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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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未曾見過這般落寞憔悴的她。 顯是因為裴塵之事,受了不少的打擊。 “女官難為,朝上太多人盯著她的位置,她走得也艱難?!鄙韨?cè)的容京感慨了句,聲音很低沉。 慶王卻能將他吐出的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此前裴塵在京,尚還能護著她一二,如今受得裴塵牽累,更是寸步難行?!?/br> 梁少卿抬眸,眼眸深沉地看著容京:“聽容大人的意思,倒有替林大人分憂解難之意?!?/br> “我確有此意?!比菥┮膊谎陲棧稍捳f出口,人就劇烈咳嗽了起來。 “只可惜了,容大人及容夫人應(yīng)當不會同意大人的想法?!绷荷偾渎曇舻氐馈?/br> “不知為何。”他們身側(cè)還站著一人,名叫胡然。 此人入朝多年,也是翰林出身,寫得一手極佳的文章。前段時日被人引薦,入得慶王麾下。 “我總覺得從裴將軍出事,到如今林大人急于撇清關(guān)系,整件事情都來得太突然,且莫名?!?/br> “會否里邊還有什么我們并不知曉的隱情?” “若說隱情,自是有的。”梁少卿眼眸深沉地道:“雖說朝臣熱絡(luò),但你我皆是清楚,北伐將士中,裴塵才是主心骨?!?/br> “王策、李銘二人雖勇猛非常,卻并非用兵能人。株洲久攻不下,裴塵都沒了法子以身涉險,換了他二人來統(tǒng)率,只怕?lián)Q得的也是兵敗的下場?!?/br> 容京在一旁道:“若是兵敗,裴塵便是千古罪人?!?/br> 這名頭太大,凡與裴塵有所牽連之人,都會受到波及。 胡然眼眸閃爍:“所以林大人這才不顧自己的名聲,都要想方設(shè)法地將婚約解除了?” “她在刑部之中,又是朝上唯一一個女官,若能有個好名聲,對她而言自是如虎添翼?!绷荷偾鋰@氣道:“如若眼下非比尋常,她又何苦將此前經(jīng)營的一切都給擊碎?” 胡然微瞇了下眼。 確實如此,林水月的名聲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 觀這宴中眾人就知道了,許多此前與她為敵之人,如今才剛剛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以她的能耐,但凡是有半點其他的辦法,大抵都不會出此下策。 而今也是走投無路了。 慶王聽著他們的話,看著那靜坐的人,久久不言。 林水月今日安靜得過分。 進入春日,臨西水榭的魚兒活泛,按此前她的性子,只怕少不得去垂釣一番。 可今日卻什么都沒做,甚至不與旁人交談。 在宴席結(jié)束后,又匆忙離開,儼然是將心緒不佳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白果隨她離開,從臨西水榭中出來,夜已經(jīng)深了。 春寒料峭,晚間風一吹,透著些刺骨的冰涼。 這般夜里,也該回府中歇著了。 而林水月卻同白果去了刑部之中,刑部內(nèi)燈火通明,據(jù)聞一晚上都未曾熄滅。 天亮時分,林水月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刑部時,見到了硯書。 硯書神色倉皇,見著她后快步行來,聲音還隱有發(fā)抖:“株洲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遠寧河畔打撈出了一具尸首?!?/br> “尸首泡在了河里多日,已然瞧不清楚面目,但腰間系著的腰牌……” “是公子的?!?/br> 聽得這話,硯書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見得林水月腳下一軟,暈倒在了眼前。 疑似打撈到了裴塵尸首,并著林水月昏迷之事,在早朝前傳開了。 朝中氣氛詭異,而靜待了半個時辰后,也未見得皇帝。 榮忠差人來傳口諭,說是皇帝聽得此事,心緒浮動且難以接受,今日罷朝一日。 議事殿內(nèi)安靜非常。 到得朝臣離開時,這邊都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端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唯恐此事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這人人自危的氛圍中,誰也沒有看到有兩個官員湊在了一塊,往僻靜無人處走了去。 “事情來得太快,我始終覺得其中有詐?!?/br> “但無論如何,這是我等最好的一次機會,咱們賭不起了?!?/br> 先前說話的人一頓,隨即嘆氣道:“那便按你所說的辦吧?!?/br> 當晚天氣不太好,無星無月,天邊的云低垂,瞧著黑沉沉的一片壓在了所有的人心頭上。 林水月回府后一直昏迷。 直到第二日,才醒神過來。 然而蘇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派人去將裴塵的尸首運回,而是趕在了最后時刻,進入了宮中,參加了早朝。 同前日比較起來,她臉色蒼白如紙,一張芙蓉面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叫旁邊的人看見了,更加篤定裴塵身亡之事。 而她的病弱和難得露出的疲態(tài),卻并未讓他人對她手下留情。 早朝開始,便有人率先站了出來,列了個裴塵的十項罪名,在朝上宣讀出來。 “……除此外,雖說此事不可一概而論,可臣以為,造就此番兩難境地的根本原因,乃是因為林大人為謀仕途,提出了北伐戰(zhàn)事?!?/br> “而裴塵此前便已是傾慕于她,在被其魅惑之下,主動要求征戰(zhàn)株洲,以至于釀出此等大事。” “北伐失利,裴塵冒進,都與林大人有著脫不開的干系?!?/br> “無論如何,林大人也該肩負起此番北伐失利的責任來才是。” 這話方一出口,便有人站出來反駁了他。 容京高聲道:“許大人的話,臣等不敢茍同。北伐失利,追究裴塵的責任便罷了,無故牽扯林大人到其中,卻是不該?!?/br> “株洲本就是晉朝上下的一塊心病,當初提出征伐株洲時,我記得許大人也是同意的,而今卻翻臉不認人,將所有的功過都歸咎到了林大人一人身上,實在荒唐?!?/br> 容品看著自家兒子,神色復(fù)雜。 容京入朝后有意收斂鋒芒,尋常朝上也并不多加表現(xiàn),而今為著林水月,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容大人此話才是荒謬,若非林水月紅顏禍水,裴塵一病弱之軀,怎會主動提及北伐?” 田閣老沉聲道:“如今尚且未曾兵敗,就急不可耐地將一切罪過歸咎于女子身上,這等心境氣魄,自是不敢去動那株洲的!” 那位許大人臉色一僵,對上田閣老,到底沒那么大的底氣。 “說這么多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復(fù)生。倒是咱們林大人自來能耐非常,而今這等境遇之下,想必一定有解決方式?!?/br> “皇上?!闭f話的人高聲道:“臣倒是想聽聽,林大人有何真知灼見?!?/br> 殿內(nèi)一靜,隨后所有目光皆是落在林水月的身上。 她身形瘦弱,聽得這番話后并未作出反應(yīng)。 “怎么?事到如今,咱們林大人也是沒了法子?”那位許大人冷笑連連,道:“想來此前林大人能夠?qū)伊⑵婀Γ蟾乓彩潜澈笥腥酥更c才是,如今靠山不在了,林大人便也成為了鋸嘴葫蘆,說不出話來了?” 在各種壓迫性的目光中,林水月緩步走了出來。 “臣以為,而今之計,當命大軍繼續(xù)北伐,一舉拿下株洲。” 滿殿嘩然。 許知山看著她道:“林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而今主帥身亡,軍心混亂之際,你還要讓大軍繼續(xù)北伐。你是打算用這幾十萬將士的鮮血,來成就自己的仕途嗎?” 林水月抬眸,忽而看了他一眼。 許知山被她眼底眸光震懾,面色微頓了瞬。 未反應(yīng)過來,就聽得林水月道:“北伐將士的性命,不都系由許大人等人的身上嗎?” 許知山反應(yīng)過來,怒聲道:“你在胡說什么?” 不想林水月忽而一掃方才的脆弱之態(tài),上前躬身道:“皇上,臣有本要奏?!?/br> 紛亂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殿內(nèi)的人皆是抬眸看向了她,慶王身側(cè)的胡然緊盯著她的面容,忽而臉色大變。 中計了! “因著臣與裴將軍有婚約在身,故而裴將軍的家書中也有臣的一份。半個多月前,臣收到了裴將軍的來信,信中直言,株洲兵防及實力,遠遜色于大晉,然則不知為何,自大軍壓境之后,屢屢碰上敵方軍隊,都叫其避開了去?!?/br> 許知山動了動嘴,想說這是裴塵的問題。 不想一抬頭對上了胡然的目光,見胡然已是汗如雨下,對他瘋狂地搖了搖頭。 許知山面色徹底沉了下去。 然而林水月卻并未就此放過他,反而繼續(xù)道:“每次對方避戰(zhàn)的時機都過于巧妙,而整個大軍的動向,仿若是一張透明的紙一樣,屢屢被人提前洞悉?!?/br> “幾次之后,裴將軍懷疑,軍中有敵國的細作。” 這話一出,滿場死寂。 許多大臣俱是變了臉色,若軍中真的出現(xiàn)細作,此事波及……只怕不比上次的鄞州雪災(zāi)之事小。 “林大人的意思是,裴將軍是被這軍中細作所害?”慶王聞言皺眉,沉聲道:“可當時裴將軍也只是一個大致的猜測,并未有確切的證據(jù)?!?/br> “是,所以裴將軍請臣幫忙,一同將軍中細作找出?!?/br> 慶王當即愣住。 她是說她與裴塵聯(lián)手,可他們二人都未能處在了一個地方,甚至連帶著通信都極為困難。 如何聯(lián)手?又能做得了什么? 可還未等到他將這個話問出口,就見得榮忠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上次榮忠這樣貿(mào)貿(mào)然闖進來,帶來的是裴塵失蹤的消息,這次又來,所有的人心中皆是高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