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重生]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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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已經(jīng)定了皇子妃,三皇子也有滿府姬妾,殿下也會有嗎?” 他想到了夢里曾見到的,那些請立太子妃的折子,便打心底里涌出戾氣來。 酸澀、嫉妒,以及想要將人占為己有的暴戾交雜扭曲,讓他只是想一想,便快要瘋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便聽見殷承玉輕嘶一聲、皺了眉。 薛恕當即收回了手,克制地攥成了拳。 “孤身邊除了你,還有誰?”殷承玉不悅地瞪他一眼。 “日后呢?”薛恕這會兒仿佛半點看不懂臉色,一個勁兒地追問不休。 殷承玉被他氣笑了,坐起身來,捏著他的下巴,拇指重重揉搓過他唇上傷口,看他皺起了眉,方才道:“那就得看你聽不聽話了。” “我……聽話?!毖λ『粑狭艘凰?,數(shù)息后才恢復(fù)正常。 他的雙手撐在地上,手指緊緊抓住地上的雜草,才勉強保持了冷靜。 得了他的保證,殷承玉這才滿意了。 這小山坡上星月明朗,微風(fēng)徐徐,他并不想那么快回去,便又躺了回去,只這回重重強調(diào)了一遍:“不許再吵鬧?!?/br> 說罷朝里側(cè)了側(cè)臉,正欲闔目休息,卻又發(fā)覺了近處的熱源。 他皺眉看了一眼,對薛恕說了句“安分些,莫打擾孤歇息”,便將臉轉(zhuǎn)向了外側(cè)去。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殿!下!好!甜?。?! 狗勾:還想要。 第52章 原地休整一日之后,平叛軍再次啟程,在三日后抵達了青州府。 青州府的府治為益都,五千四衛(wèi)營將士在益都城外安營扎寨,殷承玉則被安遠侯,山東巡撫,以及青州知府等一眾人迎入城中。 因為紅英軍叛亂,不少百姓響應(yīng)號召加入叛軍。洗劫官衙和富戶,如今益都城內(nèi)一片狼藉,街道上行人無幾,一片蕭條。 “如今紅英軍仍然盤踞在卸石寨上?”殷承玉隨一眾官員到了官衙,便問起紅英軍情形。 “是,叛軍實在猖狂,百姓愚昧受其蠱惑,現(xiàn)下卸石寨周圍數(shù)個州縣和村鎮(zhèn)德百姓都舉家加入了紅英軍。一旦有官兵靠近,這些百姓便往卸石寨通風(fēng)報信?!?/br> 提起紅英軍來,安遠侯徐惠滿面悲憤,他拍了拍自己受了傷走路微跛的左腿:“這條腿便是在帶兵搜尋二皇子下落時,被那些愚民所傷!” 殷承玉先前就注意了他的瘸腿,看傷勢倒不似做偽。他挑了挑眉,卻并未順著安遠侯的話往下接問起殷承璋,而是繼續(xù)問起了紅英軍:“那紅英軍的賊首有何能耐,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蠱惑如此多的百姓?” 大燕從前倒也出過小規(guī)模的叛亂,那些流民首能聚集到數(shù)千人已經(jīng)算是不少。 像紅英軍這樣短短兩月就聚集了兩三萬人規(guī)模的叛亂,已經(jīng)是極少數(shù)。 說起此事,倒是青州知府丁順昌更為清楚。 “這紅英軍的賊首,原先是蒲臺尼姑庵的一個庵主,名叫高幼文。高幼文自稱是‘佛母’降世,能通曉前世今生。她還創(chuàng)立了一個紅蓮教,這兩三年里蠱惑了不少信徒入教,稱只要信徒今生能虔誠供奉紅蓮佛母,來生便能不受苦厄,投生在富貴人家。山東這些年來災(zāi)厄不斷,百姓生存艱難,但為了求來生能投個好人家,仍然節(jié)衣縮食,將僅有的糧食銀錢供奉給教中?!?/br> “高幼文起事之前,曾稱心生感應(yīng),自供奉的佛像下挖出了一個石匣,匣中裝有天書與寶劍。之后高幼文便以天書降旨神劍斬邪之由,舉了反旗。因紅蓮教教眾甚廣,所以有許多百姓追隨。即便是未曾追隨起義的百姓,在叛軍和官兵之間,也都是偏向叛軍,愿意為其通風(fēng)報信。所以青州衛(wèi)幾次派兵圍剿都失了先機,實在難以對付?!?/br> 殷承玉聽得皺眉。 天災(zāi)人禍不斷,百姓生活艱辛,便往往容易被一些邪教哄騙。 但邪教惑人,百姓愚昧不假,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如今山東饑荒太嚴重,百姓活不下去了,才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來世。 若是人人生活富足,又如何會有這么多百姓輕易信了高幼文的哄騙? 不論是安遠侯,還是青州知府,都在不動聲色地將這次的動亂往百姓愚昧和紅蓮教身上推,卻絲毫未曾反省己身。 殷承玉默然不語,良久方才道:“派人多留意卸石寨的動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闭f完又看向安遠侯,終于提起了殷承璋:“二弟可有下落?” 安遠侯搖頭嘆息道:“山路陡峭,又是夜晚。臣已經(jīng)派了數(shù)百人四處搜尋,還是未有下落。” “命人繼續(xù)找,若是人手不夠,便再增派?!币蟪杏窠K于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來:“孤既來了益都,必會將二弟帶回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安遠侯小心觀察他神色,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略放了心,拱手應(yīng)是。 …… 殷承玉長途跋涉,抵達益都已經(jīng)是傍晚,聽幾人大致回稟了如今的情形之后,便去了行館休息。 安遠侯將人送至門口,瞧著車駕離開了。方才回了住處,喬裝打扮之后,低調(diào)地去了益州城外的一戶農(nóng)家。 殷承璋正在此養(yǎng)傷,見他過來,面色陰沉沉的:“太子今日可是到了?” 安遠侯報上去的消息,半真半假。 當初抄小路夜襲卸石寨中計是真,但行到半路他就察覺了不對,想要撤退。只是叛軍狡詐,提前切斷了后路。他們前有狼后有虎,進退兩難,只能硬著頭皮強行突圍。 因并未深入陷阱,他們實際上只折損了千余人。 只不過殷承璋當時被安排在最后方殿后,不料正好與往后包抄的叛軍正面對上,混戰(zhàn)之中不慎跌落山間。 安遠侯帶著人在山谷里找了兩日,才將人找到。 雖然沒有危及性命,但此戰(zhàn)慘敗,若是報到朝中,受責(zé)罰事小,嚴重的是怕會在皇帝和朝臣心中留下無能印象。 這次文貴妃費盡力氣,才安排了安遠侯陪殷承璋同來平叛,便是想叫殷承璋立下功績,一是好讓那些支持二皇子的朝臣定定心。二則是為了積攢和太子相爭的本錢。 只是不想出師不利,弄巧成拙。 而且一戰(zhàn)之后,安遠侯便知曉這次的叛軍不同往常,恐怕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好對付。 他到底久經(jīng)官場,思索一夜之后,便想出了法子——讓殷承璋假做失蹤,再刻意夸大叛軍實力,設(shè)計引太子親來山東平叛。 二皇子失蹤,山東大亂,再沒有比太子更合適的人選了。 安遠侯至少有七成把握太子會來。 只要太子來了,他便可趁著太子和叛軍交戰(zhàn)之時,設(shè)計暗殺。 不論暗殺成功與否,只要太子出事,軍心必定大亂。到時候再讓殷承璋“死而復(fù)生”,力挽狂瀾,便能洗清之前的恥辱。 屆時不會再有人記得前頭的大敗,眾人只會記得二皇子關(guān)鍵時刻力挽狂瀾,猶勝太子。 “不出臣所料,太子已經(jīng)住進了行館?!卑策h侯捋了捋胡須,笑了一聲,關(guān)切地看著殷承璋:“殿下傷勢可好些了?” 殷承璋點頭:“好了不少,大夫說至多五日,便能痊愈?!?/br> 當初失足跌落,中途被樹叢擋了幾下,他并未傷及骨頭臟腑,只受了些皮rou傷。 “那就好?!卑策h侯道:“殿下在此好生靜養(yǎng),如今太子已到了益都,為防意外,臣往后便不再過來。若再有消息,便命旁人送來。” 殷承璋雖被文貴妃寵得跋扈,但他在大事上還算拎得清,知道安遠侯是母妃特意派來助他,因此十分敬重,即便在這破地方已經(jīng)待得渾身難受,還是忍耐著應(yīng)了下來。 * 殷承玉在行館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又召了巡撫龐義和知府丁昌順前來,讓兩人陪同視察青州受災(zāi)情況。 三人騎著馬,在侍衛(wèi)的保護下,將益都周邊巡視一遍。 龐義和丁昌順對于山東之慘狀倒是沒有遮遮掩掩,益都城外隨處可見衣裳襤褸、滿臉麻木的百姓。這些百姓瞧見殷承玉一行,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捧著手里的樹根一下下嚼著,眼底只余下絕望漠然。 大約是見殷承玉看得久了,龐義嘆息著解釋道:“這些百姓都是沒什么力氣了,只能在此處等著富戶人家好心施舍些粥飯,但凡還有些力氣的,都去了卸石寨。以為叛軍會管吃管喝。但他們哪里知道,待在益都城,起碼偶爾還能領(lǐng)到一口吃的,去了卸石寨才是只能等死?!?/br> 他滿面愁容,嘆息連連。 殷承玉眉眼未動,只問:“備災(zāi)糧呢?為何沒開倉放糧?” 如山東等地災(zāi)厄多發(fā)之地,朝廷都有備災(zāi)糧。一旦有個天災(zāi)人禍,便能用災(zāi)備糧應(yīng)急。 龐義道:“早就放糧了,只是這次受災(zāi)范圍廣,災(zāi)民多,災(zāi)備糧根本不夠分,早已分完了。原打算向周邊糧倉接糧,還未來得及派人,就生了叛亂?!?/br> 殷承玉凝眉沉思半晌,道:“孤會擬一封手令,你們先自周邊糧倉調(diào)糧賑災(zāi)?!?/br> 龐義和丁昌順文言面露喜色,朝殷承玉拱手道:“臣等先替山東百姓謝過殿下寬宏?!?/br> 殷承玉掃過兩人,掩下了眼底冷意,道:“災(zāi)情孤已知曉,便先回行館吧?!?/br> …… 龐義與丁昌順將人恭送至行館,見殷承玉進了行館,方才對視一眼,策馬回了官衙。 行館內(nèi)。 殷承玉下了馬,就瞧見剛自城外軍營回來的薛恕。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薛恕跟上,便率先進了書房。 “派幾個探子,去各處打探一下高幼文與紅蓮教的消息,越詳細越好?!彼峁P寫下一條,又繼續(xù)道:“再派幾名好手,暗中監(jiān)視徐惠、龐義以及丁昌順三人,不要打草驚蛇,只記錄行蹤和往來即可。” 他將寫好的紙張拿起來吹干筆墨,折起來扔給薛?。骸白詈笤偃ツ靡簧砟愕某7恚乱⒎鋈ヒ惶??!?/br> 薛恕接過紙張收好,不贊同道:“如今敵暗我明,殿下貿(mào)然離開,恐有危險?!?/br> “方才孤隨龐義和丁昌順去益都城外視察,觀益都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想來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但龐義卻說災(zāi)備糧早已經(jīng)放完,兩人所言是真是假,孤要親眼驗過才信?!?/br> 薛恕見他堅持,只能去尋了一套自己的常服來給他。 殷承玉繞到屏風(fēng)后換上。 薛恕的衣裳他穿著有些寬大,但也正好模糊了他的身形,青色袍服叫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文弱氣息。 他自屏風(fēng)后出來,刻意縮著肩膀垂著頭,乍一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怯弱小太監(jiān)的模樣。 “這樣可能掩人耳目?”只是他抬起臉來時,精致的五官瞬間便沖淡了方才的怯弱,連普通的衣袍都仿佛添了幾分尊貴氣。 薛恕定定看著他,半晌才出聲:“出去時,殿下記得低著頭。” 若是頂著這張精致漂亮的面孔,便是披著麻袋,恐怕也會被人認出來。 殷承玉睨他一眼,暗自記下,便與他一道出了門。 薛恕大步在前,殷承玉落后半步,含胸縮肩,頭深深垂著。甚至連步伐都特意改變了,不似平日穩(wěn)當從容,似帶了幾分惶恐,步伐小而快地跟在后方。 兩人順利出了益都城,確定未被人察覺,殷承玉才不再偽裝,看向西面,道:“先往臨朐去?!?/br> 青州府下轄三州十六縣,其中臨朐,壽光還有昌樂都在益都周邊。殷承玉此行便準備將這三個州縣都探過一遍。 薛恕早讓親信在城外備了馬匹,兩人上了馬,便往臨朐方向疾馳而去。 大半日的時間,殷承玉先后探訪了三個州縣,其受災(zāi)情形與益都相仿。但殷承玉與薛恕在當?shù)匕ぜ野魡栠^去,官府是否有開倉放糧,這些百姓卻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