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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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殿內氣氛陡然變化。 林朗面色僵硬:“水月, 你這是在說些什么, 圣上面前, 不得胡言。” 然而皇帝沒有預料中的怒意, 反而眼眸深邃地看著林水月,溫和道:“為何是龍?zhí)痘ue?” 他察覺到殿內古怪的氣氛, 寬慰她:“沒事, 今日朕替你做主, 有什么話, 你盡管說。” 這話不說則已,一說,頓時有人腳下發(fā)軟。 林瑾鈺幾欲坐不住,感覺到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 是難堪至極。 所有人都以為,林水月想說的,是她與林瑾鈺身世之事,以及她在林府之中的艱難處境。 未料到林水月卻道:“回皇上的話,才學傍身,能成好事也能成就壞事,民女人微言輕,若出盡風頭不免招來禍患?!?/br> “民女出身鄉(xiāng)野,比起斡旋于爭斗,更喜好平靜安穩(wěn)之生活,也更明晰在無人為民女撐腰做主時,最應當做的事,便是收斂鋒芒?!?/br> 她每說一句話,殿內便更加安靜一瞬,皇帝眼里的欣賞,已然不加任何掩飾。 他上下打量著林水月,不由得在心中驚嘆。 可惜生作了女子,若為男兒,只怕與那驚才絕艷的裴塵不相上下! “那你如今為何又不遮掩了?”這話,是太子問的。 林水月微頓,隨即躬身道:“前些日子,鄞州突發(fā)雪崩?!?/br> 殿內忽而安靜了。 皇帝回過神來,面色發(fā)沉。 鄞州雪崩之事,已經發(fā)生有月余之久,可直到前些日子京城才收到了消息,皇帝勃然大怒。 派出去的官員不知何時才能趕到鄞州,等他們到了,那邊傷亡已經不知幾何,每思及此,皇帝便寢食難安。 這些日子以來郁結于心,多日不得開懷,直到今日聽聞無錢之事,方才稍好了些。 “林二小姐,我問的是你的事,你扯到了鄞州做什么?鄞州事大,可這與你一個閨中小姐又有什么干系?”太子滿臉不悅。 林水月卻忽而抬眸,眼眸里光芒大盛。 “早在去年,民女便生出了避世的心思,幾幅畫作拍賣得來的銀錢,被民女用來置辦了產業(yè),其中一個最為主要的產業(yè),便是在鄞州。” “鄞州雪崩之后,這條所謂的避世之路,便徹底的塌了,民女也是那時才明白,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br> 她微頓后,揚聲道:“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為救鄞州雪災,民女特閉門三月不出,畫了三幅畫作。那三幅畫作,便是此前在江南、蜀州、燕云三地分別競拍出的《金剛卷》、《鵲羽圖》、《安喜樂》?!?/br> “三幅畫作共籌得善款四十萬兩銀,已經于半月前投入到了鄞州雪崩事務之中?!?/br> 方才還喧囂的大殿,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中。 方才還在對林水月議論不休的人,皆是閉上了嘴。 而林朗離林水月最近,所受震撼亦是最大。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林老夫人才派遣了人去鄞州。他聽到了底下的人回稟這事,但還以為林老夫人是又想去什么寺廟之流的了。 甚至還責怪了幾句,說鄞州突發(fā)雪崩,整個朝野上下震動,林老夫人偏在此時添亂。 不曾想,這些事都是林水月一手cao辦,全然繞過了他這位父親,而所做之事,更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四十萬兩。 這筆銀子就算是擱在了京城鐘鳴鼎食之家,也未必能拿得出來。 更別提是慷慨解囊,全部拿去救民救災了。 誠然這對于林水月而言,不過是三幅字畫。 但如她所言,她在京城的處境并不好,甚至父母還偏疼家中養(yǎng)女,她是最為需要銀子傍身的人。 她卻可以義無反顧地,做出此等大事。 大殿內的沉默,如利刃般懸在了每個人的頭頂上。 在得知林水月所為后,這等窒息感,幾乎將這里的每個人淹沒。 有些老臣年紀大了,不免得多愁善感了些,眼圈發(fā)紅,久久不曾言語。 而大部分的人,則是更為直觀地感受到了林水月身上那折不彎的脊梁。 梁少卿恍然坐下,雙目放空。 他身側的慶王雙手緊握成拳,捏住又放開,周而復始。更多的人,如譚素月、容芯蕊之流,已經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而事情遠不止如此。 “咳,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林二小姐大義。”裴塵起身,緩步行至殿前,躬身道:“這天下的義,也不能盡數(shù)讓林二小姐來抗?!?/br> “臣,請命?!彼f話的聲線很輕,卻叫殿內所有人聽得清楚明白:“愿為我大晉,收回故土,萬死不辭!” 一時間,這大殿內,有人坐著,有人站著。 唯有他們二人躬著身子,卻一躍成為了中心所在。 林水月沒忍住,稍微抬了抬身子。 搞得他們兩在眾目睽睽之下拜堂成親似的。 “好、好!”皇帝眼眸緊盯著他們二人,隨即道:“傳朕旨令,封裴塵為北伐將軍,王策、李銘為副將,統(tǒng)帥三軍,征伐株洲!” 被點到名字的三人,俱是出列領旨。 “林家有女林水月,擅書畫丹青,又懷有赤忱之心,朕心慰之。傳朕旨令,即日起,晉林水月為正四品侍書女官,伴君側,而專于書畫一項!” 嘩—— 前一道圣旨,此前雖未直接落下,但許多人心里已經有所準備,北伐名單上的人,俱是一清二楚。 而后一項,則是開辟晉朝之前所未有! 原本以為,圣上就算是再如何賞識這林水月,頂多賜她些賞賜亦或者是給她指一門好親事。 有了無錢的身份之后,她便是入了皇家的門,也沒人說半個不是。 可未曾想到的是,皇帝竟是直接賜了她官身! 女官??!這是多少年沒有出現(xiàn)過的詞匯了。前朝的時候有過,但因為隔得太久遠,連品階都模糊了。 而今林水月這個,上來就是正四品。 這是多少人一輩子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且聽圣上的意思,這官職日后少不得要長伴君側。 ……若真的如此,不就等同于天子近臣,一步登天了?。?/br> 當然,她只是個女子,而且皇帝也說了只侍書畫。 可哪怕如此,一個能隨時見得皇帝的官職,就已是他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了! 滿殿皆驚。 尚未反應過來時,林水月已恭聲領旨。 “臣,謝主隆恩?!?/br> 林水月感覺到身側的目光,面不改色。 在此之前,她其實并未打算將自己做了善事,以及捐出四十萬兩的白銀拿到了殿上來說。 但這人卻說:“既是做了善事,便不該被埋沒。二小姐才學橫溢,當?shù)昧烁弦粚訕??!?/br> 竟是無比篤定,只要她說出這件事情,必能在今日大獲全勝。 林水月也并非迂腐板正之人,仔細思慮后,便也同意了他的說法。 未料到這四十萬兩,直接換了個正四品官職。 ……這瘋子對皇帝倒是極為了解。 “皇上?!睙嶙h不止,皇帝欲折返回殿上落座。 今日冊封女官,朝堂上少不得要熱鬧幾日。 皇帝的決議無人膽敢隨便駁了,但各類‘擔憂’、‘疑慮’甚至是建議少不得奔涌而來。 皇帝隱有不耐,聽得林水月的話,頓下腳步。 卻聽她道:“臣有一禮,想在出征之前,獻給圣上及眾位將士?!?/br> 她話音剛落,那邊紅纓領著幾個小宮人,突然出現(xiàn)。 紅纓手里捧著個紅木盒子,將盒子打開,取出了里面的畫軸。 那兩個宮人走到林水月跟前,將畫軸徐徐展開。 林水月忽略了這滿殿驚喜、詫異,又癡迷的目光,平靜地道:“此前,九公主曾經在為圣上祝壽,而畫下了一副江山圖?!?/br> “今日,臣就將這一幅臣精心描繪的《滿晉天下》獻于圣上及出征將士?!?/br> 伴隨著她話音出現(xiàn)的,是一幅壯麗山河圖。 筆觸保持著她一慣的高水準,色彩艷麗并且氣勢磅礴,有一種萬里江山皆伏于腳下的震撼人心之感。 旁邊有一行題字,字跡更是蒼勁有力,富含睥睨萬物之玄機。 畫卷剛一展開,不少人便以屏氣凝神,目光癡迷。 若說此前林水月的畫作,都是萬中無一的話,那這一幅江山圖,則是發(fā)揮出她的所有長處,是她畫作之巔峰。 畫里都是好山好水,卻隱隱透著殺氣。 林水月沒有說,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明白的是,此卷一出,代表著此番北伐戰(zhàn)役,必然大獲全勝,凱旋而歸! 而大晉江山也將如同她畫中所描繪,屹立于天地間! 此畫一出,頓時平了所有對她女官身份的議論。 更妙的是,落款處的字,不再是那個忽而被人叫起來的諢名無錢,而是端正的三個大字——林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