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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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爺,我爹剛才被帶進衙門,他姓馮?!瘪T依依道,面上焦急,看著面前年輕將領(lǐng)。 宋越澤不為所動,什么地方都有規(guī)矩,他的職責就是維護現(xiàn)在辛城的秩序:“姑娘在外面等,有人會進去為你通傳。” 馮依依從大門看進去,有不少人來回忙碌,就是不見馮宏達,這要等到何時? “讓她進去?!毖瞄T外,幾匹馬停下,為首馬背上的男子開口。 馮依依回頭,正見婁詔從馬上下來,一聲淡青色便裝,身姿永遠那樣板正。 “大人,”馮依依走到婁詔跟前,聲音發(fā)顫,“我爹他……” “進去說?!眾湓t手里馬韁扔給伸手隨從,看進馮依依擔憂的雙眸。 宋越澤往旁邊站開,讓了兩人進去。莫師傅只能等在外面,與伙計站在墻邊等著。 進了官衙,婁詔往左拐,選了一條幽靜的小道:“你爹,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 第四十七章 現(xiàn)在的官衙很多人, 工部的人在這邊,原先的衙門人員也在這兒。 還有婁詔的人,宋越澤的人, 小小官衙盛滿了人, 密集的像個螞蟻窩。 既要做著管理河道的事, 還要忙著處理城里之事, 加上天熱,每個人臉上都能看得出煩躁。 婁詔停步, 站在高墻下,瀉下的陽光落在他的眉眼,溶著與生帶來的冷清。 “我爹?”馮依依仔細回想,馮宏達并沒有對她說什么,只是這些日子越發(fā)忙碌,好像要將所有事做完。 “他有沒有說過,二十年前?”婁詔問。 馮依依搖頭, 眼中泛起疑惑:“沒說?!?/br> 婁詔手里攥著馬鞭,粗糙的牛皮編織, 浸上手心中的汗。 想著馮宏達的性子, 一定是死命護著馮依依, 不想讓她得知當年事。他想自己一個人擔下來,護住馮依依。 “二十年前?”馮依依看著婁詔,微微皺起眉,“什么事?” 不知為何,馮依依覺得婁詔好似知道馮宏達的過往, 甚至比她還多。 這樣一想,不免又憶起當初魏州婁家,水榭中, 婁詔與顏穆的對話。 婁詔,他同馮家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 婁詔握馬鞭的手背去身后,示意不遠處一扇鐵門:“他應當在地牢,你去看看?!?/br> 馮依依看過去,斑駁的鐵門半開,旁邊守著兩名衙差。 同婁詔做了一禮,馮依依便往前走去。 眼見著馮依依走進那扇鐵門,婁詔邁步走到樹蔭下。 夏日烈陽直射,從密集的樹冠穿透,星星點點碎光落下。 一個身著破舊布衣的少年從角落走出,嘴里叼著一根草葉,大搖大擺走去樹下。 “你不是走了嗎?”婁詔側(cè)過臉,看著到了身旁的人。 梅桓吐掉草葉,仰頭看著傘幛一樣的樹冠,瞇著雙眼:“事情沒有做一半的道理,所以我留下了?!?/br> 少年說話輕快,臉上帶笑,一副讓人很好相處的樣子。擼著袖子,露出精瘦的雙臂。 婁詔回身,上下掃了眼梅桓:“宋將軍可就在官衙大門處?!?/br> “婁大人別這樣,有話好說,”梅桓笑笑,做出一副諂媚樣子,“我這不是有消息給您嗎?” “說說?!眾湓t嘴角送出兩個字。 梅桓抬手抓抓腦袋,本就亂的頭發(fā)直接變成雀窩,但是依舊擋不住出色的面容:“沒人說你很冷嗎?是不會笑?” 婁詔手握馬鞭,敲著另只手掌,并不答話。 想起以前,似乎馮依依說過。他不想說話,她就湊到他面前,歪著腦袋看他,說:你笑笑呀。 “嘖嘖,”梅桓撇撇嘴,目光中略帶嫌棄,“在我老家,不會干活的人娶不到媳婦;還有一種,死要面子的也娶不到?!?/br> “這就是你要說的?”婁詔打斷梅桓,看去宋越澤坐在的官衙大門。 “大人饒命!”梅桓連忙彎腰作揖,臉上笑得那就一個絢爛,“你別叫他,我說我說?!?/br> 雙臂遮擋下,梅桓翻了翻眼。 婁詔本也沒打算叫宋越澤過來,他不喜歡插手別人家事。 “這個,”梅桓抬起自己的腳,手指在里面摳了摳,“哦,在這兒?!?/br> 梅桓從鞋里摳出一張疊好的紙片,手一甩便到了婁詔面前。 婁詔站著不動,眉尾輕輕挑了下:“什么?” “自己看啊?!泵坊覆]有要開口的意思,又抖下自己的手。 婁詔手指捏過那張紙片,視線落在梅桓的手臂上。 半擼起的袖子下,隱約露出一條疤痕。還未看清楚,梅桓已經(jīng)收回手臂。 “是京城里某位大人的手筆,”梅桓背手而立,臉微揚,下頜瘦削。 他還未長成,少年特有的清瘦,精致的面龐,可是那雙手早已布滿薄繭,且有一手了不得的箭法。 婁詔展開紙片,看著上面幾個字,嘴角微一勾:“征西大將軍,宋家從不插手朝堂之事,你做這些是為何?” “錯,宋家并沒有插手,”梅桓翹起一根手指,“我不是宋家人?!?/br> 這個婁詔聽宋越澤說過,梅桓是宋家收的養(yǎng)子??墒强粗?,并太好掌控的樣子。 小小年紀隱藏極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行事可算是另類。 梅桓瞧了瞧婁詔,想要看出什么似的:“大人忙,小的退下?!?/br> 走出兩步,梅桓回頭:“這回真走,回西北?!?/br> 說完,人已走出樹蔭,看了眼官衙大門方向,隨后朝相反的地方而去。 婁詔將紙收好,回頭再去看,那少年早已不見蹤影。 “十七歲?”婁詔念叨一聲,最后也走了出來,往衙門后堂進去。 牢房。 光線昏暗,與外面的炎熱相比,這里陰涼潮濕,蔓延著一種說不出的腐霉味道。 盡頭的牢房,馮宏達倚在角落,雙手抱頭,灰白頭發(fā)散亂,身上瑟瑟發(fā)抖,像是犯了頭疾。 獄卒領(lǐng)了馮依依進來后,就先離開,留下兩個人說話。 “爹?”馮依依雙手把住鐵欄,對著里面喚了聲。 馮宏達緩緩抬頭,深皺的眉頭下,是一雙渾濁的眼睛:“依依。” 叫了女兒的名字,馮宏達滿是心酸與愧疚。今日是桃桃的第一個生辰,他真的想留在家中陪著孩子。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今日,城門打開,那些人終是找到他。 他想安靜的跟著走的,誰知莫師傅喊來了官差,一切亂成一團。 馮依依慢慢蹲著,看著角落里的馮宏達,想著適才婁詔的話。 二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馮家的仇人,就是那時候結(jié)下? 她不知道,馮宏達從來不說,總是將所有掩飾好。上次把她送去魏州,沒有躲過;這次辛城躲避兩年,仍是沒用。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馮依依問。 心里越來越混沌,她隱約覺得二十年前的事,似乎也牽扯上婁詔,或者更多的人。 馮宏達動了動身子,頭疾折磨得他面色蒼白,窗紙一樣:“不能說,你別摻和進來,以后帶著桃桃好好生活?!?/br> “爹以為不說,我和桃桃就會平安?”馮依依問,嘴唇微顫,“你不說,我心中沒底,只會更不安?!?/br> 馮宏達沉默,其實他只是想保護女兒。 只要馮依依不知道當年之事,那些人或許就會放過她。 馮依依等著馮宏達開口,從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馮宏達一定會給她,哪怕多稀有,他都會尋來。 如今,她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我,”馮宏達開口,干燥的嘴唇帶著艱難,“依依,爹不是好人?!?/br> 說完這一句,馮宏達眼中滑出兩行濁淚,在臉上傷疤處暈開。這也是他不想開口的原因,在女兒眼中,他不再是好人。 馮依依仿若被人敲了一記,身形微晃:“爹?” 扶安城經(jīng)商,馮宏達向來與人為善,對大房也是處處忍讓,更不提平日中的各種善事。 “不錯,”馮宏達咬咬牙,頭顱從雙臂間抬起,空洞雙眼看去牢頂,“爹做過壞事,會被滅門的壞事?!?/br> 封閉的記憶打開,那是馮宏達鎖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林菀書不知道,馮家人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當年,我進京城,得到永王賞識,自以為才華可以一展。”馮宏達猙獰臉上閃過自嘲,繼而又道,“永王是當今皇上的皇兄,當年也在儲君之位的候選之內(nèi)?!?/br> 馮依依安靜聽著,這些過往她從來不知道。 “他得知我善于經(jīng)營,便派我去管理在西南的鐵礦,假以時日,我便會有鐵官一職。”馮宏達說著,眼中流淌著過往。 “你去了?”馮依依問。 “去了,”馮宏達點頭,“因為鐵礦皆是歸朝廷所有,我便認為那座也是?!?/br> “不是嗎?”馮依依皺眉,突然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難怪說是滅門大罪,私開礦山朝廷律法決不允許。 馮宏達手捂到嘴邊,輕咳一聲:“鐵礦是朝廷所有,但是相隔幾十里外,又有一座礦山,是銅礦?!?/br> 銅礦,便是用來鑄造錢幣的青銅。 馮依依越聽越心驚,不敢信馮宏達當年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