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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走出大雜院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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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全福:“有些事,就得互相印證著看,之前有一位歷史大學(xué)教授就曾經(jīng)提到過一樁子事,說是他翻了清朝的膳檔,就提到乾隆那會兒,高麗國進(jìn)貢了海參,結(jié)果乾隆帝全都賞給底下人了,為什么?人家御膳菜單里根本不吃這個?。 ?/br>
    “說乾隆太遠(yuǎn)了,就說慈禧,慈禧什么人,那是可著勁兒地吃,再沒克扣自己的道理,可慈禧時候,日常的黃膳單,也無非是豬rou絲炒菠菜,咸菜炒茭白,紅白鴨絲,鮮蝦丸子,燴鴨腰這些菜!慈禧喜歡用燕窩,菜里燕窩多,但除了那個,也都是家常菜,就算有個魚翅什么的,也只是進(jìn)最后的碟菜里了,算不上大菜?!?/br>
    大家聽著更不敢相信了,怎么這么別扭呢,慈禧什么人,就吃這?當(dāng)皇帝的不是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山里跑的,什么稀罕吃什么嗎?這顧師傅到底說笑呢還是怎么著?

    顧全福自然知道大家伙不信,當(dāng)下繼續(xù)道:“為什么他們最早不吃海參鮑魚什么的那些稀罕玩意兒,因為滿人是從山海關(guān)外來的,擱過去自然是沒吃過,清朝的御膳單子里也就沒這個了!所以最開始的宮廷菜,根本沒這些。也是后來乾隆皇帝幾次南巡,南邊負(fù)責(zé)接駕的官員可著勁兒地造吧,山珍海味都拿出來,乾隆皇帝在南邊吃慣了魚,喜歡上這一口,才把魚放進(jìn)了御膳單子里,什么鰣魚啊鱸魚啊,這才來了咱北京,后來也就有了魚翅什么的,但這怎么也不算是正經(jīng)宮廷菜?!?/br>
    大家聽著,好像有點道理,牛得水更是連連點頭:“對對對,顧師傅說得也有道理啊,你說這清朝的皇帝,他們從關(guān)外來的,他們吃習(xí)慣了東北的菜,剛過來,就算當(dāng)了皇帝,你乍讓他改,他還真不一定習(xí)慣。”

    顧全福:“現(xiàn)在流傳的一些號稱是滿漢全席的菜單,我估摸著,就是江南的食譜,那個時候接駕,擺的那菜全乎,都是好東西,文人記下來,就以為這是滿漢全席了?!?/br>
    說到這里,所有的人都恍然了,敢情那些菜名都是從這里來的?

    顧全福:“不過即使江南接駕的菜單里,也沒那些太稀奇古怪的,天朝上國,要的是體面正統(tǒng),不是稀奇古怪,上了鮑魚海參,再把江南的各種鮮味兒放進(jìn)去,這就足足夠了,要說什么太稀罕的猴腦,那是不可能,皇家宴席要的是體面正統(tǒng),四平八穩(wěn),講究的是一個譜兒,不會上那些不倫不類的菜。”

    牛得水這下子懂了,一拍桌子:“顧師傅說得有道理,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下子咱懂了!”

    顧全福卻繼續(xù)道:“就我剛說的那些菜名,大家也別覺得皇帝的菜寒磣,宮廷菜,就算是家常菜名,那當(dāng)然能做出一個名堂,就是后面怎么擺盤,那都是說道。”

    牛得水此時已經(jīng)是敬佩得五體投地,當(dāng)即恭敬地道:“顧師傅,那這次的香港客人,您覺得什么菜最合適?最能顯出咱玉花臺的檔次來,最能讓香港人知道咱大陸菜的厲害!”

    顧全福略想了想:“我回頭列一個菜單吧,就做幾道地地道道宮廷菜,也是滿漢全席里的名兒,都是咱家常的食材,連那些燕窩什么的都不用,也省得咱費著勁去扒拉那些稀罕食材。”

    牛得水連連點頭:“這敢情好??!顧師傅,這次過來的那位香港明星在香港可紅了,如果他吃了咱們的菜能說好,回去香港一說,一個是為咱玉花臺爭光了,另一個也是為我們正宗的滿漢全席正名了,滿漢全席是咱們中國人的菜,那些小日本,拍什么滿漢全席的電影節(jié)目,咱就得狠狠地揭穿他們的陰謀!讓他們看看,別沒事吹日本電視臺的滿漢全席,看看咱大陸的,那才是正宗貨!”

    牛得水今年五十多歲,和日本打仗那會兒他十幾歲,曾經(jīng)的事他都記得門兒清,這個年紀(jì)的老人家,對小日本那就是咬著牙的恨。

    和平年代了,大家搞外交了,不打仗了,但是骨子里的較勁,這輩子都掉不了了。

    顧全福:“我盡量,今天我先根據(jù)我們的時令擬一個菜單,晚上時候給你看?!?/br>
    牛得水:“好!就這么干了!”

    回去路上,顧舜華想起這事就覺得自己爸爸了不得,真是什么事都能說出個道道來啊,連大學(xué)教授還有什么宮廷膳檔都給扯出來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香港的滿漢全席,聽爸這一說,顯然是扯著大旗作虎皮,其實就是給自己立一個響亮的名頭來招攬名聲。

    還真別說,這一招挺管用。她又想起以后那個羅明浩和自己舅舅干的滿漢全席酒店,不都是一回事嗎?顧舜華便道:“爸,以后改革開放,還不知道多少人拿著宮廷菜的名頭嚇唬人招攬買賣,我覺得吧,咱必須得把咱宮廷菜的名頭立起來,傳出去,這樣以后好處大著呢!”

    剛下公交車,顧全福揣著袖子慢悠悠地走,看都沒看女兒:“你這是又想什么歪點子呢?”

    顧舜華笑了:“怎么叫歪點子呢,那些不懂的,無中生有瞎編出來,也敢號稱自己是滿漢全席,怎么咱就不能了,好歹咱家老爺子在慈禧跟前做過菜??!所以我琢磨著,我得好好地收集資料,把要緊的事記載下來,我要寫一本書,里面介紹宮廷御膳,介紹滿漢全席,題目就叫做《御膳之家》,就從我爺爺開始寫起!”

    顧全福一聽,無奈地嘆道:“你啊你,年輕一輩兒就這毛病,還沒長翅膀就想著飛?!?/br>
    顧舜華認(rèn)真地道:“爸,話不能這么說,你瞧你,手底下多少絕活兒,肚子里多少掌故,可你才離開勤行十年,去一個玉花臺,還不是剛開始被人家看輕了?為什么,還不是你太實在了,不吹不擂的,功勞都讓別人占了,好處自己都沒撈著多少!”

    顧全福聽著這個,怔了下,倒是一時沒吭聲。

    顧舜華:“所以這人哪,不但手得會干活,嘴巴還得會說,得把自己的能耐傳出去,把大旗給扯起來,風(fēng)一吹,簌簌地響,人老遠(yuǎn)都能看到,那才叫本事!”

    顧全??戳艘谎勖硷w色舞的女兒,嘆了口氣:“算了,不和你爭了,我們老了,老人有老人的想法,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br>
    話雖這么說,回到家里,顧全福還是給女兒說起這里面的道道,畢竟這做菜上的手藝是一回事,這里面的那些掌故,又是另一回事,光知道做菜確實是不行,得肚子里有貨。

    最后又翻箱倒柜,終于從放衣服柜子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來一個盒子,盒子倒是普通盒子,關(guān)鍵是盒子底下墊著的一張紙,乍看不起眼,沒人注意,但拿出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黃色龍紋紙,上面的字明顯是木版刻好了,然后印上去的。

    顧全福把那黃帖兒拿給顧舜華看:“咱們家破了四舊后,以前落下的老玩意兒不多了,這還是藏在箱子底下,不打眼,沒人注意,才留下的,這是當(dāng)年溥儀小皇帝沒出宮那會兒的膳食單子,這些菜也是滿漢全席里的,咱就照著做上幾道,也就能給玉花臺長長臉了。”

    一時又道:“其實所謂的御膳八珍宴,也就是外面的名頭,御膳里哪有八珍,就是早些年的宮廷大宴,根本湊不齊八珍的數(shù)兒,都是外面的以為皇帝挑水用金扁擔(dān),天天山珍海味地吃?!?/br>
    顧舜華忙接過來,仔細(xì)地看過了,有火鍋四品,大碗菜八品,中碗菜八品,看碟六品。所謂的看碟其實就是碟菜,小份的。

    顧舜華快速地瀏覽過那些菜色后:“爸,這些都做也不可能,有些食材可能不合適,不過這個譜兒倒是可以擺起來?!?/br>
    顧全福笑了:“是,咱爺兒倆就照著這個來擬吧,有幾道菜,我估摸著你也能做了,到時候你來上手做?!?/br>
    顧舜華倒是沒想到:“我?爸,我能行嗎?”

    顧全福:“這么要緊的事,我當(dāng)然也不能大撒手,你只管做,有爸在旁邊定著砣就是了?!?/br>
    顧舜華這才心安,又問自己做哪幾道菜,顧全福便把那菜譜重新過了過,給她吃定了她要上手的菜,順便把那幾道菜的菜譜過了一遍,里面的絕活兒竅門全都手把手地傳了,又讓她把黃帖給謄抄下來。

    這么說了半響,顧舜華被灌了一腦子的事,心里也興奮,畢竟自己也才學(xué)藝沒多久,竟然可以上手這么重要的席面。她是想著,必須得把這幾道菜給琢磨透了,爭取給自己爸爸爭光,也讓自己在勤行立穩(wěn)腳跟,反正怎么也不能丟人。

    忐忑之中也有些期待,她珍惜地抱著那黃膳單,打算拿回去自己房中抄。后屋里,任競年和顧躍華正復(fù)習(xí)功課,現(xiàn)在顧躍華對任競年佩服得不要不要的,整天屁顛屁顛一口一個姐夫,比叫她這個jiejie還親。

    他對任競年只有豎大拇指的份兒:“我姐夫就是厲害!誰都沒法比!”

    對此,顧舜華懶得搭理,你姐夫再牛,還不是你姐招來的!回到外屋,她拿了小板凳在地上,然后掀起鋪蓋來,在硬床板上開始謄抄記錄。

    除了謄抄這黃膳單,她還得把爸爸傳給自己的這些都加下來,過去那會兒這些都是口口相傳,沒個體系,所以爸爸也是想起來什么和自己說什么。

    從嘴里說出來,傳到耳朵里,記在心里,能記住的就記住了,記不住的也就流失了。所以顧舜華認(rèn)為,自己必須記下來,《御膳之家》也不是說笑的,她必須想辦法寫。

    她甚至想著,不但可以寫自己爺爺,寫自己父親,還可以寫自己,祖孫三代的御膳故事又交織著清朝的衰敗,民國的混亂,以及新中國的成立,反映歷史變遷中的祖孫三代人。

    顧舜華想起自己的家族史,心里多少有些激動。比起爺爺和父親,自己其實趕上了一個好時候,自己只要學(xué)到了父親的絕活兒,接下來的幾十年,不愁不能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yè)來!她這里低頭比劃著寫,任競年過來屋里,見她專心忙著,也就不敢打擾,坐在旁邊看書。

    顧舜華沒理他,繼續(xù)低頭寫,屋子里只有鉛筆寫在草紙上的沙沙聲,以及偶爾紙張被翻動的細(xì)微脆響。顧舜華寫了一會后,便覺手上發(fā)冷,她做事急,心里那股勁兒上來,恨不得一口氣做完,也沒顧上手冷,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手都有些凍麻了,不聽使喚了,根本沒法寫字。

    她只好使勁地揉。任競年看到,低嘆:“早知道我在家先把爐子給生火了?!?/br>
    因為顧舜華和孩子都不在家,任競年自己過去后屋和顧躍華湊一處,便先封了爐子,這樣可以節(jié)省煤球,沒想到顧舜華回來寫字。

    顧舜華揉搓著凍僵的手,低頭哈氣:“這也沒什么要緊的?!比胃偰赀^來,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進(jìn)自己的棉衣里:“給你暖暖?!?/br>
    手一進(jìn)去,溫?zé)崴查g將她的手包容。他生得高壯,火力旺,寬厚的胸膛處暖烘烘的,顧舜華的手貼進(jìn)去,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秋衣,能感覺到秋衣下微微賁起的胸膛。

    她有些臉紅,到底是大雜院里,能憋死貓兒的地兒,當(dāng)下趕緊看看窗外還有后屋,通往后屋的門關(guān)著,窗戶也關(guān)著,外面更是沒什么動靜,只有風(fēng)吹著枯枝發(fā)出的輕微沙沙聲。

    冬日的午后,屋子里小小的窗戶只透進(jìn)來一縷光,那縷光落在她臉頰上,這讓任競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一些細(xì)節(jié)。

    睫毛微垂下來,溫柔安靜地在光潔的肌膚上投射出一道弧形的陰影,兩頰泛出一些暈紅,像是用手揉了胭脂在手心輕輕搓上去的,勻稱淺淡。

    任競年低頭細(xì)細(xì)端詳著顧舜華,他想起那年初見顧舜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就是一朵三月剛爬上枝頭的桃花,明艷得讓人不敢直視。

    七八年過去了,她和他相濡以沫,日子一天天過去,迎著沙,吹著風(fēng),拉扯著孩子,她依然是美麗的,只不過沒有當(dāng)年那般的嬌嫩和細(xì)膩了。

    他今天翻來覆去地想過,覺得她就是被逼得,逼得開始胡思亂想了,被什么逼的?被礦井上的苦日子,被返鄉(xiāng)回城落戶口,被房子,也被那些因為陳璐存在而受過的委屈,她被逼得開始瞎想了!

    他胸口便泛起酸澀,忍不住抱住她,低頭親她的臉頰,親她的眼睛和鼻子,又把她攬在懷里:“舜華,我們以后會過很好的日子,我拼了命也會好好干,給你和孩子過好日子?!?/br>
    顧舜華便靠在他胸膛上,趴伏在他肩膀上,低聲說:“嗯,只要你別被人攝了魂,我們當(dāng)然會過很好的日子。”

    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顧舜華覺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怕,一切都會好起來!

    任競年本來滿心酸楚和憐惜,現(xiàn)在聽到這話,又心疼又好笑,揉著她的腦袋:“沒事多讀書,我陪你一起讀。”

    顧舜華一聽這話,就知道他的心思,抬頭瞪他一眼:“算了你別給我暖著了!我還不稀罕了呢!”

    說著就要把手抽出來。

    任競年哪里讓,捂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給她暖著,又低下頭來,抱著她哄道:“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別惱。”

    其實顧舜華也沒那么惱,也就是擺擺樣子欺負(fù)欺負(fù)他罷了,手都凍僵了,到底還是有人暖著好。

    任競年又捏著她的臉頰道:“等過兩天給你買雪花膏,以后沒了風(fēng)沙整天吹,肯定能越活越鮮潤了。”顧舜華便抬手要撥開:“你如今倒是——”

    誰知道這話才說一半,任競年已經(jīng)低頭親過來,是親上她的嘴巴,堵住。顧舜華便“唔唔”的沒聲了。她趕緊看窗外。

    任競年壓低聲音:“沒事,躍華剛才出去和人約著去玩籃球了,你爸在前屋睡覺,院子里別人都上班了,沒幾個人?!?/br>
    顧舜華便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她今早上也想過,有那個意思,只是現(xiàn)在還大白天呢,自然有些心驚rou跳,萬一被人聽到什么動靜,那不是丟死人了!

    任競年卻已經(jīng)打橫將她抱起,放她在床上,之后抬手把枕頭拎過來,直接堵在了小小的窗戶上。

    小小的房間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顧舜華聽到棉衣被解開的聲音,以及男人略顯壓抑的沉重呼吸,緊接著,她便被抱住,覆蓋。

    因為太久沒有,開始有些生澀,不過很快便順暢起來,一切都是兩個人曾經(jīng)熟悉的氣息和渴望。

    只是等到終于品出一些些滋味的時候,顧舜華發(fā)現(xiàn)很不對,這木板床咯吱咯吱的,太響了!她忙推他胸膛,低聲道:“停,這根本不行!動靜太大了!”

    然而這個時候,開弓沒有回頭箭,讓任競年歇下來是絕對不可能了。

    他口中低低發(fā)出一聲含糊不明的低咒,之后猛地抱起顧舜華,讓顧舜華站立在墻跟前,他環(huán)住她的腰往后微扯。

    這樣就可以了,他們重新在一起了,墻壁到底是結(jié)實的,并不會出什么動靜。顧舜華從來沒這樣過,冰冷的空氣包圍著她,滔天的熱浪一陣陣襲來,她羞恥難耐,不敢置信,他怎么可以這樣。

    不過這些情緒很快便被席卷,所有的一切都被激烈的浪潮淹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中人物言語不代表作者本人觀點,只是寫文恰巧涉及而已。

    第38章 痛揍陳璐

    完事后,顧舜華全身真是沒半點力氣,這樣太羞恥,也太累,她懶懶地躺在床板上,半拉著被子。

    “你以后別這樣,多冷啊,萬一感冒了呢,再說如果讓人聽到就不好了?!?/br>
    “好。”

    “等會我得去上班,你記得去幼兒園接孩子?!?/br>
    “好?!?/br>
    “給你說過幼兒園的位置,你記住了嗎,能找到吧?”

    “能。”

    “你能來,孩子心里肯定高興,你去幼兒園接他們,孩子心里更好受,我就怕萬一幼兒園孩子說他們沒爸爸?!?/br>
    “嗯,我知道?!?/br>
    這個時候堵住窗戶的枕頭已經(jīng)被拿開了,窗外的一縷陽光照進(jìn)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緣故,這會兒的太陽暖融融的,顧舜華身上懶洋洋的舒坦。

    她又說:“我估摸著過幾天就能解凍了,到時候咱們的房子就開始蓋了,趁著這兩天你在,你得多干點活,先把蜂窩煤和磚塊給騰挪騰挪,找個人量量地兒,反正有什么事多和潘爺商量商量?!?/br>
    任競年:“我也是這么想的,想著這兩天大家伙都開始上班了,外面找量地基的也好找了,可以開始了?!?/br>
    顧舜華:“之前你托高俊運來的煤,我除了自己留了三百多塊,剩下的給大家伙分了分,大家伙心里都感激我,幫著我把這塊地弄妥當(dāng)了,不過你不在,我還有許多事需要人家?guī)鸵r著,所以我想著,這兩天,你看看請大家伙吃頓好的,買點東西給大家分分。我等會給你拿糧票和錢,你看著辦,具體買什么,也可以和潘爺商量商量?!?/br>
    家里的事,自己出面也沒問題,但是自己和任競年是一家人,以后房子蓋好了,要一起住的,她當(dāng)然希望任競年也參與其中,和大家伙搞好關(guān)系。

    所以這些事,她交給任競年處理,也是和街坊多熟悉熟悉,這對以后都有好處。

    任競年:“嗯?!?/br>
    顧舜華躺了這么一會,身上力氣恢復(fù)了,便低聲嘟噥:“你就不能多說點?”

    任競年有些無辜:“你說的,我不是都應(yīng)了嗎?”

    顧舜華:“反正你這兩天勤快點,外面的活干了,學(xué)習(xí)的事也別耽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