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2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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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塵并不知道裴毅的謀劃,卻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找齊證據(jù),江英便心知躲不過去了。 他只對著皇帝的病榻叩首,并未回答裴塵的話。 “老忠國公是為何被賜死?”裴塵問他。 他伏在地上不說話,裴塵又復述了遍,他還是不語。 裴塵看著他,忽而抬腳,踢斷了他的肋骨。 江英被迫抬頭,劇痛之下他尚能保持冷靜,可當對上病榻上皇帝的眼時,他便失了分寸。 身為天子衛(wèi),皇帝是他發(fā)誓效忠的主子,而忠國公府對他恩重如山。 他無法做出抉擇,只能任由裴毅行事。 “……貪、墨、軍、餉。”到底抗不住,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到底說出口后,他眼角都溢出了淚來。 他知道老忠國公有錯,可那是曾放棄自己兒子,選擇救他的人。 裴毅不能學武,也是敗那次意外所賜,是他欠裴毅的,欠忠國公府的。 在發(fā)誓效忠的人及恩重如山的恩人面前,他做不出選擇,也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從。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裴毅行事,靠著內心對裴家的歉疚,在皇帝面前點下了頭。 ……他不配為天子衛(wèi)。 正說著,尹帆之子尹恒宇也被帶了進來。 尹帆這些年潦倒落魄,官職早就丟了,后還得了疾病亡故,只留下了個發(fā)妻與兒子。 尹帆的事跟裴毅有沒有關系,裴塵也不想去查了。 尹恒宇的到來直接印證了青瓷的話,尹帆當年過意不去,在妻子生產后的幾年,還是告知了妻子,自己繞開守衛(wèi)去找方錦瑟,結果不幸被捕獸夾傷了右腿,是方錦瑟發(fā)現(xiàn)且照顧了他一整晚。 但除此之外,他們什么都沒做。 尹帆的妻子卻曾因此事,欲與其和離,后因尹恒宇才作罷。 旁邊的葉拾道:“尹帆受傷,是夫人求了父親將其背至帳中。” 秋獵之中,男女分帳,加上那幾日裴毅與方錦瑟爭吵不休,兩個人并未住在一個帳中,葉拾父親作為隱衛(wèi),也勸過方錦瑟。 但自己護著長大的小姐,跪在他面前求他救尹帆。 他又如何能夠視而不見? 可惜這些話,葉拾父親也曾跟裴毅說過,裴毅滿心眼里都是他們這些人合起伙來騙他,如何肯相信? 或許時間久了后,他才對此事將信將疑。 但伴隨著裴塵表現(xiàn)出在極致的聰慧,以及長期入宮得到皇帝寵信之事后,對他而言,裴塵越發(fā)不像他的面容,還有方錦瑟解釋不清的事情,恰好與某些宮中隱秘相吻合。 其他的一切,便都比不過他復仇的心了。 尤其是近兩年,裴毅發(fā)現(xiàn)裴塵身體逐漸恢復后,身姿神態(tài)竟有幾分他父親的影子,就讓他基本確定裴塵就是他的兒子。 既然是他的兒子,那便理所應當肩負起復仇的事來,且他自認為編造精巧,裴塵有了五皇子的身份,不光會成為戚氏心頭的刺,且還極有可能亂了戚氏的江山。 他對這個兒子不好嗎? 他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裴塵了。 誰知他竟這般不知好歹! “不光如此?!本殴魈а劭聪虻洛骸暗洛锬锟蛇€記得一個名叫晚眠的宮女?” 德妃原本見得皇帝那副病容,眼淚都蓄起來了。 卻被裴家這一連串的事情驚得連眼淚都收了回去,這會突然被問及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她不由得皺眉道:“這是何人,本宮不記得。” 剛聞訊趕來的慶王道:“本王記得?!?/br> 德妃一怔,抬眼看向自家兒子,卻見慶王面上沉肅地道:“晚眠是伺候太子的宮女,后來在秋獵上失足摔落至山崖后沒了。” 此前六宮事務都是德妃在打理,沒想到她根本想不起這些事情來。 倒是慶王因此前與太子交鋒,查過許多東西,聽過這個名字。 “這晚眠死得蹊蹺?!本殴髅虼降溃骸拔覒岩伤闶悄且钩袑櫟膶m女?!?/br> 但這些事,因為德妃記不清楚了,也無從考證。 倒是那榮忠反應過來,忙道:“奴才記起來了!秋獵第二日太子曾派人來尋過這個宮女,說是奉了太子之命來為皇上送解酒湯的?!?/br> 榮忠也懷疑過這個突然失蹤的宮女就是那個承寵之人,可他那邊已經把他弄沒的那個交上去了,哪敢叫人去查。 宮內外那么多人,少了一兩個宮女叫不得什么大事,也鬧不到皇帝的面前去。 可此前裴毅提及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滿腦門子都是自己做過的荒唐事,哪里還想的起來這些細微末節(jié)。 “你可聽到了?”裴塵冷眼看著面皮漲得青紫的裴毅,星眸滿是寒霜:“你當憑著你一番話,就能天衣無縫,無人能查了?” “老忠國公手捏兵權不放,私吞克扣軍餉導致軍中內亂,對方一紙訴狀告到了先帝面前?!?/br> “給了先帝收回兵權,賜死他的理由。” “你自小在他的教導之下,對權利渴望尤甚,利益熏心卻又不得入仕,無能之下想出這等李代桃僵的齷蹉之法,想讓我一輩子都頂著通jian之子的名頭活著,替你和你父親完成你們未能完成的野心之舉?!?/br> “你和你父親一樣,皆是有賊心沒賊膽,覬覦著高高在上的位置,恨不能取而代之?!?/br> 裴塵那雙眼眸里沒有任何的情緒,此刻再看著他,連此前在偏殿內的那丁點溫度都沒有了,只有無盡的冷漠與冰霜,目光也如同看待死人一般。 “你以為你用這等辦法,讓我頂著這個名頭去爭儲,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了?對你的安排聽之任之嗎?” “裴毅,以父子之名過了二十二年,你當真是半點都不了解我?!?/br> “我不像你,打著復仇的名號,將兒子當成是棋子來滿足你那見不得光的野心?!?/br> “也不是你父親,手握重權卻被權利反噬,一生受權桎梏?!?/br> 裴毅的眼睛幾乎不能視物了,他吞的毒藥發(fā)作緩慢,但只要發(fā)作就是必死,可裴塵只用了一根金針,就能將他吊著一口氣,讓他看完這一切。 如他所說,裴毅確實是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兒子。 他所做的,全在于對裴塵的利用了,而不在乎裴塵是什么性格,什么情緒以及什么想法。 直到彌留之際,裴塵說出這番話,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裴塵在告訴他,他不是誰的兒子誰的皇子,也不是他爭權奪利的工具,他就是裴塵。 “我和你們不同?!迸釅m聲音進入了他的腦海,他反應不及,就聽得他復又道:“你們魂牽夢縈,費盡心機,甚至不惜以性命為餌,使勁渾身解數(shù)都想要拼搏個機會的東西?!?/br> “我唾手可得?!?/br> 他話音剛落,外面瞬間喧鬧了起來。 這內殿的眾臣還未從裴毅竟是喪心病狂到了連自己的兒子都要設計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就見得這般景象,抬眼一看,許多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這是……” 這是裴塵在林水月斬太子時,就做的準備。 裴毅說皇帝在訓狗,但對裴塵而言,皇帝是怎么想的,如何遞給他一顆夾了砒=霜的糖的,都不重要。 他生在裴家,有這樣一個父親,如果不是自小入宮,只怕早就已經死了。 所以他未曾動過謀逆的念頭。 唯有在林水月的身上,他可以不計一切。 不在乎所有。 但這準備到底沒用上,他的水月是白玉,且無暇,便是再過千百年,也容不得半點臟污。 所以他用合理的方式給林水月脫了罪。 但不代表著他沒有準備。 在這邊的朝臣,均是被今夜一樁樁的事情搞得心神不寧,所以未曾發(fā)現(xiàn),他們在此地商議了大半天,卻不見朝中眾武將。 如今這些人忽然出現(xiàn),才讓許多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然而未曾深想,就見得那領頭之人朝裴塵道:“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在石青竹見過將軍?!?/br> “秦嶼見過將軍?!?/br> “高成海見過將軍!” “成路見過將軍!” 有人瞠目結舌,驟然反應過來,回頭對身側的人道:“御前侍衛(wèi)、京畿營、株洲眾將、邊疆將士另外還有……” “得了,別數(shù)了,整個大晉所有的將領都在此處了。” 在場朝臣:…… “除了武將,也有文臣。你可瞧見了,六部?!?/br> 有人輕聲提點了句,待得反應過來的人細看,卻發(fā)現(xiàn)六部之中,除刑部、禮部之外,均有人到場。 雖說不都全是一部之長,但卻也是手握實權之人。 這些人姍姍來遲,進殿之后除了拜見皇帝,便是一個個向裴塵行禮。 這時才有人想起來:“此前,株洲二十萬兵馬,都是受裴塵所控。” 然而現(xiàn)在看來,遠不止二十萬。 如果說朝堂之內尚且還算得上是亂糟糟一片的話,那軍中幾乎是上下一條心,皆以裴塵為首。 這不是老忠國公在時,看似整齊實則各懷心思的兵馬。 他們在裴塵的面前,瞧不出半點不情愿。 一時間,所有朝臣俱是沉默了。 他們在皇帝榻前,熱烈議論著誰人為儲君的時候,完全忘卻了朝中誰掌權。 從前或許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可今日乍見之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光是掌權,且還是悄無聲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