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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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官品?”馮依依問。 “我是瞎猜,就看他一臉高高在上,兩個鼻孔看人?!泵坊负俸傩α藘陕暋?/br> 馮依依被梅桓的話逗笑,好像這樣說婁詔,也并沒什么不對。他就是那樣一副冰冷模樣,搞得所有人欠他銀子一樣。 “你要做什么?”馮依依看著梅桓手里木盆。 “哦,”梅桓一手抓著盆沿,在馮依依面前晃了兩下,“阿生哥說外面田里有泥鰍,我去抓一些,給娘子燉豆腐?!?/br> 婁詔站在池邊,細長眼睛半瞇,看著一張傘下的兩個人,心中升起煩躁。 靠得那樣近,還笑那么大聲。 想著,婁詔往房子那處走。反正,知道地底下有石頭,總得問伙計們打聽確認吧? 馮依依回房簡單收拾一下,將桌椅擦干凈。 晚上馮宏達會過來,這是他第一次來城南。還有這里的伙計,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桌酒菜才行。 擦干凈,馮依依走出來,想要去河邊酒肆打些酒回來。 婁詔正在屋檐下等著,見馮依依出來,連忙撐開傘送去人頭頂:“要去哪兒?” “打酒?!瘪T依依去接傘,手攥上傘柄下端。 婁詔不松手,裝作無意般看著落雨:“正好有件事要說,我同你一起?!?/br> “大人不是很多事嗎?”馮依依手上用力,想扯過傘。 婁詔還是不松,兩人一齊握著傘柄瞪眼。 池邊撈魚的伙計往這邊看了眼,馮依依燙了手一樣松開,趕緊邁下臺階。 婁詔撐傘跟上,內(nèi)心一聲苦笑,當(dāng)初自己種的因,現(xiàn)下可算嘗到苦果。 朝堂,讀書,皆是手到擒來,唯有這男女之事,他無法把握。 酒肆離著有一段距離,靠近一處小渡頭。 走出來之后,馮依依才想起,又不是只有這一把傘,非得和婁詔一把。 細雨霏霏,到處一片潮濕,不遠處是靜靜流淌的青河。 婁詔走得不快,正與馮依依平著肩膀,并行向前。 “大人想說什么?”馮依依問,往旁邊挪了挪,然后頭頂上的傘就隨著她移。 婁詔不介意自己的一半肩頭露在雨中,眼睛看去前方:“扶安城,你大伯家。” 馮依依腳下一慢,低頭跨過地上水洼,嘴角一抿,并沒有言語。 自從來到辛城,馮依依再沒聽說過大房那邊的事?,F(xiàn)在乍聽,也記起些許往事,有好有壞。 “當(dāng)初得知馮家出事,我回扶安,曾見過你堂姐,馮寄翠?!眾湓t說起當(dāng)日,也是五月細雨,曾經(jīng)偌大的宅院,化作一片廢墟。 馮依依邊走邊聽,才得知大房以為她和馮宏達葬身火海,后面給辦了喪事。 想起總是占便宜的大房,到底是念了些骨rou情。 “馮寄翠現(xiàn)在在京城,”婁詔繼續(xù)道,傘外袖子微濕,“她嫁了人,隨夫去的?!?/br> 馮依依心中微微波動,馮寄翠人倒是不壞,就是跟著鄒氏,有些小家子氣:“那挺好?!?/br> 婁詔皺眉,側(cè)臉去看馮依依:“挺好?你可知她嫁了誰?” 馮依依并不想過多提及以前之事,只是淡淡一笑。 “孔深。”婁詔冷冷吐出這個名字。 到底,那個禍害還是娶了馮家的姑娘。 “他?”馮依依終還是吃了一驚,停下腳步在原地,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為何是他?” 孔深是扶安城有名的紈绔,無惡不作,欺男霸女。就算鄒氏眼瞎心盲,怎能把女兒往火坑里推? 婁詔始終將大半傘面遮著馮依依,走了大半段路,終于見她有了反應(yīng)。 “你知道大房那邊,只是空架子,馮坤不是經(jīng)營買賣的料,被人誆去不少銀錢,馮琦更是大手大腳,你大伯母拿什么給他們?” “她居然這樣對自己的女兒?”馮依依忍不住心寒,“堂姐她……” 婁詔搖頭,眼中閃過譏諷:“孔深這種人,你能指望什么?” 對于別人的事,婁詔甚少去管。路都是自己選的,就要自己承擔(dān)。 可是只因當(dāng)年雨中,馮寄翠為馮依依燒紙錢,遂生出一絲憐憫。 “大人說的就是這件事?”馮依依平穩(wěn)下情緒,不愿再提。 她不會回扶安,更不會去京城。馮寄翠的事,她也沒辦法管。路到底還是馮寄翠自己選的。 “不是,”婁詔道,追隨馮依依的腳步快慢,“是你爹的頭疾,那些藥如何,現(xiàn)在可有犯過?” “藥,你怎么知道?”馮依依一想,或許當(dāng)日秀竹送藥,正是婁詔吩咐。 婁詔沒回答,自從袖中掏出一方疊好的紙:“第二劑藥方,你帶回來的是第一劑。” “第二劑?”馮依依狐疑接過,打開來看。 雨水砸在傘面上,滴答作響,周遭安靜得只有水聲。 的確紙上字跡和從秀竹手中帶回來的一樣,只是這張上,藥加了幾種,有幾味更是聞所未聞。 “第一劑管用,就接著用第二劑,”婁詔在一旁解釋,不急不緩,“道長說,馮宏達或許是頭顱經(jīng)脈受阻。當(dāng)然只是猜測,最好見到人才好診斷?!?/br> 聞聽婁詔一番話,馮依依心中一動,但是一想馮宏達絕不可能離開辛城,便也就壓下心中想法。 見馮依依不說話,婁詔又道:“后面還有第三劑,大約三個月后換。” “謝謝你?!瘪T依依將藥方收好。 婁詔已經(jīng)看到河邊的酒肆,嘴角緩緩勾起:“京城的錯事,我跟你賠不是?!?/br> 他找了她好久,一開始只想用最簡單的方法留下她。還以為,她心中仍舊有他,實則只是將她推遠。 馮依依沒說話,從傘下跑出,輕盈身子鉆進酒肆中。 婁詔撐傘站在那棵老柳樹下,玉色衣袍幾乎同身后綠色融為一體。 他看著女子提著兩壇酒出來,回頭跟酒肆掌柜笑著道別,笑容甜美,雙眼彎起。 她對所有人笑,唯獨不對他。 雨小了,化作一片霧氣蒙蒙。 婁詔硬是把兩壇酒提來自己手里,傘塞去馮依依手里。 走到一片田邊,馮依依停步,看著彎腰在泥水里摸索的梅桓:“回去吧?!?/br> 梅桓往盆里扔了一把,抬頭笑著:“娘子先回去,我這就好?!?/br> 婁詔看著在泥地里的梅桓,眼神中沒有情緒。 回到院中,馮依依見婁詔還沒有走的意思,也就隨他去。 說是京城那時的賠罪,但帶來的藥方的確珍貴,這么久,馮宏達的頭疾難得好轉(zhuǎn)。 而婁詔也看出,馮依依想要斷開與他的牽扯。他這邊,又得用盡辦法制造與她的牽扯。 伙房外,馮依依從菜園里擇了些青菜,正放進木盆中清洗。 “要我?guī)褪裁??”婁詔走到人身后。 “婁先生讓讓,”梅桓端著盆過來,直接放在地上,“要不您幫著把這些處理一下?” 梅桓挽著褲腿兒,兩條小腿上全是泥,抬著兩只同樣沾滿泥的手。 婁詔看去木盆,面色不變,但是眼角微不可覺得跳了下。 那盆里乍看是半盆泥漿,其實里面有東西蠕動,滑溜溜的鉆來鉆去…… 梅桓皺起眉,語氣中十分遺憾:“本來我可以自己處理,可是我手剛才劃破一道口子?!?/br> 婁詔盯上梅桓的手,全是泥,哪看得出什么口子? “想給娘子燉豆腐……”梅桓往馮依依移了兩步,看著婁詔,小心道,“婁先生不方便,那還是我來處理。” 馮依依站起來,拉過梅桓的手,低頭看著:“怎么傷的?快洗洗,我給你上藥?!?/br> 說完,拉著梅桓往屋子走。 梅桓走出幾步,回頭對著婁詔道:“婁先生不用動,我的手不疼,一會兒就來洗?!?/br> 婁詔臉色微沉,盯著黑乎乎的泥漿:“燉豆腐?” 彎腰一把提起水桶,將水沖進盆里。這下,水更加混沌,泥鰍直接找不到。 婁詔蹲在盆邊,手動了又動,終是伸進渾濁水中。 指尖探進泥中,滑溜溜的觸感從指間穿過,涼涼的像蛇一樣。 婁詔驀的收回手,嘴唇抿成一條線。 偏巧耳邊又傳來梅桓的說笑聲,回頭去看,就見梅桓坐在屋檐下,馮依依正在給他的手上藥,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婁詔收回視線,想了個辦法,把水倒出來,然后再添水,再倒出,如此幾遍,不就會干凈? “婁先生,你不會洗泥鰍?”梅桓走過來蹲下,故意翹著左手,展示著上面的傷口,“那么你肯定也不會殺泥鰍咯?” 婁詔淡淡掃了眼,見梅桓食指的確有道口子。不過,實不至于上藥,自然愈合也就一兩天便好。 梅桓對于婁詔的冷淡不以為然,那只完好的手直接伸進水中,來回抓兩下:“看,不難?!?/br> 說著,梅桓收回手,掌中抓著幾條泥鰍,然后那滑滑魚兒就從指間溜走,掉回水中。 “那你來洗?!眾湓t站起,掏出帕子,一點點擦干凈自己的手。 梅桓笑著點頭,回身對正在收拾的馮依依喊了聲:“娘子,把剪刀給我一用,殺泥鰍?!?/br> 馮依依走過來,沒看婁詔,只一把拽起梅桓:“手傷了,一日別碰水?!?/br> “依,林娘子,”婁詔突然就想笑,“手破點皮,碰水不礙事?!?/br> 沒等馮依依說話,梅桓搶先開口:“對,我沒事,以前在家也這樣。婁先生他又不會洗?!?/br> “誰都不用?!瘪T依依干脆把盆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