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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奎的目光一冷,直接把手機掛斷。 但也就這時候,車身突然一沉,好像正有什么正從車后面艱難地爬上來。 是高層黑影追過來。 車內的各種速度和油箱儀表盤突然間不亂動了,仿佛靜止。 而在那昂貴的晚玉蘭的香氣中,車內的音響莫名的打開,隨后廣播里輕輕的,開始自動播放起一首很歡快的小歌。 魏奎不想去聽,但不得去聽。隨后,他毛骨悚然地發(fā)現(xiàn)那歌曲的音調是如此熟悉,好像就是自己最愛奶茶店里經常循環(huán)播放的店歌。 “歡迎,歡迎您光臨,美好,帶給您美好時光;歡迎,歡迎您光臨;美好,帶給您美好時光……” 甜美的女聲不停的重復這兩句。 魏奎脊背發(fā)涼,發(fā)瘋般的用盡全部力氣想拉開自己那側車門。 但也不知道雙手無力,還是車本身出了問題,根本就推不動門。魏奎心臟開始狂跳,想到門外人用“琥珀”做的比喻,他如今困在車里,難道不就像是陷進樹汁里的小螞蟻! 如果吳燕夏此刻還清醒著,肯定知道怎么帶著他勇猛逃生,這大仙腦子里有太多……等一等,也就在這時候,魏奎突然發(fā)現(xiàn),氣囊中不僅僅有吳燕夏的手機,他還把之前解下蛇牙、此刻只光禿禿的剩下的犬牙手鏈也硬塞給自己。 但,這玩意兒怎么用! 在耳邊重復響起的不詳小曲伴奏中,那極輕的梭梭聲音已經移動到車頂。 伙伴的昏迷、落單的恐懼,想象力的延伸,魏奎直直地瞪著前方,他知道,馬上,很可能就是下一秒,自己便會在擋風玻璃前看到張倒吊著的、蒼白女人臉。 這是魏奎想象中“鬼”的模樣。 或者,也許能更嚇人。 在極度的恐懼等待當中,魏奎知道他好像逃不掉了,自己真要大難臨頭,他甚至都不知道做錯什么,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世界存在如此邪惡詭秘的一面。 腦海中只剩有一個念頭:到臨死前,都沒來得及把梁涼的洋娃娃親手還給她。在很長時間,他經常愛惹梁涼去難過,唯一做過讓她高興的事情,可能就是送了一條小泰迪給她。 對了,坦克! 吳燕夏為什么把這玩意兒塞過來,魏奎不由握著那犬牙,心中默念:“坦克幫幫忙,坦克救救我!夏大仙讓你來幫我的!” 也就這時候,仿佛極遙遠的地方,再次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魏奎耳邊好像又聽到一聲很熟悉的狗叫。而下一瞬間,車內幽幽的廣播就不響了。 仿佛像是卡殼般。 四周一下子再黑了下來, 突然這時候,猝不及防間,他這側的車門就從外面被拉開了。魏奎的神經已經繃緊到快要快掉,幾乎是瘋了樣的,反射性要進攻。但這時候有雙手把他拉下去,有張面色發(fā)紫的高大光頭男人,像抱孩子樣的把自己扯下車。 隨后,對方皺眉看了看魏奎:“嘿,你不是我的小師弟。我小師弟人呢?” 魏奎都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看到道路中央,站著一位眉須發(fā)衣皆白的老者,正用一把長劍,刺在什么黑影當中。每砍一下,那黑影就越小,最后他拿出個玉瓶,往地面上一摔。 有什么壓抑的尖叫傳來。 德勤山人冷冷地說:“你早就該死了?!?/br> 而在距離那條道路一公里之外,在梁涼溫馨的家里,她正用iPad Pro ,紅著臉重新看之前的黃暴小視頻,看著看著吳燕夏那抽著纏著的動作,自己身上居然都有點面紅耳熱。討厭死了! 吳燕夏之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謊稱要跑路,讓梁涼過了凌晨給自己打電話。 梁涼信以為真,連忙焦心地讓吳燕夏趕緊跑,不要管自己,隨后在給二先生墊付了兩天的醫(yī)藥費后,她打電話讓父母來接回去,剩下的時間除了回吉兆,就在家老老實實的窩著。 潛意識里,梁涼都沒有意識到,吳燕夏本質是一個多么膽大狂放的男人。 吳燕夏總是能在床上虐得她嚎啕大哭,還有幾次,他還欲求不滿地想往后.庭里探,梁涼再傻也知道這有點不對,無論如何都堅決不準,吳燕夏也只好作罷。 吳燕夏整個人都和剛追她時那樣,他其實很頑固,但因為真的太懶,不怎么愛捉弄人和強迫人。 反而是梁涼,吳燕夏最近每次吃番茄醬,她都跟他大聊特聊大姨媽,還要拿起番茄醬瓶就湊到吳燕夏面前準備擠,看他狼狽躲避的樣子,就忍不住咯咯笑。吳燕夏最煩她涂鮮紅色的口紅,他越把頭撇過去,這種時候越要纏著他去親親,看他不樂意的就覺得好滿意。 反正,梁涼翹起她白色的小尾巴,她得意的覺得,自己能管住這男人。 梁涼還正浮想聯(lián)翩,隨后眼前一花。仿佛有個什么黑影尖叫兩聲,就從 iPad 里被吸走,緊接著,屏幕無端端的再次碎成細密蛛網狀。 啊,換屏一次的價格是很貴的!她一下子坐直,不可置信地盯著iPad,來回翻看。這,是錯覺吧。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也就在這時候,梁涼手腕上的交纏相錯的手鏈,其中的小小犬牙,突然掉落在床上。 她的手機響了,居然是魏奎打來的電話。 “梁涼……”竹馬的聲音在話筒里有非常奇異的音質,他頓了頓,輕聲說,“你,來一趟醫(yī)院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