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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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色胎記十分特殊,是個銅錢形。 胎記喚起了一些她羞于回想的記憶,她竟覺得醉醺醺的淄陽王世子與自己的夫君有些許相似。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荒謬錯覺驚住,慌亂逃開時,卻又聽見淄陽王世子嘴里叫著她的乳名。 這乳名除了家里人,她便只告訴了殷承璟。 可除了溫泉別莊那幾晚,殷承璟就再未喚過她的乳名。 她不想胡思亂想,可腦中荒謬的猜測像一口幽深的古井,她明知道再繼續(xù)往前,將會陷入萬劫不復(fù),卻忍不住一步一步地探尋。 再聯(lián)想到成婚之前,京中有關(guān)殷承璟的那些流言,姚氏的臉越來越白。 她想起新婚之夜時,殷承璟并未來她這里,而是去了烏珠公主的院子。后頭歸寧之后,殷承璟便帶她去了溫泉別莊,待她百般溫柔體貼,還同她解釋新婚之夜去烏珠公主那里,不過是為了給烏珠公主一些面子,不叫她太過難堪,以免影響了大燕與韃靼之間的邦交。 后來在溫泉別莊,他們夜夜纏綿,殷承璟還說想要個她的孩子,甚至承諾等回去之后,不會再去旁人的院子。 回京之后他果然信守諾言,沒再去過別人的院子,連德妃賜下的兩個侍妾都冷落了。 再沒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了身孕,殷承璟待她更加體貼周到,為了叫她好好養(yǎng)胎,一直都宿在書房。 她陷在他編織的甜蜜陷阱里,如今回想起來才驟然驚覺,從溫泉別莊回來之后,他就沒再碰過自己! 青色的銅錢胎記在腦海中晃,她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在殷承璟身上見過這個胎記。 姚氏痛苦地蹲下身,咬著手帕才沒發(fā)出聲響。 就這么獨(dú)自在屋子里關(guān)了許久,她才擦干了眼淚,讓侍女端了水進(jìn)來洗漱梳妝。 重新梳洗之后,看著銅鏡里毫無異色的婦人,姚氏露出個笑容,帶上侍女往前院去尋殷承璟。 聽見下人來報(bào),說姚氏過來時,殷承璟面上閃過一絲陰沉,但當(dāng)他迎出去后,面上又堆滿了憐惜:“不是說動了胎氣,不好好歇著,來我這做什么?” 姚氏依偎在他懷中,柔聲道:“這兩日總做噩夢,睡也睡不好?!彼朴行┬咔?,遲疑半晌才拉著他的衣袖道:“殿下今晚能不能回房陪我?” 殷承璟笑容一頓,之后撫著她的后背溫柔說“好”。 當(dāng)夜,殷承璟沐浴之后只著中衣,進(jìn)了主屋。 姚氏在屋里等著他,見他進(jìn)來,目光落在他胸前,卻發(fā)覺他即便只著中衣,領(lǐng)口也攏得很緊,沒露出半分肌膚。 她心底顫了顫,原因已經(jīng)呼之欲出,卻還是不死心地想要親自驗(yàn)證。 熄了燈上榻,姚氏順從地依在他懷里,耐心等待著。 在外頭雞叫了第三聲時,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將那攏緊的衣襟扯開。 她的呼吸放得很輕,眼睛死死盯著逐漸裸露出來的肌膚,待看見光滑無一物的左胸時,眼底顫動了一下,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松開手,她花了許久才平復(fù)心底的驚濤駭浪。回想起從下人嘴里聽說的那些傳言,她咬咬牙,鼓起勇氣將手貼在他腹部,往下伸去—— 還未觸到,一只手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柔兒?” 黑暗里,溫柔的聲音卻如索命的惡鬼。姚氏裝作被驚醒的模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聲音帶著困倦:“殿下,怎么了?” 殷承璟瞇眸看著她,過了許久,才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溫聲道:“沒什么,你又做噩夢了,睡吧?!?/br> 姚氏低低“嗯”了一聲,往他身邊貼近一些,閉上了眼睛。 她怕被瞧出破綻來,強(qiáng)迫著自己什么也不去想,硬生生睡了。 第二日醒來時,殷承璟已經(jīng)起來。 姚氏裝作一無所覺地起身,接過侍女手中的腰帶替他扣上,又柔聲道:“殿下,昨夜我又做噩夢了,怕是沖撞了什么東西,想去金云寺上柱香,為孩子祈福?!?/br> 殷承璟探究地看著她,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略思索后笑道:“你如今是雙身子,出去時多帶些人,我讓陳大跟著你?!?/br> 姚氏垂眼應(yīng)了一聲。 送走殷承璟后,姚氏將配好的墮胎藥拿出來藏在袖中,讓人備了車馬往金云寺去。 到了金云寺,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去上了香,之后才借口要休息,將跟隨的陳大等人打發(fā)了走。 獨(dú)自留在禪室內(nèi),姚氏不安地捏著袖中的藥包。 留還是不留,今日是她唯一的機(jī)會。 她本想著這個孩子是決計(jì)不能要的,只要想到這個孩子怎么來的她就覺得惡心。可冷靜下來之后,她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保命符。 若孩子出了問題,她不知道殷承璟撕下了人皮,還會不會做出其他事來。 還有家里……母親和三哥雖然寵愛她,但家里大事都是父親說了算,比起她來,父親顯然更愛權(quán)勢。父親讓她嫁給三皇子,就已經(jīng)站了三皇子的隊(duì)……雖然父親同她說得不多,但她也多少猜到整個姚家都已經(jīng)搭進(jìn)來了。 若是讓父親知道三皇子不能人道,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借的種。為了家族未來,父親多半會強(qiáng)迫她守著秘密。 姚氏思索許久,卻找不到一條出路。 這個孩子只能留著。 她神色頹然地看著藏在袖中的墮胎藥,這墮胎藥是她讓侍女買了許多副藥材后,自己調(diào)配出來的,但如今卻再派不上用場。 將藥包扔到了窗外的池水里,姚氏又坐了許久,方才起身離開。 只是在心神恍惚之時,她未曾注意腳下,在下臺階時陡然踩空了一階——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護(hù)住肚子,卻在將將要摔倒時被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 姚氏驚魂未定地站穩(wěn)了身體,身邊的侍女和護(hù)衛(wèi)也都嚇了一跳,紛紛圍攏過來。 “三弟妹有孕在身,下臺階時得小心些?!币蟠裙馐栈厥?,鼻子動了動,聞到了極淡的異香,他看著姚氏的目光霎時變得有些怪異。 這味道……是紅花。 紅花活血祛瘀,行氣止痛,是孕婦忌用之物。 殷慈光瞧著姚氏蒼白的臉色,又想起了千秋宴那晚打探到的消息。諸多疑惑被一條線串聯(lián)起來,答案逐漸明了起來。 “多謝大哥?!币κ媳荛_了他的目光,福了福身道謝。 “三弟妹無須客氣?!币蟠裙庵蛔魑从X,神色關(guān)切道:“弟妹有孕在身,可不能再受驚,正好我也剛上完香,便順道護(hù)送弟妹一程?!?/br> 姚氏心中有些不安,但沒有理由拒絕,只再次道謝之后,上了自己的馬車。 殷慈光的車駕跟在后面,果真將人護(hù)送回了三皇子府。 殷承璟得了通報(bào),聽說姚氏差點(diǎn)摔了一跤,被安王一路護(hù)送回來,連忙迎了出來。 “今日多虧大哥了?!币蟪协Z客套地拱拱手,笑意并不達(dá)眼底。 “三弟太過客氣,不過碰巧罷了?!币蟠裙鈹[擺手,又似無意地好心提醒:“不過我粗通醫(yī)理,方才似從三弟妹身上聞到了紅花異香。紅花乃是孕婦忌用藥物,三弟可得留心些,別叫三弟妹不懂醫(yī)理誤用了?!?/br> 聽到“紅花”之后,殷承璟面上虛假的笑容霎時凝固。 偏偏殷慈光猶嫌不夠,又湊近些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量道:“三弟你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可爭的呢?” 說完微微往后撤,笑容溫潤地瞧著他:“我就不打擾三弟了,先走一步。” 殷承璟攥緊了拳,目眥欲裂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竟也知道了! 第118章 姚氏回了院子后便心慌意亂,總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 在屋子里踱了幾步,才強(qiáng)迫自己平心靜氣地坐下來,以免太過失態(tài)露出馬腳。 不過片刻,殷承璟便進(jìn)來了。 他面上仍是笑著,但那雙眼睛卻泛著深重寒意,姚氏心口跳了下,站起身來迎上去,就見他揮了揮手,將伺候的下人都打發(fā)了出去,還特意關(guān)上了門。 姚氏心中不安,試探喚了一聲:“殿下?” 確定外頭人都撤走了之后,殷承璟終于再裝不下去,撕下了假面步步逼近她:“紅花?你想墮胎?你知道了什么?” 每問一句,他臉色就陰沉一分,待將最后一句話問出來時,整個人就如同那披著人皮的惡鬼,惡狠狠盯著姚氏,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撕下身上的人皮。 “什么紅花?我聽不懂?!币κ霄畷r間心驚rou跳,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紅花的。她攥緊了帕子,知道自己決不能承認(rèn),好在那墮胎藥她已經(jīng)扔了,如今殷承璟搜也搜不出來證據(jù)來。她紅了眼眶,神色委屈又驚慌:“殿下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好好的我怎么會墮胎?你嚇著我了……” 殷承璟下頜緊緊繃著,目光陰鷙地盯著她許久,方才冷嗤一聲,沒再追根究底,只探手碰了碰她的小腹,語氣森然道:“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這孩子都必須得好好生下來,知道么?” 他臉色猙獰如鬼,聲音卻帶著詭異的柔和,兩相對比之下越發(fā)叫人驚懼。 姚氏顫了下,神色怯怯地點(diǎn)頭:“這是自然。” “為防出門再摔了傷著孩子,日后你便好好待在府里養(yǎng)胎吧。你身邊的丫鬟粗心大意不堪用,本王再替你挑幾個得用的來?!标幚涞哪抗鈷哌^她,殷承璟打開門,喚了自己的親衛(wèi)過來:“護(hù)送王妃回后院?!?/br> 姚氏的貼身侍女想進(jìn)來,卻被攔在了門外,很快便被侍衛(wèi)帶了下去。 姚氏見狀想說什么,最后又無力地閉上了嘴,溫順地在護(hù)衛(wèi)的護(hù)送下回了后院。 殷承璟瞧著她纖細(xì)的背影,眼底一片暗沉,駐足許久,方才讓人準(zhǔn)備車駕入宮。 入了宮門之后,他匆匆去了咸福宮尋德妃。 瞧著面色不虞的兒子,德妃屏退了伺候的人,方才詢問緣由。 “姚氏與安王知道了?!痹谙谈m里,他才終于不再偽裝,露出陰沉的困獸模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了口。 若不是為了成就大業(yè),他何必忍受此等大辱? “安王怎會知道?”德妃驚道。 殷承璟忍不住重重錘了下案幾,實(shí)木案幾發(fā)出沉悶聲響:“姚氏那個賤人發(fā)覺了,想墮胎,卻被安王撞見了!” 本以為一切天衣無縫,卻不料事情竟然敗壞一個婦人身上!早知如此,還不如早早將姚氏軟禁起來! 回想起殷慈光說那句話時輕蔑的神色,他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將那張臉?biāo)核椋?/br> “姚家那邊可知道了?” “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道,姚氏沒來及通知他們?!币蟪协Z回憶起昨晚姚氏異常的舉動,猜她應(yīng)該就是昨晚發(fā)覺的:“姚家那邊不必太擔(dān)憂,姚兆安上了我的船,可不是想下就下的?!?/br> “姚家不足為懼,但若是安王拿住此事做文章,再鬧到你父皇面前去……”德妃想到如今在宮中來去自如的安王,眉頭便無法舒展。 如今隆豐帝最信任這個大兒子,一應(yīng)起居都是殷慈光在經(jīng)手。 太子占嫡。安王占長還得了皇帝寵信。只有她的兒子兩頭不沾,走得格外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