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這里并沒有天闕宗的弟子,江舒白不是有良心,而是擔(dān)心大師兄會怨恨自己,畢竟天闕宗弟子和大師兄多年感情,他不想大師兄生氣,為了防止師尊會阻止他,他早就將師尊送去別處,等師尊知道此事時,獻(xiàn)祭早就結(jié)束了。 不過片刻,陣中已經(jīng)死了十幾個人,剩下的人心中惶恐,很多人已經(jīng)哭出了聲,有些人竟然嚇的失了禁,平時莊重肅穆的天闕宗此刻卻宛如地獄一般,全是掙扎嘶吼的聲音,陣中的江舒白卻充耳不聞。 就在眾人覺得他們就要命送于此時,忽然天邊飛來了一個身著白衣一頭白發(fā)的男子,他帶著銀制面具,周身氣質(zhì)冷然,乍然間竟然像是神仙下凡一般,讓陣中的獻(xiàn)祭者們都看呆了眼,不禁熄了聲。 然后眾位修仙者們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急忙的求救道:仙人,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一時間掙扎求救聲不絕于耳,神仙,是神仙,是神仙來救我們了! 救命,仙者,這個江舒白根本就是個魔鬼,他竟然想讓我們獻(xiàn)祭來重新回溯時光。 仙者,快殺了江舒白,他就是個瘋子,竟然想用我們數(shù)百人的性命來救傅宴殊,他瘋了,快殺了他。 江舒白看到眼前的人時不由愣了愣,這個人好像大師兄,他心中有些激動的想:這個人是不是大師兄?是不是陣法起了作用?可是他為什么要戴面具? 忽然江舒白想到了不久前收到了一個消息,魔界新上任了一個尊主,一頭白發(fā)戴著面具,正是眼前人的裝扮,面前這個人是魔界新任尊主?他來此做什么?他為什么和大師兄如此想象,心中想著,江舒白也就問了出口:你到底是誰? 只聽來人緩緩的開口,嗓音清冷,一如往昔的說道:魔界尊主傅宴。 聽到這個聲音,江舒白異常激動,若不是陣法啟動,他不能隨意走動,他定然會飛過去掀開那人的面具,他有些開心,焦急的問道:傅宴?哪個傅宴?你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 底下的眾人還以為是江舒白行事觸動了仙界,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魔界尊主,他們心中有些失落,可此刻誰還顧得上什么失落不失落的,救命要緊,隨著時間推移,又死了幾個人,眾人立刻改了口風(fēng)。 看到魔界尊主這身氣質(zhì),見過傅宴殊的人自然都聯(lián)想到了他,也有人覺得他就是傅宴殊,此時前來定然是為了復(fù)仇,畢竟宋懷已死,現(xiàn)在當(dāng)初重傷他的人就剩下了江舒白一個。 眼見自己也快撐不下去,眾人急忙開口求救道:魔界尊主,求您救救我們,這個江舒白就是瘋子,他竟然想逆天改命,只要您殺了他,我們就尊您為正道之主。 此話一出,其他人急忙附和道:對,只要您能出手相助,往后我們正道也尊您為尊主,求您了。 魔尊,求求你,我不想死,既然這正道想置我們于死地,我愿追隨您入魔道。 求求您,救救我們吧,我們愿意入魔道。 傅宴等了這么久才出手,自然是為了這句話,他早就收到了消息,沒想到江舒白這么迫不及待,看著底下那群血色盡失的面孔,傅宴覺得心情好極了,這還要多謝江舒白,即使那群人反悔了,他們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短時間根本沒有能力和自己對抗。 傅宴佯裝猶豫,過了一會兒才裝作不情不愿的答了句:好吧,這可是你們說的。 這個陣法若是不熟悉的人闖進(jìn)去只能是給江舒白送人頭,可這是傅宴告訴江舒白的,他當(dāng)然知道怎么破解,在江舒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傅宴時,他翩然而至,一劍劃過江舒白的脖頸,江舒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眾人也被傅宴的cao作嚇到了,他們還以為兩人會纏斗廝殺一陣,沒想到魔尊一劍封喉,根本沒給眾人反應(yīng)的機(jī)會,因為陣眼缺失,陣法瞬間失敗,眾人從空中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可因為藥效還沒過去,再加上剛剛過度失血,他們各個臉色蒼白無力的躺在地上。 江舒白左手捂著不斷流血的脖頸,看著魔尊手中的東皇,心里竟然有些開心,大師兄沒死,他還活著,他來找自己算之前的帳了? 那一刻江舒白腦子里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可惜,可惜他還沒好好看看大師兄,就這樣要離開了嗎?江舒白不是神仙,他知道東皇劍的威力,削鐵如泥,更何況他不過是□□凡胎,最后一刻江舒白掙扎著抬手打落了魔尊臉上的面具,面具從高空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灰塵。 在江舒白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終于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大師兄仍舊一如往昔的美好,一頭白發(fā)更是出塵絕世,神似仙者,他想說些什么,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就這樣江舒白漸漸沒了氣息。 雖然有人在看到傅宴的臉時反應(yīng)過來這件事不簡單,可他們沒得選,無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還是機(jī)關(guān)算盡,借刀殺人,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這里聚集了整個修仙界的精英人才,他們沒有資格對傅宴說不。 傅宴看了眼因為失去氣息而跌落在地的江舒白,像是看到什么臟東西一樣,他臉上的面具以江舒白那將死之人的力氣自然打不掉,傅宴故意將相貌露出來的,一是為了震懾底下的眾人,二是明確告訴江舒白他的厭惡。 一切終于都結(jié)束了,如傅宴所料,天道基石邪不勝正,只要他成為正的一方,殺了邪惡的人自然就順理成章了,不是嗎? 心情頗好的傅宴對著底下眾人微微一笑,溫聲叮囑道:諸位,江舒白已死,記得你們剛剛說的話噢。 話畢傅宴就消失在了原地,全程不過一刻鐘不到,若不是瀕死的難受,他們該以為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可惜,眾人都記得剛剛傅宴的話,雖然他是笑著的,可眾人只覺得后背發(fā)涼,他們知道那不是叮囑而是警告。 若他們不遵守自己的諾言,江舒白就是他們的下場,傅宴這是在殺雞給猴看,殺一儆百呢,若是之前他們還能抵抗一番,可現(xiàn)在的他們修為喪失大半,哪有能力抵抗如此強大的傅宴。 眾人臉色難看,卻只能接受現(xiàn)實,哪怕非常憋屈,眼下這情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傅宴步下的陷阱,江舒白不過是一個重要的棋子罷了,本質(zhì)上他還是棋子,說丟就丟的存在。 之后的一切都順理成章起來,傅宴成了正道尊主,眾人異口同聲捧上位的,當(dāng)然也有些抗議的聲音,可真正不要命的有幾個人?況且傅宴上位是大勢所趨,怎么可能因為幾個人反對就不做了?這丁點的雜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成為正道尊主的傅宴順勢統(tǒng)一了三界,頒布很多有利于他們的條例,三界平等,修仙者和修魔者共享資源,互相索取對付的長處,修魔也并非一定要殺人放火,只是魔功急功近利了些,改一改還是有利處的。 人類可以和修仙者,修魔者做生意,畢竟有些晶礦靈脈就在人間,曾經(jīng)是修仙門派或者魔界直接占有,人類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現(xiàn)在拿別人的東西要禮尚往來,互惠互利。 折騰一段時間后,傅宴只覺得瑣事太多,當(dāng)尊主不好玩,三界之主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直接拉來了萬俟麟,讓萬俟麟暫時代替自己的位置,替自己處理那些瑣事,有什么拿不定的大事給他發(fā)消息,然后傅宴就帶著蘭若離開了天闕宗出去游玩了。 曾經(jīng)傅宴答應(yīng)過要帶著蘭若好好游玩,沒想到他們離開天闕宗沒兩天之后,那只叫翠花的小青蛇,啊,不小青蛟就追了上來,膩膩歪歪非要跟著傅宴他們一起,蘭若不愿意,他就淚眼汪汪的看著傅宴,想讓傅宴心軟留下他。 可傅宴是什么人,他才懶得參合這些小情侶的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壓根沒看小青蛟就徑直離開了,剩下兩個人在身后。 晚上果然如傅宴所料,小青蛟哼哼唧唧的跟在了蘭若身后一起回來了,他抱著一堆東西一臉討好的對著蘭若問來問去,一點骨氣都沒有還特別自豪的模樣著實讓傅宴開了眼。 至于景修衍自打上次蘇醒之后就躲了起來,傅宴許久沒有見過他,因為之前太忙也沒有刻意去找他。 一桌飯傅宴還沒動手,一旁的小青蛟就先給蘭若布起了菜,若若,這個辣,你吃這個,這個也好吃。 不過眨眼間蘭若目前的碗就堆得像個小山,蘭若微微抿唇懶得搭理他,她將桌上靠近自己的油燜蝦端到了傅宴面前,乖巧的笑著說:尊主,吃這個。 就在傅宴低頭看著一盤沒剝殼的蝦犯難時,身旁忽然坐下了一個人,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我來幫你剝。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正文終于完結(jié)了啦! 說是終于我想各位小可愛大概和我一樣,沒想到一本八十多章的書竟然讓我活生生寫了兩年時間,明明一開始我只是吐槽自己的墨跡而已,沒想到一語成讖,真的花了兩年時間來寫完這個故事。 非常感謝一直追更的小可愛們,謝謝你們的耐心,我知道自己水平比不上晉江很多大大,更新也非常墨跡,這本書還是我寫作將近三年來第一本完結(jié)的小說。 謝謝你們的鼓勵和夸獎讓我不斷成長,雖然本文還有諸多不足,但我以后寫作時會多多注意,努力提升自己的水平,為你們帶來更好的作品,再次謝謝各位神仙小可愛的閱讀,么么噠^3^感謝在2021092113:02:49~2021092115:05: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坐望小可愛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遇見1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3章 番外一 江舒白初見傅宴時,只覺得他是這世間最好看的人,不,是他想象中仙人的長相,雖然他不知道真正的神仙長什么模樣,可這樣不是神仙那他就想象不出神仙的模樣了。 剛到天闕宗的那段時間,江舒白是厭惡的,他對修仙沒興趣,對這所謂的仙山更是毫無期待,他不懂爹娘為什么要把他丟在這樣的地方,不聞不問,他想爹娘,想回家,所有人都不曾問過他的意見就已經(jīng)決定了他的未來。 江舒白想不通,他們都說自己只是個廢靈根不適合修仙,可為什么沒有人阻止?為什么不直接送他回家?他不在乎什么廢不廢靈根,他也不喜歡天闕宗這個地方,只除了一個人,江舒白覺得他的存在讓自己的生活沒有難熬了。 在被人欺負(fù)時,一開始江舒白也選擇過反抗,可他只有一個人,那些人有一群人,他打不過,只能被按在地上暴打,他們很聰明每次都不會打在明顯的地方,除了前幾次以外他的臉從未受傷,可衣服遮蔽的身體上卻一片狼藉,渾身都是各種青紫的傷疤。 時間久了江舒白也知道了萬鈞復(fù)為何要欺負(fù)自己,一開始的確是因為他這個廢靈根一來就走后門成為了掌門的弟子,后來則是因為他們的大師兄傅宴殊,因為他對自己的偏愛,導(dǎo)致了萬鈞復(fù)的妒忌,才有了后來那些沒完沒了的欺負(fù)。 江舒白承認(rèn)一開始他的確有些博同情的意思,雖然沒有見過傅宴殊,可他聽過很多人說天闕宗掌門大弟子傅宴殊,光風(fēng)霽月,仙風(fēng)道骨,溫柔善良,心懷天下,是真正的謫仙。 江舒白對那些華麗的詞藻沒有多大感覺,他只是抓住了善良二字,心想善良的人大概不會放縱那些人繼續(xù)欺負(fù)自己,既然自己沒有能力,去求助別人也不算什么丟人的事情,若是能讓這個大師兄送自己回家就更好了。 他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那個有月色的深夜初遇,大概是那晚的月色太美,以至于在往后數(shù)年回想起來也是那般美好的存在,讓人舍不得去抹黑那個曾經(jīng)給過自己溫暖的人,雖然那些溫暖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都是假的。 但不得不承認(rèn),哪怕是假的,曾經(jīng)江舒白也真真切切的感受過那些溫暖,他能記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被師兄抱在懷中的感覺太美好了,美好到他在日后的回憶中不愿意醒來,若是一切都停留在小時候多好。 那時候江舒白雖然經(jīng)常受到萬鈞復(fù)的欺負(fù),可是每次大師兄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護(hù)著他,安慰他,會在他難過時,格外溫柔的叫他小白,會給他買蜜餞,買糕點,會給他送有趣的小玩意,會陪著想家的他一起在后山放風(fēng)箏 江舒白記得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他的心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只要看到大師兄心口就忍不住微微發(fā)燙,他們靠的太近時,一顆心還會不停的砰砰作響,一下一下讓江舒白面紅耳赤。 就在他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的時候,第二天他再沒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瞬間脫離身體一般,有些難受,有些不舍,有些不知所措。 那時的江舒白只覺得不安,可不安之后就再沒有情緒了,因為他早就不記得自己的想法了,是難過是開心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原本以為生活會像之前一樣繼續(xù)。 可是后來,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那些殺他的人竟然說他們是大師兄拍派來的,何其可笑,大師兄派來的?大師兄怎么會傷他?他覺得那些人挑撥離間的計策太爛了,這么差勁的陰謀,他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 江舒白不知道那些人幕后黑手到底是誰,他只覺得憤怒,為什么那些人總是誣陷大師兄,是因為大師兄太優(yōu)秀讓某些人眼紅了嗎?還是這是一場針對大師兄的陰謀? 他怎么也沒想到從小將自己照顧長大的大師兄竟然想殺了自己?多讓人可笑,他根本不相信,這么拙劣的借口讓人如何相信?可是一次兩次江舒白還能自欺欺人說是誣陷,當(dāng)大師兄的劍直至他胸口時,再多的借口他都說不出了。 江舒白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叩侥遣?,看到大師兄看著自己的眼神那刻,他有一瞬間的窒息,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到底只是個凡人,其實他之前有過懷疑大師兄的念頭,可那個念頭一出現(xiàn)他就急忙將它甩出腦中,可后來呢? 雖然因為有人路過救了自己,可他們之間到底回不去了,大師兄也因為重傷同門被逐出了天闕宗,大師兄離開的時候,江舒白還躺在床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等到他回過神時,大師兄已經(jīng)是魔界赫赫有名的魔修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猝不及防,除了不知所措,江舒白更多的是迷茫,他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一般,根本不理解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人口中的話分開他還能理解,可是合在一起之后為什么那么奇怪? 什么叫傅宴殊心機(jī)深沉,為謀求天闕宗宗主之位多次派人暗殺他?江舒白有些可笑,大師兄殺他做什么?他一個廢柴對大師兄根本沒有威脅,大師兄要對付也不該對付他不是嗎? 直到后來被推上仙魔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時,江舒白都是懵的,他不知道何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難不成真的至死方休嗎? 就在江舒白被動的和大師兄對上時,他其實很清楚自己其實根本打不過大師兄,哪怕他在短期內(nèi)修為可以說有了飛升般的進(jìn)步,可那又如何?他還是打不過大師兄,這些年來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