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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shù) 第5節(jié)

    通風(fēng)報信的人這不就來了。徐善讓念夏把請?zhí)蘸?,笑瞇瞇道:“快請?zhí)面⑦M(jìn)來?!?/br>
    “哎呀善善,你這也太愜意了吧,怪不得你不樂意出去,讓那些碎嘴子各個失望的不得了!”

    徐善的大堂姊徐媚一身高腰長裾,腰束極緊,走起路來宛若風(fēng)擺妖荷。她自顧自地在徐善的羅漢床邊一坐,臉敷得雪白,唇涂得通紅,沖徐善嫣然一笑。

    “……”頂不住,確實頂不住。

    徐善默默扶額,柔弱道:“堂姊,我確實被江水傷著了,臥床呢。”

    她往后一倚,念夏趕緊把一只大引枕塞到了她背后,徐善輕輕靠上去。

    徐媚看著她裝,歪了歪嘴,故意捅她心窩子:“那些個碎嘴子還說了,你不是被江水傷身,你分明是被五殿下傷心了?!?/br>
    徐善一怔,眸底蒙上了一層淚意:“分明不是如此的,是哪家的女郎敗我的閨譽(yù)。堂姊你告知我,我去找她們對峙!”

    說著,她就要掙扎起身,一副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的樣子,要去找人理論。

    “小娘子,你還要靜養(yǎng)呢——”念夏死死地扒拉住徐善,哭天搶地。

    習(xí)秋也過來了,一屁股把發(fā)愣的徐媚從羅漢床邊懟開,可算讓她逮到機(jī)會剖明忠心了。

    “小娘子,你別信外頭那些長舌婦的瞎話!”習(xí)秋扒拉住徐善的另一側(cè),義憤填膺道,“還有些人,住人家的、吃人家的,偏偏不懂事,給主人家添堵,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br>
    說著,她回頭看徐媚一眼,耿直道:“大娘子,婢子沒說你?!?/br>
    徐媚:“……”

    這不是巧了,她跟她的母親田氏就是從揚州老家進(jìn)京的。說是探親,實際上是在揚州待不下去了,她年紀(jì)又到了,娘兒倆心心念念在京城覓得貴婿。

    不曾想京城遍地是官,家里的二叔徐正卿在京城根本不中用。徐媚娘兒倆在京城耗幾個月了,可不就是吃住都在徐家。就這么點小事,居然被一個婢女指桑罵槐了。

    徐媚僵站在羅漢床邊,氣得鼓鼓囊囊的前胸劇烈地起伏。

    “善善,你這個婢女沒大沒小,你要好生管教她了!”

    “堂姊,你別跟她計較,習(xí)秋就是個老實人,你慢慢就會習(xí)慣的?!毙焐普垓v了一場,無力地歪在床上,“不過呢,堂姊你放心,我好著呢?!?/br>
    她唇角牽起,“平王妃親自寫了帖子遞到我們徐家,第二回 邀請我去赴宴賞花呢。”徐善看向徐媚,煙眉微微地蹙起,“若是五皇子殿下當(dāng)真惱我了,平王妃何必多此一舉呢?”

    “果真如此?”徐媚驚訝,甚至忘記了生氣。

    徐善肯定地點了點頭:“當(dāng)真哦?!?/br>
    不過,她已經(jīng)懂平王妃打的算盤了。

    作為上輩子的宮斗狀元、把陸濯那些個真后宮假后宮拿捏著玩的徐善,她并不在意平王妃的小心思。實際上,就是上輩子,她與平王兩口子也沒什么交集。她嫁給陸濯后,沒多久就跟著他去西北封地了。

    后來,老邁的景和帝病危,皇子們打得不可開交,又是逼宮、又是謀逆、又是弒君、又是勤王,熱火朝天。陸濯離得遠(yuǎn),有心也造個反,可惜家門口還有個需要他打的北戎,活活氣得在西北吐血,只恨自己連rou湯都沒得喝。萬萬沒想到,人還在病榻,圣旨到了,老皇帝傳位給了他,竟是悲極生樂了。

    只因其他皇子死的死、殘的殘、瘋的瘋,沒有一個健全的了。陸濯成了全家唯一的希望,徐善作為賢妻陪著他撿了這個大便宜。

    賢妻這輩子徐善不當(dāng)了,大便宜徐善這輩子也不撿了。

    她對腦子發(fā)漲的徐媚慢聲細(xì)語:“堂姊,千真萬確,請?zhí)锨迩宄懼旒遗?。徐家的女君,除了我,還能有誰呢?”

    徐媚眸光一動,閃了閃。

    徐善仿若沒發(fā)覺,撫摸著自己美麗的指甲,閑閑道:“或丟人現(xiàn)眼,或一步登天。但哪怕只有一線成為皇子妃的機(jī)緣,我也要爭上一爭。真有成為皇子妃的那一日,今日的譏諷、侮辱、惡名自會煙消云散?!?/br>
    真是沒有想到,徐善竟然有這樣的野心。

    她的餅畫得太大,甚至香到了別人。徐媚的鼻翼忍不住翕動,她儼然聞到了餅香。

    “善善,你好好歇息吧,堂姊就不叨擾你了。”

    徐媚扭著身子,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念夏憂道:“小娘子,您太心善了,什么都告訴大娘子,她若是動了心思怎生是好。”

    “自信一些,把‘若是’去掉?!毙焐破鹕?,將蜜餞送入口中,“堂姊定是急著回屋找田氏商議了,她也是徐家女君呢。”

    “小娘子,原來您心底亮著呢。那還……唉?!蹦钕木涂床欢?。

    習(xí)秋默不吭聲在一旁,其實她感覺自己有點懂。

    小娘子看上了清河崔家的九郎君,不大樂意和五皇子殿下好。要不然,怎么會在五皇子看她的時候一個勁地裝睡呢。

    只是這事說起來太荒謬,也很大不敬。那可是皇子啊!

    習(xí)秋只能憋著,然后用懂得都懂的目光瞥念夏一眼。

    念夏:“?”有病吧。

    -

    當(dāng)天晚上,徐媚帶著哭哭啼啼的親娘田氏去找當(dāng)家主母溫氏。

    一個大義凜然要替徐善前去受辱,一個道德綁架要溫氏為徐媚的婚事做主,溫氏不勝其擾,掩唇輕咳道:“也罷,遂你們的愿。”

    翌日一早,徐家的回帖就遞到了平王府中。平王妃先前刻意關(guān)照過,須臾,徐家的帖子就送到了她手上。

    “這徐家女抱病在家多日,竟愿意赴我的賞花宴。到底出身不高,心思藏不住?!逼酵蹂芸彀烟臃畔铝?,溫柔地侍弄一旁的蘭草。

    “難得攀上龍子鳳孫,怎能不來,這樣的女郎我見的多了。即便當(dāng)不成皇子妃,沖著平王府、何家,徐家女也會來的?!彼娜槟傅?,“王妃您太多心,照我看,先前就不應(yīng)該賞她臉再遞請?zhí)?。?/br>
    “mama,我自有主張?!逼酵蹂α诵?,“我遞帖子,她不來,是她不知禮,五弟若惦記她,也怨不到我身上。她來了,五弟若厭惡她,兩人在賞花宴鬧起來,你又焉知我不樂意?”

    陸濯闖畫舫發(fā)邪火斷桅欄一事,經(jīng)士子之口,已經(jīng)在坊市間傳開了。

    賢王可不是想當(dāng)就當(dāng)?shù)蒙系?,更何況陸濯當(dāng)前連王都不是。他若再發(fā)一次癲,可就真真正正不要名聲了。

    “王妃,你為王爺勞心勞力,你不能光做不說啊,你得要讓王爺知道你的苦心?!焙稳槟缚嗫谄判模行┙辜?,“王爺昨個晚上又歇在書房了,王妃……上回進(jìn)宮,貴妃娘娘又問起了您身子?!彼哪抗饴涞狡酵蹂教沟男「股稀?/br>
    平王妃的臉色沉了下去:“這是急不來的?!?/br>
    沒有孩子,她就努力地當(dāng)好一個賢內(nèi)助。

    放下蘭草,平王妃匆匆地翻開將會赴宴的女郎名冊,仔細(xì)地盤算起來。

    在一眾人的各懷心思中,賞花宴這一日到了。

    第5章 “給我看看。”

    徐府在城東的宣平坊。

    天剛蒙蒙亮,鼓聲敲開坊門,就有兩道一胖一瘦的身影,潛入到徐府周遭蹲守。

    “干爹,您歇著吧。這樣的小事,怎能叫您大材小用,我保證眼不錯地盯著,叫只蒼蠅都逃不過去!”小全子殷勤道。

    “你個小東西,少起花心思?!蓖醯弥娟庩柟謿獾仄藗€蘭花指,“主子吩咐的事,那就沒有小的!咱們這些奴才,有再大的才干那也是用來伺候主子的,你來你來,你認(rèn)得這徐家的小娘子?”

    “是我狹隘了。干爹,主子的事果然都離不得您!”

    小全子一通馬屁,把王大公公拍得格外的舒坦,他捏著嗓子:“留李直那個莽夫在主子身前伺候,真是叫咱家不放心。”

    只求這徐家女識趣些,別叫他多等,省的耽誤他事。

    也不知道殿下怎么就對這徐家女上心了,左右現(xiàn)在還在興頭上,不好潑涼水。

    徐家車馬已備,停在大門口。

    不多久,徐家女就出門了,一身華曲,身姿妖曼,頭上戴著錐帽,遮住了臉。

    王得志歪了歪嘴。如今的世道,有些小娘子在大街上能對俊美郎君擲果子砸香囊,士子里的崔九郎就深受其害。有些小娘子嘛……比如這徐家女,就矯情的很,出門還要戴錐帽。

    好在扶著徐家女上馬車的婢女還是上回的,王得志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可不就是那個叫習(xí)秋的死丫頭。

    徐媚正小聲問習(xí)秋:“我戴著錐帽,混入平王府中想必會順順當(dāng)當(dāng)吧?”

    “怎么能叫混入其中呢?!绷?xí)秋一本正經(jīng)道,“小娘子說了,您這是手拿請?zhí)?,堂而皇之進(jìn)去的貴客啊?!?/br>
    徐媚深吸了一口氣,挺著胸脯進(jìn)了馬車。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jī)會。

    她要去會會貴人們,她要攀高枝,當(dāng)一個遭人妒忌的壞女人!

    看到徐家的馬車出發(fā),王得志抖了抖袖子:“成,主子的事妥了,咱們回去稟吧。”

    說著,他已經(jīng)顛顛地開跑。生怕慢了一步叫李直在主子面前多出一分風(fēng)頭。

    小全子眨了眨眼,擰過頭盯著徐家馬車看了又看。

    他分明瞧見,那個婢女嘴角向下,滿臉的不高興,活像是誰得罪她了。

    可是哪個做下人的,敢把性子帶到主子面前來哦。

    “哎喲,干爹,我肚子疼……”小全子捂著肚子蹲了下來,痛苦得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干爹,我得找個茅坑?!?/br>
    “快去快去,就你事多?!蓖醯弥狙谧”亲樱路鹨呀?jīng)聞到了味兒,“咱家先回了,你自己找去。今個也不必去主子跟前伺候了,別再到時候出虛恭?!?/br>
    老東西,連他這個干兒子都防。

    小全子心里罵罵咧咧,嘴上直呼:“聽干爹的,都聽干爹的。”

    沒把不中用的干兒子放在心上,王公公麻利地回去稟報。

    陸濯輕衣緩帶,頭戴玉冠,慢條斯理地合上折扇,笑了一笑。

    “果然如此?!?/br>
    什么裝病不赴宴,那都是沒有的事。

    徐善對他一往情深,今日就要勾誘他了。

    陸濯眼神微漾,折扇在指尖一轉(zhuǎn),起身道:“走?!?/br>
    有什么盡管沖著他來吧,他頂?shù)米?。他雖有耳疾,但心里明白,必然不會辜負(fù)徐善的一片春心。

    此時的宣平坊,徐家的大門又開了,一位清美文弱的小娘子扶著婢女走了出來。她穿了件櫻粉的上杉,雪白的挑線裙,腰間束起,不盈一握,垂在腰際的細(xì)白腕上戴著一根纖巧的芙蓉玉鐲子。

    細(xì)鐲子隨著小娘子的步伐,一顫、又一顫。

    盯得小全子的眼珠子也一顫、又一顫。

    徐羌抱著香燭跟在后面:“小妹,臨時抱佛腳真的有用嗎?”

    春光大好,他竟然要陪小妹去拜佛,徐羌越想越覺得虧了。是雞不好斗還是狗不好走,他居然要為了徐羨做這種事。明明徐羨素日里最看不上他,覺得他不求上進(jìn)瞎混。

    “二哥,我們可不是只為了大哥的春闈去拜佛的?!毙焐戚p聲細(xì)語,“爹的仕途就不說了,娘的咳疾一直不好,爹想回江南也是想著那里風(fēng)暖水潤,可以讓娘好好養(yǎng)身子?!?/br>
    此外,有個叫賽扁鵲的神醫(yī),他善治咳疾,這些年都是在江南一帶游歷。徐正卿想回江南,也是為了方便溫氏求醫(yī)。只是他們從未曾把這些事情跟子女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