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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妖刀記(1-44卷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1

分卷閱讀131

    浸泡在濃稠燙人的生命精華里,一滴也沒漏出……

    ◇◇◇

    即使得了碧火真氣與陽丹之益,陰宿冥這回也真是“回光返照”了。

    激烈的交媾與連綿不絕的高潮,榨干了她渾身上下的最后一點精力,耿照橫抱呈現(xiàn)半昏厥狀態(tài)的混血美人回到床上,不敢托大解開紅繩,只取下了腿間那汁水狼籍的騎馬巾。

    以黑、青兩色絲線平紋交織的紗質(zhì)汗巾泥濘不堪,除了磨成黏糊狀的細白愛液之外,還沾上了從充血腫脹的蛤嘴里卜卜吐出的稀薄精水。所幸老番婆備下兩盆清水,他在盆中洗擰妥當,一條替自己抹去汗污,好穿回僧衣,另一條則拿來替虛脫的陰宿冥清理身子。

    這是他自從懂得與女子交歡以來,所養(yǎng)成的好習慣。

    與他有過合體之緣的對象,無論橫疏影、染紅霞、明棧雪,甚至嬌俏可喜的小丫鬟霽兒,無一不是好潔的女子。床笫之間恣意交歡的狼籍模樣固然yin艷美麗,無比誘人,但美人兒還是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才好。

    美麗的玄冥之主全身赤裸,無力地仰躺在榻上,任他撥開大腿,用沾濕的紗巾為她擦洗羞人的秘處。陰宿冥飄飄欲仙,片刻才又從九重天外落了地,洗凈的嫩蛤沁出一點晶瑩透明的液珠來,仰頭顫抖吐氣,咬牙低道:

    “你……殺了我罷。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耿照用指尖揉開那一丁點膩滑,沿著縐折豐富的嬌嫩腴脂輕打著圈圈。

    “真到了那一天……再說罷?!?/br>
    他不擅言詞,唯恐多說多錯,索性不再接口,只用指尖輕輕撫摩。

    女郎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昂著頸子微微顫抖,口中兀自逞強:“你……你是誰派來的?是聶冥途的同伙么?你……他讓你來救他的?你又是怎么進來的?還有……”她叨叨絮絮問了一陣,陰部的溫柔撫摸卻帶著強大的催眠力量與安心感,漸漸深濃的疲憊攫取了她,玉人輕鼾悠細,竟沉沉睡去。

    耿照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去揉那滴液珠,興許是她的愛液散發(fā)出新鮮皮革般的強烈氣息,沁出粉潤的蜜縫時,顯得特別可愛。他將沾了膻麝氣味的指尖含進嘴里,指腹上似有些癢麻,濃烈的氣味沖入口中鼻腔,嘗久了竟有爛熟石榴似的腥甜血氣,令人回味不已。

    一絲不掛、雙手緊縛的赤裸美人被抱進床里深處,錦被拉至頷下,一方面也限制了她的行動。他把脫鞘的降魔青鋼劍插在圓桌的中央,待陰宿冥恢復(fù)力氣醒來,能挪動身子取劍,便得重獲自由。

    窗外,隱約浮露魚肚白。耿照心想:“先離此地,再去找明姑娘?!币卉S上了房頂,推開壁板無聲竄出,掠至大樹椏間,回見房中美人擁被翻了個身,暗紅色的粗濃卷發(fā)自雪白的肩頭滑落。

    美麗的混血女郎好夢正酣,微噘的櫻唇輕輕歙動,夢里不知正喚著誰。

    他一路飛檐走壁,徑往娑婆閣奔去。只隔了短短兩日,耿照的內(nèi)力已不可同日而語,奔跑的速度更快,聲息卻如風過林搖一般;幾個打掃的小和尚偶一抬頭,連影子也沒瞧見,只以為是大雁飛過,又或蒼鷹盤旋,繼續(xù)倚著竹掃帚,低頭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耿照小心摸近了娑婆閣。四周環(huán)繞的那片林里東倒西歪橫著巡邏戍衛(wèi)的小鬼,均是一指斃命,血都沒多流半點,完完全全是明棧雪的作風。

    她侵入這片林里只怕像風一樣,殺人、救人皆是轉(zhuǎn)眼來回,不費吹灰之力。

    但……為何都到了這時,明姑娘還遲遲沒去精舍接應(yīng)自己?

    耿照心中掠過一絲不祥,悄悄摸上階臺,推開閣門。

    陰宿冥說的半點也沒錯。聶冥途畏之如猛虎的“機關(guān)”,其實就是刻滿閣中每個角落的“天佛圖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過的佛堂,但以聶冥途傲視天下的精絕眼力,這里卻是處處殺機。

    耿照撫著樓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聶冥途說他花了一年的工夫才參透千手觀音像的秘密,練成“薜荔鬼手”……奇怪!二樓也到處刻滿了字,連觀音像上都有,他怎地不怕?”

    一股寒意從腳底一路爬上了腦門。

    只有親身去過娑婆閣二樓、參透觀音像秘密的耿照才知道:聶冥途絕不可能待過樓頂,也不可能從刻滿天佛圖字的觀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二樓的刻字傷不了他!

    雖然不知個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棧雪不約而同接收了一個錯誤的訊息--聶冥途畏懼天佛圖字,在刻滿圖字的娑婆閣里他將無法睜眼、動彈不得,否則將引發(fā)“梵宇佛圖”的舊創(chuàng),死得痛苦不堪--

    這情報的前半截無誤,后半截卻錯得離譜!

    (聶冥途……不怕二樓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圖字只存于一樓?。?/br>
    當然,聶冥途在練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這里,或許是二樓只在窗欞、樓梯蓋板等地刻了天佛圖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這樣的話,揭開蓋板、潛入二樓的明姑娘,恰恰便是聶冥途最好的偷襲對象!

    耿照不敢再想,一撐扶手躍上梯臺,以肩膀撞開蓋板,在地上連滾兩圈,閃入一堵書柜墻后。他毋須眨眼適應(yīng)黑暗--背向閣門的鏤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幾扇,將明未明的朦朧天光照入閣中,四下書柜倒落,經(jīng)書散得一地;莊嚴的觀音群像斷手碎頭,與破裂的圍欄橫七豎八,教人不忍卒賭。

    兩座倒落相迭的書柜底下,伸出一只白生生的修長裸臂,線條優(yōu)美如鶴頸,肘關(guān)節(jié)卻以極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來既詭麗又恐怖。耿照只覺得全身血液仿佛被人抽干,怔望了片刻,才如夢初醒,低喚著飛奔過去:“明姑娘……明姑娘!”發(fā)了瘋似的欲抬起書柜,嗚嗚使力的低咆聲宛如野獸,帶著悔恨與痛苦的哽噎……

    (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早點想起來就好了--他嘶吼著抬起幾百斤重的紫檀櫥架,奮力一掀,砰的一聲書架翻了身,幾乎在結(jié)實的木地板上砸出坑來。櫥下的女子被壓爛了面孔,頸上只余頭顱的輪廓,五官一團破碎。

    耿照滿臉是淚,跪在地上將尸體拖出,赫見女子一襲漆黑的緊身水靠,軟綿綿的身段看似玲瓏,卻較明棧雪纖瘦許多,與她那既腴潤又結(jié)實、兼具溫婉與野性的修長婀娜相差甚遠。女尸的腰肢硬直骨感,系著一條五彩斑斕的腰帶,襯與滑軟貼身的黑緞水靠,分外醒目。

    他對這身裝扮記憶猶新。在破廟中與明棧雪初遇的那一夜,他見過很多裝扮相類的妙齡女郎,縋著rou眼難辨的絲索倒吊而下,包圍了傾圮荒蕪的殘垣斷壁。

    (是天羅香的人?。?/br>
    耿照抹去了臉上的灰塵淚水,不禁松了口氣,忽覺自己無比可笑,若非不欲驚動他人,幾乎要往地上一癱,放聲大笑起來;定了定神,又恢復(fù)一貫的細密冷靜,目光四下巡梭。像這樣的女尸還有三具,也就是說,天羅香今晚在娑婆閣之上,又折去了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兩人是一擊斃命,傷口各只一處,一在心口一在喉頭,另一人腰腿受創(chuàng),但洞穿腹部的第三道傷口才是致命傷。而自書櫥下拖出的這名女尸傷口最多,手折腿斷,身上還有幾個血洞,很難判斷出哪一處才是取命的殺著;面孔只怕是她飛身撞上書櫥之后,才被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櫥架壓毀。

    這意味著天羅香派出的刺客越來越強。

    明棧雪仗著神出鬼沒的輕功襲殺四人之二,卻不得不與另兩人纏斗,地板上還有幾灘半涸血跡,說不定明棧雪也因此負了傷。

    耿照想起當夜破廟里蚳夫人蚔狩云的話,她說明棧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可以想見,再出的刺客必定是蚳夫人心目中“不會徒增傷亡”的厲害角色。興許……明姑娘十分忌憚、經(jīng)常提起的那位“師姊”也親自出馬,才能將她逼到如此境地。

    他強抑心中焦躁,細細將閣樓了一遍,毫無意外地并未發(fā)現(xiàn)聶冥途的蹤跡,卻見地上狼籍碎裂的雜物之間,有塊長約尺許、形狀狹長的木片,一面陰刻如盒蓋,另一面的立體雕刻卻像極了裙裾飛揚的下裳一角,其上縐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紐的樣子,堪稱活靈活現(xiàn)。

    耿照撫著雕板沉思,心中一動,抬頭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過一尊斜倒破損的千手觀音,果然背后裙角處缺了一塊,形狀恰與那木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個狹長凹槽的蓋子,那凹槽的大小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經(jīng)收卷藏入。耿照心中嘆息:“看來,聶冥途終究找到了他要的東西。卻不知那經(jīng)書里寫得什么?”

    眼看天將大亮,他在娑婆閣外圍巡了幾匝,不見有什么暗樁,又想:“天羅香一向有回頭收埋門下遺體的習慣,必定派人回來?!痹诹种袙丝梅泵睦蠘錀恚讨嚳势>?,監(jiān)視閣子內(nèi)外的一舉一動。

    誰知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夕陽即將西沉之際,才有交班的集惡道小鬼前來。

    耿照早一步避入閣樓橫梁間的隱密交角,挖了個覘孔向外窺視,不久便見油彩繪面、綠袍聳肩的鬼王,策著骨rou如柴的烏騅追風馬狂奔而來,風風火火的模樣與前夜嬌潤的混血女郎判若兩人,全然無法加以聯(lián)想。

    重要的囚犯逃跑了,偌大的集惡道卻無一人察覺,陰宿冥氣得發(fā)抖,揮劍斬了兩名負責守衛(wèi)的頭目,命眾小鬼沿山。想也知道,這不過是亡羊補牢之舉,拖延了這么久的時間,效用極其有限。

    耿照見她踩著厚底官靴的步履有些不穩(wěn),暗想:“是你累昏了,沒能起來審訊聶冥途,怎又怪罪旁人?”

    他不知集惡中人修練陰功,本就習于躲避白日;鬼王日間若無命令,眾小鬼便躲在陰寒處呼呼大睡,養(yǎng)精蓄銳。此番走脫了聶冥途,的確是昨夜耀武揚威之后、日間宿衛(wèi)太過大意所致,那兩名鬼卒頭目躲到山下飲酒作樂、蹂躪婦女,死也不冤。

    那四具天羅香的女尸被陰宿冥收了去,耿照一路跟蹤扛尸的小鬼來到覺成阿羅漢殿,陰宿冥命人抬出冰獄鐵箱,喚來麾下的冥渾尸老解剖尸體,研究下手之人的武功路數(shù)。

    先前死在林中的一干小鬼尸首,也并排在大殿之上,莊嚴肅穆、金碧輝煌的阿羅漢殿,飄散著衰腐難聞的死尸氣息,猶如阿修羅場。

    那冥渾尸老生得十分矮小,肌膚生滿怪疣,頭頂童山濯濯,膩滑的皮膚泛著不自然的青紫,再加上肥短而彎曲的粗腿,看來便如癩蝦蟆精化成了人形,十分陰森。他cao著一口細如筷箸的銀刀,利落地將四女開膛剖腹,從脂肪堆里翻出臟腑,細細觀視聞嗅,對陰宿冥道:

    “啟稟鬼王,這四女乃是死于天羅香的“洗絲手”、“玉露截蟬指”之下。洗絲手是天羅香的入門基礎(chǔ),不算什么上乘武學;其套路六十四式,本門百鬼簿中早已搜集完全,只是心法不明,僅能發(fā)揮三成威力。

    “那“玉露截蟬指”卻是中的絕頂功夫,近一甲子以來不曾聽聞有人會使,百鬼簿中僅錄得一招。此間的六種手法全是初見,一擊取命、招勁皆巧,堪稱滿載而歸。”

    “這么說來,殺人者是精通的高手了?”陰宿冥蹙眉道。

    “該當如此?!笔仙嗉庖惑拢俸傩Φ溃骸巴V狩云那老虔婆的修為不壞,可惜老了,殺人的卻是血氣暢旺的青年人。天羅香門眾甚多,卻沒聽說有什么人才,要將玉露截蟬指使到這等境地,除非是蟏祖親來。”

    陰宿冥重重哼了一聲。

    “我還沒尋她的晦氣,她倒是先踩上門來啦!就算是“玉面蟏祖”雪艷青,劫了集惡道的人,本王同教她吃睡不得!”袍袖一揮,森然道:“傳令下去,查出天羅香最近的據(jù)點,每日劫它個三五人來,須得抓活的,由本王親自審問!”隨侍六鬼之一的負屈鬼領(lǐng)命而下。

    冥渾尸老“哦”的一聲,露出心癢難搔之色,頻頻搓手。

    果然陰宿冥續(xù)道:“……問完還沒死的,交由尸老處置。”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這一回,須拷問出洗絲手的正宗心法,補全百鬼簿的記載。唯面目不可有缺,須辨得清清楚楚,每顆頭都要送回天羅香去,直到雪艷青把人交還為止?!?/br>
    “屬下遵命?!?/br>
    天明之際,陰宿冥才又跨上追風瘦馬,搖搖晃晃出了阿羅漢殿。眾小鬼將殿內(nèi)洗刷干凈,冥渾尸老移走了殘尸,除了空氣里一絲若有似無的脂肪臭氣,大殿里空蕩蕩的一片,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耿照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想象自己鉆回大佛肚里的密室睡上一覺,再睜眼時便會看見一張笑吟吟的絕美嬌靨,明姑娘又拎了什么好吃的東西,又或好看的衣裳,新浴起的發(fā)梢還滴著晶瑩的水珠,整個人如玉雪一般可愛……

    為了這一份癡望,他不敢離阿羅漢殿太遠,白日便在大佛腹中的密室練功;入夜則搶在陰宿冥移駕之前離開,或躲在樹上,或在能遙望殿中動靜的某處屋檐交角,天明才又乘隙鉆回密室睡覺,如此過了三日。

    陰宿冥果真說到做到。她每天抓回三五名不等的天羅香弟子,施以酷刑拷問,起初耿照為了掌握明棧雪的行蹤,就近聽了幾回;后來實在覺得太慘,眾小鬼們逮回的弟子層級又低,問不出什么,往往捱不到天亮就死了,索性遠遠避開,不忍再聽。

    將人拷死了,陰宿冥便教小鬼割下頭顱,附上一紙青蝠血箋,扔回逮人的天羅香據(jù)點。

    七玄在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亂后,滅的滅、隱的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