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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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詔不答,十多年,心里的目標從沒有變過。即便他一個人籌謀,面對永王的根深蒂固,也從沒想過退縮。 滅族之恨銘刻入骨,怎能忘? “令郎已經送回,將軍留步?!眾湓t搭好兜帽,回頭轉身離開。 宋衡攸的轉身,目光鎖住一片漆黑中的身影:“傅承鄖!” 這一聲名字十幾年后再聽到,婁詔腳下不由一頓,正落在地上一攤水洼,身影罩在石榴樹下。 “你真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扳倒永王,為傅家洗冤?”宋衡極力壓住自己的大嗓門兒,幾步到婁詔身后。 婁詔余光一瞥,眸中冷光一閃:“宋將軍慎言?!?/br> “你不認?”宋衡冷笑一聲,“旁人可不會去選當年晉安候府的舊宅?!?/br> “離中書都院近,本官上值方便?!眾湓t很快平復情緒。 轉身面對宋衡時,所有復雜盡數(shù)藏在平靜的臉面下。多年來,他早已經習慣如此。 “別跟我來這一套,”宋衡大手一揮,顯見的不信,“有誰會去選一座兇宅?當初我就覺得納悶,荒廢了十幾年,你住了進去?!?/br> 雨刷刷落著,順著雨披匯集滑下。 婁詔眼睛一瞇,顯然宋衡是認定了他的身份。隱藏十幾年,只因為入住晉安候府舊宅而認出他是傅承鄖,這實在牽強。 也就想起之前,南下路過魏州之時,當時婁泉說過,有人在底下打聽過他。 莫非,打聽他的就是宋衡? “哼,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都不想進屋去看看你的姨母?”宋衡罵了聲,恨不得提腿踹上一腳。 婁詔心中一動。宋衡口中的姨母便是指的宋夫人,與他的母親是表姐妹。當時宋家猶在京城,兩家走得頗近。 如此一想,其實在辛城,宋越澤就曾經淺淺試探過。提及那些幼年之事,傅家的點滴。 見婁詔不說話,只是一雙深眸與自己相視,宋衡嘴角一抽:“怎么?還得我讓人把婁大人你抬進去?” “不必,”婁詔嘴角清淡,微微一笑,“我不是宋將軍要找的人,我姓婁,魏州婁家長子,婁詔?!?/br>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無有絲毫情緒波動,像此刻的秋雨般冰冷。 “你說什么?”宋衡雙目一瞪,氣的笑出聲來,“好,真好,你爹還在的話,準被你氣死?;熨~東西,沒一個省心的。” 婁詔不欲久留,客氣開口:“宋將軍好生照顧令郎,留步。” 說完,婁詔轉身離開,穿過石榴樹下,徑直出了后門。 “傅承鄖,你給老子站??!”宋衡怒吼一聲。 然而,門邊的人沒有一絲停留,身形一閃走了出去,雨披的一角翻飛一下便消逝不見。 “這……兔崽子,你以為每次都有人讓西番皇子去婁府?”宋衡一時無語,高大身軀像一座鐵塔般立在雨中。 好像無處撒氣,宋衡一掌拍上身旁石榴樹。 “咔嚓”一聲,一截粗枝直接斷裂,墜落到地上。接著,樹上的果子也紛紛掉落,吧嗒吧嗒滾進泥水里。 宋衡一怔,圓著嘴張了半天,深吸一口氣:“完蛋,夫人的果子?!?/br> 雨下更大,宋衡龐大的身軀鉆去樹叢里,蹲在泥地上,撿起剛才掉落的石榴,一顆顆仔細擦干凈,兜在衣擺中。 婁詔從將軍府出來,乘上一輛馬車,雨中往前行去。 路上,守備營的人巡查,車夫會遞上一枚通行玉牌,對方見了,便就不再阻攔,如此一路暢通。 婁詔身子坐直,手里一下下摸著鯉魚腰佩,指尖是溫潤的瑪瑙觸感。 宋衡知道他的身份,并不在婁詔的意料內。有著宋夫人這一層關系,到底過去這么些年,還有人記著他。 僅憑他重回晉安候府,宋衡便能猜出他的身份。這個大將軍的內里可不像外表那么粗獷,當真有勇有謀。 馬車一路向北,直到了北城門下,守城士兵將車攔下。 車夫像之前一樣,將玉牌送上。 婁詔穩(wěn)穩(wěn)坐于車內,耳邊盡是雨水落下的滴答聲。 現(xiàn)下這種時候,他不能同宋家扯上什么。用傅承鄖的身份扳不倒永王,得用婁詔才行。 。 屋中,宋夫人坐在軟榻上,手里翻著一本冊子,正在燈下仔細看著。 宋衡從外面進來,給了婆子眼神,后者便不再說話。 “將軍大晚上,是冒雨去哪兒了?”宋夫人臉不抬,手里翻了一頁,溫溫柔柔問了聲。 宋衡收回想往臥房邁的腳,高高大大立在那兒,像個被人抓到的搗蛋孩童,動也不動:“去外面跑了兩步?!?/br> 說完,剛毅的臉上干笑兩聲,頗帶討好之意:“夫人還在為阿瑤的事情忙?” 宋夫人放下手中冊子,從榻上起身,纖柔的身子一步一步而來:“這是怎么回事?” 走到宋衡面前,宋夫人視線落在他一兜子石榴上。 “就可能雨下太大,這些果子熟透落在地上?!彼魏庋士诳谒?,低頭看著自己夫人。 “哦,”宋夫人淡淡一應,順手撈起一顆,“可惜了,不知是哪棵樹上的?” “就,”宋衡五大三粗的漢子,嘴邊支吾著,“就東墻邊上的?!?/br> 宋夫人對婆子揮揮手,潛人下去。婆子恭謹彎腰,退出去后將門嚴嚴實實關好。 門關上的一瞬間,宋衡臉色認真起來,一兜子石榴,現(xiàn)在就像兜了一顆顆雷彈,下一瞬就將他炸成灰。 “夫人……” “宋衡,你都學會跟我說謊了?”宋夫人將那顆爛石榴往桌上一擱,隨即坐上凳子,臉一別,“這府里哪有第二棵石榴樹?” 宋衡趕緊蹲在人面前,仗著身材高大,正好與夫人平視:“夫人別氣,我錯了。” 宋夫人秀美的臉繃緊,一句話不說。 “是后門那棵,”宋衡兜著那么多石榴,蹲在地上實在別扭,可又不敢走開,“我就輕輕拍了一掌,誰知道全都落地。后面我都撿回來了,你看?!?/br> 宋夫人氣得臉鼓鼓的,盯著那一堆石榴連嘆幾聲:“撿回來有何用?我囑咐過你,樹上石榴是要給阿瑤定親用的,你……” “我錯了,夫人消氣?!彼魏膺B連賠不是。 “你瞧你這樣子,哪像個將軍?”宋夫人看著宋衡一身濕透,更是來氣,“來不來就一口粗話,我瞧林家世子那樣小,都比你會說話?!?/br> 宋衡臉上笑沒了,站起來將石榴一股腦兒撒在桌上:“夫人,這些個小白臉兒,我最看不上,一個個的繡花枕頭。你莫不是還想著……” “我想什么?”宋夫人一拍桌子,抬臉看宋衡,“孩子給了生了兩個,你說什么渾話?” “咳,”宋衡不自在的抓抓腦袋,外人面前的氣勢,在夫人這里煙消云散,“我沒說,我是問夫人你肩酸不酸?” 邁步到了夫人身后,宋衡兩只大手幫著捏肩,手上拿捏著輕重,哪還有剛才教訓人的威風? 宋夫人抬手拍了肩上那只手一聲脆響:“把你的熊爪子拿開!” 后面人死皮賴臉的不松,還笑嘻嘻問:“夫人,這個力度可還好?熊爪子好啊,到時候給你用來煲湯?!?/br> 面對厚臉皮的男人,宋夫人沒了脾氣,只道一聲:“只能再找找了。” “夫人勞累,這些小兔崽子將來不孝順,我給他們打斷腿?!彼魏膺B忙附和。 宋夫人無奈,嘆了一聲:“也不知阿桓怎么樣了,一個人在西北,總讓我擔心得慌?!?/br> “他?”宋衡笑笑,“有手有腳的,還不是到處蹦跶?” 宋衡不敢把梅桓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必須爛在肚子里。不管那永王是不是該殺,刺殺皇親總是大罪。更何況,梅桓的身份現(xiàn)在必須藏住。 想到這兒,腦海中又出現(xiàn)婁詔那張安靜的臉,似乎什么事情都影響不到,才剛過弱冠,便如此深沉。 宋衡的那句繡花枕頭,絕用不到婁詔身上。他也沒想到,十幾年而已,那個孩子一步步走來,成了當朝權臣,未來左相。 “將軍,”宋夫人緩了臉色,聲音柔柔,“阿瑤的事情過后,也該阿澤和阿桓了,早日定下,也去了心事。尤其阿桓,他命苦,咱得給他成個家?!?/br> 宋衡手里動作一輕,垂首道:“夫人打算就好?!?/br> 宋夫人搖搖頭:“當年他家遭難,虧著將軍你暗中從那些人手里把他救回來,不然真不知道他會被送去哪兒?” “娘的,”宋衡罵了一聲,只差啐出口來,“那些雜碎抓了一群孩子,還能送去哪兒?老子把船燒了,把他們全扔進江里喂魚?!?/br> 兩人一時無語,那些相貌好的小兒,不就是養(yǎng)著將來給那些權貴褻玩。 殺幾個拐子嘍啰作用不大,后頭的那些權貴有的是辦法。 。 眼見進了十月,經過前幾日的那場雨,天氣顯而易見的開始轉涼。 馮依依今日要去婁府一趟,順帶送一張林昊焱的定親貼。 林家湖邊,幾個姑娘笑聲傳來,正在拿著網(wǎng)子撈魚。 馮依依從游廊走過,前面林晉已經在等著。 “表姑娘。”打聲招呼,林晉便說了此次前去帶的禮品。 馮依依點頭,兩人一起往府門走去。 在外,人人都知道婁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別說左相,就是性命不知何時,就會被閻王收走。 出去大門,林晉腳步一頓,看著下面停著的馬車:“恕我多言,表小姐為何不澄清?” 聞言,馮依依一詫,一時不明白林晉話中意思。 “與婁大人之事?!绷謺x一提。 馮依依垂首,踩著石階下去:“是府里說什么了?” 林晉跟隨在側,一身素淡袍衫,聲音很輕:“并未,只是現(xiàn)在京城形勢,永王勢大。都說前些日子那場刺殺,出自中書侍郎府?!?/br> “表哥信嗎?”馮依依對人一笑,嘴角淺淺勾起,“凡事講證據(jù),莫要訛傳。” 林晉稱是,走到馬車旁,說手幫人掀起門簾:“咱是講證據(jù)的光明人,卻不是人人都講?!?/br> 馮依依頷首,隨即進到車廂內。 落座后,跟隨的婆子也上了車,隨后馬車緩緩向前。 馬車微晃,林晉方才也就說了兩句話,可是馮依依聽得出,是讓她遠離婁家。 到了婁府,馮依依只帶了婆子進去,林晉和馬車回了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