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126節(jié)
騰了時間在磨煉手藝上,電視大學的功課學習到底是時間少了,好在之前她下了硬功夫,又有任競年幫著,竟然也能熬下來。 那天農(nóng)科院的豬終于宰殺了,她又抽工夫和骨朵兒跑過去農(nóng)科院,他們這次大概宰殺了七八頭,倒是能有不少豬后腿,他們一口氣都要了,農(nóng)科院的豬后腿便宜,才五毛五一斤,顧舜華只覺得自己沾了大便宜了。 這么算下來,一斤純rou估計大概一塊一,做成清醬rou食材成本一斤三塊多,就算加上人工和調(diào)料成本,清醬rou的總成本也在五塊以下,到時候如果能像之前賣二十塊一斤,她都不敢想了,這是多少利潤??! 骨朵兒都不敢算賬,一算賬她都激動得控制不住:“咱們要是這么掙錢,被人舉報怎么辦,別人肯定眼紅!” 顧舜華笑:“想那么多干嘛,咱且掙著錢,先掙到手再說,想想你家潘爺?shù)钠海 ?/br> 骨朵兒一聽就來勁了:“對,還有三接頭的皮鞋!把我爺打扮起來!” 顧舜華看她那樣子,還是笑,沒多說什么。 其實她心里明白,潘爺這輩子沒結(jié)婚,就養(yǎng)活了一個骨朵兒,骨朵兒是拼了命地想回報潘爺,讓潘爺過上好日子,她就喜歡別人說“瞧,您這孫女兒可真出息了,沒白養(yǎng)一場”。 除了買豬后腿,農(nóng)科院同志說他們的豬下水和豬頭rou也挺便宜,如果顧舜華要,還能更便宜,就三四毛錢一斤,顧舜華一見,干脆要了十幾斤帶回去。 先把那些豬雜樣拿回家去,骨朵兒家?guī)捉?,自己要了十幾斤,反正冬天耐放,可以放著慢慢吃?/br> 送過去后,兩個人便騎著車子過去了百子灣,開始處理豬后腿,因為不是頭一次做了,到底經(jīng)驗足,做起來倒是也利索,就連骨朵兒都成熟手了。 顧舜華看了看,陸續(xù)就這么收了豬后腿就做,慢慢地攢著,差不多也有幾百斤了,不過回頭宰了豬還可以繼續(xù)收。 “咱們?nèi)绻婺苁諆汕K的豬后腿來做,回頭賣出去,一倒手,那就是掙五六千呢!” 五六千,那簡直了! 骨朵兒:“我想都不敢想,那么多錢,我這輩子都掙不到?。 ?/br> 顧舜華:“其實說起來也沒多少,你看看人家做大買賣的,掙的錢海了去,咱也就是小打小鬧吧?!?/br> 骨朵兒利索地切著rou,笑道:“得,能掙幾百,我都知足了,多了哪里敢想!” 打理了這么半天,顧舜華也得去上班了,只能是讓骨朵兒自己在這里繼續(xù)做。 現(xiàn)在玉花臺后廚里時不時都在討論廚藝大賽的事,說是玉花臺內(nèi)部的選拔設置在周六下午,到時候大家都需要做一道菜。 很多年輕廚子都忐忑起來,顧舜華倒是心里很穩(wěn),不去多想,反正踏實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 ***** 之前顧舜華一直都說招待下任競年的同學,后來因為他們學校運動會的事,也只是請嚴崇禮在飯店吃了一頓,任競年的同學都沒顧上,現(xiàn)在正好家里有些豬rou,便說招呼他們同學過來,做點炒肝兒鹵煮,再涼拌豬頭rou,問問他們同學是不是對口味。 任競年便和同學提了這事,他同學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說正想試試這老北京大名鼎鼎的炒肝兒呢。 顧舜華見此,也就準備著招待客人,平時太忙,根本沒功夫,肯定得周日了。 那天周日一大早,她就起來了,先和任競年一起把家里小屋子給收拾妥當了。雖然家里小,但當時蓋房子時設計得好,床底下能塞東西,小桌子也都能折起來,所以這么一收拾,倒是看著利索得很。 收拾妥當了,打發(fā)兩個孩子出去玩,她和任競年就忙開了。 他們這邊忙著,街坊們聞到香味,難免問一嘴,顧舜華便說起任競年同學過來的事,街坊就不免嘆息開了,霍嬸兒更是道:“你們家競年上了大學,過來的客人也都是大學生了!” 說這話,自然羨慕得很,于是大家伙就和霍嬸兒開玩笑,說你家勇子不是最近也要上電大嗎,那也算是大學生。 霍嬸兒:“那可不是嘛,也要上電大了,多虧了舜華,要不然咱都不知道這一茬!” 這都是顧舜華起了一個好頭,滿大院的年輕人都學會了,一個個削尖腦筋想上學了,函授,電大,夜大,在職的不在職的,反正五花八門的路子,只要想學,總是能找到機會學習。 于是大家就笑起來了:“咱們大雜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股子書香味兒了,別的大院有人來跑來找我打聽呢,問我怎么考電大,我說我們大院一堆好幾個電大的,回頭我給你問問!” 就這么說笑間,任競年的同學來了,大家既然過來,也不好空手,都帶了禮物,有的帶了糖炒栗子,有的帶了街面上的餑餑,也有的干脆送了一本書。 顧舜華拿過書來,倒是喜歡得很,竟然正好是一本西方企業(yè)管理,她最近圖書館正想借這方面的! 顧舜華拿來了炒瓜子,給大家伙吃,大家一邊吃著一邊四處看看,顯然對于這擁擠的大雜院,都充滿了好奇,還有人去看那房梁上的雕花,老房子,當時建的時候講究,屋檐上是依稀能辨出顏色的彩繪,以及精致的雕飾,有蝙蝠,有壽字。 大家看了一番,終于發(fā)現(xiàn):“你們家這房子倒是新?!?/br> 任競年便說了自家蓋房子的事,大家這才恍然,也不由感慨:“在北京安家可真不容易!” 現(xiàn)在他們?nèi)雽W了一段時間,當時上了大學的新鮮勁褪去,也開始了解一些情況,知道以后他們畢業(yè)分配,備不住分哪兒呢,都不一定能留北京。 當然任競年這種肯定沒問題,愛人是本地戶口,組織分配的時候肯定得考慮夫妻分離問題。 一時大家又去看他們家的婚紗照,婚紗照放在玻璃相框里,是這局促的小房子內(nèi)最打眼的時髦品了。 同學驚嘆連連,看看那婚紗照,再看看顧舜華,忍不住道:“嫂,你這身段真好啊,長得也好,瞧著就洋氣!” 男同學也都點頭:“嫂子這照片,我要是大街上看到了,還以為是電影明星呢!” 大家都笑起來,顧舜華也忍不住笑道:“得,這都夸得我飄起來了!” 說話間,便陸續(xù)將菜端上來了,都是老特色了,有炸鹿尾,有炒肝兒,有鹵煮火燒,還準備了幾樣小點心,蕓豆卷兒、銀絲卷和豌豆黃。 大家自然都覺得新鮮,一個女生驚奇地捏著銀絲卷:“這是什么啊?” 她是南方人,沒見過這個,學校也沒吃過。 顧舜華笑道:“這是銀絲卷?!?/br> 說著,她拿起一個掰開了,于是大家就看到,那柔白的銀絲卷里竟然是有餡料的,仿佛銀絲一樣,絲絲縷縷的,細嫩柔白,一時不免都起了興致。 大家嘗了嘗,那味道真是好,軟綿油潤,香甜細膩,不由連連點頭:“真好吃!咱們食堂要是有這個就好了!” 顧舜華又給大家介紹了其它幾樣,講了炸鹿尾的來歷,讓大家嘗了,還給大家說了鹵煮火燒的傳統(tǒng)。 最后開吃,自然是沒有一個不說好吃的,要知道食堂里的飯菜永遠是那么幾樣,再變著花樣做,也得顧忌大多數(shù)人口味,沒什么特出格的,所以吃來吃去,早膩了,現(xiàn)在吃著顧舜華精心制作的特色,那真是口齒生香。 “我以前不懂,現(xiàn)在才知道,這鹵煮火燒真夠味!” “我覺得這炸鹿尾才好吃呢?!?/br> “我倒覺得我這一口吞下去的,不只是豌豆黃,還是北京城的百年文化沉淀?!?/br> 這話說得大家都哄堂大笑。 不過笑歸笑,心里也不得不承認,這做菜講究起來,還是真需要一點文化底子。 吃完飯后,顧舜華和任競年便帶著大家在附近幾個胡同逛了逛,最后去了大柵欄,大柵欄這個時候正熱鬧著,大家看得眼花繚亂的,算是徹底領略了明清金融中心的風采。 陪著任競年同學逛了一天,其實多少有些耽誤時間,不過顧舜華倒是覺得值得,任競年的同學大多比自己小幾歲,又都是大學校園里熏過的,一個個說出話來就是有些見識,和他們多在一起處處,自己也能開闊視野。 甚至有些事情,任競年和自己平時都沒提過,比如什么運動會,什么足球,還有什么社團,因為任競年統(tǒng)一認為“這是閑篇”。 臨走前,幾個女同學都有些戀戀不舍,拉著顧舜華的手,邀請她回頭過去她們宿舍玩,最后還道:“和嫂子一起聊聊,我們也長見識呢!” 事后,顧舜華感慨:“你這些同學人都挺不錯的!” 任競年:“是還行。” 顧舜華突然道:“也幸好人不錯,今天逛街的時候,她們說了,她們會幫我看著你,你要是有個什么賊心,她們馬上向我報告!” 任競年:“?” 顧舜華:“所以你就別有別的想頭了,老實點吧。” 任競年一臉無奈:“……我哪兒不老實了?” 顧舜華笑了:“沒有不老實最好?!?/br> ** 周一上班,一上班那氣氛就不太一樣,大家神秘兮兮的,后來一問,果然是要進行玉花臺內(nèi)部的選拔了,選拔出來才能給報名表,參加北京地區(qū)的烹飪選拔賽。 報名要參加的年輕廚師也有幾十個,牛得水挨個點名后,便讓大家做一份雞蛋炒飯。 “做好后,放在瓷盆里,貼上自己抽到的編號,每個人要記住自己的編號,我們選拔組不知道你們編號,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徇私?!?/br> 他說得干脆利索,大家卻還沒反應過來:“蛋炒飯?” 就這? 牛得水一瞪眼:“怎么?不行啊,蛋炒飯那才叫真功夫!” 大家哪還敢再說什么,都趕緊忙起來,蛋炒飯倒是人人會做,但這一時之間,難免有些不湊手的,后灶也是弄了一個人仰馬翻。 好不容易,所有人的蛋炒飯都出鍋了,呈現(xiàn)在選拔組面前,大家挨個嘗了后,一起商量了商量,挑出來十五份,然后宣讀編號,這就是可以參賽的人了。 到了這個時候,就有人臉色不太好看了。 要知道出去參賽一共有十五個名額,玉花臺的掌勺倒是有七八個,這么一來,每個掌勺合下來兩個徒弟參加那是最好不過的,就算不絕對平均,但每個掌勺總得有個徒弟參加吧,這就是面子。 如果是一般的評選方式,大家多少會顧忌這個面子,最后做到大約摸顧著所有的人,但現(xiàn)在這么盲選,還真拿不準了。 那些大掌勺對于自己手底下徒弟的技法倒是熟悉,如果做別的菜,一眼就能認出,還能稍微給自己弟子提提分,但是蛋炒飯這玩意兒,都長差不多啊! 平時他們沒事也不至于和徒弟做出來的蛋炒飯較勁,早已經(jīng)過了那個階段,畢竟那都是最基本的功夫了。 反正也認不出來,哪個好吃就選哪個唄,這么黑燈瞎火選一遭,等結(jié)果一出來,就有人臉黑了。 有人手底下五六個徒弟,就沒選中一個,當然也有人多了,比如有一位翁師父,手底下四個人入選了,而顧全福則是五個徒弟都入選了。 等于十五個名額,這兩位一下子就占了九個! 有人就不太服氣了,其中一個胡師傅,就想找牛得水說說:“咱去參加烹飪大賽,可不是去做蛋炒飯的,這哪行呢?” 牛得水卻是直接反問:“蛋炒飯做得都不如人,憑什么認為別的就能出彩?這蛋炒飯不是剛才大家一起評的嗎,當時大家也沒反對啊,那些好吃不好吃的,都是你們自己打的分,怎么,轉(zhuǎn)眼就不認了?” 胡師傅被他這一通呲兒,嚇了一跳,還沒說什么,牛得水已經(jīng)吹胡子瞪眼在那里生氣,拍著桌子喊道:“你那幾個徒弟什么水平你不知道?這擱過去,早被大師傅指著鼻子罵個狗血淋頭了,你還好意思和我倔?這可不是我偏著誰向著誰,分數(shù)都是自己打出來的,自己看吧!” 說完,直接把剛才大家的打分甩過去。 胡師傅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可也不敢說什么,牛得水就這脾氣,再說牛得水說得也有道理。 等胡師傅回來,他五六個徒弟都圍過去:“怎么著?怎么著?” 胡師傅陰著臉:“結(jié)果都宣布了,還能怎么著,都給老子練蛋炒飯去!” *** 顧全福手底下竟然一口氣五個可以參加烹飪大賽的,幾個徒弟到了這時候,只有心服口服的份。 要說起這蛋炒飯來,當初顧全福cao練他們,他們難免覺得犯不著,在這上面死下功夫有意思嗎? 結(jié)果可倒好,關(guān)鍵時候蛋炒飯卻能頂上大用了,這不,就有資格參加北京地區(qū)的烹飪大賽了!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伙反思顧全福的嚴苛cao練,開始覺得,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學會了基本功,再學那些花樣絕活,都是分分秒的事。 現(xiàn)在一口氣出五個名額,大家伙自然臉上有光,心里高興,走路都帶風的。 不過顧全福交待過,讓大家低調(diào)著點,于是徒弟們也就心里自己暗自樂呵,那天下班后,哥幾個還特意請了顧全福,一起喝了小酒熱鬧一場。 而玉花臺內(nèi)部的初步選拔結(jié)束后,玉花臺很快給了報名表,讓大家報名參加烹飪大賽,牛得水也拉著大家開了一個會,那意思是說大賽級別非常高,是各省市層層選拔的,好在北京市是直轄市,所以他們只需要先進行市內(nèi)的選拔就行了,市內(nèi)會選八九十名紅案五名白案,這十五個人會代表北京市參加全國烹飪大賽的總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