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時間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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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時間想象成雪地上雪橇走過的痕跡,當(dāng)代的我們,就坐在雪橇上。 前面是沒有痕跡的,也就無法穿越至未來?!?/br> 小毛坐在一間教室的最后面,老師正在講“時間旅行”。 有個帥氣的小哥為了接近自己心中的女神,坐到了小毛身邊,而他的女神則坐在小毛另一邊。 小毛看了看身邊這兩個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她也沒有多想什么,只當(dāng)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那個小伙兒跟著那個女的一起出去,小毛才后知后覺: “原來有狗啊?!?/br> 下課后,小毛找了個地方掏出手機(jī),看起了老蘇的直播。 “我們可以躲藏在陽光之下 我們隱秘行動、等到黑夜再出發(fā) 我們擁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老蘇的歌聲其實說不上有多好聽,只不過某人唱的都是所謂的“原創(chuàng)”。 老蘇唱完這一首歌,就掏出自己泡了一會兒的泡面,暢快淋漓的吃了起來。 沒辦法,家里就他一個人,他又懶得做飯,就只能吃泡面度日了。 天知道,為什么沒有外賣~! 說起來,蘇武的父母如今天南海北的旅行,根本不關(guān)心兒子的事情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蘇武自己也記不得了。 但他從小毛身上,看不到曾經(jīng)的自己,這是事實。 “這天天吃泡面可怎么行啊~!” 小毛看著這一幕,卻是突然決定回去,給老蘇做點好吃的。 當(dāng)然,某人糟糕的廚藝就已經(jīng)決定了,這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怎么說呢? 小毛完全沒管這些。 或者說,此刻的她已經(jīng)想不到這一點了。 之前說過,小毛在上高三,這不現(xiàn)在是寒假嘛。 寒假的快樂時光總是短暫的,小毛卻忽然不這么覺得。 老蘇一頭黑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黑糊糊”: “這是啥?” 小毛很是尷尬的,恨不得在地上用腳趾頭扣出一個三室兩廳一廚兩衛(wèi)來。 天哪,自己的廚藝怎么會那么糟糕~! 隔壁的小毛老媽則是很淡然的涮著鍋子: “我說,你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女兒的事兒?” “你夠關(guān)心的,結(jié)果呢?” 小毛父親看著電視機(jī)里,一粒足球被人踢進(jìn)球門, “這守門員也是的,這種球都接不住~! 這要是擱我們隊里頭,我削不死他我~!” “就你們那個球隊? 可拉倒吧?!?/br> 小毛母親聞言冷笑道, “對了,你不是要說把姓夏的趕走嗎?” “對,我是這么打算的。 但是你畢竟要知道,這小子在隊伍里人緣那么好,我一時半會兒的也不知道怎么說這事兒。” 說起那個夏姓球員,有個姓馬的妻子,非常會做人,但球技很爛。 當(dāng)初小毛父親也是被人勸,才讓他進(jìn)球隊的。 “我和小馬說過,讓他們家小夏自己退隊,小馬說她會和小夏說的。” 小毛母親的話,使得小毛父親愕然的看了過去: “你怎么還關(guān)心這個?” “你是我丈夫,你的事兒我關(guān)心一下怎么了?” 小毛母親反問道。 那一邊,夏兄舉著酒瓶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著,他的夢看來是破碎了。 “我覺得他們說的對,你就不是踢球那塊料~!” 妻子的話,再次出現(xiàn)在耳邊。 當(dāng)初有多支持他,現(xiàn)在就有多反對他。 他拿著酒瓶找了個地方坐下,忽然聽到身邊傳來歌聲,是個年輕小伙兒唱的: “晚飯后我對她說 我想要出去買一包香煙 她叫我回來時輕一點 不要打擾孩子的睡眠” 那一句“如果現(xiàn)在我就離開、我是不是該離開”深深觸動了他。 “然后我買了包香煙 原路返回到了家里面 走過潮濕發(fā)霉熟悉的樓梯間” 是啊,這才是我的人生。 這一位仁兄忽然想要掩面痛哭,忽然一個電話被人打了過來: “請問,是夏洛夏先生嗎?” 不說夏洛之后會如何,說回老蘇這里,小毛正在看菜譜: “不就是這么做的嗎? 為啥我做的就那么糟糕?” “我覺得你看菜譜沒用。” 蘇武在一旁提議道, “這網(wǎng)上不是有做菜的直播嗎? 你可以看著學(xué)一下?!?/br> 還真別說,蘇武吃泡面難以下咽的時候,就會看一看這種做菜的直播。 那色香味俱全的樣子,看著就很下“泡面”。 小毛眼前一亮,而后掏出手機(jī)搜起了這樣的直播。 老蘇則是看著彈幕,發(fā)現(xiàn)有人讓自己唱歌。 世界對于自己的排斥終于徹底消失后,其實老蘇都不怎么想唱歌了。 而在他準(zhǔn)備開始摸魚的時候,直播間里的人可不答應(yīng)。 老蘇又忽然想起來他之前寫的東西,“卡爾克薩故事一則”。 直到日落西山,老蘇才從回憶中抽身出來,而后有感而發(fā)的唱了首歌: “我看見了你身著何物,毫無掩映顯現(xiàn)于我眼前 原諒我的不住凝視,原諒我的短暫窒息 我們可能不知道為何,亦不知道如何 但是我的愛人,今晚,我們?nèi)绱私k爛” 看著直播的小毛忽然看向老蘇,其實這個人臉上有胡茬子,整體顯得有那么一些“頹喪”。 就像老蘇在電腦上敲下的“一個喪失為人資格青年的內(nèi)心獨白”。 “我完全成了一個廢人。 父母的死訊,讓我越發(fā)窩囊。 父母已然不在。 那份曾占據(jù)我心,眷戀般的恐懼已然消逝,我的心變得空空蕩蕩。 這甚至讓我懷疑,那盛載苦惱的器皿之所以那么沉重,是因為父母的緣故。 父母走后,我頓時泄氣,連苦惱的能力也隨之失去了?!?/br> 老蘇掏出個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你們現(xiàn)在到哪兒了?” “我們在哪兒???” 接電話的人看了看周圍,而后問了下路人,隨后才說道, “我們到沙漠了?!?/br> “把他們葬在那里,結(jié)束他們的旅程吧?!?/br> 還沒等對方說什么,蘇武就掛斷了電話。 于是,他便唱起了那首: “我有那么多的理想 我還有那么大力量 我要改變世界 任憑我想象” 唱完歌再去看小毛,發(fā)現(xiàn)小毛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鉆進(jìn)廚房去了。 說起來,廚房里的東西蘇武基本沒怎么用過,雖然該有的都有就對了。 一想到小毛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老蘇就有些感慨。 好吧,管它呢,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不吃。 看了一眼直播間,而后繼續(xù)敲起了之前寫的東西: “二十五歲那年秋天,他將自己那頂頗有來歷的菱形學(xué)生帽,送給眾多歡送者中最為靦腆不安的一位老同學(xué),踏上了離鄉(xiāng)的旅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