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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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走廊都是沉郁的色調(diào),燈光冷淡,在隔了一道門的哀嚎聲中,膚色蒼白的青年看著便有幾分詭譎。 此人正是跨越了時空的晏長初,顯而易見,他這會兒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妙。 細長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曲起敲了敲,青年眼睫微垂,在瓷白面龐上投下一片陰影,吐露的詞句帶著冰冷與不耐。 聒噪。 伴隨著這句話,房間里的掙扎也徹底沒了聲音,大約是被里頭的人堵住了嘴。 里面安靜下來了,晏長初的臉色也總算好看了一點,對系統(tǒng)道:【以后別給本座安排這種垃圾做背景。】 他指的自然就是被關(guān)在房間里折磨的人,在這個世界是他名義上的父親,連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的那種名義。 晏長初說這是垃圾,也不是什么輕蔑的侮辱,從客觀上來說,那就是個垃圾。 與其說是父親,不如說后爸來得更準確一點,因為覬覦晏家的財產(chǎn),所以接近喪偶的晏家掌權(quán)人,也就是晏長初現(xiàn)在這個身份的母親,在婚后害死了對方,意圖侵吞遺產(chǎn)。 這就已經(jīng)夠垃圾的了,在有了權(quán)勢地位后,不必再掩飾本性,更是變本加厲,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晏長初作為在法律上有晏家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的兒子,理所當然是被忌憚針對的,而作為接手這個身份的人,晏長初就不得不面對這個垃圾人渣。 實話說晏長初也不是好人,但這種家伙在其眼中無異于蛆蟲,更何況還是會對他不利的。 要和一個惡心的家伙虛與委蛇是必不可能的,仙君對此很不耐煩,因而就干脆利落地下手了。 一刀殺了實在太便宜,晏長初既不想臟自己的手,也不想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更不想見到惡心的人在面前晃,就有了如今這一幕。 【是的,宿主?!?/br> 系統(tǒng)記下宿主的要求,然后詢問道:【宿主如若不喜這個世界的話,需要準備跳躍至下一個世界嗎?】 【不必了。】 令人不快的因素都解決了,他再走豈不是白解決了?何況這個世界與之前的不同,可以多多探索。 本來對晏長初的懲罰是生生世世受疾病之苦,也就是說他會輪回轉(zhuǎn)世,但系統(tǒng)成為他的以后,不僅所謂疾病的負面影響都被消除了,更體貼的沒有讓他經(jīng)歷麻煩的嬰孩時期。 仙君一來接收的就是現(xiàn)在的形態(tài),也接收了無意識傀儡以其轉(zhuǎn)世身份成長至今的所有信息。 科技、網(wǎng)絡(luò)、物理、化學、天文、心理、宗教、哲學在修煉一途中,這個世界發(fā)展不長,在這些別的領(lǐng)域卻很有所長。 當然,系統(tǒng)這種凌駕于世界之上的存在本身就有各個世界的數(shù)據(jù),作為曾經(jīng)手撕系統(tǒng)、改造系統(tǒng)的存在,晏長初也并非對此毫無見識。 可是他沒有生活過、經(jīng)歷過,正如這副不良于行的軀體一樣,他本就是覺得體驗不同的經(jīng)歷有趣才來的。 他想站起來隨時可以,他厭煩了這個世界,也隨時可以離開,既然來了,他也解決了厭惡的東西,那么自然要探索體驗一番。 得到了宿主拒絕的回答,系統(tǒng)就沒再出聲,在由仆人推著輪椅回到自己房間的路上,一個新消息讓晏長初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殷遠寒來了。 解決了煩人的背景垃圾,晏長初毫無疑問就是晏家唯一的說話人,鑒于殷遠寒尷尬的身份,不知道該不該把人趕走的手下就不得不來詢問晏長初的意思。 這個身份尷尬的殷遠寒就是那惡心后爸殷扎的私生子,也是這個世界的位面之子。 作為投入新世界轉(zhuǎn)世是因為被懲罰的人,晏長初本來是不應(yīng)該知道誰是位面之子的,就像當初他其實也不知道魔尊是什么位面之子一樣。 不過系統(tǒng)如今為他私有,別說這點小事,更多的資料都不在話下。 之前說殷扎欺男霸女,并不是形容,而是真的有強迫無辜女孩,殷遠寒的母親就是這樣的受害者。 所以這位位面之子實際上也是仇恨著他的父親的,因為那個人渣,母親才坎坷早逝。 那之后,殷遠寒就一直伺機報復(fù),還處于弱勢地位的位面之子不得不在表面上對其父親示弱,以致于對方還以為是自己教育成功,兒子與其是一條心的。 這個時候殷遠寒會來,也是因為殷扎本來準備帶自己的孩子做助力搶財產(chǎn)。 人是殷扎帶過來的,現(xiàn)在殷扎活著跟死了沒有區(qū)別,晏長初作為如今晏家的掌權(quán)者,如何安排位面之子的事自然就落到了他頭上。 他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位面之子,也就沒有直接趕人。 還是少年模樣的殷遠寒站在客廳里,低眉斂目,對地下室里傳來的動靜旁若無聞。 直到不遠處傳來陌生的聲音。 殷扎的兒子? 語氣意味不明,嗓音年輕,但很好聽。 殷遠寒抬頭,看見的是坐著輪椅的俊美青年。 長發(fā)昳麗,皮膚有種病態(tài)的蒼白,因著那極盛的容貌,這樣缺乏血色的模樣反倒像是名家大師精細打磨的石膏雕像。 這人好看得簡直不像是一個人類能有的,頭頂?shù)鯚舻墓鈺炘谇嗄曛苌礤兞藢舆叄瑤е┰S的模糊,襯著那人病郁的氣質(zhì),一時竟令人生出了是什么精怪鬼魅的錯覺。 但對方身下的輪椅又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也很快意識到了來者的身份。 晏長初晏家如今的少爺,也是殷扎處心積慮想要解決的眼中釘rou中刺。 殷扎本質(zhì)上是個極度自私又大男子主義的人,為了晏家財產(chǎn)而入贅早就懷恨在心,更別說晏大小姐所生的孩子還是前夫的,更是對妨礙自己完全獲得晏家財產(chǎn)的這個孩子看不順眼,如鯁在喉。 在這樣的前提下,殷遠寒就不免會聽到殷扎對晏長初的抱怨,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這位大少爺雙腿有疾。 他聽說過有晏長初這么個人,真正見面卻是第一次。 殷遠寒點點頭,就聽見對方道:你找你的父親? 姿容秀麗的青年稍顯懶散地斜靠在椅背,微微抬起的下巴顯出十足的不懷好意,你也聽見了吧?之前下面?zhèn)鱽淼穆曇艟褪撬摹?/br> 即便是這樣好似惡劣的姿態(tài),那份美麗也未曾減損半分,甚至讓人覺得,他就是合該如此傲然肆意的。 少年人看起來像是沒有預(yù)料到這個發(fā)展,晏長初示意身后的人將自己推回書房,臨走前吩咐了一句,帶他去看看吧。 殷遠寒就被帶著到地下室里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似乎是被里面的場景嚇了一跳,但是除此之外,整個人卻像是卸下了某種重擔。 殷遠寒走到書房時,晏長初并未回頭看一眼對方的神情,他只是看著手中的書,在聽到開門聲以后說道:如何? 非常感謝。年輕的位面之子真誠地朝對面鞠了一躬。 聽聞此言,那本青年手里的書被啪地一聲合上了。 這不輕不響的聲音如同某種警醒,讓殷遠寒頓了頓,感到些微不妙地直起身來。 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是溫暖的,這里的裝潢并沒有地下室那樣陰冷,在走進這間書房里時,黑發(fā)的青年在暖黃日光的照耀下有種靜謐的安穩(wěn)感。 驅(qū)散了來自不久前地下的陰寒。 可是此時此刻,晏家的少爺轉(zhuǎn)過頭來,望向他時的目光明明滅滅。 你真是不明白啊。青年說,緩緩抬起的手被放上了一把槍。 殷遠寒霎時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結(jié)了。 那油然而生的不詳預(yù)感在驅(qū)使著他逃跑,可四肢僵硬,仿佛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一樣,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 【宿主,懲罰世界中的位面之子為防重蹈覆轍被施加了更大的光環(huán),若是與其作對很有可能被氣運反噬,下場凄慘,最佳方案是對其示好或遠離對方?!?/br> 【是嗎?】晏長初回應(yīng)了系統(tǒng),卻更像未曾聽聞一樣,將槍口對準了面前的少年。 握著漆黑槍柄的手潔白如玉,青年微微歪頭,明明這樣的距離能將那張臉看得清清楚楚,殷遠寒卻判斷不出來那是什么神情。 他應(yīng)該要逃了。 在這樣間隔的縫隙,理智如此叫囂,大腦也本該反應(yīng)過來了,可他還是一動未動。 凝固住他雙腿的不是驚詫或恐懼,而是那無從分辨的攝人美色。 精致、遙遠,伴隨著上揚起來的眉眼,鐫刻墜落在青年身上的日光煌煌如火,瑰麗至極。 晏長初在他心上開了一槍。 作者有話要說: 珍惜這個還正常的殷遠寒 感謝在20201130 18:00:00~20201201 1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徵音 10瓶;白白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章 不良于行的少爺2 殷遠寒死了,生理意義上的。 然而這并不表示位面之子被毀滅了,因為顯而易見,這個世界還好好的。 晏長初對此并不感到意外,他仍然十分平靜,系統(tǒng)詢問他是否要準備跳躍至下個世界以避免被氣運反噬,被拒絕了。 想到之前提醒后宿主的舉動,以及與宿主初見時對方的能為,系統(tǒng)便沒再提這件事了。 晏家大宅逐漸被霧氣所彌漫。 那是一種陰郁不詳?shù)模錆M了詭異色彩的濃重霧氣,明媚的陽光也在轉(zhuǎn)瞬間被陰云籠罩,仿佛風雨欲來。 殷遠寒的尸體被埋在庭院,沒有要從土里爬起來的跡象,晏長初從客廳巨大的窗戶往外望,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在室內(nèi)也能聽見呼嘯聲。 少爺,晚餐好了。身后傳來仆從的提醒,晏長初收回了看向庭院的視線。 食物被一一擺上眼前的餐桌,有條不紊,當餐刀即將被放到桌上時,晏長初抓住了那只手。 殷遠寒。他說,感受到抓著的那只手僵硬了一下,用這種東西是殺不了我的。 被叫破身份的亡靈并沒做更多無用的掩飾,或許是這位晏家的少爺一切所作所為都令人摸不著頭腦,以致于顯得莫測的緣故,殷遠寒不敢小看對方。 何況被叫出名字時自己的反應(yīng),也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再怎么掩飾也是沒用的。 他只是為自己申辯道:我并無此意。 是嗎?青年看向附身在自己仆從身上的幽靈,說道:我殺了你,按理來說,你回來也是想要殺了我的。 殷遠寒放下餐刀,仔細擺放好,如同他真是對方的仆人。 正是因為我回來了,所以才不是來殺你的。 哦?晏長初似乎被提起了興趣,饒有興味地等待下文。 見此,披著活人皮囊的幽魂顯出某種奇異的雀躍與興奮,他拉開青年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似乎準備要長篇大論。 你看,從許多的傳說啦故事啦大部分人的認知來說,死得越凄慘、越心懷不甘、越仇恨、越有怨氣,就越有可能化為厲鬼,力量也就越強大,對吧? 直到開始解釋之前,殷遠寒看起來一直都是沉穩(wěn)的,包括死之前也是,可是這一會兒,他的神態(tài)言行卻與此相反,更像個孩子,仿佛因為是在剖白心跡,所以將自己真實的模樣也一同表現(xiàn)了出來。 讓人能夠想起,他確實還只是一個少年人而已。 晏長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恩。 可是,殷遠寒的臉倏地沉了下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的母親、你的母親、那些被殷扎害死的人為什么都沒有變成和我一樣的鬼魂呢? 因為世上的人們希望有因果循壞、報應(yīng)不爽,希望就算直到死都沒有得到公平公正、沒有得到應(yīng)得的好結(jié)局,在死后卻能夠得到,寄望于真的有厲鬼索命,惡人可誅。青年撐起下巴,長發(fā)從肩膀垂落下來,但現(xiàn)實卻不一定如此。 沒錯!似乎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看法,亡靈很是激動。 他接著道:如果厲鬼的說法是真的,殷扎早該得到報應(yīng)了,就算我活著的時候看不見幽靈,那個家伙被報復(fù)索命的話,我也肯定能發(fā)覺出跡象的。 可是沒有,這只能說明要么沒有鬼魂,要么即使那樣怨恨地死去,也無法變成能夠報復(fù)索命的厲鬼。殷遠寒從椅子上站起來,而我現(xiàn)在在這里。 他看向外面毫不晴朗的天氣,我變成了鬼魂、幽靈,并且能做到像現(xiàn)在這樣的附身,做到像是讓外面變成這個樣子。 可我不是心懷怨恨凄慘死去的。 被附身的仆人朝晏長初走去,越是離得近,那面貌就看起來越像是殷遠寒。 少年幽魂從表情到語氣都逐漸平靜下來,你殺我的時候,很快速,很干脆利落,比起仇恨、怨氣,對于我的死,我更多的是反應(yīng)不過來的意外與疑惑。 我死的時候,不是痛苦與仇恨的,但是我卻能夠成為鬼魂回來、擁有力量,而那些被害死的、死不瞑目的人,卻沒有像我一樣。 殷遠寒側(cè)過頭,所以我就想,為什么呢? 比起怨恨不甘死亡的人們,我更能夠擁有回來的機會、擁有力量的原因那個東西是什么呢? 迷茫嗎?不,所有因為意想不到的因素而意外身亡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們也沒有變成像我一樣的存在。亡靈自問自答,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地落在輪椅上的青年身上。 然后我想起來了。 能夠比怨恨更加深刻、更加偉大的東西死去的少年拉扯出巨大的笑容,那就是愛?。?/br> 是愛讓我回來了,是愛,讓我能夠和你再次相見! 他拉起晏長初的手,隔著這具身體戴著的白手套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即便是被你所殺也一樣愛著你,唯有這樣的愛,才讓我跨越了死亡,因為這世上再也沒有如我一樣,在被殺的那一刻愛上兇手的存在。 寂靜。 饒是系統(tǒng),也為這個世界位面之子的發(fā)言而沉默了片刻。 【您是預(yù)料到了這個發(fā)展,才毫不猶豫地對他扣下扳機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態(tài)度的話,那宿主就肯定不會被位面之子的氣運所傷了。 然而晏長初否認了這個猜想。 【不是哦。】他抽出自己被握著的手,回道:【只是因為我沒有耐心罷了?!?/br> 【既然這是個靈異世界,既然他得死,那就死吧,僅此而已?!?/br> 【我明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