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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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樂還是來了,踩著他的破自行車,黑皮帥哥穿的很潦草,在一堆豪車?yán)锂惓o@眼。 朝玉喊了聲:顧哥。 明樂瞥過去,單腿撐著自行車,懶洋洋的:走了。 朝玉想作一下,但覺得明樂不會慣著他,他走過去,很小聲:我以為你不會來。 明樂沉默了下:不會。他別過頭,我沒那么幼稚。 朝玉也不說話了。 他今天是晚班,這時候已經(jīng)夜里十點了。 路燈很涼,這是條小路,車不多。 秋天了,晚風(fēng)有點冷,朝玉抱緊了明樂,靠過去:你還生氣嗎? 明樂的聲音被風(fēng)吹得有點零散:沒有生氣他頓了頓,首先道歉,對不起,我也有錯。 不公開是對朝玉不公平。 明樂的心跳聲沉穩(wěn)。 朝玉垂了下睫毛:沒關(guān)系。顧哥想瞞著就瞞著吧。他開始不老實,你還有錢嗎? 明樂不知道為什么會轉(zhuǎn)到這里: 他有些惱了,朝玉!說正經(jīng)事呢。 你為了康憐南兇我朝玉很生氣,一生氣,顧哥,我想干你。 明樂拍開了朝玉的手:沒錢。 朝玉哦了聲,提議道:那小樹林怎么樣? 天為被,地為床。 回歸大自然的顧哥一定會更色。 明樂,爬。 他干不出這不要臉的事。 朝玉的聲音沉悶:我還要幾天才發(fā)工資,你要我一直憋著?我年輕著呢,精力旺盛,顧哥,你這太殘忍了。 明樂有句MMP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閉嘴! 一個月搞個七八夜還少? 當(dāng)他是鐵打的嗎? 朝玉發(fā)工資了。 這次他沒全上交。 憋得夠久了,平常最多親親摸摸的樣子,一碰顧明樂的皮帶,那人就翻臉。 賓館。 瞎胡搞了很久,朝玉還是很興奮。 明樂披著浴袍靠著床頭緩神,他膚色深,紅痕還是很明顯,牙印更明顯。男人屈著膝,眼簾微垂,淺色的瞳孔有著絲冷戾。 朝玉凄凄慘慘的。 他皮膚薄還嫩,明樂顯然沒留手,身上青青紫紫的很可憐。 朝玉動嘴,明樂就動手。 朝玉爬起來,半跪著,小心瞥了眼明樂:對不起。 明樂抬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怎么著朝玉了:給老子滾。 胸口漲痛。 八成腫了。 朝玉這會乖的很:顧哥餓不餓,我去買點粥吧。 明樂就看不慣朝玉裝孫子這模樣:朝玉。 朝玉掀起睫毛:顧哥。 省點錢吧。 下個月不開房了。 朝玉委屈,但朝玉不說。 又過了一會兒。 我找到工作了。 朝玉看向明樂,男人在點煙,咔噠,火苗燃起,一點點白霧升騰:你以后不要喝酒了。 朝玉被熏到了,他覺得很難聞,但又很興奮。 他過去吻明樂。 明樂罵了聲,怕燙著朝玉,把煙挪遠(yuǎn)了點:cao,朝玉,你狗嗎? 朝狗搜刮著明樂嘴里的煙味。 苦的,澀的:不是。 * 他們九月底才錄好歌,十一月份聯(lián)系好一家廠商發(fā)行。 準(zhǔn)備了四個月,幾乎是孤擲一注了。 廠商臨時加價,加了兩千。 不多,但是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生活貧困的如此真實,那兩千是房租錢,沒錢就沒地方住。 搞什么音樂??祽z南這個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了,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才來搞音樂的吧。 倒了八輩子霉了。 明樂在笑,鼓掌道:說的真好,康康去說相聲應(yīng)該也很有前途。 康憐南啊啊啊啊的叫了起來:顧哥,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開玩笑了!他們窮的就剩下幾個鋼镚了。 睡哪?睡哪? 吃什么、吃什么? 忙了一天,一口水都沒喝上,說不餓是假的。 明樂很有經(jīng)驗:家里還有饅頭,燒點水泡泡,湊合一頓后我們開始搬家吧。 自己走比房東來趕要體面一點。 開水泡饅頭是甜的。 放點糖就更甜了。 圍著桌子,這是他們最后體面的一餐了。 康憐南本來哭喪著臉,吃著吃著笑了起來:不能更慘了。再慘也就這樣了。 一個人大概會害怕,三個人一起,顧哥,聽說你睡過天橋底下? 明樂看著一臉八卦的康憐南:睡過啊。 他勾唇,你也要一起去睡了。 康憐南: 要變成流浪漢了嗎?會有人施舍他們錢嗎? 要不要搞一個破碗意思一下。 最后康憐南還是看向了朝玉。 朝玉不知道什么時候和顧哥很親密了,他靠著顧哥的肩上,用額頭抵著,坐沒坐姿、站沒站像。 他也在吃開水泡饅頭。 朝玉變了。 沒真的去天橋底下。 去了個破公園,好歹不是四面通風(fēng)。 不是借不來錢,是不好意思了。 他們的朋友已經(jīng)幫了很多忙了,唱片的事都解決了,再麻煩人家有點說不過去。 十一月底很冷了。 公園里有個供小孩子玩的城堡類的設(shè)施,他們仨就睡這了。 風(fēng)呼啦啦的,夜很黑,星星卻很漂亮。 明天去打臨時工,賺的多就住賓館,還沒錢,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了。明樂睡中間,三人并肩躺在一起,他說話還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康康,你在公廁刷過牙沒? 康憐南有點冷,但不好意思離明樂太近:沒。草里沒有蟲鳴聲,但他還是怕,這里會不會有蛇? 露天躺著的,沒帳篷。 朝玉窩在明樂肩頭,他并不關(guān)心這些事。 他對著明樂的胸肌蠢蠢欲動,但直接碰說不定會被踢出去,他出聲:顧哥,我冷。 他的手被人按住了,是明樂。 男人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垃圾桶里夠暖和,全封閉的,你想讓我把你送進(jìn)去? 朝玉: 他不要。 康憐南笑了起來。 他望著漫天星斗:看來今天沒有雨我們運氣真好。 顧哥應(yīng)該是和朝玉在一起了。 他是有些遲鈍,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 康憐南還知道他們不說大概是為了照顧自己。 他的運氣真的很好。 失落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祝福。 朝玉不喜歡他。 康憐南以前不知道喜歡什么,現(xiàn)在他知道了,喜歡大概是種偏愛。 朝玉會吃顧哥做的已經(jīng)冷掉的飯。 會坐自行車后座。 會對著顧哥笑。 會為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 明晃晃的偏愛。 第79章 霸總和他的頂流 年輕男生找兼職還是很好找的, 肯賣力氣賺的錢也不少。 但他們仨沒去租房。 唱片發(fā)行后就渺無音訊,石沉大海。 玻璃柜前面趴著三個年輕人,cd是純黑色的, 一點都不花里花哨,主要是這樣便宜。 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專輯。 蹲半天都沒人買。 我們還真是賠得底褲都不剩了??祽z南欲哭無淚, 血本無歸。 空氣中飄著小雨。 街道霧蒙蒙的。 孫念姚心情不好, 她撐著傘,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她經(jīng)常去的CD店前面有三個帥哥。 風(fēng)情各異,一看就是玩音樂的。 賠了多正常,火了才是做夢。 也是。 可還是好慘啊。 蹲兩天都沒人買,我們真的那么差嗎? 定價就比成本價高一點點啊。 好了,有人來了 孫念姚看見其中氣質(zhì)最溫柔的小美人沖她笑了下, 抿著唇有點害羞的樣子。 她心跳快了兩下。 背著吉他的是個卷毛帥哥:小jiejie,要唱片嗎? 孫念姚以為是推銷, 雖然很煩這些銷售, 但三個人顏值真的很高, 她沒有一口拒絕:什么唱片? 小美人一聽來勁了:我們仨的歌! 新人? 孫念姚確定沒見過他們,心情雖然好了些, 她還是不是多想買:不好意思她是來買自己偶像的專輯的。 這個年頭,很少人買實體了。 不要錢。卷毛帥哥遞過去一張純黑的cd,白送。 孫念姚愣了下,下意識去接,那人又把唱片拿了回去,她抬頭,那人在笑了下,睫毛長卷,笑容懶散, 他的瞳色是淺棕色的,多情溫柔:簽名也白送。 孫念姚等他們簽名,卷毛帥哥刷刷兩下,小美人簽的很認(rèn)真還有點興奮,一直不說話的清冷富貴花最后,他把名字簽到了卷毛帥哥旁邊。 過了好一會孫念姚才意識到自己被作者本人送了張唱片。 三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背影在煙雨中模糊不清。 CD是純黑色的,簽字筆是白的。 他們寫字都很好看。 顧明樂。 康憐南。 朝玉。 * 他們沒在那個城市停留。 夢想是唱歌,去很多地方唱歌。 現(xiàn)實是殘酷的,也是冰冷的,庸庸碌碌的是大多數(shù)人的生活常態(tài),但至少可以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 青年旅社很便宜。 一口五十塊的小鍋可以煮三個人的飯。 餓的時候白面條加老干媽也很好吃。 年輕人可能是真的窮,但也是真的硬氣,想靠音樂吃飯就靠音樂吃飯,在天橋上賣唱也是靠音樂吃飯。 他們比乞丐唯一體面的就是拿帽子接的打賞。 四十分多歲干他們這事可能會被當(dāng)成傻逼,但他們年輕,這個世界對年輕人要更包容一些。 不駐點,旅行到哪里就在哪里唱,收入好時好幾百,收入不好就幾個硬幣,一塊、五毛,他們還收到過一毛的。 今天收入就不好。 剛還天氣晴朗萬里無云,轉(zhuǎn)眼就下起了潑瓢大雨。 康憐南凍得發(fā)抖,入冬了,寒風(fēng)瑟瑟。 明樂把外套給了康憐南:披著吧。 康憐南實在冷,他把包放地上,裹著明樂的外套招呼兩人過來坐:我們先擠擠。 等雨小了,他們再回旅社。 明樂本來想men一點的,但他不想感冒:行。 他和康憐南披著外套坐在一起,屋檐下的雨噼里啪啦的,狂風(fēng)大作,樹枝忽閃忽閃的。 明樂喊朝玉:愣著做什么,過來啊。 他的風(fēng)衣很大。 朝玉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流浪狗,他背著包,側(cè)臉白皙,唇色很淺:我不去。 他硬氣的很。 明樂也懶得管他;你們喜歡夏天還是冬天? 鞋已經(jīng)濕了,腳都凍麻了。 康憐南臉色發(fā)白:在冬天想夏天,在夏天想冬天。 熱是真的熱,冷也是真的冷,還是春秋比較舒服。 汪汪。 不遠(yuǎn)處兩聲狗叫。 是三只流浪狗,倆大黃,一只黑白毛的。 它們仨濕透了,但怕人,沖著明樂他們叫了幾聲就是不敢過去。 還真有流浪狗。 朝玉的看過去,眼尾微挑。 明樂沖狗子招手,狗還是比較通靈性的,它們?nèi)チ宋蓍芰硪贿?,甩毛,湊一堆互相舔毛?/br> 左邊仨人,右邊仨狗,場面一度相當(dāng)和諧。 朝玉想了個名,《人與狗》。 他大概沒意識到自己笑了。 康憐南漸漸的放開了,把朝玉當(dāng)朋友處了,他捅捅明樂的腰:我怎么覺得他笑的不好形容,反正就是不太好。 明樂瞥了一眼:你可以直說,那就是賤。 朝玉笑得就是有點賤。 康憐南: 你瞎說,你在胡扯,他沒有這個意思。 朝玉聽到了。 他走過去,窩在明樂旁邊:要互相舔毛嗎? 康憐南沒聽懂:什么? 明樂秒懂: 沒忍住往仨流浪狗那邊看了一眼,不能說有所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爬。 康憐南順著明樂的視線看了過去,他也懂了。 他笑了起來,拿出手機(jī):顧哥,朝玉,看這里。 兩人看過去。 咔嚓。 畫面定格了。 大雨、屋檐,三個人,三條狗。 他們一無所有。 他們還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