥,你也要清楚一點(diǎn)?!鄙岛2唤橐馕椰F(xiàn)在的態(tài)度,還是很耐心的跟我解釋道:“趙三元如果覺得一個人對他沒用的時候,他不會把人給放了,他會想辦法,讓這個人消失,你懂我的意思嗎?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除了用精神病人當(dāng)籌碼,你就沒有活路了?!?/br> 我剛想反駁傻海,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我又停住了。 不管怎么說,不管傻海用了什么辦法,是他把我從趙三元那里救出來了。人家把我救出來,我脫險了以后再去埋怨人家,說用的辦法不對? 這種話,我說不出來,因為沒有那么厚的臉皮。 一想到這兒,我的氣慢慢的消了,只是覺得沒力氣。 “成峰哥,聽我一句勸?!鄙岛R餐煅杂^色的,可能是看見我沒火氣了,他才接著說道:“等你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之后,你可能會感覺到,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虛的,只有自己活著,踏踏實實的活著,才最真實。放下你心頭的一切,找一個沒有人認(rèn)識你的地方,安穩(wěn)的生活,如果你缺錢,我可以給你,你說個數(shù)就行?!?/br> “傻海,我想問你句話,你到底是在替誰做事的?”我現(xiàn)在對傻海的立場,又一次產(chǎn)生了懷疑和迷惑,傻海不是陸放頂?shù)娜耍怯指w三元作對。 “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我不替誰跑腿,我只替我自己做事。” “只替你自己做事?”我不太相信傻海的話,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到父親的墳地去上墳,碰到過傻海,他當(dāng)時迷迷瞪瞪的交給我了一部手機(jī)。那部手機(jī)里,有一段視頻。 視頻我現(xiàn)在還保存著,在那段視頻里,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挖開了父親的墳。 視頻保存在手機(jī)里,手機(jī)是傻海交給我的,這件事,傻海不可能不知道。 我把想問的問了傻海,傻海沒有回答我,自己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 “成峰哥,有些事,你當(dāng)我撒謊也好,當(dāng)我嘴硬也好,但我不能說?!鄙岛:苷\懇的對我說:“不是我想要吊你的胃口,哪怕現(xiàn)在別的人拿槍頂著我的腦袋,我也不能說。因為有的話一旦說了,帶來的后果,是你我以及所有人都承擔(dān)不起的?!?/br> 我嘆了口氣,傻海這意思已經(jīng)跟我挑明了,他不可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成峰哥,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的勸告,很多事情,有很多人去嘗試過,但是都失敗了。一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diǎn),是能夠正視自己。咱們不能覺得自己是超人,也不能覺得自己一定比別人強(qiáng),別人做不到的事,自己就可以做到?!鄙岛Pα诵Γf:“老王已經(jīng)沒事了,你可以放心。” 我對趙三元來說,價值沒有精神病人那么大,老王就更不用提了,所以,傻海等于用一個精神病人,把我和老王都換了回來。 老王安然無恙,我肯定高興,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又想到了那具尸體。當(dāng)時,趙三元的人跑到地洞里去善后,肯定帶走了老王,也帶走了尸體。傻海知道我和老王都落到趙三元手里,我估摸著,他也知道這具尸體。 “趙三元手里,還有一具很奇怪的尸體,你知道不知道?”我問傻海:“你去和趙三元談的時候,你沒提這具尸體嗎?” “提了?!?/br> “那趙三元是怎么說的?” “跟趙三元這筆交易,其實是一換三,用那個病人把你和老王,外加那具尸體,都換回來了。” “那具尸體現(xiàn)在在哪兒?”我一想就明白了,對于趙三元來說,那具尸體最大的價值,可能就是一直留存在淡淡光團(tuán)中的記憶,可是光團(tuán)消散了,尸體或許就沒有什么價值,趙三元急于得到精神病人,所以把這具尸體也讓傻海弄走了。 “成峰哥,那具尸體,以后你不要再碰了?!?/br> “為什么?” “你知道那具尸體的來歷嗎?”傻海微微瞇了瞇眼睛,說:“那是個不祥之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