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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說完,慕修晏便果斷道:“不會?!?/br> 玄曦氣惱道:“我還未說完,你怎就先答上了?” 慕修晏的薄唇繃成一道直線,漆黑的眸靜默地凝視著她,無比鄭重道:“你所說的情況絕不會出現(xiàn)?!?/br> 玄曦被他這目光看得心下一緊,她喃喃道:“這等事情哪能說得準(zhǔn)?” 慕修晏微微蹙眉,他忽然握住玄曦的手,將她的手輕輕覆在自己的心口上。 掌心之下,玄曦清晰地感受到慕修晏有力的心跳。 慕修晏輕聲道:“你可還記得上次進(jìn)入識海后所發(fā)生的一切?” 玄曦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提起此事,怔然著點(diǎn)點(diǎn)頭。 慕修晏道:“你所看見的是碎魂編織而成的夢境,我與須江戰(zhàn)后神魂振蕩,被邪崇之力控制了意識,完全記不得從前發(fā)生過何事?!彼鬼聪蛐兀骸耙虼藢τ趬艟持械奈襾碚f,那是第一次見到你?!?/br> 玄曦勾唇一笑:“你把我當(dāng)成騙子趕出去那次?” 慕修晏眸中也含了淡淡笑意:“那時少不更事,長大后便忘記有這一回,還望你多擔(dān)待?!?/br> 玄曦反而捂嘴笑道:“不記得更好,免得你又叫人把我攆走,那我還有何機(jī)會接近你。” 慕修晏將她樓的更緊,輕聲道:“不會的,我還未跟你說過,在夢里,他長大后見你的第一面,就很喜歡你。”頓了頓,他道:“因此你的顧慮不成立。” 玄曦一怔,隨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眸光顫動:“你的意思是,無論你是否記得我,你都會” 慕修晏的眼眸晦暗不明,低聲呢喃道:“玄曦,將我喚醒的人,是你。”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低頭漸漸靠近,玄曦忽然感覺到他的心跳在加快,她面頰泛起紅暈,垂下睫羽,無比自然地環(huán)住他,她聽見慕修晏輕輕一笑,含住了她的唇。 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紊亂,混合在一處,分不清誰的更重,玄曦任由他抵住自己,在唇上肆虐侵.入,最后占據(jù)她的全部意識。 *** 是夜。 轉(zhuǎn)眼之間,仙門大會已經(jīng)到了尾聲。 明日便是仙門大會最后兩場比試,越往后對手越強(qiáng),玄曦不敢掉以輕心,即使夜已深,她仍在樹林內(nèi)練習(xí)劍法。 月亮高高掛起,樹林內(nèi)卻聚了不少人,他們之中有的人是在此地刻苦修煉,但更多的則是來偷看玄曦練劍。 這幾日來,玄曦因?yàn)樵趥€人比試上表現(xiàn)突出而大放異彩,再加上她生得楚楚動人,因而收獲了不少追隨者。 玄曦為此很是苦惱,即使她與慕修晏言談親昵,并不刻意避諱旁人,仍然有很多“追隨者”向她示好。 玄曦自然也能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她有些不自在,粗略練了幾招便打算回房休息。 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忽然紅著臉上前,吞吞吐吐道:“玄、玄曦姑娘?!?/br> 玄曦蹙著眉看他,道:“有事?” 少年似乎難以啟齒,他羞澀地上前朝她遞上一枚玉牌。 玄曦茫然道:“你這是何意?” 少年小聲道:“玄曦姑娘,我在玉牌上寫了符,你若是喚我,只需敲敲玉牌便可?!彼裣骂^,臉頰飛紅。 玄曦仍是一頭霧水:“我喚你作甚?” 少年上前幾步,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湊上前來,正欲同她說話。 在月華沒有籠罩到的陰影處,忽然伸出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轉(zhuǎn)回頭去,頓時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玄曦好奇地看過去,只見那人從陰影中走出,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她身形一頓。 居然是賀南星。 自她從長安回來后,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亦或是賀南星在刻意避著自己,玄曦竟然連一次都沒有碰見過他。而此次重逢后見到的賀南星卻讓她感到有些意外,他曾經(jīng)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褪去,如今整個人顯得凌冽且冷漠,變得更有距離感。 賀南星眉眼含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打了個寒顫,垂著頭離開了。 玄曦瞧著少年的背影,忍不住問道:“你攆走他做什么?” 賀南星看她一眼,皺眉道:“他是合歡宗的人,你應(yīng)該不難猜出他為何會給你玉牌?!?/br> 聽他這番話,玄曦立刻反應(yīng)過來,只因?yàn)楹蠚g宗是各仙門中一個分外獨(dú)特的存在,一般的仙門大多都為劍修,或是法修,道修,而合歡宗的弟子卻與眾不同,他們大多靠著合和雙修來增進(jìn)修為,弟子們都處處留情,十分風(fēng)流。 少年遞給她玉牌,便是看中了她,想要同她雙修的意思。 玄曦有些赧然,她收好佩劍,想要離開此地。 哪知賀南星卻上前一步,道:“玄曦,陪我走走?!?/br> 玄曦正欲拒絕,卻聽他道:“這只一回,往后我絕不再纏著你?!?/br> 她動作一頓,隨即微微頷首答應(yīng)了他。 賀南星揚(yáng)唇一笑,但這笑容在月光下竟有些發(fā)澀:“原來如今我只能借著這種由頭,你才會愿意看我一眼?!?/br> 聞聽此言,玄曦心中竟生出些悲嘆來,她靜默片刻,道:“我并非有意針對你,只不過”她頓了頓,忽然一笑:“不重要了?!?/br> 賀南星眼眸一顫,他轉(zhuǎn)過身,道:“走吧。” 令玄曦感到意外的是,賀南星雖然提出要同她走走,但一路上他的話卻很少,更多的時候,是兩人一前一后,始終保持著三步遠(yuǎn)的距離,沉默地走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