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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自己寶貝的人,竟將自己的底摸得如此干凈,而他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他沒來由地感到心慌,自他修成仙身后,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 須江思索片刻,決定不能貿(mào)然闖入。他左右瞧了瞧,恰好此刻從巷子口走來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婦人,她年歲似乎有些大了,佝僂著身子走得格外慢。 須江計上心頭,他走上前去,做出和善的表情:“老人家,您的腿腳不太方便,要不要進宅子歇息一會兒再走?” 老婦人年歲看著很大了,她的臉上布滿皺紋,眼睛也分外渾濁,她虛著眼看了須江許久,才顫顫巍巍道:“我老了,走不動了,眼睛也不大能看清了,你是好孩子啊,還懂得心疼我老婆子,不像我親生孩子,拋下我完全不管,還不如你這個陌生的孩子來得懂事?!?/br> 須江眉頭緊鎖,但巷子里人來人往,他不敢貿(mào)然將老婦直接丟進宅子里,只能賠笑道:“老人家,您別擔(dān)心,跟我進宅子歇會兒腳,吃點東西再走?!?/br> 老婦人應(yīng)了聲,顫抖著手搭在須江的衣袍上:“好孩子,你扶著我點。” 須江見她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不愿意攙扶她,偏生他還不得不做足全套功夫,只能忍下惡心,攙住了老婦人。 “哎呀,我那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枉我養(yǎng)他這么大” 老人似乎要將埋在心里的苦楚全數(shù)都說出來,而一旁的須江已是十分不耐煩,心道只能先忍她一時,換得她為自己去探路,也不枉自己紆尊降貴受這等委屈。 正想著,兩人到了門口,須江暗自放出靈力,大門即刻被震開。 眼前的一幕讓須江眉心一跳,宅子里一片灰敗,除了幾根焦黑的柱子立在院落中心,其余的一切都被燒成了灰燼。 與之而來的,是四面八方濃郁的邪崇之氣。 偷走自己寶貝的人就在院內(nèi)。 須江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他悄然松開手,后退幾步,讓老婦一個人走在前面。 須江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 老婦人顫微著向前走去,她走的很慢,拐杖輕輕點地,發(fā)出的聲音在空寂院落內(nèi)分外明顯。 一步,兩步 走至對面,老婦人仍舊安然無礙。 須江稍稍放了心,默念咒法,手中的拂塵金光一閃,頓時化作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他警惕地踏入院中,忽然,一道漆黑的火蓮從右前方飛來,須江連忙施劍抵擋,就在這時,他驚覺自己靈臺空寂,竟是忽然間一點靈力都使不出來! 須江心中大震,他只能憑借著多年來修煉鑄就的本能躲開火蓮,火蓮掉落在地,頓時變作滔天火墻,將他包裹在內(nèi)。 自己的靈臺為何會突然有損!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岔子? 他迅速回想一路的經(jīng)歷,他一直謹慎小心,并未讓旁人有近身機會,除了—— 須江面色大駭,難以置信地看著火墻外的老婦人:“是你!” 老婦人直起身子,易容正在飛速褪去,露出一個分外俏麗的少女面龐來。 少女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時變出一把寶劍,劍轉(zhuǎn)瞬出鞘,裹挾著濁流劍氣,化作千百道劍刃朝他劈頭而下。 她怎會使流光飛劍! 須江瞳孔驟縮,他看清了少女的口型。 “師父?!?/br> 須江連退幾步,不禁毛骨悚然。 第47章 、血霧 鋪天蓋地的大風(fēng)席卷了庭院, 數(shù)百道劍刃狂嘯而至,須江大駭之下顧不得其他,只能竭力避開四竄的寒刃。 可流光飛劍哪里是這么好對付的, 很快,狠戾的劍刃便狠狠擦過須江的衣襟,幾道寒刃更是徑直穿透他的身體, 須江口中鮮血噴出,身形也變得有些不穩(wěn)。 須江此刻又驚又怒, 面前的少女年紀不大,劍氣竟然如此霸道, 他不禁脫口而出:“你到底是誰?從哪里學(xué)會的流光飛劍?” 玄曦并不理會他的盛怒,而是從容一笑, 手上的術(shù)法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自然是得您真?zhèn)??!?/br> 須江神色震怒:“坤虛何時有你這樣的弟子?” 玄曦卻沒有再回答他,她閉眸默念心法,磅礴的劍氣如開山鑿斧般再度襲來。 天色也變得陰沉,黑云密布,仿佛正在積蓄一場雷暴。 須江知道自己如今處于十分被動的局面, 少女還未動殺意,否則自己已喪命在流光飛劍之下, 他暗地里運轉(zhuǎn)不周天,萬幸的是, 靈力竟在以緩慢的速度回升,但這還遠遠不夠。 須江并不清楚隱匿在暗處的敵人還有多少, 單是一個少女便如此難對付,不僅害得他靈力喪盡, 還將他逼到如此田地。他轉(zhuǎn)念一想, 計上心來, 決心先拖延住少女,待自己靈力轉(zhuǎn)圜,再找機會逃脫。 他飛身躲避寒刃,帶了幾分試探的意思,大聲道:“姑娘,既然你會使流光飛劍,想必與坤虛頗有淵源,也不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姑娘,竟要將我逼到這等地步?” 他的話起了效果,少女的劍勢一滯。 須江抓住時機,腳步錯動,手中掌風(fēng)頓起,眼看奔雷的掌風(fēng)就要襲向少女面門,忽然不知從哪里閃出一個身影,摟住少女飛身一閃,躲開了他的襲擊。 一個少年落在他面前,眼眸含冰,手中薄劍秋泓湛湛,朝須江心口刺去。 須江連忙使劍抵擋,只聽當(dāng)啷一聲脆響,他手中的寶劍竟整個被破成兩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