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小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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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到底有什么顧慮?我察言觀色,始終覺得他仿佛和有難言之隱似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的難言之隱究竟是什么。我能感覺的出,小毛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不講究的人,他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事情,肯定已經(jīng)犯了他背后那個老板的忌諱。 連死都不怕,那他在害怕什么? “小毛?!蔽业鹊挠悬c心焦,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能說?還是不敢說?” “一個人的名字而已,不是能不能說,敢不敢說。”小毛回過神,習慣性的露出他那副招牌般的笑容:“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講吧。”我不知道小毛為什么突然要講故事,但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說廢話,所以我沒阻攔,讓他把故事講出來。 “有個孩子,家里很窮,母親不在了,就剩父親,他父親的身體不好,病的很重?!毙∶f道:“他家里的那種窮,不知道你能理解不能,就是窮到?jīng)]錢看病?!?/br> “我能理解?!蔽覜]有真正受過窮,也沒有窮到那種地步,可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那種感覺,我體會的到。 “可能你理解不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事情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就永遠不可能體會到,那究竟是什么滋味?!?/br> 那個孩子的家里,已經(jīng)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當時他只有十一歲,每天要照顧父親,還得想方設法的弄一點錢來維持生活。可是十來歲的孩子,能從哪兒弄錢?無非就是撿一點破爛,賣幾個小錢攢起來,等攢夠了,就跑去買一些吃下去根本沒什么用的藥。 孩子歲數(shù)小,但很孝順,他不知道自己攢錢買回來的藥是不是能救父親的命,不過他能感覺出來,每次父親吃了藥,看上去精神就會好一些。 的確,精神會好一些,可是,也只是精神好一些而已。 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支撐起一個家,那種艱辛,沒有人可以想得到。 只不過,他再努力,也不可能用撿破爛的錢去維持窘迫的生活。有時候,他撿著撿著,就會覺得難受,就會掉眼淚。 有一次,他父親又吐血了,為了買藥,這個孩子只能不停的出去撿東西賣錢。一個深夜,他在賣飯的小攤那里撿空酒瓶,認識了一個人。 這個人問了他一些話,最后,給了他一些錢。當時,這個孩子并不知道,他和這個人的緣分,由此開始了。 之后的兩年時間里,這個人總是定期的送錢給他。整整兩年時間,從未間斷過。孩子很感激,他覺得,這人很善,很好。 這個人除了送錢,偶爾也會和孩子聊聊天。在這個孩子看來,對方不僅僅給了他錢,給了他生活的希望,更教他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但錢終究不是萬能的,兩年之后,孩子的父親去世了。因為耳濡目染,孩子牢牢記住了那人教給他的道理,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該報答對方的贈與。 從十三歲開始,他就跟著這個人做事,一直到他長大成人。 小毛講到這里,我已經(jīng)聽明白了,他就是那個孩子,無償幫助他家兩年的,必然就是他現(xiàn)在的老板。 我終于知道小毛在顧慮什么,在他看來,老板當年的幫助,是很難償還的。 他欠的,不是錢,而是情。在那個舉目無親,獨立難支的時候,來自老板的幫助,讓他一輩子都沒法忘記。 小毛說完這些,我就沒辦法再追問他,他的老板究竟是誰了。這是他做人的底線,因為我對他仗義,他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讓我不再被蒙蔽,但觸碰到底線時,小毛是不會出賣老板的,即便老板要殺他滅口,他也不會。 但是,我也不傻,即便小毛不說,我能從些許細節(jié)里猜到端倪。小毛這幫人,跟傻海還有莊強他們是對立的,我曾經(jīng)問過傻海,他在替誰做事。我一直覺得,能卷到這件事里的勢力,無非就是那么兩三個。我原本以為,傻海是幫陸放頂做事的,不過,傻海否決了,而且對陸放頂還有些不屑。 這就說明,傻海不是陸放頂?shù)娜?,如果他不是,那么站在他對立面的小毛,或許就是跟著陸放頂辦事的。 我猜到了這些,卻沒有問,小毛不會回答我,我只能以后再找線索去印證。 “我知道你的苦衷,你的老板是誰,我不問了。”我心里無奈,可是沒有辦法,只能轉移了話題:“小毛,陶管下面的空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早就知道,而且,早到你無法想象?!毙∶肓讼耄f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是十年前被發(fā)現(xiàn)的?!?/br> “十年前?” “對,十年前?!?/br> 小毛從十三歲跟著他的老板,一直沒有離開過。十年時間過去,小毛學到了很多,漸漸就變成了主力成員。 十年前,老板組織了一批人,到胡楊河故道這邊,小毛也在其中。那支隊伍很龐大,光負責給養(yǎng)物資的人就有十來個。 他們在這里逗留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不斷有人往返于此處和達亞之間,負責運送物資。因為人多,而且逗留的時間長,他們最終就在這兒找到了陶管入口。 小毛說的找到這個陶管入口,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我能想象得到,當時他們的隊伍肯定經(jīng)歷了很多波折,浪費了相當大的人力物力,才從茫茫的沙漠中翻出了隱埋在此的入口。 那個時候,幾根充當連接通道的陶管有很嚴重的破損,老板準備派人到陶管深處看一看,小毛是個實誠人,老板一說要派人,他站起來就要往陶管里面進。 但小毛剛一站起來,還沒有說話,老板就暗暗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動。小毛當時還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不過不久之后,他就明白了。 陶管之下封閉的空間已經(jīng)有上千年的歷史,中間沒有人下去過,誰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冒然進入,會有一定程度的危險性。 果然,老板連著派了兩個人下去,第一個下去之后就再沒有回來,第二個人倒是回來了,但是精神錯亂,不知道在下面受了什么刺激。 小毛這才知道,老板不讓他打頭陣,實則是在保護他。因為老板能看得出來,小毛是靠得住的伙計。古行里那些大佬手下的伙計多,有能力的伙計可能也不少,但是又有能力,又靠得住的人卻很難得。 第二個派出去的人回來之后,老板沒有再讓人下去,當時誰都能猜到,再派人下去,等于讓人去送死。 可是,老板自己下去了。不僅下去了,而且平安無事,還把之前擱淺在下頭的那個伙計也帶了回來。 兩個出事的伙計,從那以后就沒有恢復正常,一直靠老板給的安家費生活。除了老板之外,所有的人包括小毛在內,都不知道陶管下面的空間里有什么。 隨后,陶管的入口重新被隱藏起來,老板帶著隊伍離開。小毛當時就覺得很詫異,難道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地方,費工費時的挖出陶管入口,就是為了進去看看? 但老板不說,小毛也就沒問。 從胡楊河故道回來以后,小毛的地位好像沒有提升,但是,老板從那個時候開始,教他學了班達覺。只不過班達覺這東西,完全屬于精神層面的修行,不是埋頭苦練就能取得成就的,小毛練了十年,依然只是會那么一點皮毛。 陶管入口這個事情,或者說這個地方,一放就是十年。一直到前段時間,老板突然交給小毛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就是把我們這支隊伍,想方設法的帶到陶管入口這兒,讓我發(fā)現(xiàn)陶管,而且,一切都要安排的沒有什么破綻,不能讓我產(chǎn)生懷疑。 “在我接到這個任務之前,老板肯定派別的人來過了。”小毛伸手朝上面指了指,說:“十年前,封住陶管入口的時候,封的很嚴實,就算人真走在上面,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沙層的深處有這樣的陶管。老板提前派來的人,把陶管這里又修整布置了一下?!?/br> 我心想著,小毛背后的老板夠仔細的,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是引著我,找到陶管下面的空間。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這么費力?如果真的想讓我找到什么線索的話,難道不能直接告訴我? 但是轉念想想,如果有一個我不熟悉也不認識的人,突然跟我說一件幾乎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事情時,我百分之百要懷疑。除非是自己親眼得見,我才會相信。 “我知道,你還想在這里尋找車盤古城的遺址,對嗎?”小毛吃力的挪動一下身軀,他的體格很扎實,受的傷雖然重,不過在這兒休息了一段時間以后,精神明顯好了點:“你來胡楊河的目的,本來就是尋找車盤古城的?!?/br> “是啊,我想找到車盤古城的遺址,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些意外,我最少要把給養(yǎng)再消耗掉一部分,才會考慮撤退的?!?/br> “不要找了,你找不到的?!?/br> “為什么?”我看了看小毛,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知道的多,尤其是胡楊河故道這邊,小毛他們十年前就已經(jīng)進行過了全面的探索:“我得到的資料有誤?還是車盤古城根本就不在胡楊河故道附近?” “車盤古城在史料中的確有記載,后世的人,也根據(jù)史料里的線索,推斷出車盤古城遺址大概的位置,可是前前后后找了差不多一個世紀,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找到車盤古城的遺址呢?” 小毛如果不說,我還沒覺得太納悶,他說出來之后,我才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問題。對車盤古城遺址的發(fā)掘,從上個世紀初其實就已經(jīng)開始了,不僅國內的相關學者在找,國外也有人跑到這邊來找,但車盤古城的遺址,始終是個謎,沒有人能找得到。 “誰也找不到車盤古城。” “為什么找不到,總得有個原因吧?” “我說了,你可能會不相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