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194節(jié)
顧舜華:“那只能再等等吧?!?/br> ?;郏骸班牛鹊瓤窗?,但我心里挺忐忑的,你能明白吧,就是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沒指望了,等著出國,到時候用美國那個試管辦法來懷孕,結(jié)果現(xiàn)在,我好像有希望了,就開始揪心了?!?/br> 顧舜華倒是能理解,有時候徹底絕望了倒是沒什么,反正沒指望了,但就怕有了希望,哪怕一絲希望,人都提著心等著盼著,回頭再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真是折磨。 當下她想了想:“也沒別的法兒,只能等著了,熬一熬就能出結(jié)果了,最近你可小心著,千萬別出什么茬子?!?/br> ?;埸c頭:“我知道,我肯定小心翼翼的,永泉也說,讓我最近什么都不要干,好好養(yǎng)著?!?/br> 提起雷永泉,顧舜華覺得這事不對了:“那如果萬一懷了,你們打算怎么著,永泉出國,你呢,懷著孕出國?可以懷著孕去美國嗎?” 她算了算,?;廴绻髂瓿鰢脑?,那豈不是正好趕上了她生產(chǎn)的時候是出國的日子? 常慧自然早想過這個問題了,她苦笑了一聲:“舜華,我覺得我就是這個命,我在乎高考,努力參加高考,結(jié)果算算預(yù)產(chǎn)期,正好是高考前后,這沒法,我放棄了那個孩子,選擇了高考?,F(xiàn)在我想出國,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參加托??荚?,現(xiàn)在如果真懷上了,預(yù)產(chǎn)期又正好是出國的時候,我真是就這個命。” 顧舜華:“這也沒什么,反正托福成績還是有效的,到時候你晚出去一年半年的也行啊。” ?;蹏@了聲:“可是我如果生了,就這么帶著孩子跑過去國外求學,也是日子難過,我如果不去的話,永泉一個人,那等于我一個人養(yǎng)孩子,夫妻分離兩處了。” 顧舜華:“永泉那里怎么想的?” ?;郏骸斑@還不一定是懷孕呢,要是真懷了,我和永泉商量商量吧?!?/br> 她頓了一下,才道:“上次的事,我們真是得教訓了,有時候晚上時候我想想,我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不是后悔了,半夜做個夢,我醒來就難受,想哭,反正這次無論怎么樣,放棄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誰攔著我,我都要生?!?/br> 顧舜華:“這次如果懷上了,就好好養(yǎng)胎,生下來,那不是皆大歡喜,只要你自己想明白了,誰還能攔著你。” ?;郏骸班牛M?,過幾天我再去一趟醫(yī)院?!?/br> 顧舜華:“我中午忙完了,還能有點時間,到時候我陪你過去?!?/br> ?;郏骸澳悴皇沁€上著電視大學的課嗎?” 顧舜華笑了:“最近電視大學正好在修西方經(jīng)濟學和企業(yè)管理,這些我都學過啊,也就上上課,上午就上完了,晚上我做作業(yè),下午那會兒還能休息休息?!?/br> ?;燮鋵嵰泊_實有些不安,她覺得自己需要有個人陪著,一起去面對那種不確定,所以她還是點頭:“好,謝謝你舜華,過兩天你陪我去吧?!?/br> 這么和?;壅f了一會兒話,?;垭y受,要去廁所,顧舜華便陪她過去,又在外面等著。 誰知道等著的時候,就看到了迎面過來一個,正是陳璐。 顧舜華挑眉,難免覺得好笑,怎么陰魂不散,走哪兒都是她。 不過既然遇上了,顧舜華難免說兩句,笑著說:“所以這人呢,還是少自以為是,說得好像自己多能耐,看到?jīng)],我家競年聯(lián)合國演講的照片還掛墻上呢,有些人,也別得意得太早?!?/br> 這邊走廊一半的房間是任競年公司租賃下來的,走廊墻上就掛了一些照片和宣傳畫。 陳璐卻嘆了聲:“你讀過紅樓夢嗎?” 顧舜華:“?” 她知道現(xiàn)在紅樓夢在播,但是要說完整讀下來,目前還真沒那功夫,她時間太緊了。 陳璐:“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任競年在智慧字型輸入法上的成功讓他膨脹了,竟然想自己開發(fā)漢卡?” 顧舜華:“開發(fā)漢卡怎么了,那不是長久之計嗎?” 陳璐聽到“長久之計”,卻是冷笑一聲:“這還百年大計呢,時代瞬息萬變,你這話說得太淺薄了。說實話,現(xiàn)成的掙錢路子你們不撿起來,到頭來還不一定怎么著呢,也就瞎折騰了!” 顧舜華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把日本中文打印機上的漢卡摳下來,你要模仿別人的,這就是你的路子,對不對?” 這話說得陳璐意外地看向顧舜華,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誰和你提的這個?” 顧舜華知道自己猜中了,不過她還是心有疑慮,故意道:“可是就算把日本的漢卡摳下來又能怎么樣,日本漢字和中文漢字根本不是一回事,中國漢字博大精深,日本漢字能有幾個,這根本沒法解決問題,到了最后,還不是一場空?!?/br> 陳璐沉默地看著顧舜華,看了一會,卻笑了:“顧舜華,你這是想試探我吧,是替任競年試探我,想從我這里找路子?” 她笑出聲:“如果當初任競年肯低下頭和我合作,我考慮考慮,沒準我還能幫他一把,至于現(xiàn)在,不可能了!” 花盡心思做出漢卡,自然是能夠賺一時的錢,但是將來一旦硬件升級,漢卡也就要被歷史所淘汰了。 在這個改革開放的要緊時候,這種研發(fā)周期過長而且資金無法快速回籠的方向,就是硬骨頭,怎么可能去啃? 她早看明白了,你踏實鉆研,鉆研出來,一群人盯著抄,隨便抄抄就能掙錢,你賣一塊人家賣八毛行吧,反正人家沒研發(fā)成本,抄了就能掙。 要知道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日本爆紅的游戲《三國》馬上要開始了,反病毒軟件也將轟轟烈烈地登上歷史舞臺,隨便哪個,申請國內(nèi)代理,或者干脆做盜版光碟賣,再不濟把任競年的那個輸入法抄抄,還不是日進斗金! 等掙到了第一桶金,直接投資最優(yōu)質(zhì)的底層資產(chǎn),九十年代買股票,二十一世紀買房投資房地產(chǎn),把每一步路精確踏準,她還怕什么任競年! 至于任競年,他辛辛苦苦就算做出來,最后還不是一群餓狼撲過去分食! 這么想著,她便往廁所走去,邊走邊笑著道:“他已經(jīng)失去機會了。” 對于陳璐的囂張,顧舜華頗有些不解,心想她能有什么依仗,這個問題在她心里,怎么都過不去。 一直到了晚上回去,躺床上,顧舜華和任競年說起這事來:“從你專業(yè)的角度,你覺得她想干嘛?” 任競年聽了,細想了一番。 現(xiàn)在岳傳新的新鋒計算機公司就在他樓下,兩個人也算是冤家路窄,就這么碰上了。 他在埋頭研發(fā)的時候,其實也想知道,別人打算怎么做,別人能怎么做,但是想來想去,都覺得他們繞不過中文編碼這一塊。 而自己擁有中文編碼的專利,這是自己的先天獨特優(yōu)勢,是別人沒法比的。 當下他干脆坐起來,讓顧舜華把陳璐說的話從頭到尾都詳細地說了說,最后他蹙眉道:“他們要打我專利的主意。” 顧舜華:“什么?” 任競年:“他們應(yīng)該是想從日本中文打印機里摳出來漢卡,然后再把我的智慧字型編碼程序嵌入到其中,這么一結(jié)合,不就是一塊功能完備的中國漢字輸入漢卡嗎?” 顧舜華:“可那是你的專利啊,他們怎么可能隨便用,你可以去告他們?。 ?/br> 任競年:“專利法也就是今年才剛剛頒布,很多規(guī)定細則還不完善,他們?nèi)绻盐业木幋a程序稍微做一些修改掩飾,竊為己用,專利法未必能派上用場,總是有漏洞可以鉆?!?/br> 顧舜華一聽,簡直是心肝都在疼:“那怎么行,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專利,他們怎么能隨便用?要是被他們偷走隨便用還不負法律責任,那我得先被氣死了,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他們!” 任競年看她這樣,反過來安慰她:“這都不一定的事呢,他們這不是還沒干出來嗎,再說他們?nèi)绻娓疫@么干,到時候就請律師打官司,國家既然定下來專利法,總得有個約束,不可能讓他們恣意妄為?!?/br> 顧舜華這才稍微松了口氣,不過想起陳璐,終究是覺得此人面目可惡,晚上 睡著后,做了一個夢,她哐當哐當在剁菜,低頭一看,剁的就是陳璐! 于是就這么醒了,醒了想想,也是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 雷永泉的襪子破了腳跟后那句話,出自作家肖復興的《一節(jié)一氣總關(guān)情》。 第118章 秋雨,羊雜湯 這件事想起來就氣,但也只是一時的,畢竟都是自己瞎想的,而新鋒公司目前在漢卡上并沒有什么動靜,所以也許只是陳璐吹吹牛皮罷了,顧舜華也就懶得理會了。 她現(xiàn)在自己開了飯店,等于自己當老板,實在是忙,前前后后不知道多少要cao心的事。 也是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回憶一下以前經(jīng)過的那些經(jīng)理,不得不說,經(jīng)理這個位置真不好干,人處的位置不同,想的也不一樣。 她其實也是想著回頭再招一位師傅,這樣的話自己也許能解放出來,更好地投入到飯店運營管理中,又或者再找一個專業(yè)的經(jīng)營管理人,自己專心在后灶。 反正怎么著都行,只要幫自己承擔一些工作就行。 不過經(jīng)營管理人找起來肯定沒那么費心的,只能是從大師傅那里下功夫了。 晚上時候,依然是忙,忙得不可開交,顧舜華腦子里還在計劃著清醬rou的事,入了冬后,應(yīng)該做起來了,那天映紅和自己提起來,說最近上班覺得也沒什么意思,也想單獨干。 上次喬秀雅應(yīng)該是知道真相了,受了大打擊,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才下床,下床后,人瘦了老大一圈,就跟風干一樣,大家都嚇一跳。 從那之后,喬秀雅性格大變,前幾天還來找了自己,給自己賠不是,說這幾年,自己幫了蘇映紅不少,自己就是她的恩人,還給自己磕頭。 她是沒想到,曾經(jīng)站在門口帶著刻薄笑盈盈顯擺自己供銷社門路的喬秀雅,竟然會有給自己賠禮的一天,只能說人都是在變的,誰也想不到以后怎么著。 她倒是把喬秀雅勸了一番,喬秀雅哭得撕心裂肺,她說那時候也年輕,并沒多想,不知道孩子竟然受了這樣的罪,只以為孩子不懂事丟人現(xiàn)眼,不長臉。 她捶胸頓足,又把蘇建平大罵一頓,說狠狠給了蘇建平好幾巴掌,都是他引狼入室。 不過蘇映紅那里卻是很麻木,就是不在乎了,懶得搭理了,為了這個,喬秀雅一直暗暗地湊過去。 顧舜華便想著,回頭映紅幫自己把清醬rou給支應(yīng)起來倒是可以,等清醬rou不忙的時候,她就來飯店幫忙。 這是打小認識的,人品信得過,總比找個陌生人強,不過這個也得先談清楚,畢竟是生意上的事。 誰知道正想著,雷永泉媽找上了。 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打烊了,顧舜華把手頭的事交待過去,就陪著雷永泉mama聊了幾句。 雷永泉mama看了看這飯店,倒是大加贊賞,又說回頭帶著好姐妹一起過來吃,給她捧場,顧舜華自然感激:“永泉幫我?guī)Я瞬簧倏腿?,我現(xiàn)在自己出來干,真是仰仗了這些朋友捧場?!?/br> 雷永泉mama:“那都是應(yīng)該的啊,你現(xiàn)在越來越出息了,還有競年,現(xiàn)在出大名了,我在電視上看到他的報道了,真是了不得!你看看,同樣是讀大學,競年讀了四年出來,搞出來這么一大攤子事,我們永泉,還稀里糊涂混著呢?!?/br> 顧舜華笑了:“永泉和我們不同,回頭永泉做生意,那肯定是一般人沒法比,天時地利人和呢。” 雷永泉mama卻笑著說:“那不一樣,真是沒法比,你看你們兩個孩子都上小學了,我們家呢,什么都沒有呢?!?/br> 她說到這里,突然收了笑:“舜華,我可是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看著,有些事,你得給我說實話?!?/br> 顧舜華心里驟然一頓,忙道:“阿姨,您說,什么事您盡管問?!?/br> 雷永泉mama目光如刀:“舜華,我問你,?;凼遣皇谴蜻^胎?” 顧舜華便沉默了。 雷永泉mama:“舜華,告訴我實話?!?/br> 顧舜華:“阿姨,這件事,我覺得你去問問永泉比較合適,永泉比我清楚?!?/br> 雷永泉mama突然冷笑一聲:“那就是有了,那就是真打胎了!” 說著,她突然拿出來一張單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要不是昨天她回家吃飯,結(jié)果包里落下東西了,我好心幫她看看有什么要緊的,我還不知道呢,敢情她隨身揣著打胎的藥單子呢!她可真行?。【瓦@么把我們雷家的骨rou給打掉了,四年了,吭都不吭一聲,她不知道我一直盼孫子嗎,她不知道老爺子的心思嗎?老爺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你了,老爺子心里急,但是催過她嗎?結(jié)果她倒好,竟然這么坑我們!” 顧舜華一看這個便明白了,敢情是?;垡メt(yī)院檢查,但去醫(yī)院檢查就想讓人家順便看看過去的事,也好當做一個參考,這樣一來,她隨身帶著以前打胎的單子,卻無意中落下,就這么被雷永泉mama看到了。 這可真是寸了,怎么能這么不小心! 雷永泉mama捶胸頓足:“我傷心哪,我真?zhèn)?,永泉也知道吧,他們就這么瞞著我,就這么瞞著我,這些年,他們上學,誰供他們,還不是我嗎?我怎么攤上這么一個畜生兒子,他們有沒有心,他們這么對我有沒有心?!他們良心就下得去嗎,這還是人嗎?!” 顧舜華看到雷永泉mama手都在發(fā)抖,她便扶住她:“對不起,阿姨,這些事我知道,但是我沒法和您提?!?/br> 雷永泉mama:“你們都騙我,都瞞著我,都把我當傻子,我真是白疼你們了,白疼你們,我就是那個天字一號的大傻子?。 ?/br> 顧舜華聽她這樣,心里也難受,說實話雷永泉mama確實對她不錯,但是當時她知道的時候,?;垡呀?jīng)打胎了,她能怎么著,還能再把這事抖擻出來嗎? 但是現(xiàn)在,雷永泉mama突然知道,肯定是難受,她會覺得所有的人都在瞞著她。 她扶住了雷永泉mama:“阿姨,對不起,您別太生氣,仔細氣壞了身體?!?/br> 雷永泉mama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我白生了他,我自己的親兒子也這么騙我,這兔崽子,我受夠了,我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