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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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馮依依吸著鼻子,臉兒皺成了包子,“我好難受。” “怎么了?”婁詔忙問,手探上馮依依微涼的臉頰。 馮依依心中悲傷,委屈的一頭扎進(jìn)婁詔懷里,麻木的嘴唇泣不成聲:“孔深他,他給我吃了不知道什么東西,我渾身發(fā)麻……嗚嗚。” “是這個?” 婁詔指尖捏著一粒小藥丸,問道。 第七十七章 遠(yuǎn)處的洞口一片忙碌, 火把的光照亮了半座山,上山石階上,移動的火把更像是飛舞的螢火。 山洞西側(cè)的大青石, 擋住了北來的冷風(fēng), 留在這兒一片清靜, 細(xì)碎的話語來自底下?lián)碓谝黄鸬囊粚θ藘骸?/br> 婁詔手掌落在馮依依臉頰, 指肚輕刮溫淚,帶走一抹濡濕:“慢慢說, 怎么了?” “不知道?!瘪T依依哭得厲害,語不成聲。 抬起臉看著婁詔手指間,天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出。加上剛才洞里那股緊繃松開,現(xiàn)在是哭得停不下來。 婁詔只能作罷,將那里藥丸收好,將哭泣的人緊緊抱?。骸皠e怕,過去了。” 馮依依現(xiàn)在覺得臉也開始麻木, 下意識咬咬嘴唇,已經(jīng)沒有感覺:“我……我動不了了?!?/br> “麻藥, 等過了藥勁兒就好了?!眾湓t又心疼, 卻又心滿意足。 要不是這粒麻藥讓馮依依發(fā)了慌, 估計她還是不會說出心底話。 馮依依撐著發(fā)僵的脖子,一雙眼睛里包滿了淚,輕輕一眨便滾落下來:“麻,麻藥?” “對,”婁詔攬著馮依依靠在自己身上, 另只手幫她按著手心揉捏,“我在孔深身上找到的就是麻藥?!?/br> 冷風(fēng)從巨石上刮過,帶著嗚嗚聲奔去遠(yuǎn)方。 馮依依半信半疑, 尤其胸口的憋悶,頭腦的眩暈厲害,麻藥會如此? “以后不準(zhǔn)這樣,事情交給我就行?!眾湓t手里握著那截細(xì)腰,不免就想出口教訓(xùn),“明明是個膽小的,偏要學(xué)人家親自上去?!?/br> 馮依依吸吸鼻子,透不上氣,張開嘴大口呼吸。 婁詔一時又沒辦法生氣,換做輕聲安撫:“可巧不是?那煙中也混著麻藥,巾帕上有解藥,你早先被喂下的那一顆已經(jīng)沒多么厲害。” “可我就是發(fā)麻?!瘪T依依倚在人身上,木頭一樣動彈不得。 白煙中有麻藥她知道,這些煙是西番的毒煙,當(dāng)年大盛朝與之交戰(zhàn),在這上面吃過不少虧。不想今日用在孔深身上。 兩人坐在這邊,時不時傳來兵士們的吆喝聲。 “所有人都會給自己留后路,即便是一群寺廟的僧人。”婁詔手上一使力,將馮依依的腦袋摁下去,枕上他的腿。 馮依依別扭的蜷著身子,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等著麻藥勁兒過去。 聽婁詔這樣一說,她覺得身子似乎沒那么僵硬。至于憋悶,或許是方才太過緊張。 說到后路,孔深并不知道安羅寺的山洞還有一個出口。其實當(dāng)年這山洞是用來避亂的,兵禍年間,僧人用來自保,后面被現(xiàn)在的賊僧所用,期間打通了另一個出口,用做后路。 “你能看出來?”馮依依問,舌尖卷了卷,似乎麻木感正在散去。 婁詔低頭,幫著馮依依攏上披風(fēng):“密道,傅家在這方面擅長?!?/br> 馮依依一想也是,只要開了另一個出口,再往里放煙,利用穿堂風(fēng)蔓延很快。 而她日日都去西坡瓦肆,也是給那些人機(jī)會靠近,盯著她。既然有人盯她,自然可以有人盯那些人。 孔深想要算計她,那她就裝作傻傻的入套。自始至終,馮依依就不曾相信,付出銀子會換回桃桃。 對方要的從來不是銀子。 “依依,”婁詔喚了聲,指尖卷著一縷青絲,“方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聽聽。” 馮依依不說話,裝作沒聽見閉上眼睛。 “別裝,”婁詔戳戳那還帶著淚濕的臉頰,“我能看出來?!?/br> 馮依依不給反應(yīng),一動不動像是睡了過去。 婁詔皺眉,彎下身去看馮依依的臉:“君子一言九鼎,你不能說話不認(rèn)?!?/br> 溫?zé)岬臍庀⒙湓谀樕?,那是男子清爽的氣息。馮依依嘴一抿:“我又不是君子。” “夜深了,回家。”婁詔笑笑,心情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舒爽。 馮依依攥攥手心,麻木感正在消退:“腿麻,走不動。” 她坐起來,倚在石壁上,費力抬著袖口擦自己的臉。 “走不動?”婁詔站起身,手里摸摸馮依依頭頂,“我背你。” 馮依依一怔,仰臉看著婁詔,透過午夜的黑暗,想知道他臉上現(xiàn)在的神情。 我背你,這句話是兩年多前,白虎嶺上,那青衣少年對她所說。 或許馮家和傅家會有牽扯,或許馮宏達(dá)當(dāng)年立那些墳冢是為了贖罪,可是她還是喜歡他,想要努力一回。 “我很重。”馮依依開口,手里摁著粗冷的石頭。 婁詔背對著她辦蹲下去,兩條手臂往后伸:“再重,我也背得動。這里冷,帶著依依回家?!?/br> 馮依依身上麻意消退大半,站起來踩上石頭,身子往前一趴,跳到婁詔背上。 婁詔背上落下一份重量,雙手托住,然后輕輕顛了顛:“坐好了?” “嗯?!瘪T依依雙手搭在婁詔肩上,身上披著他長長斗篷。 她伏在他的背上,臉頰貼上他的后頸,身體的感知已經(jīng)回來,可依舊像個小孩子那樣賴在他的背上。 與兩年前不同,她和他已不陌生;卻又有些相同,她依舊能聽見自己略不安的心跳。 穿過安羅寺,寺廟那口大銅鐘孤單的懸掛在那兒。跑來跑去的兵士,好像看不見二人,只低頭跑著去做自己的事。 也是,中書侍郎在府中養(yǎng)病,怎么可能來這馬蹄山的寺廟中? 婁詔邁開沉穩(wěn)的步子走著,皂靴鞋底踩著地上枯葉,玄色袍角幾乎融入黑夜。 “能背動?”馮依依輕聲問,每每有人經(jīng)過,她就會羞赧的埋下頭去。 婁詔腳步一頓,隨后邁出寺門,簡單送出一個字:“能?!?/br> 馮依依手指微動,隨后雙臂伸展過去,從后面圈上婁詔的脖頸,臉頰找了處舒服的位置蹭了下。 “你,”婁詔身子一僵,剛好站在石階上,喉結(jié)滾了下,“不準(zhǔn)亂動?!?/br> 馮依依聞言,便就乖巧的貼在人后背上,任由他背著下山,一步步踩著月霜。 “那些麻藥是不是他們控制人的時候用?”馮依依忘不掉方才的心慌。 她知道孔深為人狠毒,可是萬沒想會如此齷.齪。也對,先用藥把人麻翻,隨后帶去哪里就方便許多。是不是當(dāng)初對桃桃也是這樣? 婁詔只是嗯了聲。至于更多的黑暗,他不想說給她聽。 今夜是最后一次,他放手讓她去胡鬧,以后就該管起來,只讓她看見舒心的。 馮依依微睜著眼睛,麻藥過后是深深地疲倦。臉貼著婁詔的后背,能聽見他走路的微微喘息,能感覺到他有力的心跳。 “你以前背過別人嗎?”馮依依喃喃問,手指有意無意的去碰婁詔的脖頸。 “我?”婁詔略一回頭,像是想了想,“沒有?!?/br> 馮依依心中淡淡失落,原來白虎嶺的事,婁詔早就忘了。 “不過,好像有那么一次?!眾湓t又道,側(cè)回臉去,下頜碰上肩上那條細(xì)細(xì)的手腕,“有一回,背過一個姑娘。” “姑娘?”馮依依臉兒一皺,嘴邊淡淡的笑冷住。 心中忍不住會去猜測,那個姑娘是誰?婁詔在魏州的事,馮依依知道的不多,但是顏從夢一樣的愛慕者肯定不少,可以確定。 再一想,路上那些女子,但凡婁詔經(jīng)過,全部會將視線停在他身上。 “對,”婁詔繼續(xù)邁步下山,嘴角浮出笑意,“一個臟兮兮的小丫頭,狼狽的很?!?/br> 記憶是在細(xì)雨微朦中的那日,白虎嶺的山谷平靜而繁茂,早就遮掩住十年前的血腥。時日久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被遮蓋住,永遠(yuǎn)埋藏。 他獨自一人撐傘,走上那片荒山,四下寂靜,耳邊卻全是那日的慘烈哭嚎。 “當(dāng)時,身后有動靜,我回頭看,就見到一個小東西從灌木后的石洞鉆出來,眼睛紅紅的,”婁詔說著往事,眼神不覺變得溫柔,“她看上去小小的,怯怯的叫了我一聲:哥哥。” 馮依依聽出來,婁詔所說的那個姑娘就是她。所以兩年前初見時,他已經(jīng)看出她是女子嗎? “你,記得她?”馮依依問,帶著一些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期許。 “記得,”婁詔點頭,眼望去前面的黑暗,“當(dāng)時的她又瘦又小,身高才到我的胸口處。清靈可愛,眼睛清澈的明亮,像一個迷路的精靈?!?/br> 那一日陰雨連綿,他的心頭被過往的陰霾黑暗籠罩。無意間碰見的小姑娘,眼中的干凈清澈吸引了他。他在想,世上如此渾濁骯臟,竟還有這樣干凈的人。 不知為何,馮依依覺得體內(nèi)的麻藥重新翻滾而來,讓她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你知道……” “我知道,”婁詔繼續(xù)道,臉一側(cè),貼上馮依依微涼的手背,“那是和依依的初見,我的小丫頭那時候扮做小郎君,不改的調(diào)皮亂跑?!?/br> 馮依依喉嚨一澀,哼了一聲:“那你后來不認(rèn)。” “別氣了,”婁詔身子左右晃晃,哄著道,“以后婁詔就是馮依依的,可好?” “不要。”馮依依臉一別。 突然想想,婁詔明明都知道,反而什么都不說。 婁詔搖搖頭,又開口商量道:“你不虧的,我還會修密道,將來你想住什么樣的宅子,我來做圖紙。家里可以修一座湖,你每天釣江鱉都成?!?/br> “我有銀子,可以請百工。”馮依依輕哼一聲,一副沒得商量,“以后不準(zhǔn)再提江鱉?!?/br> “是,我知道了。其實我會的還有很多,”婁詔繼續(xù)道,“而且背著你走多遠(yuǎn),都不會有怨言。” “誆人。”馮依依干脆收回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婁詔的自賣自夸。 “不信?”脖頸間的纏繞消失,婁詔嘴角微一勾起,突然邁步往下跑,飛快的踩過一級級臺階。 “?。 瘪T依依驚呼一聲,雙手抱上婁詔的脖頸,臉貼上他后背,“停下,我信我信!” 山道上是婁詔的笑,爽朗的傳了老遠(yuǎn)。 也只是逗逗馮依依,并沒有真的打算嚇?biāo)?。后面婁詔安穩(wěn)的背著人下山,而后背上的姑娘也漸漸靜下來,打了個長長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