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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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明兩天要去茫翊雪山摘千年蓮,后天再寫作業(yè)吧。 景陽皺了皺眉,說:你估計是沒辦法去了。 為什么? 景陽指了一下頭頂?shù)奶炜?,然后說:我剛剛去接我妹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議論。才知道歷代以來,天庭出新神,都會有一段異常天氣,神力越大,異常天氣所維系的時間越長。聽說西邊已經開始下暴雨了,而且茫翊雪山上更是暴雪不停,連上去都難,更別說采千年蓮了。 西邊開始下暴雨了?阮秋平臉色一白。 辰海插嘴問道:怎么了?下雨而已,你怎么這么緊張???難道你們家曬的衣服忘收了? 你們先走吧,我有些事。阮秋平匆匆說完,便用瞬間移動術離開了。 阮秋平用瞬間移動來到了后山,可這里正下著暴雨,泥土十分濕滑,再加上他的霉運加持,阮秋平一落地便滑到了深溝里。 阮秋平肩膀重重地磕到了坑底的石塊上,疼得呲牙咧嘴。 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又從那坑里爬了出來。 他剛站直身子,便看見旁邊幾棵碗口粗的樹猛地被風吹折,砰然倒塌在地。 阮秋平心臟緩緩沉了下去。 這么粗的樹尚且如此,郁桓墳上的那棵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小樹苗不知道已經被摧殘成了什么樣子。 天空像是被砸破了個口,傾盆大雨猛然灌了下來,豆大的雨珠砸在頭頂,又順著下巴接連不斷地滴落。 阮秋平緊緊地握緊手,幾乎要攥爛手心里的rou。 他真是個廢物。 心里的樹種不好,墳上的樹竟然也種不好。 阮秋平腳步深一下淺一下地快速朝著那棵蘋果樹走去。 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渾身輕顫著,狼狽地抬起頭。 他猛地睜圓了眼睛 在一片狂風大作,暴雨肆虐的世界里。 一株小小的蘋果樹苗干干凈凈地伸展著葉子,舒適地徜徉在一片陽光中。 一名白袍男子在那片陽光旁站著,手中持著一把傘,素凈的長袍不沾染一絲污點。 聽到響動,他緩緩轉過身子。 看見阮秋平的那一刻,他唇角彎了起來,眼睛里也漫出了笑意: 阮阮,這是你的蘋果樹嗎? 第45章 暴雨將整個世界鋪上一片喧鬧,碩大的雨滴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接著一個的泥坑,泥坑里積了水,重新接納雨點時,輕盈地像是在跳舞。 阮秋平看著前方正朝他笑的郁桓,忽然覺得整個世界的節(jié)奏都緩慢了下來。 原本如同這暴雨一般急促的心情也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 阮秋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慢吞吞地走到郁桓面前,說:是我種的蘋果樹,卻不是我的蘋果樹。 郁桓正有些疑惑這句話的意思,卻在阮秋平走近時,看清了他身上的狼狽阮秋平沒有打傘,沒有施水術,也就算了,整個后背還一片泥濘,像是在土里打了個滾甚至肩膀處還隱隱滲出了些血跡,那血跡還將他的那片衣服燒出一團焦黑。 郁桓將傘移到他的頭頂,又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沉聲道:你受傷了。 阮秋平轉頭看了一眼肩膀,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兒,小傷。 他說完,便掙開郁桓的手,走進了包裹著那棵蘋果樹的陽光里,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棵小蘋果樹苗的嫩葉。 郁桓在那棵蘋果樹周圍所施的法術只是很小的一片,阮秋平雖然走了進去,可半個身子仍露在外面,肩膀處滴滴答答地淋著雨。 郁桓輕輕皺了一下眉,在空中輕輕畫了一個符號,陽光所觸及的范圍便猛然擴大了三四倍,完完全全地把阮秋平也圈了進去。 阮秋平仰起頭,發(fā)現(xiàn)這片兒頭頂?shù)奶炜斩际撬{的,甚至有微風吹過和鳥語花香的氣息像是一小片兒異時空的世外桃源。 好神奇他不由自主地感嘆道。 緊接著,一團金黃色的光芒將阮秋平的身子緊緊裹住。 阮秋平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變得溫暖而舒適了起來,光緩緩散去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變得干凈又蓬松起來。衣服嶄新地和今天剛穿上時一模一樣,頭發(fā)上更是一丁點兒雨滴也沒有了。 是郁桓用了清潔術。 其實這個法術阮秋平也會,只是沒有郁桓清理地干凈罷了。 阮秋平還沒來得及向郁桓道謝,便見郁桓丟了手中的傘,也跟著他走進這片陽光中,低聲道:你肩膀上的傷口還沒處理,我可以看看嗎? 阮秋平摸了一下肩膀,說:只是簡單碰了一下,真的不嚴重,我自己就可以處理。 似乎害怕郁桓真的過來看他的傷口,給他療傷,阮秋平趕緊給自己右肩上隨便施了一個治療術,然后說:你看,好了! 為了證明自己,他甚至特地大幅度地掄了一下胳膊。 結果剛掄完一圈,他就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郁桓握著他的手腕,看向他領口處,輕聲問道:你衣服里面穿的是短袖嗎? 阮秋平愣了一下,不知道郁桓為什么這樣說,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簡單的衣服穿慣了,即便母親讓他參加典禮,穿正裝,他還是沒耐心一層一層的穿上那些厚重的衣服,就在短袖外面套了層長袍。 郁桓聽罷,伸出雙手,輕輕地褪掉了阮秋平的衣袍。 阮秋平整個人都僵住了。 尤其是那層衣服從肩膀處滑下來的那一刻,阮秋平看著余光中的那個墳和墳上的蘋果樹,心里忽然覺得怪怪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輕輕掙扎了一下,卻被郁桓有些強勢地按住了另一側的肩膀。 郁桓皺了皺眉。 阮秋平除了右側肩膀上的傷,胳膊上也十分不樂觀,整個手臂處都出現(xiàn)了一道長約十公分的劃傷,撩開衣袖。可以看到他右肩上處仍舊是一片青紫顯然,他剛剛隨手施的一個治療術,并沒有將這處傷勢治療地徹底。 真的只是小傷而已。阮秋平小聲說,別看現(xiàn)在這樣,其實一點兒都不疼了,而且我剛剛是使用了瞬移術,靈力不足,所以才沒徹底根治,我今天回家再治治,明天早上肯定是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像這種程度的傷,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 郁桓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阮阮,經常受傷,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在意受傷。 阮秋平看著郁桓低垂的眉眼,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他忽然想起郁桓四十二歲那年,他因為去尋思苦珠,渾身濕透,還帶著傷,和現(xiàn)在一樣狼狽。 當時郁桓要拿急救箱給他處理傷口時,似乎也是這副表情。 輕垂著眼,微皺著眉,語氣溫和地數(shù)落著他的不在意。 真的是一模一樣。 在阮秋平走神之際,郁桓卻忽然伸手輕輕覆上了他胳膊上的傷痕。 小心,血!阮秋平慌忙地想要抽走胳膊,卻被郁桓緊緊抓著手腕,動彈不得。 他眼睜睜地看著郁桓將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放在了他染血的胳膊上,輕柔的白光自郁桓的掌心散出,帶著一絲暖意。 郁桓手拿開的那一刻,阮秋平的傷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連疤痕都沒落下一點。 而郁桓的掌心,也干干凈凈的,什么傷也沒留下。 這就是成神的力量嗎?連他的血都不怕。 阮秋平震驚地睜圓了眼睛。 郁桓幫阮秋平處理好傷口之后,又下意識地想幫他穿上外袍,阮秋平不自在地推開他:我自己來就好。 郁桓低下頭,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剛剛的行為其實是略有些過界了。 可奇怪的是,他剛剛幫阮秋平脫外套時,潛意識里卻覺得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自然而然。 可他分明沒有幫任何一個人脫過衣服。 . 郁桓看向那株小小的蘋果樹苗:阮阮剛剛說,這蘋果樹雖然是你種的,卻不是你的那這是誰的蘋果樹? 阮秋平整理好衣服后,往前走了一步,蹲在蘋果樹苗面前,伸手將樹苗底部的泥土又壓實了些,說:是一個凡人的。 凡人? 郁桓皺了皺眉,表情若有所思。 阮秋平點了點頭,他轉頭問郁桓說:對了,你怎么知道這是我種的蘋果樹? 郁桓:有件事你也許不知道,為了清凈一些,我在這附近有一處住所,所以偶爾會在這后山上活動。我今天早上路過這里時,發(fā)現(xiàn)了這株蘋果樹苗,便猜到是你種的。 阮秋平:你原來見過我嗎? 不然怎么可能看見蘋果樹苗就想到是他種的。 郁桓:見過幾次。 阮秋平瞇起眼:見過幾次? 郁桓沉默了一下,然后說:不多,只是路過這里時,偶爾會見到你,因為只在這后山里見過你一個人,所以便猜測那棵蘋果樹也是你的。 郁桓倒沒有說假話,只是故意路過和無意路過,都算是路過。 阮秋平松了一口氣。 只是路過,還好還好。 他是真害怕有人知道他一直假借練功的名義,在這后山里消磨時間。 但總是被人偷偷看著也是不好的,阮秋平輕皺了一下眉,十分蠻橫地說:后山是我家的地盤,你在這里住可以,但你不能隱身,你要是看見我,也須得讓我看見你。 郁桓點了點頭,笑道:好,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阮秋平又想起一件事,剛剛蠻橫的態(tài)度就弱了下來,心虛地說,其實你在這里的那個住所我去過。 看著郁桓有些意外的神色,阮秋平趕緊解釋說:但我絕對不是故意進去的,是你那個小寵物鳥引我進去的!而且我絕對沒有亂碰過你的東西,只為了沾福氣偷拿了你垃圾桶里的兩個碎片!真的! 阮秋平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振振有詞地說:而且,你原來見過我,卻沒有同我說,我去過你家,也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郁桓失笑:阮阮怎么事事都要與我扯平。擁抱了我要與我扯平,去了我家也要與我扯平既然阮阮要同我結為伴侶,便不必事事都分得那么清。 郁桓伸手握住阮秋平的手,笑道:阮阮上次去我家只拿了兩個碎片,不如這次再去我家多拿些沾著好運氣的東西如何? 阮秋平眼睛一亮:好??! 要是他有了好運氣,豈不是能早點尋到千年蓮,早點兒讓郁桓恢復記憶了! 郁桓牽著阮秋平的手,瞬間移動到了那處山洞。 這里看起來十分光新,一點兒都不像是三個月都沒有住過人的樣子。 阮阮有什么喜歡的,可以隨便拿。郁桓坐到案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來了幾張黃紙。 你要給我寫符嗎?阮秋平一邊逗著鳥架旁那只小鳥,一邊問道。 郁桓點了點頭:沾了好運的東西也沒有好運符來的實在,而且 郁桓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從此以后,我的東西也不會再沾染好運了。 阮秋平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郁桓:封神之后,便可以自如控制周身的氣運,所以我今天從入神殿里出來,便將身上的好運封閉了。 為什么???阮秋平手中捧著那只青耕鳥,整個人都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郁桓看著阮秋平,忽然便有些失神。 思緒隨著香爐中的青煙飄散,晃晃悠悠地飄轉到十多年前。 那天晚上,阮秋平也是這樣捧著一只黃色的兔子,盤腿坐在一個石頭上,對著兔子絮絮叨叨。 小黃,你知道你有多倒霉嗎?我媽今天剛好吩咐我抓點兒什么東西回去吃,你就自己跑到了我面前來了我可是霉神啊,你簡直比霉神還倒霉! 阮秋平看著這只兔子,想了一會兒,又說:不過說不定不是你今天倒霉,而是我今天幸運呢既然我今天這么幸運,那么這只可愛的小兔子,你說你是炒著好吃,還是蒸著好吃?。?/br> 藏在樹后面的郁桓深吸了一口氣,拿著手中那本和兔子一起準備好的《兔子吃法大全》,有些緊張地準備走出去搭話。 可他的腳剛邁出一步,便聽見阮秋平嘆了一口氣:誒,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個霉神又不是吉神,怎么可能會幸運啊不過說起吉神我就煩,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討厭的人啊,吉神和霉神你說他生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克我啊?我們簡直就是一個慘烈的對照組。 郁桓抓緊了手中的書,腳步停留在原地。 阮秋平抱著這個兔子,抬頭看著天空。 他一直在自說自話,沒人應他,便襯得他的聲音十分孤寥: 小黃,你說這世界上既然有那么一個被所有人都喜歡的吉神,為什么還要存在我這么一個被所有人都討厭的霉神呢? 躲在在樹后面的郁桓聽到這里,緩緩垂下頭,轉過身子,默默地離開了。 郁桓的思緒逐漸從回憶中抽離出來,他抬頭看向阮秋平,笑了笑,說: 為了不被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喜歡。 第46章 阮秋平: 好氣哦。 這就是身為吉神的任性嗎? 酸了。 郁桓看著阮秋平的側臉,唇角淺淺彎了起來。 或許,阮阮已經沒有原來那般討厭他了。 阮秋平將手中的青耕鳥又放回旁邊的鳥架上,站在郁桓桌邊:你準備寫什么符??? 好運符給你,霉運消退符給你的家人。 阮秋平開心地說:那給我的朋友也寫一張吧,就是景陽和辰海,他們的符都快要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