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感謝信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天命逆凰、食魂計、我不會武功、勾引有婦之夫后(出軌 高H)、無愛同居:女人,你真麻煩!
我前怕狼后怕虎,但是此時此刻,我沒有別的選擇。反正落在徐娘娘手里是絕對沒有好處的,我只能拼一拼,這個刀疤臉比徐娘娘善良一些。 想到這兒,我不再猶豫,快步繞過徐娘娘的車子,走到了刀疤臉跟前。刀疤臉慢慢抽回手里的棍子,好有模有樣的和徐娘娘打了個招呼。 “娘娘,走了啊。” 我上了刀疤臉的車,剩下的人也都上車,迅速離開了這兒。徐娘娘的人心里有數(shù),沒有敢尾隨過來,車子開出去幾百米之后,就等于徹底甩脫了徐娘娘。 “能跟我說說嘛?”我試探著問刀疤臉:“你是誰?” “我是個打工仔。”刀疤臉好像很喜歡笑,齜牙咧嘴的對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我暗自嘆了口氣,刀疤臉像是在開玩笑,但是一句話就把我后面的話全都堵了回去,我再問,他也不可能說什么。 “別的人,可能會幫你一次,但幫不了你一輩子。”刀疤臉繼續(xù)說道:“以后,還是小心一點吧?!?/br> 我本來想跟刀疤臉攀談攀談,因為我察覺出,他好像沒有惡意,最起碼不會劈頭蓋臉的揍我一頓,所以,我就想用交談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試探出來,對方從徐娘娘手里把我給救出來到底是什么目的。 但是刀疤臉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車子呼的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而過,來回繞了幾個圈子,他就問我,要到什么地方下車。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相信刀疤臉費這么大勁兒,而且冒著得罪趙三元的危險,就是單純的想把我救出來。但他不說,我也不可能賤兮兮的主動去問他是不是沖著我手里的天珠來的。 我的車還停在老城那邊,可我不想再去開車了,我害怕又被誰給盯上。我專門讓刀疤臉把車停到了一個方便打車的路口,刀疤臉很爽快的叫司機停車,我下車的時候,他還很友好的沖我揮了揮手。 可能刀疤臉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他是個道上混的,所以我始終不敢完全相信,他安的是好心。從車上下來以后,我趕緊打了輛出租車,出租車一開,我一直都在朝后面觀望,看看刀疤臉的車子有沒有跟上來。 刀疤臉說話竟然算數(shù),說放我走就放我走,沒有尾隨過來。我還是不放心,在城區(qū)里不停的換車,來回折騰了好幾趟,確信沒有人跟蹤之后,我才回到張莫莫借給我暫住的房子。 等回到這兒,我心里還是有點余波未消的意思,說起來,今天的事情有驚無險,但徐娘娘給我上了一課,他讓我知道,我手里這顆半月天珠已經(jīng)不是隱秘了,而且,這枚天珠的價值,應該不僅僅是用錢衡量那么簡單。 我總是覺得,徐娘娘出手來收購這顆天珠,不是為了倒差價掙錢,更不是為了收藏。這其實也就無形中印證了我一直埋在心里的想法,這顆半月天珠,應該有別的用處。 我想把天珠先藏起來,但是想來想去,藏哪兒都覺得不安心。這種東西,隨身帶著是比較保險的,最起碼心安,然而,現(xiàn)在的處境如此復雜難料,戴在身上的話,被人堵住了就會收走。 想來想去,只能給天珠化化妝。在古行里的人,造假作假是家常便飯,我雖然沒有作假騙過人,但相關(guān)的知識還是有的。 我正在忙活著,張莫莫打了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沒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她。有的事一旦說起來,就要牽扯到很多。 我把天珠偽裝了一下,貼身戴著,然后又打了一圈電話,找市場的人打聽消息。我認識的都是七孔橋的小魚小蝦,消息也不靈通,扯了半天,沒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我感覺有些困頓,到臥室去躺了下來,又開始習慣性的把這些發(fā)生過的事串聯(lián)到一起,進行分析。 這件事本來只牽扯到我和張莫莫他們四個人,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情況又一次變的復雜,瞎三兒和5的死,徐娘娘還有刀疤臉的突然出現(xiàn),都意味著可能有更多的人被卷了進來。本來,參與的人多了,算是件好事,可以從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不同的線索,然而,我始終找不到一個切入點。 就這么想了能有半個來小時,感覺眼皮子快要睜不開了,我關(guān)了臺燈,打算先睡覺,有什么事情到明天再說。 原本很困,可是燈一關(guān),又沒有馬上睡著,腦子里亂糟糟的。陡然間,我突然萌生出了一種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恐慌。 我可以肯定,房子里沒有人,但是此時此刻,我總覺得,這房間里不止是我一個人。 我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狀況,燈關(guān)了,窗簾也拉的很嚴實,朦朦朧朧之間,我感覺臥室的一角,好像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對方走的很慢很慢,可是每走出一步,就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到了我的心口上。我現(xiàn)在絕對不是在做夢,但墻角走過來的那個人,輪廓竟然漸漸的清晰了。 當我分辨出這個人的大致輪廓時,就覺得頭在發(fā)脹。 這個人穿著一身很奇怪的衣服,花花綠綠,就如同戲臺上唱戲的大花臉。我不太能看到他的相貌,可我能分辨出,這一定是個男人。 任何人在自己的臥室里突然發(fā)現(xiàn)多了個人,估計都不能淡定,我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雙手雙腳沉的仿佛有一萬斤重,動彈不得。 全身上下似乎只剩下眼神和腦子可以活動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吳婆當時交給我半月天珠時,跟我說過,她總是看到一個穿的奇奇怪怪又花花綠綠的人,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那個人讓吳婆把天珠還回去。 我不可能進入?yún)瞧诺膲艟橙タ纯茨莻€人,但我感覺到,吳婆所講述的人,和現(xiàn)在我所見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這個人慢慢的走到了我的床邊,我心頭的驚懼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他雖然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但他帶給我的恐懼,超過了任何人。 “連成峰......”這個人站在我床邊的時候,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同時也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在喊我的名字。 猛然看上去,他好像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再看一眼,又覺得他應該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他的臉龐是古銅色的,棱角分明,他留著那種貼頭皮的短發(fā),整個人就像一塊被風吹日曬了無數(shù)歲月的石頭。 他的口音非常的奇怪,我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不僅動不了,而且,連張嘴說話的余地都沒有。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幽靈一般的從臥室的黑暗角落里走出來。 “我要教你認識一些字,你會有用的?!边@個人直直的站在床邊,用那種誰也分辨不出的口音說:“你要記在心里?!?/br> 我看到他好像拿出了一塊石板,石板上面刻滿了字符。對我來說,這些字符不算陌生,當時在旦猛盆地那個廢棄的小城蓄水池里,我見過這種字跡,而且拍攝了不少照片。瞎三兒的叔爺麻鬼子說,這種字跡是很久很久以前象雄古國的特殊文字,用來祭祀的。 象雄祭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死文字,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人認識。 但這個人拿著石板,很認真的教我認識上面的字符,不知道為什么,我的所有精神,似乎都被這些字符吸引,就仿佛幼年的時候在學校里上學,老師所教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無聲的烙印,印在心頭,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石板上的字符密密麻麻,我已經(jīng)忘了時間,整個人都沉浸在這塊石板上。一面石板上的字符教完之后,那個穿紅戴綠的人把石板翻了一面,石板的背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過很長時間,這個人把石板上的字符全部教了我一遍,一句話都沒再說,默默的朝后面退卻,一直退到臥室最黑暗的一角,緊跟著,他仿佛和黑暗融為一體,再也看不到了。 一直到這個人消失的時候,我才彈簧般的從床上蹦了起來,啪的打開了燈。 臥室里是空的,半個人影都沒有。我沖出臥室,在整個房間里來來回回的找,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被我找了一遍,但那個人如同蒸發(fā),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我突然間開始疑惑,疑惑我剛才所經(jīng)歷的,是不是真的。我當時能確定自己沒有做夢,但我不相信那么大一個人能憑空消失。 那個人真的找不到了,可是,石板上的字符,卻依然留在我的心里。我不可能把那么多字符的字義全部都記下來,只記住了其中的一部分。 我拿出手機,把當時在旦猛拍攝下來的字符照片瀏覽了一遍,沒有掌握所有的字符,想要順暢的看懂石板上的行文非常困難,我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讀,然后回憶,就像一個剛學會了二三百個漢字的小學生在閱讀課文一樣,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斷斷續(xù)續(xù)的從字符里解讀出了這些文字的大概意思。 旦猛古城蓄水池底部的字符,應該真的是祭文,是一封獻給神的“感謝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