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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

    哦。韋淵冷硬地說,順福酒樓,你負責?

    嗯,韋統(tǒng)領(lǐng)最近很忙啊。傅秋鋒說。

    根據(jù)調(diào)查泓州岱州附近有一個逆黨秘密聯(lián)絡(luò)據(jù)點。韋淵皺起眉,背后主人也是公子瑜。

    你打算親自去嗎?傅秋鋒意外道。

    京城有你,主上放心。韋淵淡淡地說。

    那韋統(tǒng)領(lǐng)放心嗎?傅秋鋒靠在他的桌案邊輕笑,我沒保護好陛下,讓他中了毒,實在是我暗衛(wèi)生涯抹不掉的污點啊。

    韋淵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干脆地起身:比一場,勝過我。

    傅秋鋒稍感愕然,但隨即伸手道:請。

    兩人一起出門,走下臺階,然后齊齊回頭,容璲抱著胳膊靠在門邊似笑非笑。

    傅秋鋒總感覺他見過這個場面的次數(shù)已經(jīng)數(shù)不勝數(shù),無奈嘆道:陛下,您就非要聽墻角嗎?

    朕喜歡,你能如何?容璲強硬地站到兩人中間,伸手把傅秋鋒和韋淵各自推開兩邊,朕也想看你們切磋,不過友誼第一勝負第二,你們都是朕的羽翼,切忌為了朕爭風吃醋。

    傅秋鋒:

    韋淵眼角直抽:主上,莫再開玩笑了,屬下并未與傅公子有何齟齬。

    哈,朕今日心情好。容璲瞇著眼看了看晴朗的天色,當年給嬪妃接生的嬤嬤已經(jīng)找到了,下午就能趕到霜刃臺。

    傅秋鋒點頭,和韋淵到了演武場,有暗衛(wèi)看見兩人要比武,趕緊奔走相告,很快整個霜刃臺還在的暗衛(wèi)都圍了上來。

    韋淵左手攥著劍鞘,右手五指依次握緊了劍柄:傅公子,請。

    傅秋鋒摸向腰間兵器,容璲喊住了他,揚手拋過去一樣東西,傅秋鋒接住了,才發(fā)現(xiàn)是一柄輕巧的匕首,刀鞘古樸,抽出之后寒光乍現(xiàn),冷肅帶殺。

    傅秋鋒心下一喜,對容璲抱拳,轉(zhuǎn)身道:請韋統(tǒng)領(lǐng)指教了。

    兩人原地各自審視片刻,身影同時疾掠而出,在演武場上飛起漫天殘影,兵刃相擊的錚鳴接連不斷。

    好快!有個暗衛(wèi)驚嘆,我從沒見過韋統(tǒng)領(lǐng)使出全力。

    傅公子身手也好的驚人啊。另一個暗衛(wèi)眨眼。

    容璲彎著嘴角,笑吟吟地觀戰(zhàn),場中兩人各展招式,傅秋鋒慣于劍走偏鋒,也不是適合正面近戰(zhàn)的路子,但韋淵經(jīng)驗尚淺,一刻鐘過去,仍是不免落入下風。

    場下暗衛(wèi)的議論傅秋鋒都聽在耳中,對他的驚艷已經(jīng)超過韋淵,但韋淵倒是寵辱不驚,穩(wěn)重的很,劍招依舊不亂,一劍當前,掌風隨后,滴水不漏。

    傅秋鋒算算時間,也沒必要再打下去,主動賣了個破綻,韋淵劍尖凌厲地刺向胸口,他左臂一抬向外一磕劍身,右手匕首直刺韋淵咽喉,但一寸長一分強,不等匕首挨近,韋淵的裹挾著雄渾內(nèi)勁的寸拳已經(jīng)轟上右肩。

    我輸了。傅秋鋒收了內(nèi)力,謙虛地低頭。

    韋淵那一拳沒發(fā)力,卸勁及時,沒傷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怒道:你讓我。

    我傷還沒好嘛,沒有讓你。傅秋鋒真誠地說,推開他的劍,上前一步,輕聲道,你是霜刃臺的統(tǒng)領(lǐng),又不是江湖武夫,要考慮影響的。

    韋淵聽著臺下響起的喝彩聲,稱贊他和傅秋鋒兩人的都有,冷哼一聲收劍入鞘:我早晚會堂堂正正贏你。

    年輕人有志氣就好,歡迎隨時挑戰(zhàn)。傅秋鋒老氣橫秋地拍拍他的肩,轉(zhuǎn)身揚聲道,行了,都散了吧!

    容璲等他下了臺階,給他整整衣領(lǐng),笑問道:新兵器如何?

    讓陛下費心了,很順手。傅秋鋒又躬身向他謝道。

    韋淵,別太傷心,跟傅公子這個玄之又玄的神秘人比武,輸了正常。容璲回頭調(diào)侃沉思的韋淵,韋淵似乎沒聽到,神色凝重,頭也不抬。

    陛下。傅秋鋒聽他提起這茬,有些無措,臣臣會解釋清楚。

    先去吃飯。容璲揚起手背一拍他胸口,率先抬步走了。

    韋淵倒是沒什么好傷心的,他在琢磨傅秋鋒最后那幾招,總覺得似曾相識。

    傅秋鋒落后幾步,低聲道:韋統(tǒng)領(lǐng)?韋大人?不然私下約個地方,我不讓了,認真和你比。

    韋淵眼光一寒,驟然抬眸,停下腳步質(zhì)問道:在冷宮外打我一掌的蒙面人,是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韋大人,馬甲一生之敵

    霜刃臺,帶薪吃喝拉撒

    勉強讓我算個萬更吧,求求了_(:з」)_

    第82章 頤王府02

    傅秋鋒眼睫一顫,緩慢地眨了下眼,克制住扭頭的欲望用余光迅速掃向身后,容璲已經(jīng)走出很遠,應(yīng)該聽不見韋淵這句問話。

    他裝傻充愣道:哈?你在哪挨打關(guān)我什么事。

    他嘴上說的莫名其妙,面上八風不動,心里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根本沒想到韋淵的眼光如此毒辣,僅憑當時交手似是而非的幾招掌勁就能猜疑到他身上來。

    如果早知道韋淵眼神好記性更好,他斷然不能答應(yīng)比這一場。

    韋淵眼里泛起一絲敵意,側(cè)身一退,抬步去追容璲,傅秋鋒趕緊拽住他,使上力氣往回拖,咬牙道:你冷靜一點!你有證據(jù)嗎?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霜刃臺不講證據(jù),放開!韋淵扯開傅秋鋒的手臂,若不是你,你為何攔我?分明是做賊心虛!

    我當然是不想給陛下造成無端猜忌,浪費時間。傅秋鋒提高聲音堅持不松手,就算假設(shè)是我,那目的呢?你能說出一二來?

    霜刃臺就是讓刺客親口承認目的的地方。韋淵雷打不動地瞪著傅秋鋒,放開我,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兩人正在僵持,已經(jīng)走出老遠的容璲大概才察覺他們沒有跟上,轉(zhuǎn)過身,望著糾纏不清的兩人歪了歪頭,表示不解。

    韋淵回頭喊道:主上

    傅秋鋒見勢不妙一把捂住他的嘴,出手如電點住他背上xue位,遠遠對容璲招了招手,露出一個親切和煦的笑容,示意他先走,然后拖著韋淵回了后院。

    容璲搖搖頭,不知道兩人在搞什么,心說也許是有武功上的新見解要討論,也沒在意。

    傅秋鋒把韋淵推到走廊下,韋淵動彈不得,怒道:你居然偷襲!

    暗衛(wèi)不偷襲,難道講武德?傅秋鋒挑眉,拱手賠禮道,韋大人,抱歉,我是逼不得已才這么做,請你冷靜一下,從我進宮到現(xiàn)在,我哪天不是為陛下,為霜刃臺兢兢業(yè)業(yè)?你想想你單方面惡意揣測同僚的行徑,這合適嗎?合理嗎?

    我絕不會認錯你的招式。韋淵堅決不松口,念在你沒有動手傷害主上,還制服了一個刺客的份上,坦白從寬,也許主上大人大量,不會和你計較。

    傅秋鋒捂住了額頭原地踱步轉(zhuǎn)了一圈,心說怎么就趕上韋淵這么個死腦筋的,他沉思半晌,無奈道:好吧,是我。

    韋淵冷笑一聲:你終于敢承認了,解開我的xue道。

    然后咱們在這動手,讓整個霜刃臺再來圍觀?傅秋鋒拒絕。

    你可以束手就擒。韋淵說道。

    唉,韋大人,何不先聽聽我的解釋。傅秋鋒嘆氣,你也知道我沒有傷害陛下,那當初我逃走前說了什么,你應(yīng)該記得。

    我且看你如何狡辯。他一提這事,韋淵更是氣的要命,你嘲諷主上身邊無人!

    傅秋鋒眼皮直跳,硬是試圖說服韋淵:這是我迂回的激將戰(zhàn)術(shù),我為何要蒙面去見陛下,展露武藝,諫言陛下需要忠臣良將?當然是為了毛遂自薦!我一身武藝心懷抱負無處施展,才不得不通過這個委婉的方式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

    韋淵深吸口氣,稍微冷靜了一點,駁斥他道:可你一開始甚至不認識主上,你把他當成男侍。

    傅秋鋒沒想到韋淵連這個都聽說了,他飛快地編織了一下借口:我當然認識陛下,我之所以那么說是故意一試陛下的心性,良禽擇木而棲,如果陛下沖動發(fā)怒,我就不打算認他為主。

    你韋淵一時無語,你好大的牌面啊。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供職霜刃臺了,目的已經(jīng)達成,所以這個過去不提也罷。傅秋鋒試探他,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韋大人,求求你了,好不好?

    少來這套。韋淵堅定地說,如果事實如你所言,想必你也不懼在主上面前重復(fù)一遍。

    傅秋鋒頭痛不已,冥思苦想半晌,退讓道:給我三十天,十天時間,十天之內(nèi)我會找機會和陛下說清楚,如果屆時我沒有遵守諾言,你去稟告,我絕不攔阻。

    韋淵的神情稍微緩和,道:三天。

    七天。傅秋鋒討價還價。

    三天。韋淵一口咬定。

    五天。傅秋鋒抬手道,五天總行了吧,不能再少了,我這幾天還要處理順福酒樓的事,韋大人你不能讓我因私廢公啊。

    韋淵考慮片刻,勉強道:好,就寬限你五天時間。

    傅秋鋒松了口氣,一陣疲憊,正想解開韋淵的xue道,韋淵已經(jīng)自己運氣沖開,咳了兩聲退離傅秋鋒數(shù)尺,冷哼道:你好自為之。

    他們先后離開,沒多久,又重新在公廚飯?zhí)靡娏嗣妗?/br>
    傅秋鋒自然地坐到容璲那桌,韋淵回頭瞪他一眼,慍惱地轉(zhuǎn)回臉。

    容璲在這陣劍拔弩張的氛圍里問道:怎么了?交流武學還不開心嗎?

    老開心了。傅秋鋒干笑一聲,韋統(tǒng)領(lǐng)天縱奇才日后必有大作為。

    容璲暗說自己大概是武功不好才格格不入,他吃完飯,倒了杯酒陪傅秋鋒,邊等需要的人回來。

    容翊在殮房待了快一個時辰,木板上那具尸體無時無刻不在腐爛,就像被無情的人世生生拖垮,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里的氣味,端著本書邊看邊扇風。

    那位劉嬤嬤被暗衛(wèi)護送前來時正值下午,陽光已經(jīng)完全照不到殮房,傅秋鋒打量了一遍滿頭白發(fā)的劉嬤嬤,她神色困惑不解,沒有慌張或者偽裝的鎮(zhèn)定,想必沒有被卷入敵人的陰謀,公子瑜也沒能事事都算到。

    老身參見陛下。劉嬤嬤在容璲面前福身行禮,想要跪下,但容璲伸手虛攔,讓她平身。

    嬤嬤年事已高,舟車勞頓,辛苦了。容璲說道,此番請你前來,是希望你辨認一具尸體的身份,他可能是先帝的子嗣,你負責接生過的孩子如果有何特點,你還能記起嗎?

    嬪妃誕下皇嗣皆要仔細檢查是否有疾,老身都記得。劉嬤嬤點頭。

    傅秋鋒伸手引路道:劉嬤嬤,這邊請。

    容翊從尸體邊的椅子上起身,給劉嬤嬤讓位,劉嬤嬤看見他,躬身行禮道:老身參見陵陽王殿下。

    嬤嬤還記得本王?容翊有點驚訝。

    老身從前在太妃宮里待過幾個月,服侍過尚在襁褓中的您。劉嬤嬤溫厚地笑了,您的眼睛是老身見過最有神的。

    啊哈。容翊有點別扭,抬指蹭了蹭鼻子,然后掀開一點尸體上的白布,嬤嬤不要被嚇著了。

    劉嬤嬤注視著白布下一點點露出的尸體,背部朝上,帶著青紫的尸斑,但她掃了一眼,馬上就注意到了那塊胎記。

    她捂住嘴巴驚道:這這是頤王殿下?。±仙懋斈隇榛屎竽锬锝由?,皇后娘娘難產(chǎn)多時,雖然最終平安無事產(chǎn)下龍子,但小殿下卻不哭不鬧,眼看就沒了氣,是老身提著小殿下的腳連拍他的背才順過氣來,這塊胎記老身記得很清楚!

    容翊閉了閉眼,把白布蓋上,然后搶在旁觀的容璲之前說道:劉嬤嬤,太妃最近身體不太好,目前正在宮中養(yǎng)病,不知您可愿意來王府居住,等她回府,也好陪她說說話,散散步。

    這劉嬤嬤不知如何作答,但這具尸體是頤王,而她也沒聽說過頤王何時失蹤出事,她悄悄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容璲,不由得心驚rou跳,趕緊答應(yīng)了,也好,多謝陵陽王殿下,老身也十分想念太妃。

    容璲輕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傅秋鋒跟出去,聽他譏誚地說:容翊還以為朕會滅一個老婦人的口嗎。

    竟然真的是頤王。傅秋鋒感嘆,連臣也沒能察覺頤王的武功,看他也有意鉆研了掩蓋內(nèi)息的法子。

    也?所以你是為何而鉆研的?容璲矛頭轉(zhuǎn)向傅秋鋒。

    傅秋鋒一噎,磕磕絆絆地說:這嘛,這我自幼向往暗衛(wèi),所以才往這個方向發(fā)展

    哼,現(xiàn)在只等暗衛(wèi)將頤王府內(nèi)的人員名冊和布置全摸清,以防機關(guān)暗箭,然后就可以圍剿頤王府了。容璲主動岔開話題,一個易容的假頤王,再真也是假的,反而給朕足夠的理由,朕要當面拆穿他的假面具,宣布頤王被人頂替失蹤,至于這具公子瑜的尸體,就永遠塵埋在黑暗中吧。

    那順福酒樓那邊還要繼續(xù)嗎?傅秋鋒問道。

    明日一早,你帶上官寧去順福酒樓,讓他正常交易,咱們按兵不動。容璲吩咐,這是個觀察千相鬼的好機會,看看他的易容術(shù)是否真的神乎其技上官寧昨夜說的玄乎,朕倒不怎么相信有這種事。

    臣覺得您的控蛇禁術(shù)也很玄乎。傅秋鋒真心道。

    容璲瞥他一眼:那是你不懂。

    傅秋鋒謙虛地點頭,隨即反應(yīng)過來:昨夜?臣在泰安宮被安神香嗆的犯困就沒再跟您回去,您又到地牢審問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