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刀疤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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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這么一說,其實也就等于印證了我的猜測。車里的香味本來就熏的我受不了,再看看他現(xiàn)在的動作和語氣,我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可是我心里不明白,我手里有一枚半月天珠的事兒,是怎么傳出去的?又是怎么傳到這個人耳朵里的? 華陽還有附近幾個地區(qū)的古行,其實都是一回事,華陽的七孔橋,新城的槐樹里,還有山陽的兩道街,不管是這幾個地方的市場,還是混在市場里的人,相互之間都有交流溝通以及利益關(guān)系。古行的人是呈金字塔形排列的,這幾個地區(qū)里最有名,勢力最大的大拿是兩個人,一個叫陸放頂,一個叫趙三元。 趙三元是古行里的老資格,比陸放頂混的時間還長。當年陸放頂剛剛開始打地盤的時候,趙三元已經(jīng)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那時候,陸放頂?shù)膭蓊^很猛,趙三元就處處踩著對方,想把他打下去。陸放頂?shù)膶嵙Σ蛔?,但手段非常,頂著跟趙三元斗了好幾年。趙三元不僅沒把陸放頂打壓下去,反而等于是給陸放頂揚名立萬了。 是金子到哪兒都能閃光,陸放頂站穩(wěn)腳跟,勢力漸漸變大,跟趙三元的斗爭愈發(fā)激烈。但是斗到最后,古行里的人都知道,趙三元是不沾光的。所以,古行才有一陸頂三元的說法,意思是古行混的最好的是陸放頂和趙三元,不過真比較起來,可能還是陸放頂更勝一籌。 這兩個人的恩怨很深,爭斗一直沒有停息過,只是這幾年所有人都在忙著掙錢,打打殺殺的事費力又不討好。趙三元吃不掉陸放頂,陸放頂也很難把趙三元徹底打垮,畢竟趙三元的根子很深。所以,這兩伙人不會和以前一樣明爭暗斗,可都在古行混飯吃,難免會有沖突和摩擦,陸趙之爭,并沒有完全平息。 趙三元手下,有個姓徐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這個人的真名都沒人記得了,因為有點娘里娘氣的,所以人都喊他徐娘娘。放眼整個古行,四十多的男人還描眉畫眼的,除了徐娘娘,再沒別人。我就是根據(jù)這個才猜測出來,面前這個死人妖是徐娘娘。 徐娘娘慈眉善目的,說話柔聲柔氣,看著也瘦巴干筋,好像一巴掌就能撂倒。但我知道,能讓趙三元當成左膀右臂的人,絕對不會那么沒用。 “老弟,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肯定知道我背后是誰?!毙炷锬锿菩闹酶沟母艺f道:“來之前,我都打聽清楚了,你姓連,在七孔橋有個小門臉。老弟,我是個實誠人,做買賣講究童叟無欺,現(xiàn)在珠子在市場上是什么價,我心里有數(shù),總不會叫你吃虧的。你想套現(xiàn),還是想拿珠子換東西,都沒有任何問題?!?/br> “我手里沒有什么半月天珠?!?/br> “哎呀老弟,你這個樣子,我們就很難交流了啊?!毙炷锬镙p輕皺起眉頭,一洗白也擋不住額頭上的褶子:“別為難我,成么?我其實也是替人跑腿辦事的,要是沒落實清楚,我會來找你?老弟,今兒個咱們把買賣談好,你也算結(jié)個善緣,以后在七孔橋有什么事,直接報我的名兒,七孔橋的人,總會給我?guī)追置孀拥模趺礃???/br> “我真沒有什么半月天珠?!蔽铱隙ú豢赡馨烟熘槟贸鰜斫o徐娘娘,不管他開什么價錢,我都不會賣,可我也很清楚,徐娘娘不是好糊弄的,我只能盡力的拖延時間,一邊和徐娘娘說話,我的手一邊就放到衣兜里,我不敢把手機掏出來,只能碰運氣解鎖,今天最后一個電話是和張莫莫通的話,如果湊巧解鎖,就可以直接按鍵撥打出去。張莫莫只要聽見這邊的動靜,一定會想辦法找我。 “老弟,不要這樣,我脾氣好,要是換了別人,這會兒都急眼了?!毙炷锬飺u搖頭,輕輕捏著我的衣袖,我的手正在口袋里擺弄手機,肯定不敢伸出來,但是坐在前面副駕上的膀大腰圓的漢子回過身,硬把我的胳膊連同手機一塊給揪了出來。徐娘娘把我的手機關(guān)機,然后輕輕放到我上衣的口袋里:“我是個買賣人,遇事先敬人三分,老弟,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哦?!?/br> “你要是買賣人,你就知道做買賣的規(guī)矩,別說我手里沒有珠子,就算真的有,可我不想賣?!?/br>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老弟,你這個態(tài)度,讓我很為難?!毙炷锬飮@了口氣,翹著蘭花指捏著手帕擦擦額頭:“走吧,先到龍湖路時代小區(qū),三號樓11樓118號?!?/br> 我聽了徐娘娘的話,心肝兒就是一顫,他說的是我家的詳細地址。 “老弟,我不是個粗人,當年也念過幾本書的,我不會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可是上頭交給我的事情,我做不好就沒法回去了,只能帶著你到處找,找到珠子為止。” 我知道徐娘娘是跟著趙三元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跟趙三元這種古行里的大拿有什么交集。徐娘娘說的很輕松,也沒有威脅我,但他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如果拿不到這枚半月天珠,那他絕對不會罷休。 車子立刻就朝著我家的方向駛?cè)ィ野抵邢肓撕芏噢k法,卻沒有任何用處,被徐娘娘還有前頭的漢子死死盯著,什么有用的法子也想不出。那枚半月天珠,沒在家里放,他們?nèi)チ艘舱也坏?,但是我就害怕被徐娘娘纏著脫不了身,等對方真急了的話,我肯定會受罪。 我住的時代小區(qū)周圍還沒有完全開發(fā),看著比較荒,入夜之后路上的人就很少了。車子風馳電掣,我心里急的要死,可徐娘娘好像很有耐心,弄了面小鏡子出來,對著鏡子瞅自己的眼線。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驟然閃起了兩道遠光,遠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與此同時,一輛車子四輪生煙,從后面追趕過來,猛的一轉(zhuǎn)方向,擋在車前頭。 司機下意識的踩了急剎車,徐娘娘正在照鏡子,冷不防一剎車,整張臉就貼到鏡子上面去了。他一邊開車窗,一邊就朝外面喊:“這都是什么素質(zhì)?你......” 一句話沒喊完,徐娘娘的聲音戛然而止,攔路橫檔在前面的車子上呼啦啦跳下來三四個人,而且,從后面又飛快的疾馳過來兩輛車,把徐娘娘帶來的人圍了起來。 徐娘娘很雞賊,車窗打開一半,一看勢頭不對,就想關(guān)上車窗。 但是他快,從車上跳下來的人更快,一個龍精虎猛的男人一步跨上來,拿著一根棍子直接順著車窗捅了進來。車窗是關(guān)不上了,對方透過半開的車窗,饒有興致的望著徐娘娘。 “我跟你說,不帶這么玩的?!毙炷锬锖苊黠@認識這個人,使勁跺了跺腳:“我又沒招你沒惹你?!?/br> “那你旁邊那人呢?他招你惹你了?”這個精悍的漢子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說的一口地道的華陽本地話,他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徐娘娘,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起來,話音里也隱隱透著一股狠勁兒:“娘娘,我跟你說,這兒是華陽,你們的手伸的太長了!” “你......” 徐娘娘剛想說什么,就被對方打開車門拉了下來,刀疤臉帶的人多,等一下車,徐娘娘很識趣的就閉上了嘴巴。 我也不由自主的從車上下來,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我不認識這個刀疤臉,但是他明知道徐娘娘是趙三元的人,還敢這樣做,那就說明,他不怕趙三元。 刀疤臉的根子應(yīng)該也很硬,但我想不出來,這種人怎么會注意到我這樣的小角色,而且很適時的就擋住了徐娘娘他們的去路。 “娘娘,別說我不仗義,在自己的地頭上欺負你,我現(xiàn)在給你條路,你自己走,我就當今天啥也沒發(fā)生過?!钡栋棠樣致冻瞿欠N玩世不恭的笑,對徐娘娘說:“走吧。” 這個刀疤臉,絕對是個狠角色,他臉上那種笑容,其實是一種無所謂的笑容,就好像把什么都看的無所謂,包括自己的命。這是那種靠拳頭說話的人,從踏入這一行開始,已經(jīng)把生死丟到了一旁。臉皮不厚,在這一行吃不開,心不狠,在這一行站不穩(wěn)腳。 “今天這事,可是你們不厚道了?!毙炷锬锘剡^神,彈彈衣角上的一點灰塵:“我們?nèi)隣敃夷阏f話的。” “行啊,趙三元啥時候來,知會一聲,我給他擺桌酒?!钡栋棠樅俸僖恍?,不再理會徐娘娘,轉(zhuǎn)頭看看我:“怎么,你還不走?”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完全能看出來,刀疤臉就是為了我來的,找到了我,他就沒必要跟徐娘娘大打出手,畢竟徐娘娘背后是趙三元,是古行里最頭面的人物。 我心里很忐忑,站在原地呆住了,因為我不知道刀疤臉的來歷,如果就這樣跟他走了,難保不會剛出虎口又入狼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