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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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采鐵礦,暗中卻是私采銅礦,后面借著鐵礦的幌子,將銅礦運出。 一筆筆賬目皆是出自馮宏達。 “后來我發(fā)覺不對,想抽身時已晚,”馮宏達艱澀的咽下口水,頭疼欲裂,“一日,我趁著天黑點了火.藥,礦山塌了,他們以為我埋在里面?!?/br> “然后,你帶著母親回到扶安,做回了馮宏達?”馮依依徹底清楚了。 原來當年,馮宏達做了這些。私采礦石,借官方賬目運出私銅,后面那些人就私鑄錢幣。 難怪他整日提心吊膽,從不去京城。因為馮宏達知道的太多,那些人不安穩(wěn),一定要除掉他。 馮依依從地牢中出來,明晃晃的日頭讓她發(fā)暈。 “馮小姐,這邊走。”清順見人出來,上前來帶路。 馮依依一路無語,跟著清順進到后堂。 隔著一層門板,她能聽見里面的說話聲。 屋內(nèi),婁詔端坐太師椅,面無表情,手里展開一張紙,看著上面一字一句。 底下站著五六個男人,為首的三十多歲,一身結實肌rou。 “大人明察,馮宏達曾用名馮青志,二十年前幫著我家主子辦事,后面殺了人,跑了。我們必須帶他回去,這是當?shù)毓俑膽{證?!?/br> 婁詔看著紙上最下頭的紅色大印,的確是出自當?shù)馗谩?/br> 辛城衙官小心上前,小心問道:“婁大人,想不到我辛城還藏有這種惡徒……” 話未說完,衙官在婁詔冰涼的視線中退卻。 一旁坐著聞訊而來的林菀玉,臉色當即暗沉下來:“說清楚,什么惡徒?馮宏達與我林家有淵源,爾等莫要隨意潑臟水?!?/br> 林菀玉是準備離開辛城,突然就知道馮宏達被抓,這才帶著大兒子前來。 馮宏達不能有罪名,不管是對林菀書,對馮依依,哪怕對林家,這個罪名都不能有。 如今馮家父女的身份已然無法藏住,公開那是遲早的事。 “鏡西鎮(zhèn),”婁詔將憑證擱去桌面上,掃了眼堂下眾人,“你們可以替官衙辦事?” 男人臉上一僵,隨后又道:“我們也是聽命行事,主子咽不下這口氣?!?/br> 說的理由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婁詔自然不信。馮宏達那人做買賣很行,殺人卻不敢。 “不成?!眾湓t嘴里吐出兩個字。 幾個男人相互之間看看,領頭人問:“百姓都說中書侍郎婁大人,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官,公正廉明,如今怎么包庇賊人?” 一旁辛城衙官也不解,不過就是交出一個人去,況且對方有理有據(jù)。 男人干脆抱拳彎腰,大聲懇求:“大人,冤死之人尚未明目,您這樣做傳出去,讓百姓如何再信任你?” “婁大人,前面還有河道的事等您去主事,這邊交給下官來辦。”衙官上前,想著這時候自己做個順水人情。 再說,他管著辛城,提個人實不必婁詔這個二品大員來。 人從他手里送出去,那也是照章辦事,出了岔子也早離了辛城地界,挨不著他。 婁詔看看衙官,一目了然對方心中所想,眼底滑過譏諷。 有些人總覺得事情簡單,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正架在刀上,在這邊自做聰明。 “你們回去吧,”婁詔淡淡開口,這次卻也給了理由,“他是本官要查的人。” 這下,不止那幾個男人,就連衙官也疑惑起來。 婁詔后背靠上椅子,輕掀眼皮:“馮宏達私藏火.藥,辛城亂民不知與他有無關系,你們讓本官把人交出來?” “大人,這?”幾個男人無言以對。 這要是婁詔手里的犯人,憑他們手中那種府衙憑證,根本不管用。 辛城衙官聞言,心中一驚,牽扯到火.藥,那還了得?更何況還和亂民有關,給他一百個膽子,現(xiàn)在也不敢放人。 婁詔看了眼衙官,后者心領神會,趕緊往前一步。 “諸位壯士,本官理解你家主子的一片傷慟,但是國有國法,人不能讓你們帶走?!毖霉倌贸鲆簧砉偌軇荩f話一句一句,好似帶著深深的道理。 幾個男人不死心,臉上俱是泛起戾色,如何看也不像是良善之人。 “不過,”衙官緩了口氣,像是做出退步一般,“本官知道你們回去要交代,便也給你們寫一張憑證?!?/br> 婁詔看了衙官一眼,這大抵就是朝中大部分官員的樣子,凡事往下壓,壓不住就往后拖。 那幾個男人哪是想要什么憑證?眼看一張薄薄的紙送到手里,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有那心狠的,直接看去婁詔,那眼神仿佛將人活剝一樣。 婁詔淡淡回看過去,視線仿佛淬了冰,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任誰也不敢真的造次。 門外,馮依依聽見一切。 “走吧?!鼻屙槈旱吐曇?,抬手指著前路。 兩人走出一段,馮依依仍在想,剛才那些人的話。馮宏達之前是做錯事,但是絕沒有殺人。 如此一想,也就猜到定是永王派人而來,打著別人的幌子。反正,那些權貴前面,總是有無數(shù)嘍啰擋著,什么刀光劍影也沾不到他們一點兒。 清順將馮依依從衙門后門領出去,外面正等著莫師傅,還有馮家馬車。 “馮小姐聽了也該放心,馮老爺不會被帶走。”清順安慰一聲。 到底,他的主子爺為了眼前女子,想了一個萬全之策。 馮宏達在婁詔手里,一般人便動不得,換句話說,馮宏達性命無憂。 馮依依微微欠身,走去街上,莫師傅趕緊走上來,打聽里面情況。 兩人往馬車走,馮依依小聲詢問:“咱家里可還有火.藥?” 莫師傅一怔,隨后點頭道:“有,剩了一些,我擱著呢?!?/br> “那就好?!瘪T依依回頭看看衙門院墻,至少借著火.藥這個由頭,馮宏達不必被人帶走。 大牢中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馮依依走后,婁詔去了牢房。 馮宏達并不意外,情緒已經(jīng)平靜下來。多年秘密說出,身上莫名輕松不少。 “聽說今日桃桃生辰?”婁詔問,一身便裝也不能減去他身上氣勢。 馮宏達嗯了聲,低頭看著骯臟地面:“我們并不知道她哪一天生的,就用抱她回去那日做了生辰。” 婁詔能感受到馮宏達的遺憾,誰不想跟家人在一起? “你不想拋下依依吧?”婁詔問,然后又道,“或許,你為她再拼一把?” 馮宏達抬頭看出去,牢房外男子芝蘭玉樹,想比兩年前,變了太多,再不是那個忍氣吞聲、隱忍不語的贅婿。 婁詔慢慢往前踱了一步,抬頭看著石墻,眼睛微瞇:“將真相揭露出來。” 掲出來?馮宏達不是沒想過,可是誰會信他,幫他? “婁詔,你到底要做什么?”馮宏達問,渾濁眼中帶著疑問。 或許,從一開始馮宏達就沒看清楚這個女婿。 婁詔面墻而立,嘴角微勾,聲音冷冽如冰:“現(xiàn)在是馮老爺你要做什么?” 兩人相視,久久。 馮宏達手抓著地上碎草,指節(jié)用力:“你愿意幫我?” 至今,馮宏達仍記得當初對婁詔的所為。他妄圖圈住這有宏圖大志的女婿,曾經(jīng)用藤鞭抽進婁詔的皮rou,讓他認錯。 婁詔不動,薄唇微啟:“不算幫你,本官只想要事實?!?/br> 最后“事實”二字,婁詔咬的極重。 不管是他自己查到的,還是梅桓給他送來的,所有的都指向一個人,永王,晏帝的皇兄。 既然要翻,那便翻個徹底。 。 接下來幾日,衙差來家中真的搜出火.藥,愣是定下馮宏達私藏火.藥罪名。 而宋越澤也開始行動,有一天半夜,將聚集在破廟中的亂民首領抓獲。 工部的人開始正常上工,官員和百工各司其職,致力于運河南擴。 辛城安穩(wěn),晏帝來旨,宣中書侍郎回京。 關語堂已經(jīng)回來,為著各種事奔忙。家里的,馮宏達的。 馮依依沒再回去關宅,一直留在城南,帶著桃桃。 林菀玉亦暫緩了行程,留在辛城,每日過來看看馮依依,安慰幾聲。到底不忍心獨自撇下這孩子。 最熱的天即將過去,陽光依舊猛烈。 婁詔站在小竹園的六角亭中,不時有搬運箱子的下人走過。 今日是留在新城的最后一天。 他看見從游廊走來的馮依依,輕柔夏衣,嬌媚明艷,讓人移不開眼。 馮依依走到六角亭外,對婁詔做了一禮,稱了聲安好。 “聽說蚌池到入秋采珠?”婁詔開口。 馮依依邁步進了亭中,瞧見桌上的各色點心,竟都是以前她愛吃的:“在九月,不冷不熱,離著年節(jié)也有段日子,可以制成各種東西?!?/br> “你給的那些,我會帶給明湘,”婁詔道。 他從來都覺得馮依依的聲音好聽,好像春日破冰山泉,叮咚脆響。 “大人今日動身?”馮依依問。 遠處,清順的吆喝聲傳來,指揮著仆從搬搬抬抬。眼看著小竹園又要安靜下來。 風過,身旁叢竹沙沙作響,帶來微微清涼。 馮依依沒等到回答,仰起臉,正好與婁詔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