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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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像在這一刻定住了,兩人維持著這種氣氛,彼此對視。 良久,婁詔笑出聲來,手抓上馮依依下頜:“是嗎?你們馮家就是這樣,馮宏達覺得可以,強逼我入贅;如今他的女兒說放手,我便又被輕松踢走?” 平日一貫的冷靜淡漠,全在這一刻分崩離析,連婁詔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幾乎咬碎自己的牙根。 “你們當我是什么?”婁詔俯首,薄唇湊近馮依依耳邊,聲音冷冽。 馮依依扭著身子想動動,后背硌著粗糲的墻,身前的人幾乎擠出她身體中的所有空氣:“你放開我,咱們好好說。” “說什么?”婁詔知道自己不會松手,過往和現(xiàn)在摻雜成一團,亂得讓他再也分不清。 黃昏時,他從外歸來,酒意難受,看見明媚的女子站在小亭中歡笑。他想上前去,走過兩步,才發(fā)現(xiàn),她對著笑的人是誰。 她在和那人比身高,應當很開心吧?一雙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那人說,要保護她。 呵! 有下人經過,或許聽見了這邊動靜,探過腦袋看了眼。 婁詔轉臉過去,嘴中冷冷送出一個:“滾!” 那下人趕緊低下頭,腳步飛快的溜走。 馮依依掐著自己的手心,極力想冷靜下來,聲音盡量像以前那樣輕柔:“你不舒服?” 婁詔一怔,繼而點點頭。 “回房去,我給你泡碗熱茶,喝下就會舒服?!瘪T依依手指動了動,最后落在緊箍著自己腰的手上,勾他的手指。 婁詔手松了,任由那只小手握著他的手。 馮依依松了口氣,帶著人回到安臨院。不長的一段路,婁詔只是跟著,再沒說一句話。 回到正房,婁詔坐去榻上,接過馮依依送上的熱茶,目光有些復雜。 “去躺會兒,會舒服些?!瘪T依依見婁詔安定下來,心中一松,方才的他實在讓她害怕。 婁詔握著茶盞,冰涼手心感受到溫暖:“書房抽屜里有解酒丸?!?/br> “好?!瘪T依依轉身走去西間。 她只來過西間一回,四下看看,墻角有一張五斗柜,想是解酒藥就放在那里。 抽開上頭兩個,并沒有找到,抽出第三個,就看見一個青色藥盒。 馮依依抓起藥盒,不經意看見下面壓著一封信,字跡竟是馮宏達的。 猶豫的推回抽屜,馮依依走去正間,把解酒丸給了婁詔,可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封信。難道是父親又來了信,婁詔忘記給她? 晚上,兩人簡單用了膳食。 馮依依并沒有早睡,而是拿著未完成的繡棚子,坐在榻上繡花。 婁詔酒意消散幾許,在書案上寫了幾封信,后面清順接過送了出去。 “不睡?”婁詔走到塌邊。 馮依依抬頭,面色如常:“繡完這片葉子?!?/br> 婁詔探頭過去,眉頭微不可覺皺了下:“荷花?” “是菊花?!瘪T依依回,然后舉起棚子對著燈燭仔細看著。 “哦,”婁詔站直身子,往浴間走去,“挺像的。” 馮依依也知道自己繡的不行,不過在這兒靠時辰而已。 等到浴間響起水聲,馮依依扔下繡棚子,快步進了西間,直接拉開五斗柜的第三個抽屜。拿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止一封。 她抽出最上面那封,從里面拿出信紙展開,湊近在燭火下,心怦怦跳著。 因為著急,馮依依直接略過信首的名諱,看起正文,看過幾行字,整個人怔住在那兒,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信是馮宏達寫給□□書院院長的,內容居然是禁止婁詔入院讀書。 她抖著手,抽出另一封,那是為婁詔擔保舉薦的老舉人…… 馮依依如遭雷擊,身形微晃兩下,手中信紙輕輕落于地上:“怎么會?” 信上馮宏達落款的時間清清楚楚,半年多前,正是婁詔答應入贅前的一個月。 馮依依記起來了,那時為何婁詔突然從家中搬走,不留只字片語。方才在側門,他也說是馮宏達逼他入贅。 這些話,扶安有人傳,以前她只當是別人嘴碎,馮宏達也一再說過,婁詔是自己愿意的。 原來不是,是馮家強扭著婁詔與她成親,錯的是馮家。 馮依依突然就想通,婁詔為何對她冷淡,不是他性子本這樣,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她,一直是她一廂情愿。 到頭來,真是他們馮家對不住婁詔。 馮依依嘆聲氣,正間此時正好傳來動靜,是婁詔從浴間里出來。 “你在做什么?”婁詔見榻上無人,書房里卻嘩啦一聲響。 說著,他兩步便進了西間,看見蹲在角落的女子。 “我想找張紙畫個圖樣,不小心把你的紙弄到地上?!瘪T依依蹲在地上,收拾著散了一地的紙張,軟軟聲音里是滿滿的抱歉,像是要哭出來,“對不起!” 婁詔走過去蹲下,幾下就收拾好:“幾張紙而已?!?/br> 馮依依胸口堵得厲害,難怪總也覺得無法靠近婁詔,今日,她終于知道了原因。 書房熄了燈,那幾封信重新躺回黑暗的抽屜中。 夜靜風大,窗扇上晃著外頭的樹影,搖搖曳曳。 幔帳輕搖,春意暖融。 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不管是她,還是婁詔,這個夜晚都變得不正常。 婁詔的手指撫上馮依依眼角,聲音染著黑夜的低沉,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馮依依生出逃走的想法,跳出去,跑進無邊冷夜。 最后,婁詔伏在馮依依耳邊,輕聲:“我要出去兩日,你留在這兒。” 馮依依應了聲,嗓子干啞得厲害。 累極,馮依依身子一翻,躲開身后的人,面對著里面,想甩掉腦海里翻滾的亂麻,閉上眼睛。 朦朦朧朧中,她似乎聽見婁詔在說什么,她的一縷頭發(fā)也被他抓在手里。只是她太累,根本沒聽清,便睡了過去。 。 翌日,馮依依很晚才起。 秀竹一進來就瞅見馮依依脖頸的紅色印記,捂嘴一笑,只拿打趣的眼神看著。 馮依依坐在床邊發(fā)呆。婁詔走后,她又去過一趟西間書房,五斗柜里的信全沒了。 看來事后婁詔也想到了,所以收拾走。要不是她記得清楚,真會以為昨日的一切是錯覺。 “秀竹,去客棧幫我送封信給徐玨?!瘪T依依從身邊床上拿起一封信,交出去之前叮囑道,“不要跟任何人說?!?/br> 秀竹接過,點頭應下。 又過了一日,徐玨來到婁家。婁夫人和馮依依在前廳接待了他。 “要回去?”婁夫人問,看向廳中男子的目光柔和,“才來兩日,不多待幾天?” 徐玨客氣笑笑,也是禮數周到:“這回年節(jié)探親本就是給我開了特例,就要出正月,我得回軍營?!?/br> 婁夫人點頭,眼神帶著贊賞:“應該的,總是要做事情。” 徐玨喝了一口茶,看去婁夫人身邊的馮依依:“我娘說這兩日回扶安,你何時回去?” “嬸嬸自己回去?”馮依依問。 “她說不能空著座宅子,要過去看著?!毙飓k臉上掛著爽朗的笑。 馮依依思忖片刻,轉而對婁夫人道:“婆母,我想回扶安,正好徐家嬸嬸也回去,有人陪我?!?/br> “你要回去?”婁夫人顯然沒料到,又道,“可詔兒他不知道?!?/br> 馮依依抿抿嘴唇,想了想:“夫君這些日子太忙,而且很快要進京趕考,我留一封信,與他說清。” “這樣?。俊眾浞蛉顺烈髦?,看上去不太放心。 “婆母和家里人都對我很好,我只是太想家了?!瘪T依依道。 婁夫人也就仔細瞧了馮依依兩眼,見著這個媳婦兒乖乖巧巧,離家日子久了可不是會想? 一個人上路讓人不放心,但是她家這位哥哥護送,倒也穩(wěn)妥。 “成,你收拾下,”婁夫人開口,“詔兒回來,也不過比你晚兩日去扶安,你且先走他前面?!?/br> 馮依依點頭。 婁詔不在的這兩日,她正好趁著離開。至于扶安城,婁詔應當不會去,那里更像是困住他的籠子。 既然已經定下,就趕緊準備。 馮依依不想耽擱,回到安臨院就開始收拾。 秀竹不明就里,往箱里裝衣裳,一邊叨叨。 馮依依沒管,坐在西間書案后,提筆在紙上一字一句寫著。本以為會很簡單,可一提筆,又實在寫不出。 想著馮宏達對婁詔所做之事,她心中五味雜陳;而婁詔,也在暗中記著馮家的這筆賬。 馮依依想,回去后同馮宏達商議,總能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第一步,就是放婁詔離開。 。 天氣陰沉,春寒料峭,路旁柳樹死氣沉沉的晃著條子。 婁家的馬車一路將馮依依送到很遠外的運河渡頭, 水里靠著兩艘大船,一條往南,一條往北。馮依依要上的是往北的船,回扶安。 下了馬車,馮依依腦海里還是婁家人的不舍。婁夫人的叮嚀,婁明湘微紅的眼眶。 她其實很喜歡這家人的,可惜沒有緣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