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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點了下顎,繼而又轉(zhuǎn)頭和江肆談起話來。 溫淳之聊了會兒,見邊上的小姑娘不聲不響安靜的很,不由瞥了眼。 小姑娘游戲玩的正起勁兒,這是近年挺熱門的一款手游游戲。 小姑娘玩的毫無章法,碰到敵人,招式一通亂發(fā)。 溫淳之哼笑了聲,見她游戲里的名字,被煙熏過的嗓子,格外的沉啞,他嘴唇翕動:“虎牙哥?” 似逗弄。 郁喜心跳漸沉,抬眸看他。 等到結(jié)束時,郁喜還是去向蔣月要了幾張簽名照。 郁喜捏著手里薄薄的幾章簽名照,翻來覆去的仔細(xì)翻看,一時興起,最后去看駕駛座上的人:“你說我也去考電影學(xué)院好不好?” 溫淳之正打轉(zhuǎn)方向盤,聽小姑娘這般問,不由揚(yáng)了揚(yáng)眉。 郁喜小心翼翼道:“我覺得你們老愛跟明星玩兒。” 小孩子心性。 溫淳之給小姑娘科普,在娛樂圈混也并非容易,多的是混不出水花來的人。能混出名堂來的,大多是有人捧。 小姑娘手指攥著安全帶,抿一抿唇,幾分天真模樣:“那你捧我唄?!?/br> 恰逢紅燈,溫淳之手臂抵著窗沿,神情幾分浮浪,笑笑道:“行啊?!?/br> 溫淳之將人送回酒店后,也沒久坐,便出了房間。 回頭望了眼緊閉的房門,溫淳之若有所思,從褲兜里摸出盒煙來,磕出一支,送到唇邊。 褲兜手機(jī)嗡鳴震動,接起來一聽。 寧則慕閑的發(fā)慌:“小祖宗送回酒店了?” 溫淳之抽著煙:“什么事兒” 寧則慕道:“有個項目的事兒,找你商討商討。” 周五,柳香冬從南邊回來。 臨近六月份,窗外蟬鳴陣陣,陽光灼熱。 課間休息時間,頭頂老舊的電風(fēng)扇,嗡嗡旋轉(zhuǎn),風(fēng)力孱弱,只是擺設(shè)。 溫蟬趴在桌上,拿著小型電風(fēng)扇對著自己個的臉吹,絮叨道:“唉,真不想到馬上就要高考了,小喜子 ,咱們畢業(yè)后也一定要在一起哈。” 郁喜昨夜睡得晚,今天神色焉焉。 溫蟬:“郁喜,你昨晚做賊去啦,今天怎么這么困?!?/br> 郁喜聳拉著眼皮,將臉埋在桌上:“蟬蟬,你就讓我瞇會兒吧,就一小會兒?!?/br> 她伸出根手指,晃了晃。 溫蟬嘟嘟嘴,攥住她的手指:“好吧,好吧,你快睡吧。上課了,我叫你哈?!?/br> 郁喜下課回到家中,郁善坐在客廳看電視。 柳香冬在廚房忙碌,郁喜將書包擱到沙發(fā),和郁善玩了會兒。 過了會兒,柳香冬招兩人上桌。 郁喜:“爸呢?” 柳香冬將一鍋蘿卜燉排骨端到桌上:“同學(xué)聚會,晚上不回來吃了。” 郁喜哦了聲。 柳香冬給她遞了雙筷子,又似想起什么:“聽隔壁的蘇阿姨說,你這兩天都沒在家住?!?/br> 郁喜一抬頭,啊了聲。 柳香冬盯著她。 郁喜眼眸微垂,捏著筷子:“前兩天,蘇阿姨說小區(qū)進(jìn)小偷,我不敢住,跑去溫蟬那兒住了兩天?!?/br> 柳香冬對她也放心,聽她這樣一說,便不再追問。 在柳香冬眼里,她這個女兒是乖巧懂事的,向來不需要她多cao心,每次和外人提及,她心里幾分欣慰。 柳香冬仔細(xì)端詳了女兒的臉,覺得這幾天她似乎又瘦了點,給她夾了幾塊rou,心疼道:“多吃點飯,最近學(xué)習(xí)也別太緊了,適當(dāng)放松放松。” 郁喜輕輕嗯了聲,對柳香冬又多了些愧疚。 第十一章 將近凌晨一點,郁父才醉醺醺地回來了。 郁喜裹在被窩里,睡得正熟,被外頭刻意壓低的說話聲給吵醒。 她睜著眼,躲在被里聽了會兒,似乎外頭兩人有爭執(zhí)的傾向。 郁喜這才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客廳里。 柳香冬在廚房燒著熱水,嘴上叨念著:“讓你別喝酒,還是不聽,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 郁父為人老實木訥,聽柳香冬這么說,半聲不吭,拿手揉著太陽xue。 柳香冬倒了水,從廚房出來見到郁喜:“怎么醒了,吵到你了” 郁喜搖搖頭,看了沙發(fā)上的郁父一眼:“爸爸喝醉了?” 一提這,柳香冬就氣不打一處來,忿忿道:“可不是,說什么同學(xué)勸酒,推卻不住,還不是自己酒癮犯了?!?/br> 郁父前幾年重病手術(shù)后,近兩年也沒再沾過酒。 郁父這時撐起頭來:“好了,好了,就這一次,下次可不喝了?!?/br> 柳香冬瞪著眼:“你還想有下次?” 郁父喝了熱水,緩過那陣酒勁。柳香冬扶他回房,叮囑郁喜:“趕緊回房睡覺,空凋別打太低,別貪涼?!?/br> 郁喜這人貪涼怕熱,每到夏天,冷氣總要打到最低,然而體質(zhì)又不大好。 郁喜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卻睡不著覺。 手從被窩里探出去,一陣摸索,手指觸到冰涼的后機(jī)蓋,忍不住縮了縮手指。 她的手機(jī)是智能機(jī),千百來塊,柳香冬倒是沒給她買只能發(fā)信息和接電話的老人機(jī)。 她點開微信,那人的微信頭像是一座孤島,沉浮于曠遠(yuǎn)幽深的大海。 他的朋友圈基本沒有什么動態(tài),只有幾張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