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和尚突至伙房 李文化一身冷汗
“郭老,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要想證實(shí)墻皮是不是自然剝落,這不難?!?/br> “科長,你有什么辦法?” “東禪院有十幾間禪房,我們看看其它禪房就知道了?!?/br> 四個人從池子里面爬了上去,走出浴室,進(jìn)入2號廳。 何明城已經(jīng)走了,胡有為正在喝茶。 四個人穿好衣服,離開“逍遙堂”,直奔泰山禪院而去。 時間是五點(diǎn)一刻。 四個人在東禪院的伙房找到了清水師傅,沒有見到至真的身影,過去,同志們每次來,至真都和清水師傅在一起,用“如影隨形”來形容,再準(zhǔn)確不過了。 清水師傅正在灶膛里面燒火,灶臺上有三口鍋,其中一口最小的鍋上摞著兩個蒸籠,鍋里面冒著熱氣。 火光中,清水師傅瞇著眼睛,眼袋下面有點(diǎn)濕潤——大概是被煙火熏的,眼角上有一點(diǎn)渾濁不清的分泌物,歐陽平走進(jìn)伙房的時候,清水師傅渾然不知。 歐陽平走到跟前,清水師傅才看到他:“是歐陽科長啊!你們來了?!鼻逅畮煾嫡酒鹕?,起身之前,他往灶膛里面扔了幾根樹枝。 “清水師傅,至真呢?” “他到西禪院拎水去了?!?/br> “東禪院不是也有一口水井嗎?”伙房的外面就有一個水井。 “這口井里面已經(jīng)沒有水了?!?/br> 歐陽平朝李文化擺擺手,意思讓他們到東禪院的入口處去。 “至真剛走一會?!?/br> “至真有沒有什么異常?” “他一直和我在一起?!?/br> “昨天夜里面呢?” 清水師傅的表情面露愧色:“上半夜我一直沒有睡,下半夜,我有點(diǎn)撐不住了,年齡不饒人??!” 清水師傅的意思是,至真昨天上半夜一直躺在床上睡覺,下半夜,他就不知道了。 至真和清水師傅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對清水師傅的生活習(xí)慣了如指掌,清水師傅不可能整夜不睡覺,一直盯著至真。 走廊上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這是李文化發(fā)出的信號,至真已經(jīng)朝東禪院走來。 “清水師傅,我們想到其它幾間禪房里面看看。” “行?。∥易屩琳姘阉卸U房的門打開。” “您把鑰匙給我們,把至真支開?!?/br> “支開?” “三座舍利塔整理好了嗎?” “我們兩人弄不動?!?/br> “我們派兩個人幫忙,怎么樣?” “太好了!我正為這件事情發(fā)愁呢?不過,人手太少,沒有七八個人,是不行的,那些石頭太重了,舍利塔那么高?!?/br> “這樣吧!我派人下山,找?guī)讉€工人年輕力壯的人來,我們先下山,等他們上山以后再過來。” 清水師傅明白歐陽平的意思:“鑰匙掛在禪房的墻上,在床旁邊。我把禪房的門給你們留著?!?/br> 李文化出現(xiàn)在伙房的門口,意思是至真已經(jīng)過來了。 “鑰匙上面有東1、東2等字樣,高德順住的禪房就是東1.”清水師傅壓低了聲音。 “清水禪師,你們晚上吃什么啊?”歐陽平故意把話岔開。 “玉米饃,再熬一點(diǎn)玉米糊?!?/br> 至真走進(jìn)了伙房,左手拎著一桶水。他抬頭望了望歐陽平、郭老和清水禪師,然后將桶里面的水倒進(jìn)了一口水缸。 桌子上放著三個木碗,還有兩雙筷子,其中一個木碗里面放著兩個大頭菜。 “你們就吃大頭菜?。 ?/br> “是??!能有這個吃,已經(jīng)不錯了?!?/br> 僧人的生活真的很清苦。 “清水師傅,我們走了,人一會就到。你們先吃飯?!?/br> “歐陽科長,謝謝你們?。 ?/br> “不用謝,能為寺院做一點(diǎn)事情,我們求之不得。” “功德無量——無量壽福?!?/br> 四個人走出泰山禪院。 郭老、水隊長在牌坊旁邊的煙酒店等候,歐陽平和李文化直奔進(jìn)香橋,幾分鐘以后,兩個人走進(jìn)了煤球廠,煤球廠的高廠長和歐陽平是鄰居,也是中學(xué)時的同學(xué)。 高廠長正在車間里面揮舞鐵鍬,他穿著一身工作服,臉頰上有幾處煤灰。 一個拖煤的師傅走進(jìn)車間,把高廠長喊了出來。 歐陽平說明來意之后,高廠長二話沒說,馬上喊來了十幾個年輕的后生。 “歐陽,走?!?/br> “等一下,有六個人就行了,千萬不要影響生產(chǎn)?!睔W陽平想把打理塔林的進(jìn)度放得慢一點(diǎn),這樣他們才有比較充足的時間行事。 “行,我?guī)鍌€人過去。”高廠長道。 一行八人直奔泰山禪院而去。 歐陽平留在了煙酒店,李文化領(lǐng)著高廠長一行上了泰山禪院。 一分鐘以后,三個人也上了泰山禪院。 三個人走進(jìn)山門的時候,水隊長和李文化撞了一個滿懷。 “他們已經(jīng)到塔林去了?!?/br> “李文化,你也過去,盡量把時間拖得長一點(diǎn)?!?/br> 其實(shí),歐陽平只要看幾間禪房就行了。 李文化一路小跑,消失在東耳房。 清水師傅禪房的門虛掩著。 歐陽平走進(jìn)禪房,取下鑰匙。 每一把鑰匙上果然有一個木牌子,木牌子上果然寫著“東1、東2”的字樣。 三個人來到高德順禪房的門口,歐陽平和郭老想仔細(xì)看看禪房的墻皮到底有沒有人為剝落的痕跡。 歐陽平打開門鎖,推開房門。 “歐陽,你看這里——”郭老指著床邊一道墻。 歐陽平和水隊長也看見了,在距離地面五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有比較明顯的鐵鍬鏟過、或者菜刀刮過的痕跡。歐陽平用手在上面上下左右摸了幾下,墻上竟然連一點(diǎn)粉末都沒有掉下來,這說明什么呢,這說明,如果沒有人力的作用,墻皮是不會掉下來的。那么,為什么要把墻皮鏟下來呢? 郭老和歐陽平想到了一起;這間禪房很可能就是“12.26”兇殺案的第一現(xiàn)場。高德順遇害的時候,血跡濺到了墻上,所以要把墻皮鏟掉,墻的下半部分被鏟去了很多地方,這說明血跡噴濺的范圍比較大。 如果郭老沒有猜錯的話,其它禪房的墻應(yīng)該沒有特別大問題的。 諸位別急,我們還得在這件禪房里面呆一會,因為歐陽平也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情況,在木床的外側(cè)的窗框上,有一塊地方和其它地方不一樣,好像是擦洗過,準(zhǔn)確地說是被什么東西摩擦過,掀開草席,在窗框和第一塊木板之間有一點(diǎn)黑顏色的東西,黑色的東西上面還粘著兩根草席的瓣,草瓣的長度在一公分左右。 歐陽平用鑰匙頭將黑顏色的東西連同草瓣刮到一張紙上,抱起來,放進(jìn)包中。 歐陽平打開了東2和東3禪房的門,果不其然。東2、東3和東1果然不一樣,雖然有一些剝落的墻皮,但都是自然剝落的,而且剝落的墻皮就在地上。 三個人鎖好門,將鑰匙放回原處,然后去了塔林。 三個人走進(jìn)塔林的時候,就剩下最后一座塔的塔尖還沒有搬上去,這座塔就是藏匿尸體的舍利塔,這座塔比較大,再加上這座塔比較高,想把塔尖搬到上面去,要費(fèi)一點(diǎn)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