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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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到了。阮秋平站在司命學院的大門前,撒開郁桓的手,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來這兒真有事兒嗎? 因為吉神和霉神身份的特殊性,所以阮秋平和郁桓生來就必須要修司命課程。 阮秋平小時候連出門見人都不愿意,更別提去上學了。 他也是近兩年才開始來這司命學院上學的,但聽說郁桓十五歲的時候就把司命課程的學分拿到手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來這兒到底有什么事。 真的有事。 那行吧,你去辦你的事吧,我去上課了,再見。 阮阮再見。郁桓朝著阮秋平笑著招了招手。 他笑容燦爛明亮,帶著一絲隱隱的期待。 阮秋平看著他的笑容,心中忽然就出現(xiàn)了那么一點點不太好的預(yù)感。 . 自從郁桓歷劫結(jié)束之后,阮秋平就再也沒來過司命學院了。 幸好司命管理不嚴,上課從不點名,也從不記缺勤狀況。而且阮秋平身份特殊,自帶霉運,不招人待見,司命恨不得他天天不來上課。 這要是換了其他的老師,換了其他的學生,估計早就被勒令退學了。 阮秋平推開門走進教室的時候,司命不在,整個教室都鬧哄哄的。 原來那些見了阮秋平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同學們,現(xiàn)在臉上卻沒了什么排斥的表情,反而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好奇與艷羨。 阮秋平!聽說吉神給你寫了無上好運符!今天下學后咱倆一起去交易林砸金蛋吧??!辰海興奮地喊道。 那估計不行,我已經(jīng)被金蛋攤拉黑了。阮秋平朝著辰海走過去。 戴個面具唄,大不了再施個變幻術(shù)唔,但咱倆的變幻術(shù)都不太好,沒辦法在神仙面前隱藏 上次我都已經(jīng)把想要的獎品都抽得差不多了,要是一直去,豈不成了砸攤子的,那攤主估計都要賠本了。 這有啥,憑啥你運氣差的時候他們不攔著你,你現(xiàn)在轉(zhuǎn)運了反倒攔著你不讓你抽獎了,別想那么多,你就當把原來賠進去的全賺回來不就行了嗎?順便也讓我沾沾光 阮秋平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辰海說的話好像也在理。 雖然他沒去抽過幾次盲盒,也沒砸過幾次金蛋,可阮盛豐當時可是被這玩意兒坑得不輕。 前段時間我還特地給吉神通風報信,讓他去茫翊雪山救你呢,你可得報答我這個恩情,也不用太復(fù)雜,你要是抽到了金蛋攤新出的三等獎給我就行,景陽想要那套古籍可久了我請你吃果子,你想吃什么果子啊,我去給你摘 辰海一邊笑嘻嘻地說著,一邊伸出手搭上阮秋平的肩膀。 阮秋平目光落在辰海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 這就是話本上說的那種好友間的勾肩搭背嗎?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稍微有點勒脖子,還有點兒硌。 但并不討厭。 就在這時,景陽也走了過來,他眼睛看都沒看辰海,卻笑著朝阮秋平伸出手:初次見面時沒能和你握手,現(xiàn)在補上吧!你好,阮秋平,我是景陽! 阮秋平猶豫了一下,也朝著景陽伸出手。 兩只手交握的一瞬間,阮秋平臉上也緩緩綻放出笑意:我是阮秋平。 還有我還有我!辰海也樂呵呵地伸出自己的手,蓋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我是辰海! 阮秋平看著三人交疊在一起的手,笑容愈發(fā)明亮了起來,窗外的陽光灑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 . 司命推開門走了進來,原本鬧哄哄的課堂瞬間就安靜了不少。 阮秋平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景陽坐到了阮秋平身邊,辰海則坐到了景陽的身邊。 可辰海剛準備開口和景陽說話,景陽就又抱著書跑到了別處去坐了。 辰海沮喪地耷拉下了腦袋。 怎么回事兒?阮秋平移了個位置,小聲問辰海,你倆不是和好了嗎? 辰海扁了扁嘴,他目光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角落里單獨坐著的景陽,悲傷地說:是我搞砸了。 怎么搞砸了? 我前天和景陽一起去交易林買書,不小心翻開了一個話本,上面畫了兩個男的在那里親我嚇了一跳就把書扔了,還說了句好惡心。然后景陽就生我氣了,已經(jīng)兩天沒理我了辰海說完,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恨恨地說,其實我心里也沒覺得特別惡心,就是被嚇到了,但都怪我的嘴!太快了! 阮秋平: 阮秋平正準備再說些什么,司命就一個粉筆頭扔了下來,但沒砸到阮秋平,只砸到了他的桌上。 司命嘆了口氣,說:阮秋平,你說你這都曠課好幾天了,好不容易來上學了,也不聽講,就在那里說悄悄話,你說你來上學干嘛呀你?你給我說實話,你今天來上學是不是就是為了陪同家屬啊? 阮秋平茫然地抬起頭。 啊?陪同什么家屬? 下一刻,教室的門就忽然被打開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站在講臺上。 同學們好,我叫郁桓,是你們的新增助教。 整個教室都靜了一瞬,然后很快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郁桓伸出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笑著開口道:以免大家空懷不必要的期待,我要提前說明一下,我已封閉了周身的氣運,即便我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里,也不能給大家?guī)硎裁春眠\氣了。 沒關(guān)系。臺下一個女生喊道,吉神在這兒我們就覺得安心! 萬一你沒封好氣運,好運氣露出來了呢?那我們肯定最先沾光唄!一個男生也大聲笑道。 看著同學們的熱烈反應(yīng),司命滿意地捋了捋胡須。 不錯不錯,課堂氛圍調(diào)動起來了。 果然,請郁桓過來當助教是個好決定。 郁桓看了眼講臺下的阮秋平。 阮秋平撞上郁桓視線的那一刻,就忽然就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刻意偏過了頭看向窗外。 郁桓收回自己的目光,他轉(zhuǎn)頭笑著對司命說:還有一點,我想解釋一下。老師,您誤會了。阮同學是來學習的,我是來陪同家屬的。 阮秋平: 課堂傳來幾聲意味深長的長吁。 阮秋平燒紅了耳朵,在辰海戲謔的目光中,默默地豎起旁邊的書,遮住了自己的臉。 . 這喝了憶情湯就是不一樣!辰海拿下阮秋平的書,推了推他的胳膊,小聲說,你看吉神,恢復(fù)記憶后,不但給了你無上好運符,還為了天天見你特地來這兒當助教 他沒喝憶情湯。 辰海:?。磕銢]找到千年蓮嗎? 找到了,但我沒讓郁桓喝,我把那湯給倒了。 為什么呀? 阮秋平沉默了一會兒,說:因為他和你一樣,不想記起凡間的記憶。 阮秋平頓了一下,告誡辰海說:他現(xiàn)在對下凡的事情還一無所知,你不要對他亂說話。 我哪兒敢亂說啊,辰海扁了扁嘴,天雷還懸在我頭頂,封著我的嘴呢。 但是我有一點覺得奇怪!辰海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說,我咋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和失憶前沒啥兩樣呢。 阮秋平嘆了口氣,趴在桌上,又拿著一本書,蓋上了自己的臉。 都怪他喝酒暈了頭,對郁桓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所以兩人的關(guān)系才朝著越來越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 課間休息的時候,郁桓從講臺走下來,坐到了阮秋平的身旁。 阮秋平瞥了他一眼:你剛剛跟我說你來學院有事兒,原來就是為了當助教啊。 不可以嗎? 阮秋平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你幸好沒和你爸一樣當領(lǐng)導(dǎo)。 為什么? 你要是敢當領(lǐng)導(dǎo)一定會徇私。 郁桓彎著眼睛笑了笑,輕聲說:那我也只徇阮阮的私。 阮秋平耳垂又燒灼了起來,他避開了郁桓熾熱的視線:郁桓,你正常點。 郁桓看著阮秋平的表情,便知道阮阮這是又害羞了。 他嘆了一口氣,在課桌下悄悄握上阮秋平的手。 雖然阮阮喜歡他,但他還是要給阮阮一些時間。 他和阮阮才正式相遇了半個月,他便已經(jīng)能夠與阮阮牽手,還意外得到了一個早安吻。 他們的進度已經(jīng)很快了。 就在這時,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忽然發(fā)出一陣sao動。 辰海紅著臉大喊道:景陽!我都說了我不討厭同性戀!你為什么就不信我呢?!我要是討厭同性戀的話我還會和阮秋平玩嗎?! 莫名被殃及的阮秋平:??? 景陽撥開辰海就準備往前走。 辰海頓時更著急了,一時間就有些口不擇言起來:景陽,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討厭同性戀,我到底做什么你才會相信我!你非要我當著你的面搞同性戀才會信我嗎?! 景陽本來準備繞開辰海走了,聽到這里,腳步又忽然頓住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辰海,冷冷地說:你搞啊。 辰海愣了一下,抓了抓頭發(fā):我跟誰搞啊。 景陽只當辰海是在開玩笑,轉(zhuǎn)身就要走。 哪知他剛走了一步就被辰海抓住了胳膊,辰海急得都快跳起來了:你跟我搞行不行?!你跟我! 景陽愣了一下。 下一秒,辰海就忽然推著景陽把他推到教室后的墻上,然后慌里慌張地朝著他吻了上去。 景陽僵在了原地。 辰海結(jié)束這個吻的時候,整個人也都冷靜了下來,但臉龐紅得像煮熟蝦米。 辰海牽上景陽的手,小聲說:景陽,我真的不討厭同性戀。 嗯。 景陽,我還能再再親你一下嗎? 嗯。 默默地看完了這一切的郁桓: 郁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和阮秋平握在一起的手。 然后回憶了一下自己今天來時因為阮阮和他握手,而快把唇角咧到耳后根的滿足表情。 郁桓: 對不起,我的進度一點兒都不快。 . 阮秋平被辰海和景陽的行為驚得目瞪口呆,以至于上課時司命在講臺上講話,他也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但幸好,他旁邊還有一個尤為徇私,粘著他寸步不離的助教。 阮秋平看著大家一個一個往教室走的身影,抓住了郁桓的手:他們這是去哪??? 郁桓把阮秋平從座位上拉起來:去浮華門。 這里畢竟是司命學院,管的是人類命運,但管命運這回事,只記錄還不行,具體的還要看實踐cao作。 而他們接下來的學習任務(wù)便是插手人類命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司命會給他們每人每天都分配一個課堂作業(yè),讓他們?nèi)ネ瓿伞?/br> 不過這次課堂的難度會比較大,也是因為如此,司命才又聘請了一個助教。 阮秋平,你掉隊了,能動作快點嗎? 祈月站在教室門口,冷冷地打量著和郁桓手牽手的阮秋平。 好。阮秋平拉著郁桓就往外走,咱們趕緊走吧。 郁桓與祈月擦肩而過時,與他的目光撞擊在一起。 并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見了顯而易見的敵意。 . 阮秋平根本就沒想過他還能再下凡,而且還是和郁桓一起。 阮秋平雙腳站在熟悉的土地上時,整個人都還有些恍惚。 他是被觀塵門傳送到這里的。 這里是郁桓在凡間歷劫時所居住的別墅。 阮秋平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下來過了,凡間也過去了十幾年。 十幾年的時間并不短,足以讓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變成一個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 可十幾年的時間也并不算長,只讓院墻上的爬山虎長得更濃密了些,只讓花園里的玫瑰花長得更明艷了些,只讓院子里那棵郁郁蔥蔥的樹長得更粗壯了些。 一切還都是曾經(jīng)的模樣。 阮阮先生! 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一個碩大的澆水壺落到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阮秋平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男人正看著他,滿臉都是震驚。 阮秋平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才瞧出來這人是郁桓管家的兒子。 阮秋平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國外的某所著名管家學院留學歸來,正準備接替他父親的管家工作。 中年男人有些激動地走上來:我父親說得果然沒錯,您一點兒都不帶變的對了對了,我在這里就是為了等您,郁老先生曾經(jīng)囑咐過我,若是您來了,就好好招待您。他還說您有可能永遠都不會來但是但是您來了 郁桓皺了皺眉,看向阮秋平:郁老先生是誰? 阮秋平: 這要我怎么解釋啊? 第56章 阮秋平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是我在這里的一個朋友。 旁邊的張管家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微動,但并沒有開口說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