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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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子蓋在盅上,放進鍋里,這樣不會被滴落的水汽破壞蛋羹,蒸出來既完整又嫩滑,賣相也沒得說。 看著盤子里剩下的蚌rou,這樣下去只會壞掉,太浪費。 馮依依干脆撈起草帽遮在頭頂,跑到墻邊瓜架下,從上面摘下一個冬瓜。 冬瓜不小,馮依依像抱孩子一樣,又折返回伙房。 婁詔從窗口看見這一幕,見到馮依依像個孩子一樣,彎著腰,生怕冬瓜從自己手里漏掉。 她還是兩年前那樣有活力。在京城,各種掣肘、擔(dān)憂,她總是小心的狠,怕露出自己的身份。 當時婁詔一心只想留下她,卻忽略了她的擔(dān)憂,她的躲避。說到底,正是馮依依所說,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法。 “呀呀?!碧姨沂掷镒ブ粋€布老虎,扔到地上。 婁詔彎腰,撿起送回。 桃桃看看他,抓起布老虎又扔回地上。 婁詔盯著桃桃看了看,還是彎腰撿起,送回。 “咯咯?!碧姨覐堊?,露出大半空著的牙床,小手抓起布老虎,再一次扔回地上。 婁詔有些不懂,這小娃兒為何如此執(zhí)著的往地上扔?xùn)|西。 見布老虎遲遲不回來,桃桃爬著到了床邊。 婁詔一手擋住桃桃,一手撿起布老虎。 果然,剛拿到手,桃桃又把布老虎扔回地上,然后對著婁詔咯咯笑不停。 婁詔呼出一口氣,突然噗嗤笑了聲,是外人從未見過的溫和。 伙房這邊,鍋里蛋羹還在蒸,馮依依看了看火,讓火燒得緩一些。 趁著空擋,切下一片冬瓜,掏出里面的瓜仁,在清水里洗干凈,放進另一口鍋中,舀了水開始煮。 她手里干活利索,幾下為那片冬瓜銷了皮,切片,放在盤子中備用。 正在這時,蛋羹蒸好。 馮依依隔著布巾,將鍋里的瓷盅端出來,放上托盤。 抬眼看,外面雨不停。 馮依依端著托盤進屋,聽見里間異常安靜,當下心中一跳,快步進去。 窗邊,婁詔抱著桃桃,大手握著那只稚嫩的小手,蘸了雨水,正在窗臺上寫字。 平時活潑的桃桃,此刻安靜坐在婁詔腿上,不時吧嗒兩下嘴。 提著的心放下,馮依依走過去,伸手將桃桃接過:“謝婁先生?!?/br> 婁詔懷里一空,從凳子上起身,往后守禮退了一步:“做好了?” 馮依依點頭,指著外間:“我要喂桃桃吃,外間有水?!?/br> 婁詔哪里聽不出,這是讓他出去,便點頭道了聲謝,隨后去了外間。 馮依依把桃桃放在床上,給孩子手里塞了布老虎。自己端起蛋羹,調(diào)羹輕剜下一塊。 知道要吃東西,桃桃老實坐好,手里乖乖抓著布老虎,眼睛盯著馮依依手里的調(diào)羹, 外間,婁詔正好能看見桃桃,馮依依則被門板擋住,就見那只纖柔的手,一勺勺喂孩子吃飯。 想著桃桃現(xiàn)在吃的蛋羹中,有自己洗得蚌rou,婁詔莫名眼角溫和下來,內(nèi)心的某處也有了溫暖。 比起朝堂中的爾虞我詐,這樣的安靜突然讓婁詔覺得難能可貴。 也就更深刻明白婁夫人的那句話:權(quán)利冰冷,莫要忽視身邊的溫暖。 幸好,還不算晚。 雨小了,外面比方才亮了許多。 桃桃吃飽了,扶著床沿挪步子,小心邁著小腳。 馮依依去了伙房,把熬著冬瓜仁的鍋打開,撈出里面的子,留下湯汁。 隨后下了切好的冬瓜片繼續(xù)煮,加了些許鹽,兩片姜。 回來時,桃桃還在乖巧的等著,婁詔站在門邊看。 “雨停了?!瘪T依依道,眼神示意外面。 婁詔看出去,要說雨停吧,應(yīng)該還有雨絲飄落:“好,謝林娘子收留避雨。” 馮依依沒再說什么,回屋抱了桃桃。 婁詔不好再留,事情總要一步步來,不能像上次,想一蹴而就,反而適得其反。 他前面剛出屋,馮依依抱著桃桃后腳跟出。 婁詔習(xí)慣想說一聲“不用送”,嘴剛張開,尷尬的發(fā)現(xiàn),馮依依抱著孩子越過他,去了伙房。 站在原地,婁詔看著馮依依掀了鍋蓋,將盤里剩下的蚌rou倒進鍋中,然后又往里倒了些黃酒。 “蚌rou冬瓜湯。”婁詔唇間說著菜名,“去熱除濕,消暑解渴?!?/br> 池水中蛙聲陣陣,被雨水清洗過的景色,靚麗迷人。 婁詔走出木門,腳下路上積起水洼,茂盛草木散發(fā)出清淡氣味,沁人心脾。 心道,難怪馮依依一心想回辛城,原來這邊的確很好,讓人心生安寧。不必面對那些官場黑暗,斗爭,一顆心忍不住就會生出疲倦,想要停下。 鍋里的湯做好,馮依依敞開鍋蓋,回頭時,檐下已無人,婁詔早已離去。 馮依依收回視線,抱著桃桃坐去搖椅中。 沒一會兒,聽見有人走進來,馮依依看去大門處,正是關(guān)語堂走進來。 “小妹?!标P(guān)語堂喚了聲,長腿大步,一瞬就到了伙房中。 桃桃朝關(guān)語堂伸手回屋,嘴里像撒嬌一樣咿呀著。 關(guān)語堂咧嘴笑開,一把接過桃桃抱住,手里的雨傘放在墻邊:“我就知道你倆被雨堵在這兒?!?/br> “雨太大,想停了后回去?!瘪T依依站起,找了湯碗,舀了蚌rou冬瓜湯進去,“閑著沒事,做了湯,大哥歇歇?!?/br> 關(guān)語堂哄著桃桃,目光看去桌上那碗湯。 想起往這走時,正看見一個男子離開,背影清瘦,那股子氣質(zhì),儒雅清高,應(yīng)當是個讀書人。 “小妹辛苦?!标P(guān)語堂笑笑,心里嘆了一聲。 說是端陽節(jié)后會給馮宏達消息,關(guān)語堂一直沒說。 他自知與馮依依做不成真夫妻,可是要想讓著母女倆離開,他又是真的不舍。尤其是桃桃,他一天天看著長大,恨不得捧在手心,還沒來得及聽她叫一聲“爹爹”。 方才那離去的男子,是否就是馮宏達安排,來與馮依依相親? “大哥,你去那邊都說了什么?”馮依依問,眼尖發(fā)現(xiàn)關(guān)語堂的心不在焉。 “哦,”關(guān)語堂回神,坐去桌旁凳子上,“說運河圖紙畫好,可能不會沿著青河原來的河道走,挖直道。到時候可能牽扯到,有些人家的田地、蚌池。” 馮依依點頭:“原來這樣。” 又過了一會兒,伙計打了酒回來。見著關(guān)語堂也在,非得拉著喝酒。 就這樣,關(guān)語堂原本來接馮依依母女,這廂就被留下喝酒,那鍋湯便成了下酒菜。 馮依依獨自帶著桃桃回了家。 朱阿嫂把孩子接了去,馮依依去后院找馮宏達。 馮宏達正在屋里寫字,伏在案旁,臉色認真。 “爹,”馮依依走過去,看著馮宏達臉色不錯,“寫什么?” 馮宏達站起,手中筆一抬:“算了算后面咱要往外的支出,以及秋后,那池子里出珠,咱可能的進項?!?/br> 馮依依看看桌角,正擺著一個小瓷碗,里面盛了今天取出來的珍珠:“莫叔同你說了?” “是,”馮宏達坐下,有了好事,精神爽利,“依依,你上次帶回的藥方,是從何處得來?我用著不錯?!?/br> “是,”馮依依伸手去收拾桌案,嘴角彎起,“聽那郎中說,是京城的一位道長給的方子?!?/br> 不敢明說,那方子從京城而來,馮依依想從側(cè)面知道父親的想法。 “爹,你近日睡眠好,頭疾也未犯過,這是好兆頭?!瘪T依依道,“要不要讓大哥去打聽下那道長的事,咱們……” “不用!”馮宏達臉色一變,“這樣用藥就好?!?/br> 馮依依沒再說,也越發(fā)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讓馮宏達如此畏懼? “依依,”馮宏達緩緩臉色,“上次爹跟你說的,你也好好想想。既然你把語堂當大哥,那爹重新給你尋個人?!?/br> 馮依依笑笑,眼角溢滿溫柔:“爹,你為何突然如此執(zhí)著?” 馮宏達也跟著笑,扯著臉上的傷疤:“還不是上次?你為個蚌種,自己跑出去?!?/br> 這兩日,馮宏達也仔細想過,關(guān)語堂一直猶豫不行,真想要的話,那就干脆說出。正如他們兩人所說,或許當兄妹也就罷。 想著,馮宏達又開口:“咱的家底是不如扶安時,但是你爹我會經(jīng)營,買賣就還是原先那套門道?!?/br> “爹你想怎樣?”馮依依見馮宏達病情好轉(zhuǎn),精神好許多,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樣,無所不能。 馮宏達雙臂搭在椅扶手上,似嘆了口氣:“這次,咱找個踏實的,不用多好的學(xué)問,也無需多好的家世。咱只要他的一心一意。” 馮依依不語,腦中想著方才在城南,婁詔的出現(xiàn)。 “依依,忘了他,天下好男人有的是?!瘪T宏達現(xiàn)在也不遮掩,干脆說個明白,“要不,咱就試試?” 馮依依手指捻著袖角,半垂的眼簾下,眸光清澈。 她心知馮宏達說的不錯,自己這樣一直守著,反倒是好像記掛著誰一般。有時候,不若就走一步試試? “爹,你讓我想想?!瘪T依依開口,因為羞赧而變得小聲。 其實,馮宏達實在比馮依依強不了多少。大男人談?wù)撨@些,總覺奇怪??蛇@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還是想她余生安好。 眼看馮依依并未給答案,但是馮宏達心中已然有了想法,慢慢觀察人選。 “依依,我不想在家呆著,”馮宏達道,說著自己的打算,“你現(xiàn)在管著城南池子,咱家這邊的小池子顧不上,讓爹來。” 馮宏達愿意出去,馮依依是贊成的。畢竟這幾日精神好了,就算忘些事情,派個人跟在身邊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