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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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賀心里是很清楚的,自己為什么會長這個瘡。而且,這個瘡治不好,除了服從三腿狐貍的命令,他可能沒有別的任何辦法,總不能因為錢就把命丟了。 老賀求饒了,表示再也不敢隨便動用掙來的錢。 有的事,就是很邪門,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依據(jù)和道理,但事實的確如此。老賀求饒之后,小腹上的瘡就慢慢的愈合,直至最后痊愈。 從那時候開始,老賀掙到的錢,只能自己留下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就送到那個小廟里去。 我看著老賀在桌子上飛快的寫字,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老賀為什么賺了那么多錢,還是如此寒酸,原來他不是裝窮,是真窮。 難怪他說我,光看見賊吃rou,看不見賊挨打。 老賀不是沒有想過反抗,相反,他反抗的意識非常強烈。因為他始終感覺,這只三腿狐貍現(xiàn)在要他錢,以后就不知道該要他的什么了。 老賀想過很多辦法,有一次,他幫人看了一卦,收了錢以后不敢亂花,想找個賣燒餅的地方,買兩個燒餅充饑。就是買燒餅的路上,他很偶然的聽見有人聊天,說是華陽那邊有個從外地來的大仙,有真本事。 聊天的人說的興高采烈,跟自己親眼瞧見過似的。老賀聽了一會兒,他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聽人說的,那個大仙的確有真本事。老賀就琢磨了,想到華陽去一趟,找找那個大仙,看看對方能不能把這只三腿狐貍給趕走。 他剛產(chǎn)生這個念頭,就聽見那道跟隨了他好幾年的聲音,好像在他的耳邊冷笑了一聲。老賀一下子暈了,他其實非常聰明,尤其是這幾年的歷練,讓他的心眼更活泛了。在冷笑聲傳來的同時,他判斷出,可能三腿狐貍跟著自己的時間太久,幾乎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只要他有什么想法,就瞞不過對方,會被馬上察覺。 這一次,老賀小腹上的舊傷重復(fù)發(fā),比第一次更要命,前前后后持續(xù)了有差不多兩個月,肚子爛了一大片,讓他受了老罪。 老賀又求饒了,好在三腿狐貍留他還有用,把老賀折磨了兩個月,最終還是放過了他。 這件事給老賀狠狠的敲響了警鐘,他不敢再胡思亂想,但是同時,又覺得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等于自己的命握在別人手里,做什么,說什么,都得按照三腿狐貍的意思。 反正老賀還是沒有真正屈服,這么多年下來,他想了很多辦法,也吃了不少苦頭。但是,人在逆境中總能學(xué)會適應(yīng),學(xué)會緩解的方式。老賀走的地方多了,見識也多了,他慢慢的摸索出來一套專門對付三腿狐貍的法子。 他的腦子不能隨便亂想,只要一想到要對三腿狐貍不利的念頭,三腿狐貍就能察覺。所以,老賀琢磨出來一套大概和一心二用相似的本事。就比如他現(xiàn)在跟我交流的時候,他就和犯了神經(jīng)病一樣,腦子是糊涂的,三腿狐貍察覺不出什么。但就在這種糊涂的狀態(tài)下,老賀還是知道要如何跟我溝通。 我看到這里的時候,大概知道老賀的意思了。只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他跟我做這個冒風(fēng)險的交易,到底是要我去幫他干點什么? 這時候,老賀又飛快的寫著字,他的意思是,他腦子里的三腿狐貍很難對付,但是我腦子里那座墳里的人,一定可以搞定三腿狐貍。 “那......”我終于忍不住了,老賀自己在這里寫的云天霧地,讓我無法理解。 老賀用指頭輕輕敲了敲桌子,示意我不要說話。他寫道:“你以后肯定會知道墳里的人是誰,也肯定可以見到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求你跟他通融通融,把三腿狐貍給弄走。” 我滿頭霧水,但是又不能開口問,如果我問的太清楚了,老賀腦子里的三腿狐貍多半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緊跟著,老賀又寫道:“我現(xiàn)在跟你結(jié)個善緣,你有什么事,我盡力幫你去辦,你要有需要聯(lián)絡(luò)的人,我馬上幫你聯(lián)絡(luò),只求你以后別忘記咱們今天的交易?!?/br> 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我寧可再跑到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冒險,也絕不想被趙三元給扣著。 而且,跟老賀交易,我并不吃虧。老賀這么做,是為了救他自己的命,所以,他不僅不會出賣我,相反,還會不遺余力的去幫我。不管怎么說,我都得先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 我也學(xué)著老賀的樣子,輕輕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我已經(jīng)全明白了。 老賀停止了寫字,身子輕輕的一哆嗦,那雙藏在眼眶上面的黑眼珠,唰的翻動了出來,臉上那種癡癡呆呆的神色,也隨即消失了。 老賀恢復(fù)了正常,桌子上的字跡也很快干了,我們倆面對面的坐著,就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只不過,當(dāng)我和他對視的一刻,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這個協(xié)議已經(jīng)達成了。 “這個地方,在三爺?shù)睦细C附近?!崩腺R又從兜里掏出沒吃完的花生,老丫太窮,平時沒錢花,嘴饞了也只能弄點炒花生吃吃,他一邊剝著花生殼,一邊小聲的說:“別看只是個獨院,但只要一出事,用不了十分鐘,三爺?shù)娜司蜁s過來。所以,你要聯(lián)系外頭的朋友,就要聯(lián)系腰桿子硬一些的?!?/br> “嗯?!蔽尹c了點頭,明白老賀說的意思,我現(xiàn)在只能靠外面的人想辦法救我,而且對方得具備相應(yīng)的實力,否則的話,沒辦法跟趙三元談條件。 我想來想去,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在華陽還有新城這一大片地方的古行里,能跟趙三元叫板的,大概只有陸放頂一個人,我肯定搬不動陸放頂。 實在沒人可找,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張莫莫身上。 “我有個朋友,是女的,如果她知道我被人扣了,估計會幫我的。”我小聲對老賀說:“我把她的號碼給你?!?/br> 我說了張莫莫的號碼,老賀立刻就記住了,他是個明白人,該怎么和張莫莫說,不用我交代。 “我自己感覺吧,三爺可能快讓我走了,呆在這兒什么也看不出來?!崩腺R說:“我走了以后,可能就沒辦法再來了,如果你脫了險,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有的事在這兒說,不方便,等以后再說。” 我和老賀又嘀咕了一陣兒,他一顛一顛的離開了小屋,又到外面幾個看守哪兒湊了會兒熱鬧,然后出了地下室。 老賀說的沒錯,他這次走了,大概有三四天時間,一直都沒再見他,我想,肯定是趙三元把他給打發(fā)了。 老賀沒有來,趙三元也始終不露面,每天只有那幾個看守兩班倒,在地下室盯著我。我沒有一點自由,除了上廁所,連小屋都不能出,不管怎么跟看守搭話,人家就是不搭理我,時間一長,我就慢慢習(xí)慣了。 我完全沒了時間的概念,只能憑著看守?fù)Q班的時間,來大概推測過去了幾天。老賀消失了有五六天的時候,趙三元終于露面了。 他身上那身迷彩服早就換掉了,穿的很隨意,但是很有派頭。不得不說,趙三元這個人,應(yīng)該是古行里的一個異類,他有幾分儒雅,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肯定會和我初見他的時候一樣,覺得他是個文化人。 “有人來幫你說情?!壁w三元不跟我廢話,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如今的世道變了,道上的規(guī)矩,也沒人遵守了。” 一聽趙三元的話,我就知道,老賀肯定幫我給張莫莫打了電話。趙三元不傻,一有人來找他,他肯定能想到是老賀把我關(guān)在這兒的消息透露出去了。老賀的名聲一直很好,以守口如瓶著稱,所以趙三元本來比較信任他,可是沒想到連老賀也壞了規(guī)矩了。 張莫莫應(yīng)該會全力救我的,但是這種事情,她無法把自己所有的人脈關(guān)系都拿出來用,因為有些話,是不能跟有些人說的。所以,她只能盡力找人來幫忙。趙三元不是普通的角色,如果動手來硬的,張莫莫那邊的人估計沒有把握,他們可能是在暫時試探,試探有沒有跟趙三元談?wù)劦目赡堋?/br> 我也不明白,趙三元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一般像這種情況,外面的事兒是不會讓被扣者知道的,如果被扣者知道外頭有人在幫他平事兒,那么他肯定更不會保持合作。 可趙三元就是這么自信,張莫莫讓人來跟趙三元談,他竟然直言不諱的就告訴我了。 “我不想問,是誰在替你出頭,沒有那個必要。”趙三元說:“你找的人,對方什么分量,你自己心里清楚,這么多年,想把我撂倒的人多了,包括陸放頂在內(nèi)。你先想一想,你的朋友斗得過陸放頂嗎?要是連陸放頂都斗不過的話,拿什么來跟我斗?” 說完這些話,趙三元轉(zhuǎn)身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驟然間明白了過來,趙三元之所以把這些事告訴我,就是讓我死了這條心。 看樣子,他是想把我一直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