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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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沉厚的聲音從云層中傳出:恭迎吉神! 這道聲音將整個封神殿的氣氛推至高潮,歡呼的人們也齊齊喊道:恭迎吉神 郁桓微微笑了一下,他輕輕合上眼,伸出右手,一道金光從手心散出,直沖云霄 那金光將所有的云霧驅散,一瞬之間,熾熱的光灑了滿堂。 一陣金光閃閃如瑩似火的東西從天空落下。 那是新任吉神撒下的福澤。 眾人慌忙伸手去接這些福澤,歡呼聲震天動地,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阮秋平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你去哪啊?阮盛豐問。 有點兒悶,我出去一下。 那你待會兒再出去啊,現(xiàn)在吉神可是在撒福澤,正是好時侯,你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 可阮盛豐話還沒說完,便見阮秋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阮秋平實在沒辦法待下去了。 真是奇怪,吉神封神時得二十一道金光,擁二十一階神級,這般突破歷史,創(chuàng)造奇跡的好事,該是普天同慶才是。 阮秋平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眾人的歡呼越是強烈,阮秋平便覺得心臟越發(fā)悶痛,像是有人拿著一塊沉重的木板,重重地拍打他的心臟,連呼吸都停滯了。 走出迎神殿,喧鬧的喊叫聲漸漸遠離,阮秋平腦海中卻閃現(xiàn)出了郁桓的臉龐來。 眾人都在歡呼這二十一道金光創(chuàng)造了歷史。 只有阮秋平不由自主想象,這二十一道金光,背后是要經歷怎樣的苦楚? 阮秋平垂了垂發(fā)悶的胸口,身子貼著冰冷粗糙的墻面,緩緩蹲了下去。 阮秋平恍惚之間想到了郁桓八十五歲時的模樣。 當時郁桓和阮秋平一人坐在一個輪椅上,并肩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夕陽。 在天空最美的時刻,郁桓轉頭看他,輕聲笑道:阮阮,我覺得我這一生都過得好幸福。 他當時還握上郁桓的手,心里細細密密地像泡沫一樣蔓延出花兒來。 原來郁桓是騙他的。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做到讓郁桓幸福。 原來郁桓歷劫所受到的苦,打破了整個天庭幾千年來的記錄。 那二十一道金光,一道接著一道地,像是最鋒利的冷箭一般刺入他的胸膛,將他的心臟刺地血rou模糊,鮮血淋漓。 那金光用最鮮明的方式告訴他,郁桓的人生是多么痛苦,多么糟糕。 哪怕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哪怕郁桓此刻已經封神了,哪怕他曾經受過的苦難都變成神力,又回饋到他的身上了阮秋平還是忍不住的幻想。 人生八苦,二十一道金光。 郁桓斷了腿,感受到人生病痛之苦的時候,占了幾道金光? 郁桓看著兩人逐漸增大的年齡差,感受到人生年老之苦的時候,占了幾道金光? 郁桓年復一年地等他,嘆息自己是凡人,沒辦法和神仙一樣與阮秋平長相廝守,感受到人生愛別離之苦的時候,占了幾道金光? 郁桓發(fā)覺自己不愛他,在遺書上寫著我壽命太短,沒辦法在你心里種成一棵樹,感受到人生求不得之苦的時候,又占了幾道金光? 這二十一道金光里,他阮秋平帶給了郁桓幾道? 阮秋平只覺得整個心臟悶痛不已,他捶了捶自己堵塞的胸口,卻捶到了胸口的指環(huán)。 他將脖子上掛著的這枚指環(huán)拿了出來。 這枚被帶了五十二年的指環(huán)已經顯得古舊了起來,紋路有些模糊,邊緣卻被磨得愈發(fā)光亮。與阮秋平左手上那枚僅僅帶了兩個月的戒指截然不同。 兩相對比,更顯殘忍。 仿佛兩個人不平等的時空。 阮秋平雙手握著這枚戒指,感覺整個人都被泡在一池溫水里,那水淹沒了他的身體,淹沒了他的鼻腔,淹沒了他的眼睛。 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聲音忽然叫他。 阮秋平猛地抬起頭來,看見了那張熟悉又久遠的臉龐。 比十七歲的郁桓成熟,比三十二歲的郁桓年輕。 恍惚之間,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缺失在郁桓人生里的那十五年。 阮阮? 那個人叫他。 是郁桓,唯有郁桓會這么叫他。 阮秋平嘴唇顫了顫,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輕聲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吉神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幾乎是有些機械地,不知所措地點了一下頭。 下一刻,阮秋平便帶著滿眼的淚撲了上去。 他閉上眼睛,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郁桓。 新任吉神瞳孔緊縮,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下來,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里去了。 第44章 就在吉神小心翼翼地張出雙臂,正準備回抱住阮秋平的時候,阮秋平卻松開了他。 吉神的雙臂在空中尷尬地僵了一瞬,又默默垂下來了。 阮秋情緒已經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他松開抱住吉神的手臂后,又往后退了兩步。 吉神沒有任何凡間的記憶。 所以阮秋平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他沒辦法對郁桓說對不起。 他沒辦法對郁桓說辛苦你了。 他也沒辦法問郁桓,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讓你真正幸福? 甚至他只是忍不住抱了郁桓一下,都要絞盡腦汁地去說明擁抱的原因。 可阮秋平覺得,不管他說什么,都沒辦法解釋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 被只見過兩面的人,忽然抱住吉神一定會覺得很莫名其妙吧。 阮秋平垂下頭,說:我我太倒霉了,抱你是為了沾你的福氣,而且你本來還擅自牽我的手了呢,我抱你也算是扯平了。 阮秋平聲音越來越小,說得很沒有底氣。 吉神卻忽然笑了,他眉眼都舒展了開來,聲音溫潤如暖風:你是我的未婚夫,你擁抱我時,不必向我解釋什么。 阮秋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小聲說:你對這個身份適應得好快啊。 僅僅因為天婚石上兩行字,就真的把他當做未婚夫來對待了。 明明才見過兩面,一點兒感情基礎都沒有。 現(xiàn)在天婚石上定的人是他阮秋平,若是定了別人,吉神是不是也 阮阮說的什么?郁桓似乎沒聽清。 郁桓的話打斷了阮秋平的思路。 他愣愣的抬起頭,問道:你叫我什么? 阮阮,可以嗎?畢竟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若還是叫你名字,便顯得過于生分了。郁桓笑著說。 阮秋平眨了眨眼,小聲說,好。 兩百多年間,只有兩個人這么叫過他。 一個是地上的郁桓,另一個是天上的郁桓他們是同一個人。 阮秋平忽然就覺得心安了下來,他看著面前這個仙氣飄飄,受萬人追捧,萬人敬仰的陌生的吉神,忽然就覺得這人身上一層一層地鍍上了郁桓的影子。 不管郁桓變成什么身份,都還是那個郁桓。 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趕緊去找千年蓮,趕緊做成憶情湯,然后讓郁桓變得變得更完整一些。 . 阮秋平! 遠處忽然傳來辰海的聲音。 阮秋平轉頭看去,剛好看見辰海和景陽正一起朝著他走來。 這是阮阮新交的朋友?郁桓問道。 朋友? 景陽是他朋友,至于辰海 阮秋平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等等,為什么是新交的朋友? 吉神怎么知道他原來沒有朋友? 阮秋平正準備開口去問,便聽見cao持封神典禮的禮神慌里慌張地喊吉神過去。 那我先過去了,阮阮,再見。吉神溫和地笑道。 再見。阮秋平說。 算了,也沒什么好問的。 畢竟全天下都知道他霉神沒有朋友。 . 吉神走后,辰??粗谋秤?,使勁地在空氣里嗅了嗅,表情十分舒暢:不愧是以二十一階神級封神成功的吉神啊!這感覺就是不一樣! 你們和好了?阮秋平問道。 早就和好了!辰海瞥了阮秋平一眼,當初你還說你要幫我呢,結果你一下凡就去找郁桓,一上天就又消失不見你幫了我點啥啊你。 阮秋平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當時他說要幫辰海和景陽和好,可是沒多久,他就開始苦練衰老術,從早練到晚的。接連練了幾天,便把這事兒又拋到了腦后。 我先去接我meimei了。景陽說,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同你們說。 阮秋平點了點頭。 嗯嗯,我知道,景陽快去吧,我在這里乖乖等著你!辰海熱情地說。 阮秋平: 阮秋平看了辰海一眼,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景陽走后,阮秋平看著辰海,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和他和好的? 我就死纏爛打唄!辰海得意洋洋地說,景陽心可軟啦,而且他現(xiàn)在已經相信我特別支持同性戀了! 但我怎么感覺他還是對你有些冷淡。 會好的。辰海篤定地說,他現(xiàn)在都不讓我滾了,有時候還會很溫柔地說,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嗎?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做。 阮秋平: 這難道不是滾的委婉說法嗎? 對了。阮秋平問道,你的憶情湯做得怎么樣了? 辰海說:不太順利,我找不到思苦珠。 按我說的做了嗎?回憶難過的事情,然后放血或者流淚什么的。 沒用,有一天我不小心被困進去了,餓地都哭了都沒找到思苦珠。 阮秋平:你最難過的事情就是被餓哭? 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 阮秋平: 真是個幸福的孩子。 阮秋平說:既然你幫我尋到了情人果,我又沒能幫你和景陽和好,那我就去給你找思苦珠吧,然后我們就能一起去找千年蓮了。 辰海垂下頭,用腳踢了踢石頭,忽然說:其實我不想找了。 阮秋平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你難道不想知道你自己丟失的記憶嗎? 要是我恢復記憶后發(fā)現(xiàn)我的戀人死了怎么辦?要是我發(fā)現(xiàn)我曾經過得很痛苦怎么辦?要是我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我欠了別人很大的情,這兩百年間我當了好久的壞人怎么辦我害怕。 辰海頓了一下,繼續(xù)將腳下的一枚小石子踢得老遠:而且我現(xiàn)在過的挺好的,為什么要再去找回記憶,給我自己找不愉快呢? 阮秋平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思苦珠我找到后會給你。至于你要不要去找千年蓮做成憶情湯,你自己再考慮。 . 景陽很快就回來了,回來時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應該就是景陽嘴里的meimei。 不過令阮秋平驚訝的是,這個小姑娘竟然就是封神典禮上那個因為位置差點哭了出來,最后還給他寫紙條道歉的女孩兒。 他本來還覺得這女孩兒行事風格和樣貌都有些像景陽,沒想到竟是景陽的meimei。 女孩看見阮秋平,眼睛都亮了一些:原來你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叫景閃閃。 我叫阮秋平。 女孩忽然扯了一下景陽的衣袖,問他:哥哥,其實傳聞都是騙人的吧,其實和霉神接觸也不會倒霉對不對?要不然你們怎么都不怕他,還和他說話呢? 因為我們有吉神給的霉運消退符。景陽從懷里拿出那張符,可當他把那張符舉到眼前的時候,又皺了皺眉。 這張符已經開始發(fā)灰,快要不起作用了。 有了這張符就好了嗎?!景閃閃眼睛亮了一下,我也想要這張符!哥哥!你等我一下,我也想向吉神求一張符! 說完,她就又跑遠了。 景陽嘆了口氣:剛接回來,又跑了 阮秋平看著景閃閃的背影,就好像看見了長大的阮咚咚似的,心臟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對了,你說有事要和我商量,是什么事?阮秋平回過頭來,問景陽道。 景陽:還是學院的事情,你這兩天一直沒有去學院,有些事情我得向你傳達一下。第一是,這段時間,下凡劫的仙君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完了,但我們記錄仙君的事情涉及到那些仙君們的隱私,我們當時也簽了保密協(xié)議,要是說出那些神仙下凡時的事情,是會遭雷劈的。 景陽說完,給阮秋平和辰海一人發(fā)了一張紙:這里是我整理的隱私范圍,你們好好看看,大致就是他們在人間結了什么仇,結了什么怨,與誰相愛,與誰相恨,或者說在人間做了什么錯事這些都是不能說的。辰海,這一點你一定要注意,你嘴巴大,說話又不經過大腦,要是泄露出去被雷劈了,雖然死不了,但也會受傷的。至于阮秋平你情況有些特殊,我聽辰海說了,你要去給郁桓做憶情湯,憶情湯是讓郁桓自己回憶起凡間事跡的,這個應該不在雷劈的范圍內,你大可放心。 實踐課程結束后,我們還有一個小組課題總結的作業(yè)。其他小組實踐課程一共就兩個月,但是我們組的吉神活的時間比較久,所以咱們小組寫課題總結的時間也比別的組要緊張很多。三天后就是最后的截止日期了,我便想著這兩天找個時間咱們一起把這個作業(yè)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