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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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殷承璟還想拉攏韃靼,還想爭皇位,就不敢動她。 而她還掌握著他最難堪的秘密。為何要對這么一個連男人都稱不上的東西俯首帖耳? 她囂張的態(tài)度刺痛了殷承璟,然而烏珠如今捏著他的七寸,他除了恨得牙癢癢,毫無辦法。 烏珠也篤定了他的態(tài)度,將茶飲盡便轉(zhuǎn)身離開。 心情愉快的回自己院子讓人備馬車去了。 天色剛暗下來,薛恕就尋到了慈慶宮。 大約是在湖廣時養(yǎng)成了同眠的習(xí)慣,如今一到了晚上,這人就尋各種理由跑來慈慶宮,賴著不肯走。 殷承玉說了兩次,見他置之不理后便索性放任自流了。 左右慈慶宮內(nèi)外都是他們的人,鐵桶一般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今日難得事少,殷承玉沒在弘仁殿處理政務(wù),而是早早回了寢殿。幼虎團著圓胖的身體睡在一旁,殷承玉靠進寬大的躺椅里,赤著的雙足埋在皮毛豐厚的綿軟肚皮下。 薛恕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那討人厭的幼虎又在。 他揣著手上前去,一副正經(jīng)稟事的嘴臉,在殷承玉瞧不見的地方,卻拿腳尖踢了踢幼虎屁股,想將它趕走。 “烏珠同意和我們見一面,不過她要求和殿下親自談。地點定在了京郊的宿荷別苑,她在那邊至少會住半個月,我們挑個時間去與她見一面便可?!?/br> “宿荷別苑?”殷承玉道:“孤記得春耕的莊子離那邊不遠?” 薛恕說是。 “那便安排在春耕之后吧,春耕之后正好過去,也能掩人耳目。”殷承玉道。 大燕太祖為警醒子孫后代不忘本,時刻牢記農(nóng)民之不易。定下每年帝王要至京郊黃莊親自耕種的規(guī)矩。 這些代傳下來,這個規(guī)矩雖然還在,但卻并不是每一任帝王都會遵守。 比如隆豐帝就不愿意吃這個苦頭,正逢他又生了病,便讓殷承玉代他去春耕。 “臣也在京郊置辦了一座宅邸,離著皇莊不遠,殿下這些日子勞累,正好可以去小住幾日,躲躲閑。” 殷承玉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孤去躲閑,還是薛督主忍不住了?” 他邊說,目光邊在薛恕下腹轉(zhuǎn)了一圈,如有實質(zhì)。 宮中總比外頭的規(guī)矩多,慈慶宮更是眾矢之的,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兩人已有許久未曾縱情過。 被點破了心思,薛恕卻連臉色也沒變一下,舔舔唇繞到他身后,雙臂撐在扶手上,俯身將人圈在懷里:“臣日日都想著殿下,殿下就不想臣么?” 粗糙的手指摩挲過纖細(xì)脖頸上凸起的喉結(jié),薛恕垂首去吃他的耳垂:“從前殿下兩三日不要,就想得厲害吧?” 上一世他是個閹人,既害怕他會鄙夷自己,又害怕他得不到滿足去尋旁人,只能卑劣地用盡手段讓他離不得自己。再加上有一次殷承玉出宮時不慎被人下了藥,他們在宮外滯留了數(shù)日后,雖解了藥性,殷承玉卻從此變得極為敏感。 雖然他從不肯承認(rèn),但那些顫抖的歡愉卻做不了假。 提起前塵前事,殷承玉轉(zhuǎn)過頭去,有些兇狠地咬了下他的唇,沒有回答他的話。 三日之后,殷承玉領(lǐng)百官前往皇莊春耕。 皇莊的田地早已提前翻整好,抵達之后,殷承玉換了一身便于勞作的布衣,便下地耕種。 太子都親力親為,文武百官更不敢偷jian耍滑,老老實實各自更衣,領(lǐng)了秧苗下地插種。 從上午忙碌到傍晚,田地里種上了嫩生生的秧苗,綠油油一片,瞧著十分喜人。 殷承玉瞧著不少年歲大的老臣苦著臉直捶腰,卻不敢喊累,十分體恤地放人去休息。 自己亦回了屋中沐浴。 薛恕一邊給他捏肩,一邊匯報正事:“已和烏珠定下了見面時間,明日酉時正。” 春耕結(jié)束后,殷承玉還要在皇莊停留幾日。時間并不緊迫。 但薛恕偏偏將見面的時間安排得如此緊密……殷承玉眼珠往后斜了他一眼,嘴角勾了笑意。 次日,借著巡視皇莊之由,殷承玉與薛恕暗中去了宿荷別苑。 宿荷別苑雖名為別苑,實際上是一處占地極廣闊的莊子。 整座莊子依山而建,山腳是寬闊的馬場與湖泊,山腰是鱗次錯落的院落,最頂上還有引下來的溫泉,不論春夏秋冬,嚴(yán)寒酷暑,都十分宜人,是不少京中貴人玩樂的好去處。 烏珠所居的院落位于山腰最高處,占據(jù)地利,不必怕被人窺視,私密性極好。 小童引著兩人進了院落,便守禮地退了出去。 院落里面,便是烏珠帶來的人了。 相貌俊秀的侍從行了禮,為二人推開了內(nèi)室的門。 幽幽的暖香浮在鼻端,殷承玉邁步入內(nèi),就瞧見烏珠斜斜倚在羅漢床上,兩個相貌出眾的男子一左一右簇?fù)碓谒韨?cè),姿態(tài)狎昵。 殷承玉微不可查地皺了眉,烏珠卻并不以為意。她攏了攏衣襟端坐起身,笑吟吟地打發(fā)了兩人出去。目光在薛恕身上頓了一下,才收斂起有些輕浮的神色,望向殷承玉:“不知殿下約我至此,是想談什么合作?” 第113章 烏珠的境遇看起來比想象中好太多。 殷承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顆草原上的黑珍珠沒有半點柔弱,甚至十分柔韌,如同草原上的野草般頑強,最擅長的便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為自己謀求利益。 這是個聰明且有野心的女人。 殷承玉對雙方合作的可能更有把握,從容不迫地在她對面坐下,方才緩聲道:“廣袤的草原才是烈馬的歸宿,公主難道甘愿就這么被圈養(yǎng)在后宅么?我那個三弟的野心不小,不論成敗,公主日后的結(jié)果恐怕都不會太好,難道就不想為自己謀一條后路?”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現(xiàn)在只要想起殷承璟那個窩囊玩意兒,她就覺得犯惡心。丹犀冬狩時她就不太瞧得上對方,成婚之后眼見著對方露出真面目,就更恨把自己和殷承璟湊做一堆的薛恕了。 只是如今她只是個和親公主,在大燕勢單力薄,不論是太子還是薛恕,都不是她有能力對付的。 烏珠目光兇狠地看向立在一側(cè)的薛恕,皮笑rou不笑道:“我如今的境地是拜誰所賜?不正是太子身邊養(yǎng)的狗干的好事??” 她嗤了聲,喝了杯冷酒才勉強保持不太失態(tài):“現(xiàn)在太子這是來貓哭耗子么?” 殷承玉并不在意她惡劣的態(tài)度,反而是薛恕目光不快,手已經(jīng)按在了腰間的佩刀上,森冷的目光鎖著烏珠。 早在丹犀冬狩時烏珠就領(lǐng)教過他的陰險狡詐,見狀頓時面露警惕,下意識握住了纏在左手袖中的鞭柄。 沉默的對峙中,氣氛霎時劍拔弩張起來。 殷承玉側(cè)首瞧了薛恕一眼。薛恕當(dāng)即松開手,只野獸一樣兇狠的眼睛仍然鎖定在烏珠身上,充滿威脅性。 烏珠見狀笑起來,眉毛挑起充滿挑釁地看著薛恕:“倒是只聽話的狗?!?/br> 薛恕神色淡漠,無動于衷。 倒是殷承玉又拋出一個誘人的問題:“公主當(dāng)真沒想過重回草原?那里才是你的戰(zhàn)場?!?/br> 烏珠自然是想過的。 當(dāng)初阿哈魯帶她來參加丹犀冬狩,讓她設(shè)法勾引太子與大燕聯(lián)姻時,她也從未想過自己會留在長久留在大燕。 汗王遲早要南下,而她則需在南下之前,留在大燕為汗王提供足夠的情報,同時將大燕這潭渾水?dāng)嚭系酶鼫啙嵋恍?/br> 待韃靼勇士的鐵蹄南下之時,就是她回歸草原之時。 草原兒女縱馬歡歌,是大燕這些被禮儀規(guī)矩束縛在后宅里的閨閣女子一輩子也體會不到的恣意灑脫。 然而所有的計劃都被面前的兩人打亂了,她聯(lián)姻留在了大燕,但也被束縛了翅膀,成為了棄子。 她再也回不去了。 “汗王有很多的兒女,他不會再接納一顆棄子。” “可北方草原那么大,并不只有韃靼?!币蟪杏褡⒁曋?,像極具耐心的釣叟,一點點拋出誘餌:“聽聞公主為韃靼汗王的大業(yè)付出良多,可一旦出事,汗王卻對公主棄之如敝履,公主就沒想過……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這句話太具有誘惑力,烏珠幾乎瞬間便心動了,但很快便又冷靜下來,嘲諷地看著殷承玉:“我可不會被你三言兩語就騙得去送死。” 她的父親、韃靼汗王不過四十余歲,正當(dāng)壯年,勇猛無匹,就是草原上的第一勇士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站在權(quán)利的頂端,擁有數(shù)不清的妻妾和眾多兒女,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想要取他而代之,包括被征服的部落首領(lǐng)、麾下臣子,甚至他的兒女。 然而敢于付諸行動的人尸骨已經(jīng)喂了野狼,剩下的人……都在等他衰老、不再強壯的那一日。 但如今距離那一天還有很久很久。 “大燕有句古話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br> 遲遲沒有說動對方,殷承玉也不見急色,依舊不疾不徐道:“一山不容二虎,韃靼與瓦剌對立已久,遲早要決出勝負(fù)來。孤最近接到傳信,瓦剌王已經(jīng)逝世,指定的繼位人小王子木巴爾難以服眾,大王子木鐸帶著追隨的心腹意圖奪位,雙方僵持不下……”他說著話鋒一轉(zhuǎn),道:“木鐸勇猛有余智謀不足,聽聞還曾向公主示過好……” “以公主的本事,若是去了瓦剌,大約是如魚得水。” 帶著蠱惑的話,叫烏珠眼神閃爍。 木鐸確實向她示過好,但那也不過是聽了她“黑珍珠”的名號后和其他愚蠢的男人一樣妄圖征服她罷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韃靼已經(jīng)放棄了她,若是去了瓦剌……她是有信心爭得一席之地的。 不管是貪求她的皮囊,還是沖著她對韃靼的了解,木鐸都只會歡迎她的到來。 烏珠眼波流轉(zhuǎn),按下了心底的動搖:“我如今可是三皇子的側(cè)妃?!?/br> “若三皇子沒了,他的側(cè)妃如何也沒有人會關(guān)心了。”殷承玉笑得意味深長。 烏珠神色幾度變換,良久,她收起試探肅容凝著殷承玉道:“太子殿下想讓我做什么?” … 殷承玉與烏珠密談許久,方才從院子里出來。 薛恕回頭瞧了那座院落一眼,低聲道:“殿下是想利用烏珠攪亂北方草原的局勢?” 若單單只是為了對付殷承璟,便是烏珠不肯合作,他們自然也有其他法子查清楚,只不過廢了時候罷了。 “韃靼本就勢大,如今又逢瓦剌內(nèi)亂,以韃靼汗王的野心,必不會作壁上觀?!?/br> 一旦韃靼吞下了瓦剌,實力壯大之后,很快便會磨刀霍霍向富饒的鄰居。 如今的大燕卻并經(jīng)不起戰(zhàn)亂。 那便不如讓北方草原的局勢更亂一些,拖住韃靼統(tǒng)一草原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