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1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后成了帝國團寵Omega、禁區(qū)求婚(高h)、龍象、[綜漫同人]在立海大成為魔王的日子、養(yǎng)奴不成反成老攻(ABO)、穿成炮灰后我被偏執(zhí)反派盯上了、私藏秘密(1v1校園)、蠻荒神座、暖婚似火:遇見,宮太太、仗劍符文之地
底下有人飛快地將今早御花園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稟報了。 皇帝抬眼看向慶王, 眸中帶著深沉的情緒。 太后聽完了之后,卻是率先走到了九公主的身側(cè),柔聲問道:“小九可是被嚇到了?” 九公主搖了搖頭。 她輕嘆了聲, 牽過了九公主的手, 抬眼看向底下心虛垂頭的三公主道:“你是皇家公主,不是市井潑婦,這般失了體統(tǒng), 可還有半點公主的模樣?” “傳哀家懿旨,罰三公主閉門思過三月, 另配兩名管教嬤嬤?!?/br> “三月之后,若她還這么肆意妄為,哀家便要拿你們問罪?!?/br> 三公主身側(cè)的宮人跪下大半,俱是瑟瑟發(fā)抖。 這等場面之下,三公主也無從辯解。 但她今日也算不上輸了。 自御花園離開之前,她轉(zhuǎn)過頭看了跪在慶王身側(cè)的白曼語一眼, 嗤笑了聲。 白曼語渾身冰涼。 太后半句都沒有提及她, 甚至好似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她一顆心沉至谷底。 不想, 剛抬眼就瞧見榮忠領(lǐng)著幾個宮人過來, 揮揮手,便將她整個人架了起來。 “你們要做什么……王爺!王爺, 曼語真的是冤枉的!唔!”她哭喊到一半, 便被人捂住了嘴, 徑直拖了下去。 慶王定定地站在原地, 好半晌都未曾回過了神來。 皇帝打量著慶王的神色,沉聲道:“你也算是朕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了,卻連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任由著一個女子擺布?!?/br> “皇帝?!碧竽樕y看:“這件事情, 哀家亦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br> “慶王妃,是哀家替他做主的。” 皇帝神色微頓,看著慶王,久久未曾言語。 “兒臣?!睉c王回過神來,躬下身子:“知罪?!?/br> “罷了?!壁s在皇帝開口前,太后冷聲道:“幸而此番發(fā)現(xiàn)及時,未讓這等居心叵測的女子進入皇室?!?/br> “你也長個教訓(xùn),日后行事需得更加謹慎一些?!?/br> “至于慶王妃的人選,再議吧……” 慶王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但他清楚,太后今日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便是為了在皇帝面前為他求情。 他只能將所有的情緒壓了下去。 皇帝看在眼里,未再多言。 這里的人皆不知,白曼語的事情,是皇帝授意為之。 對慶王妃的人選,皇帝都是交由太后把控,選什么人于皇帝而言都不重要。甚至在他心中,也算是考量慶王的一個標準。 若對方真有這樣的能耐,經(jīng)得住林水月的探查,皇帝也不會多加干預(yù)。 可偏巧是個沒什么能耐,心思漂浮的人。 摘掉這個準慶王妃的頭銜,也是在給慶王敲響警鐘。 “皇上?!庇▓@氣氛沉肅,林水月卻在此時出聲道:“臣有本要奏?!?/br> 皇帝對上她,面色微緩:“說?!?/br> “此前幾位書院的山長聯(lián)名上書,要求取消女院,將騰空出來的書院挪給來京的天啟、菏澤以及徽明書院?!?/br> “此事,臣以為不妥。”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安靜。 那些書院的學(xué)子俱是變了神色,面面相覷。 徽明書院內(nèi)有人搓了搓手:“來了來了,現(xiàn)在是輪到了這些個書院了嗎?” “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幾個大男人,書讀得不好,為難一群女子倒是很有一套!” “就該讓林大人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還有人說:“誰把咱們徽明的名字也給報了上去?徽明上下什么時候說過要搶女院的地方了?” “聽說是其余書院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br> “他們商議了就算數(shù)嗎?我們不同意!” 徽明這些人,尋常不開口,輕易說起話來,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氣人。 嚴昊強忍著反駁的沖動,被嚴希按了下來,卻也忍不住拿眼去看那林水月的方向。 與他們比較起來,女院學(xué)子則是激動非常,看著林水月的目光里帶著說不出的崇敬。 “此前我還說過林大人的不是,當(dāng)是我狹隘了?!?/br> “這事之后,不論成與不成,咱們都得要認林大人這個情?!?/br> “別說了,若此事牽累了林大人,你我可得要率先站出來才是?!?/br> “為何不妥?你且說來聽聽?!被实鄣暤馈?/br> “幾位山長給出的理由是科舉,其上書奏折里,更是提及了女院不必準備科舉,所學(xué)學(xué)問無用諸如此類的話?!绷炙履樕届o,然而細究之下,這平靜中仿若蘊涵著深邃不見底的海。 “但臣以為,女院無用這件事情,恰好就是他們造成!” 這話一出,周圍震驚非常。 慶王尚且處在了恍惚之中,聞言也忍不住看向了她。 卻見那殿中之人,一身雪衣黑發(fā),明眸皓齒,眼底卻一派澄澈與堅定。 是在尋常人眼里,最難瞧見的東西。 “說女院無用,可其一,這些山長并著所有授課的夫子在內(nèi),都未曾正統(tǒng)地在女院之中教授過科考所用的學(xué)問,不教,底下的人從何學(xué)會?能學(xué)多少?” “其二,女院擅行的詩詞風(fēng)格,均是在女院授課的夫子所授,教的時候只管風(fēng)花雪月,不問世道無情,然則到了此刻,卻說女院上下都只會無病呻吟。這等行為,莫過于臣將府中的下人打了一頓,然后反過來問他,你為何臉上掛著傷疤?” “其三,臣以為,不論是做學(xué)問亦或者科舉之路,都當(dāng)靠著自身的努力以及刻苦鉆研,方才能夠成就千古美名。誠如他們所說,學(xué)問當(dāng)作用于當(dāng)下,而不浪費時間虛耗在了無意義的事情之上!” “但學(xué)問也從來不是用于攻殲他人,甚至是打壓弱勢之人的工具。” 林水月說到了這里,也不在乎周圍人或怔忪或驚訝的神色,她抬眸,面上坦蕩非常,道:“況且臣以為,女院成立多年,而今在女院就讀的所有學(xué)子,并非他們所言的全無優(yōu)點!當(dāng)真將所有的學(xué)子放在了同一競爭水平下,也不可能就會輸!” 女院內(nèi)氣氛沉靜。嘉 打從林水月開口后,有人已經(jīng)從方才的感激,變成了眼含熱淚。 甚至暗暗攥著手,身型顫動。 以蔣嫣然為首的人,更是深受其動。 此前她們或許只是將女院,或者是進入女院這件事情,當(dāng)成是一件臉上有光,或者說是能夠用來爭奪家中寵愛,外界名聲的工具。 而今聽得林水月的一席話,再抬眼瞧見了對面那群男子。 她們忽而深覺,女子,也可以站在了殿中,站在了圣上面前,可以堂堂正正地用學(xué)問壓過那群男子,可以對任何事情有所見解。 可以自稱為‘臣’。 而非小女,非女兒,非妾身! 長久的沉默之下,率先開口的人,竟是徽明的齊銘曄。 他上前躬身道:“學(xué)生以為林大人所言有理,科舉仕途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也并不是有一個好書院,一個好的環(huán)境就可以金榜題名?!?/br>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br> 與之一起的,還有徽明的其他人。 “齊公子倒是大方?!蹦菄老W钃醪怀?,到底是讓嚴昊站了出來。 他看著徽明一群人,冷笑不已:“徽明書院財大氣粗,你們書院的學(xué)子,又有幾個是家中貧寒,連帶著一兩銀子都掏不出來的?” “諸位手里邊有錢,家中又送來小廝仆從,連帶著來京住的都是一流的客棧,客棧失火之后,齊公子更是做主買下了一處民宅來安置所有的人?!?/br> “可也希望諸位明白,并非是人人都像是你們這般出手闊綽。我們天啟書院內(nèi),也有家境貧寒,拴著全家的生計在過活的學(xué)子。” “讓出書院,你們可以活得下去,難道所有的人都能如你們這般?” 菏澤也有人忍耐不住,上前附和道:“不錯,我等此前所有的花銷,俱是由書院兜底,而入了京城后,花銷比起從前在湖州多出了幾倍不止,這等情況之下,怎能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叫我們放棄?” “據(jù)我所知,京中貴女皆是出身于名門望族,自小便在富貴窩里長大,離了女院也能夠好好地過活,又何至于來與我們爭搶?!?/br> 他們說的話,倒也是叫許多人點頭認同。 然而徽明那邊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徽明四子沒有開口,底下卻有人站不住了。 “嚴公子,你也是讀書識禮的人,怎能說出這等荒唐的話來?”說話的人叫做黃武。 林水月對他有些印象,是因為那日徽明失火。 他是里面最快蘇醒過來的幾個人之一,醒來后不顧一切的沖進火海中救人。 甚至還冒著生命危險,搶救出來了許多的書冊。 最后被同窗攔住了,才未曾再進客棧。 此時他神情激動,怒聲說道:“因為自身家境貧寒,就必須要他人做出退讓,甚至是同情、憐惜你,你才活得下去嗎?” “再有,嚴公子是否對徽明有太多的誤解?” “徽明剛建立書院時,便對底下寒門學(xué)子免除了一切的費用,為此,我們山長齊先生,典當(dāng)了自家所有的財物,近乎于落到了一個淪落街頭的下場?!?/br> “此后師母帶著家中所有能用的人,靠著耕織度過了難關(guān),養(yǎng)活了我們這群窮學(xué)子。” “齊大公子齊明瑞,原是江南數(shù)一數(shù)二的神童,卻因書院在危難之際,不忍我們這些窮學(xué)子挨餓受冷,而甘愿放棄科舉轉(zhuǎn)而從商。” “而今徽明有今天,公子功不可沒!難道因為我們大公子能賺銀子,擱在你們眼中,就成為了徽明財大氣粗?肆意妄為?” “莫說這些,連帶著我們這些不能當(dāng)事的學(xué)生都知道,自家境遇不好,更當(dāng)好好讀書,努力靠著自身改變環(huán)境。天啟菏澤庇護不住貧困的學(xué)子,便想讓他人來幫忙?!?/br> “家境不好的學(xué)子,不想著考取功名改善環(huán)境,而指望著他人救濟,簡直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