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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成熟得當有過便無憾 寧為他跌進紅塵 做個有痛覺的人 ...... 這是郁喜第三次來南邊,前兩次,年齡小,基本沒什么印象。 只依稀記得每回來,柳香冬總要和外婆鬧得不歡而散,漸而,她也不怎么愿意來。 老人家也曾來過幾次電話:“喜喜,放假了,要不要來外婆這邊玩兒呀?” 深究起來,老人家,待她其實也很好。每回她走時,都會偷偷塞給她一個看似分量不小的紅包。 郁喜突然間覺得自己有點小白眼兒狼。 火車站到達南邊時,天蒙蒙亮。 蒙昧晨色中,淅瀝小雨零散落著。 直挺挺坐了九個鐘頭,難免精力不濟,柳香冬面露疲憊。 前來接他們的二姨夫,在柳香冬那吃了個冷臉,訕訕笑了下:“這郁喜看著又長高了不少,越來越出落的漂亮了?!?/br> 郁父客套了幾句,柳香冬皺皺眉頭道:“趕緊上車吧?!?/br> 二姨夫窘然地笑一聲,這才忙不迭:“對,對,趕緊上車,你看我這話多的,郁喜也餓了吧?” 郁喜抿抿唇,不忍二姨夫再尷尬,微微點了下頭。 二姨夫帶他們在火車站臨近的飯店,吃了點東西,這才載著他們前往鄉(xiāng)下。 車子停在門口。 門廳內(nèi)簡單搭了個板子,老人家躺在上頭,面容安詳,似只是和往常般睡了一覺。 然而,郁喜深知,這是一場長眠。 二姨領(lǐng)著他們上樓,期間,和柳香冬說了幾句話,又問了郁喜高考的成績。 柳香冬幾分得意,二姨笑笑的贊了句:“就說我們喜喜有出息?!?/br> 郁喜出來上了趟洗手間,依稀聽到廚房里傳來二姨的聲音。 “怎么這個點才到?!?/br> “帶著他們到火車站附近吃了點東西?!?/br> “去火車站吃干嗎,那附近東西多貴呀?!?/br> ..... 郁喜不動聲色的洗了手,回到客房。 柳香冬正在收拾行李,抬頭道:“囡囡,困不困,要不要先躺著休息一會兒?” 郁喜搖搖頭,過去幫忙收拾。 柳香冬:“困了就睡會?!?/br> 郁喜嗯了聲。 第十六章 老人家出葬那天,烈日當頭。 火葬場,空氣里一股子焦灼的悶熱,黑煙騰空而散。 人來人間走一趟,那些往日的情愛仇恨,最后不過是化作一捧浮灰。 回程的路上,汽車大巴一路晃悠前進,車廂內(nèi)靜謐無聲。 郁喜坐在柳香冬身邊,這個向來與外婆不對付的女人此刻卻偷偷抹了把眼淚。 郁喜握了握柳香冬的手,柳香冬嘆了一口氣道:“人活著可真夠沒意思?!?/br> 沒意思嗎?是有點。 回到老宅,前來幫忙的親朋好友都走了差不多,倒是有幾分人走茶涼的意味。 晚上,郁喜和小表妹梁淺睡一屋。 梁淺正值初二,奈何小姑娘成績不大如意,是班級的吊尾。 二姨著急上火,小姑娘倒是沒心沒肺,還扯著她,聊他們班級里的小八卦。 郁喜聽了,不免問:“你就沒有喜歡的人?” 小姑娘扭捏一陣子,才小聲咕噥了句:“怎么可能沒有呀?!?/br> 郁喜扯了個笑容,小姑娘在黑暗里翻了個身子,扒拉著郁喜胳膊,幾分討巧的意味“姐,你呢?有沒有喜歡的人?” 小姑娘興致勃勃。 梁淺等了片刻,不見郁喜開口,都要放棄的時候,卻聽她軟聲道:“有?!?/br> 梁淺追問:“是你同學” “不是?!?/br> 梁淺還欲再問,郁喜卻輕聲道:“快睡吧?!?/br> 梁淺安分了片刻,又忍不住唉聲嘆氣。 “怎么了?” “唉,姐,你現(xiàn)在可是解放了?我可苦了,中考后,還有得熬呢?!?/br> 郁喜想起二姨在飯席上提及讓自己給梁淺補習的事兒,不禁問:“需不需要我留下來幾天,給你補補課?” 梁淺在被子里蹬了蹬腿,躊躇道:“不...了吧?!?/br> 郁喜失笑,但還是忍不住勸她:“初中的知識并不難,只要下點功夫,成績還是很容易提升的?!?/br> 梁淺撇撇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姐,我們這群學渣的腦回路和你們學霸是不一樣的。” 郁喜被她逗笑,小姑娘思維跳躍,又問:“姐,我中考后能去找你玩嗎?你到時候,應(yīng)該在B市上學吧。我媽說,你到時候鐵定是在B大?!?/br> ...... 郁喜從南邊回來了,沒過幾天,便開始填志愿。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柳香冬特意請了大伯一家子到酒店吃飯。 席上,大伯直夸郁喜有出息,不免提點自家的小子:“跟你姐學著點。” 大人們聊著事兒,郁喜期間出來上了一趟洗手間,倒是沒想到會碰見寧則慕。 寧則慕笑笑道:“喲,嘻嘻,怎么在這兒?” “跟我媽來這吃飯?!?/br> 寧則慕也從溫蟬那兒知道這丫頭高考摘得了C市的文科狀元,不免問:“這打算在哪兒上學呢?” 郁喜抿抿唇:“B大。” 寧則慕笑笑,意味不明一句:“挺巧?!?/br> 郁喜不明所以,只聽寧則慕道:“淳之也是B大畢業(yè)的,你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