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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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很快就把盤里的蝦吃完了,他仰頭看著郁桓手中幫他切著的牛排,說:切完了嗎? 郁桓把盤子遞給他:切完了。 阮秋平叉了一塊牛排放到嘴里,很快就嚼干凈了。 他眨了眨眼,表情似乎是有些難以理解:而且我見書里說,人們墜入愛河的那一瞬間,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這種觸電會是哪種程度的觸電,是手指觸電還是腦袋觸電,會暈倒嗎?可書上沒有說得這么清楚。你要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別人了,有這種感覺了,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郁桓目光落在阮秋平的臉上,緩緩開口道:書上說的也不全是對的,那種像觸電一樣的愛情也許存在,但對我來說,喜歡上一個人,就像是見證著一顆樹的成長。我記得它的種子是什么時候被種下去的,卻不知道它在地底下什么時候悄悄發(fā)了芽。我知道它是什么時候破土而出的,卻又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一寸寸長大,我從沒刻意記錄過它一天到底能長多少,只是有一天回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棵樹已經(jīng)聳入云天,枝繁葉茂。 聽起來好神奇也好復(fù)雜阮秋平眨了眨眼。 三秒之后,他的眼睛突然睜大,手中的叉子掉落在盤子里,碰出嘩啦一聲脆響。 阮秋平震驚地問道:郁桓,你有喜歡的人了??。。?/br> 郁桓靜靜地點了點頭。 阮秋平頓時便來了精神,興奮地問道:你喜歡的是誰?什么時候喜歡的?她漂亮嗎?性格好不好啊,開朗嗎?溫柔嗎?表過白沒有!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在一起?。?/br> 阮秋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湊近郁桓,眨了眨眼,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壞心眼兒地問道:有沒有接過吻啊? 郁桓視線停留在阮秋平的嘴唇上,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移開。 他垂下眼,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 液體流入喉嚨,他才意識到自己拿錯了紅酒,而非飲用水。 他動作頓了一下,但并沒有把酒杯放回去,而是閉上眼,仰起頭,將酒杯中的紅酒喝得一干二凈了。 看來是沒有啊。 阮秋平小聲嘟囔了道。 他還是比較會察言觀色的,看郁桓的表情,便猜到郁桓和那個女孩進展得不太順利。 他頓時便有些后悔自己提起這個話頭了,竟然勾起了郁桓的傷心事。 后半頓飯,阮秋平吃得沒滋沒味的。 許是心理作用過于強大,郁桓臉上的表情明明與剛開始時沒什么變化,可阮秋平就是覺得郁桓的眉宇之間藏著一股深深的郁悶。 阮秋平看著看著,便覺得心里也是沉沉悶悶的。 他用手中的叉子使勁扎了扎面前的三文魚,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女孩兒拒絕郁桓。 郁桓多好一人啊,學(xué)歷樣貌性格財力,不管哪個拎出來都是頂尖水平。 除除了腿有些問題,就是全世界絕無僅有的完美人才。 那個女孩兒肯定是眼瞎! 阮秋平憤憤地想。 由于心里實在是不好受,阮秋平連吃飯也都沒了胃口,隨便扒拉著吃了一會兒,就擦了擦嘴,說:郁桓,我吃飽了。 郁桓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來,溫聲道:那我們走。 阮秋平點了點頭。 他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就忽然被落地窗外的場景吸引了注意。 不遠處應(yīng)該是正在舉行馬拉松比賽,幾十個穿著統(tǒng)一運動服,背上貼著號碼牌的參賽選手們正或緊或慢地從這一片跑過。 阮秋平所處的位置是五樓,他不太能看得清下面那群選手們的表情,卻能清晰地看到他們跑步時小腿上緊繃的肌rou。 他們熱情地,燦爛地,生機勃勃地奔跑著,腳步一下接著一下地踩踏在地上。 阮秋平卻覺得那些腳步像是踩著他心口一樣。 郁桓十六歲那年說過,他喜歡跑步,也經(jīng)常跑馬拉松。郁桓說,跑步會讓他靜下心來,而且他很喜歡看見終點線的那一刻。 郁桓還說,一年出現(xiàn)一次的阮秋平,就是他的終點線。 可在過去15年的時間里。 他既沒有等到過阮秋平,也沒有沖向過終點線。 阮秋平忽然就覺得胸口悶痛得說不出話來,連鼻尖都開始發(fā)酸。 阮阮,在看什么?郁桓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阮秋平慌忙轉(zhuǎn)過身來,用脊背緊緊地擋著那片落地窗:沒沒什么,郁桓,我們我們再呆一會兒吧,我還想還想再吃點什么。 現(xiàn)在不能出去。 出去的話,會遇到那群跑步的人。 阮秋平太慌張了,慌張到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神態(tài)動作有多么不對勁。 郁桓一步一步朝著阮秋平走了過來。 落地窗太大了,郁桓又本身就比阮秋平長得高,阮秋平什么都擋不住。 郁桓一眼就看見了樓下那群正在跑馬拉松的選手。 阮秋平也發(fā)現(xiàn)了郁桓看向外面的視線。 阮秋平舉起手,隔著空氣捂著他的眼,聲音沙啞地不行:你別看。 郁桓稍微偏了一下頭,阮秋平雙手的遮擋就不再起作用。 你別看了!阮秋平慌慌張張地喊道。 我沒在看了。郁桓把視線移到阮秋平的臉上,很溫柔地開口說,我不看。 阮秋平這才放下了手,可眼淚卻在瞬間就掉了下來,他鼻尖紅紅的,晶瑩的淚珠劃過蒼白的臉頰上,滴落了下來,留下一道淚痕。 郁桓忽然發(fā)覺,這似乎是第一次阮秋平在他面前哭出來。 明明他說起自己霉運的時候,總是笑著的,明明他說起自己從不觸碰別人的時候,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 可他現(xiàn)在卻哭了。 明明斷了腿的人是郁桓,明明原來喜歡跑馬拉松的人也是郁桓。 可他卻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郁桓伸出手想要去擦阮秋平的淚。 可手還沒碰上,阮秋平便偏過頭躲開了。 阮秋平抹掉自己臉上的淚,說:我們走吧。 阮阮。郁桓低聲喊道。 阮秋平抬頭看他。 郁桓忽然伸出手,碰上阮秋平的臉頰,在剛剛劃過淚的地方輕輕摩挲了一下。 阮秋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下意識地就要去推開郁桓卻又被郁桓緊緊握住了手腕。 郁桓往前進了一步,逼得阮秋平整個后背都抵住了落地窗。 郁桓,你 阮秋平的話沒有再說出口。 因為郁桓閉上眼睛,湊過去,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一個極具溫柔的吻。 阮秋平滴酒未沾,可此刻唇齒間卻彌漫起紅酒醇香的氣息。 他緩緩地,震驚地,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睛。 郁桓放開他,輕聲回答了他在餐桌上向自己詢問過的問題。 阮阮,我接過吻了。 和我喜歡的人。 第25章 阮秋平只覺得一道雷噼啪一聲就劈進了他的腦子里,把他劈得暈頭轉(zhuǎn)向,腦子里像是有團火在燒,還有一群小孩圍著這團火噼里啪啦地往里面扔著鞭炮,嘈雜混亂,震得他無暇思考。 恰恰此刻,他的目光落在郁桓還放在他臉頰上的右手上。 剎那之間,他驀地恢復(fù)了一絲理智,猛地把郁桓推開了。 郁桓被猝不及防地推了一下,打了個趔趄,險些就要跌倒,幸好撐住身邊的桌子,才堪堪站直了身體。 緊接著,他便看見阮秋平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憤怒地喊道:郁桓,你在做什么?! 郁桓幾乎是從未見過阮秋平這般生氣,看著阮秋平那雙憤怒的眼睛,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驟然涼了下來。 他喉嚨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握上手中的拐杖。 他知道阮阮對他并無男女之情。 他也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是心生癡妄,得寸進尺。 他想,這一舉動也許會破壞他與阮阮之間的關(guān)系,也許阮阮會躲著他,再也不來見他。 但郁桓不后悔。 他只是做了自己十五歲時就想做的事情。 他已經(jīng)忍了十七年,沒辦法再繼續(xù)忍下去。 有什么后果,他也自會承擔(dān)。 緊接著,他便聽見阮秋平開口,怒氣沖沖地對他說:你不要命了嗎?你怎么敢碰我?怎么敢怎么敢親我!你知道這是多晦氣的一件事嗎?你當(dāng)時得到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你出了事兒都不長記性的嗎?你已經(jīng)已經(jīng)連腿都失去了,你還想失去什么,接下來,你是連命都不想要了是嗎?! 郁桓怔住,他看著阮秋平,問道:阮阮,我吻了你,你卻只想到了這些嗎? 只?阮秋平幾乎是咬著牙說,你覺得這些都不算什么嗎?你覺得這些事情都不重要嗎?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那么我前段時間努力忍著不下來看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郁桓感覺自己簡直是病入膏肓。 阮阮那么生氣地說了一大堆,他卻只聽見阮阮說前段時間不來看他,只是在努力忍著。 但為了不再惹阮秋平生氣,他并沒有露出什么開心的表情來,而是很認真地說:我沒有覺得這些事情不重要。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阮秋平皺起眉。 郁桓很誠懇地道歉說:對不起,是我情不自禁。 阮秋平: 阮秋平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其實其實他也不是想讓郁桓道歉的,他只是想讓郁桓注意一點,對自己的身體和性命上心一點。 阮秋平張了張嘴,正準備在說些什么,就忽然發(fā)現(xiàn)餐廳拐角處的墻壁后,探出了一個個好奇的腦袋。 那些侍應(yīng)們正偷偷打量著他們,滿臉都是驚奇。 對上阮秋平的視線,他們才全都又慌慌張張地收回了頭。 阮秋平: 那些人到底在那兒看了多久了? 他差點兒都忘了這里是餐廳,是公共場合,還和郁桓 阮秋平忽然就覺得臉龐燥紅了起來。 他垂下頭,對郁桓說:走吧,我們先回去。 郁桓緊緊跟上他。 阮秋平看著兩人走路間幾乎要碰在一起的肩膀,皺了皺眉,往前走了一大步,說:就這樣,我們還是保持一米的距離吧。 郁桓:阮阮明明答應(yīng)我說不用保持距離了。 阮秋平瞥了他一眼,說:我還說你要再碰我一下,我就再也不來了呢,我是不是明天就不用再來了? 郁桓: 郁桓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說:阮阮先走。 . 阮秋平出了餐廳門,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禁停住了步子。 怎么不走?郁桓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問他。 阮秋平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郁桓,表情很是糾結(jié):我怕你被車撞到。 郁桓剛剛可是親了他,運氣定是差到了極點,保不準走到路上就要遇到什么意外。 一想到這兒,阮秋平就覺得心里有點慌,他問郁桓說:你家離這邊遠嗎? 有些遠,開車尚且需要二十分鐘。郁桓回答說,我們不繼續(xù)玩了嗎,時間還早著。 還玩什么玩啊,你現(xiàn)在這氣運是能在外面玩的氣運嗎?待在家里最安全。 那我讓司機過來。 阮秋平剛點完頭,又慌忙搖了搖:不行不行,開車還是太不安全了,也很有可能會發(fā)生事故。有什么比較安全的交通工具嗎? 郁桓想了一下,然后指向不遠處的地鐵口,說:那我們坐地鐵回去吧,地鐵出事的幾率極小。 好。 . 現(xiàn)在還未到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鐵上并沒有太多乘客,可即便如此,依舊是難尋空位。 阮秋平和郁桓只好一人拉著一個扶手并排站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秋平總感覺有不少人一直在打量著他們。 郁桓。阮秋平摸了把自己的臉,小聲問,剛剛吃飯的時候,我臉上粘東西了嗎? 沒有。郁桓說。 奇怪阮秋平嘟囔了一聲,那為什么他們總看我。 那些人也不只是盯著他看,而是看一眼手機看一眼他,就像是在對比什么東西似的。 出了地鐵,阮秋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對郁桓說:郁桓,讓我用一下手機。 雖然天界沒有手機這類東西,但郁桓八歲那年曾教過阮秋平有關(guān)于手機的使用方法,他大體還是會用的。 阮秋平接過郁桓的手機:怎么是關(guān)著機的,沒電了嗎? 有電,只是覺得吵,便關(guān)上了。郁桓說。 能有多吵啊! 阮秋平嘟囔了一聲,打開了手機。 手機開機完成后,立刻就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手機上彈出無數(shù)的對話框,阮秋平手滑點開了一個,立刻就看到了三個標題驚悚勁爆的新聞鏈接。 《驚!歸來集團郁桓單身多年的原因竟是因為他??!》 《歸來集團創(chuàng)始人深陷同性緋聞,點擊就看郁桓年下情人!》 《郁桓的同性戀人曝光!倆人在自家餐廳熱情擁吻!》 阮秋平手抖著點開最后一個新聞,一張照片赫然映入眼簾。 照片像是有人在餐廳對面的樓上拍攝的,雖然很模糊,但依舊能夠看出兩人正是接吻的姿勢。 阮秋平嚇得差點兒把手機扔掉,說話都不利索了:郁、郁桓被被拍到了。 什么被拍到了。 那個,就是就是那兩個字就像是燙嘴一樣,阮秋平怎么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