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小戶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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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帶著你的臭雞蛋給我滾,還想娶我們家二丫,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我們家二丫可是要嫁到城里,做捕快娘子的人!” 張氏失魂落魄地走了。 站在門口的柳二丫也被她娘剛剛的話嚇了一跳,她怎么就要成為捕快娘子了? 她不知道啊。 所以娘現(xiàn)在是把來提親的何大寶她娘罵走了,然后把她許給了一個捕快?柳二丫呆站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走了進去。 “娘?” “二丫?”還在椅子上生氣的金氏馬上回過神來,驚訝道:“你怎么來了?哎呦,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 “何大寶他娘真是不像話?!?/br> “剛剛她提了十個雞蛋來,一張口就是讓他們家大寶娶你,把娘給氣得不行。”金氏真的很生氣,哪有未來婆婆親自上門提親的,這點謝媒錢都想省,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死。 當然,不管他們家有沒有請媒人,只要婆婆是張氏,金氏就絕對不會答應,她們這些年雖然沒有撕破臉,但金氏可都記著呢。 絕對不會讓女兒嫁到他們家受苦。 柳二丫在她娘旁邊坐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然后問道:“娘,我剛剛聽你說,你和爹給我定親了,還是什么捕快?” “是縣衙的陶捕快。” 既然二丫都已經(jīng)聽到了,金氏也就不再隱瞞,“二丫啊,我和你爹把你的八字拿去和那陶硯合了,說是上上大吉,般配得很呢!” “那陶硯今年十九,比你大了不到兩歲?!?/br> “家里除了一個寡母之外就沒有別人了,”金氏仔細地說著:“二丫啊,你大姑說他在縣衙當差,一個月能有三兩銀呢。你大姑家有五口人,一個月也就用二兩。到時候我跟你爹再給你陪兩畝地,你這日子就能過得很好了?!?/br> 柳二丫心情復雜,“娘,我真的要嫁人了啊?” 怎么感覺這么快呢? “差不離了,”金氏笑道:“等過兩天娘帶你去見見人,那丁氏想要見見你,然后再讓你爹見見那陶硯?!?/br> “如果都相中,就成了。” “二丫啊,這回爹娘一定給你挑個好的?!?/br> 見面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了,就定在兩天后,到時候柳樹根和金氏會帶著二丫去縣城,母女兩個去見那丁氏,而柳樹根則打算在陶家附近轉(zhuǎn)悠,打聽打聽那陶硯是個什么樣的人。 “二丫啊,你到了地頭不要怕。” “就當是走親戚。” 金氏道:“你到時候少說話,說多錯多,有什么話娘和你大姑會說的,你就見見人,我們待一會兒就回來?!?/br> 做娘的金氏依照一般婆婆喜歡的兒媳婦樣子叮囑柳二丫,讓她待會兒少開口,表現(xiàn)出勤快能干又話少的樣子。 柳二丫無奈。 她娘這兩天都說了好幾回了,她開始還有些緊張,但聽著聽著就淡定起來,現(xiàn)在甚至還有心思問爹娘。 “爹,娘,等下我們能去鴻運酒樓嗎?” “就是金子哥做活的那兒。” “你去哪兒做什么?”柳樹根奇怪地問道,他們家并不是能去酒樓吃席的人家,他實在想不出女兒還有什么事需要去。 金氏也奇怪地望過來。 柳二丫道:“爹,娘,我們家里不是養(yǎng)了幾只兔子嘛,我早上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另外一只母兔子也肚子鼓鼓的了。等生下來小兔子,吃也吃不完?!?/br> “我就想去問問他們收不收?!?/br> 原來是這樣,柳樹根答應下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去那看看?!?/br> 陶家 丁氏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兒子陶硯已經(jīng)出門了。 她搖搖頭道:“這孩子,一忙起來就不著家,和他爹一個樣。上回說要抓賊,于是在碼頭窩了半個月,人都曬脫了皮?!?/br> “這回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去了?!?/br> “陶硯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已經(jīng)走了有半個時辰?!币粋€在院子里晾曬衣裳的老婦人道,她是許嬸子,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孫女在陶家賃了大門旁邊的兩間倒座房租住。 平日里靠給街坊鄰居縫補、漿洗衣裳過活。 她每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先是給水井旁邊的池子打滿水,方便租住在第二進的那一家使用,然后再把昨天收回來的衣物漿洗干凈晾曬。 “這么早?” 丁氏詫異,她還想著和兒子說一說婚事呢,沒想到這兩天都沒見著人。不過也不要緊,今天只是見一見那姑娘,離請媒婆上門還早著呢。 想到這里,她對許嬸子道:“許嬸子,你待會洗完衣裳,幫我去外面鋪子買些點心和果子,挑那姑娘家愛吃的,今天家里有客人來。” “誒。”許嬸子答應下來。 說完了事,丁氏掏出一串銅錢遞給許嬸子,然后才轉(zhuǎn)身扶著墻慢慢地回去了。她的腿還沒養(yǎng)好,走得快了疼,所以只能這般緩慢地挪動。 而許嬸子見她沒中途摔倒,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做活。 她帶著孫女租住在陶家,幾年下來和陶家人也處得好,這次丁氏摔傷了腿,陶硯特地請她平日里多多照應,并且免了她三個月的租子。所以投桃報李,許嬸子也樂意幫丁氏跑腿干活,留意著家里。 一個月租子要一百文呢。 多省些銀錢,也能給孫女多買兩塊糖甜甜嘴。 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陶家人不多,親戚也少,時常來往的也就那么幾戶人家。在她的記憶里,那些人家都沒有年輕的姑娘啊。 即便是有,也已經(jīng)出嫁了。 那哪兒來的年輕姑娘上門,還讓丁氏這般看重? 這個疑惑直到她聽見了敲門聲出來開門的時候,見到了金氏、柳二丫、柳大姑以及附近愛做媒的石嫂子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來相看的姑娘啊。 那就難怪了。 “陶嫂子,這就是我那二弟妹以及我侄女二丫了?!币黄饋淼牧蠊米鲋矫饺说慕巧?,給雙方介紹,“二弟妹,二丫,這是陶嫂子?!?/br> 金氏有些緊張地打招呼,她剛剛在門口的時候看著陶家的屋子嚇了一跳,她原本以為柳大姑說的縣城人家,就是和她家差不多的。柳大姑家在鎮(zhèn)上有一座一進的小院子,前面是鋪面后面住著人,她以為陶家也差不多。 那樣的屋子還沒她家大呢。 但沒想到陶家住的,居然是二進的院子,那可是富人家才住得起的。 雖然石嫂子說這屋子是因為陶家當家的還在世的時候救過前任知縣,然后知縣老爺送給他們孤兒寡母的,沒花錢買。而且如今陶家住著前院,后面更大的第二進已經(jīng)賃了出去,陶家就是普通人家。 但在金氏眼里不管是怎么來的,也不管陶家現(xiàn)在住哪兒。 這屋子是陶家的啊! 這么大一座宅子,光是屋子大大小小就有二十間,怕不得百多兩? 面對著這樣的‘大戶人家’,金氏突然膽怯也就可以理解了,就是之前沒來過的柳大姑也嚇了一跳呢。 幾個人里,反倒是柳二丫比較鎮(zhèn)定。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她雖然掙過錢,但沒怎么花過錢,對于陶家屋子的概念也就是比較大,砌墻的青磚石也好看,另外就是居然有一口井,那以后就不用出門挑水了。 她看著對面有些消瘦,但眼神溫和的婦人,爽快地喊道:“陶嬸子。” “這個就是二丫了。” 丁氏笑道:“真是個好孩子,快坐,這是嬸子今早托許嬸子買的點心和果子,他們家的味兒最好,你們嘗嘗?!?/br> 柳大姑和金氏都有些拘謹,她們看著桌面上擺放得精致的各式點心,各自吃了一兩個就不敢再吃了,免得被對方看低。至于柳二丫她拿第二次的時候就被她娘瞪了一眼,只好遺憾地收回手。 不過她在心里想著,這點心真好吃,她待會兒也要買一點回去。 丁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動神色地和幾個人閑話起了家常,問柳大姑家里生意怎么樣,聽說你家今年要娶媳婦了,真是恭喜恭喜。 然后對金氏道不知道家里收成如何,今年天氣熱得很,城里的菜價都漲了一成,她跟附近的鄰居商量著要多買些做腌菜呢。然后看她們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又說起了腌菜怎么做才好吃 于是不過半個時辰,在場的四個婦人就說得熱火朝天了。 柳二丫開始聽得無聊,不過后來聽丁氏說蘿卜要怎么做才好吃,苦燉蘿卜煮蘿卜久已的她就聚精會神了,還問了幾句。 丁氏見她感興趣,于是也詳細解說。 最后,柳二丫說起了家里過陣子要打一口井的時候,丁氏便道:“巧了,我家里也有一口井,還是甜水井呢。這打井啊,可不是說打就能打的,打得不好出來的就是苦水,我那后面的院子就是這樣,出了一口苦水。” “苦水井不能喝,洗洗衣裳也就罷了。” “二丫你既然對這個感興趣,不如讓石嬸子帶你去看看,我家的井還裝了車轱轆,打水方便得很。許嬸子家里的云丫頭不到八歲,都能搖起半桶水來呢?!?/br> 八歲的姑娘就能打水? 柳二丫想去看看,于是她看向她娘金氏。 金氏知道丁氏是想支開二丫,和她們說一說婚事的事呢,于是對二丫道:“二丫,你去看看也好,回去之后告訴你爹,我們家也裝一個?!?/br> 于是柳二丫就和石嫂子出門看井去了。 屋里的丁氏、柳大姑以及金氏終于說到了正題,丁氏先是說了一通對二丫的喜愛,然后道:“要不怎么說是天定的緣分呢?!?/br> “先頭陶硯說了兩門親事都不成,我心里啊焦急得很,生怕他這輩子就這么打了光棍,娶不著媳婦了,那我怎么有臉去地底下見他爹啊?!?/br> “于是我就去郡城求了大師?!?/br> “大師說不急,緣分不到呢,”她避而不談雙方八字的事,只說道:“果然,回來沒多久就遇上了你們家二丫,上上等的好簽。我一聽說就急了,這么好的姑娘得趕緊定下啊,于是就催著石嫂子給你們遞話?!?/br> “按理說應該是我?guī)е粘幧祥T的?!?/br> “但他最近忙得很,早上天還沒亮就出門了,而我又是這么一副身子,走遠了路腿就疼得厲害,大夫說要再兩三個月才能好呢?!?/br> 丁氏態(tài)度誠懇,“于是只好請你們過來一趟了?!?/br> 她這樣好聲好氣,柳大姑和金氏自然也是語氣和煦地回答,金氏道:“丁嫂子你養(yǎng)身子要緊,至于相看,在哪兒都一樣?!?/br> 說是這么說,但是怎么做的就不一定了。 丁氏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在面子上稍微解釋一下,然后道:“等陶硯忙完了這幾日,我就讓他上門,給您二老請安?!?/br> 這就是讓陶硯上門給柳樹根和金氏相看的意思了,如果對方看上了她兒子,那婚事自然就成了,接下來就是商量聘禮和嫁妝以及婚期的事。而如果看不上,那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fā)生過,兩家人再各自另外找人家相看。 不過丁氏對自己兒子很有信心。 于是她道:“陶硯這孩子,從小就聽話懂事,他爹還在的時候我們把他送到學堂去讀了幾年書。那個時候他還有些淘氣?!?/br> “后來他爹走了,他就成了個小大人?!?/br> “長大一些后他跟著他干爹和溫叔習武,如今在縣衙當差。上回他在碼頭蹲了半個月,把一個外縣逃來的人犯給抓住了,知縣老爺賞了他們二十兩銀子,陶硯分了八兩,可把我喜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