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6佑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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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整個京城旮角里所有明探暗樁,一個激靈翻了起來。 只見這整個京城交錯縱橫的街道上,只一種顏色,深重的,如同濃墨般的黑。 黑衣。黑甲。 所有的兵馬,無論是左腳,還是右手,皆整齊劃一。 整個京城,便只有兩種聲音,一種是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踏踏踏踏”,另外一種是鐵靴踏在地上的聲音,比馬蹄更加沉重而緩慢的“踏踏踏踏”。 無論是哪一種,皆整齊到令人心驚。每一聲,都重重的擊在每個人的身上。 這樣的軍紀,別說是看,就連聽,都未曾聽過。 “吱!”一枚光點如流星般劃過黑夜,然后“砰”的一聲,如巨大的一聲驚雷,煙花炸裂開來,在空中盛開出一朵大大的菊花。 “吱吱吱吱”…… 無數(shù)枚煙花從京城各個角落升騰而起,然后是“砰砰砰砰”的不斷的炸裂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將京城的天空裝扮得絢麗多彩。 然而,這種堪比西涼最大盛典的煙花數(shù)量,京城的百姓,竟沒一人敢出門去看。 光是那樣沉重而肅穆的腳步聲,如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牢牢鎖在房里。 變天了!要變天了! 此刻,即便偶爾有一兩戶住家原本亮著燈,也飛快吹滅了去。 若從上方往下看,整個京城,整個沉浸在前所未有的黑暗中,當然,除了皇宮。 皇宮里,燈火通明。 這天夜里,皇帝原本就宿在皇后宮中,這會兒,整個皇后宮中儼然已是指揮中心。 “啟稟皇上,佑軍已過了德勝門!” “啟稟皇上,佑軍已過了安定門!” “啟稟皇上,佑軍已過了西直門!” “啟稟皇上,佑軍已過了宣武門!” …… 每一聲啟稟,皇帝的心就要緊一下。 這么快,怎么這么快?!走水的,走糧食的,走犯人的,走商人的,走木材的,走煤的,每一條路都已被李天佑的軍隊占滿了! “他究竟動用了多少人?!” “啟稟皇上,據(jù)目測五萬?!?/br> “五萬?!”皇帝的聲音剎時高昂幾分,“李天佑從回城帶回來的軍隊不過千余人,這忽來的五萬是怎么回事?!” “屬下也不知道?!苯娊y(tǒng)領垂頭,臉上一派懊惱。 今兒個夜里,這五萬軍隊就仿佛是從地下冒出的來的,忽然在某個時刻,齊齊出現(xiàn)在京城無數(shù)個巷尾。 “沒有入城記錄嗎?”這么大批量的入城,不可能沒有任何記錄! “啟稟皇上,沒有?!苯娊y(tǒng)領再次垂頭。關于這個問題,早在萬馬整嘶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找人查過。京城各城門,沒有任何大批量入京的記錄。 皇帝頓時覺得一陣焦躁,來來回回在房間里踱步。 沒有大批量入城記錄,也就是說,這五萬兵馬,是李天佑用了很長時間,一點一點埋伏進京城的! 也就是說,今日的逼宮,是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設計好的! 從十多年前被封為太子到現(xiàn)在,他第一次感覺到失控。這種失控,讓他有種深深的恐慌。 “一萬,我們還有一萬兵馬呢?”皇帝的聲音驀然尖嘯起來。幸好之前為了在城門口抓李天佑,緊急調(diào)派了一萬兵馬回來!如今,竟沒想到這一萬兵馬竟會是他的救命稻草! “皇上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派了!”禁軍統(tǒng)領忙安慰道,“三千禁軍,我會派他們死守皇宮,那一萬兵馬將從外面打進來?!?/br>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聲音有些頹然,跌坐在龍椅上,雖只有一萬三千人的兵馬,但至少也能抵擋一陣子,他哆嗦的從懷里掏出一塊虎符“快,把這個交給太子,叫他馬上到東境調(diào)兵。” “是!”禁軍統(tǒng)領低頭,雙手接過虎符,忙著朝外走去。當年,當他還沒當上禁軍統(tǒng)領,還只是一個小頭目的時候,那時的皇上很年輕,也很有魄力。而今天,他是如此真切的感覺到皇上老了! 剛走到大殿門口,一聲長長的“報”由遠及近,他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想知道又發(fā)生什么。 便就在這一頓的當口,他清晰的聽見:“啟稟皇上,我們那一萬兵馬,沒……沒了!” 沒了!禁軍統(tǒng)領驀然轉過頭,剛好看見皇上“騰”的從龍椅上站起,無比激烈的:“什么?!沒了!沒了是什么意思?!這仗還沒開打,怎么就沒了?!” 那報告的人臉色極其難看:“都……都已經(jīng)換上黑甲,往皇宮的方向來了……” 換上黑甲……往皇宮的方向…… 皇帝頓時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他這1萬調(diào)來的兵馬,早已經(jīng)歸順了李天佑!或者說,這本來就是李天佑的兵馬! 他竟親口下令調(diào)了一萬兵馬來圍攻自己!也就是說,即便白天在城門口向李天佑發(fā)難,他也絲毫占不了便宜! 禁軍統(tǒng)領站在門口,望著手里握著的虎符,卻不知怎么辦才好。 “父王,父王!”急促的喊聲,急促的腳步聲,太子一襲淡黃色袍子,快速從外面沖了進來。 太子東宮,原本就不在皇宮內(nèi)。夜里,當他聽到街上整齊歸一的腳步,不用想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個轱轆從床上爬了起來,抓了件衣服就朝皇宮奔來。 “胤駿!”皇后立即喊了一聲,眸光慌亂,雙手抓住她這個兒子,“你怎么來了?” 太子伸手拍了拍皇后手背,聲音放柔了許多:“母后,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br> 這個世界,人性就是這么奇怪,有些人堅強了一輩子,囂張了一輩子,掠奪了一輩子,原以為這個世界已牢牢抓在自己手心,卻沒料到,忽的有一天,世界也會傾塌。 原本堅強的,不可一世的囂張,也會在頃刻間,如沙塔般塌陷。這種塌陷,遠不是前幾日聽說兒子被抓時可以比擬。 那時,心里或還有一絲僥幸,而如今,絕望如荒草般瘋長。 “太子!”禁衛(wèi)軍統(tǒng)領上前一步,雙手朝太子呈上虎符。 太子伸手,將禁衛(wèi)軍手上虎符拿起,重新放在皇上手心:“父王,若想等邊境的救兵,怕是來不及了。進宮之前,我已派人拿我的令牌,從附近城邦調(diào)遣守城的兵馬。朝中幾位握有兵權的將軍,我也派人叫他們連夜調(diào)兵?!?/br> 聞言,皇上方覺得安慰一些,只不過,那禁軍的實力,怎么可能能佑軍相提并論,況且,還是3千對5萬! “你估計禁軍能撐多久?”皇帝開口,這個問題,既是問禁軍統(tǒng)領,又是問太子。 不等禁軍統(tǒng)領回話,太子已然開口:“我也正是擔心這個問題,所以……”他頓了下,右手一撩衣擺,直直跪了下去,“父王,母后,還請你們先行離開!” “不行!”皇帝一句話就否了。作為皇帝皇后,大軍來襲之時,不在宮中,反而離開,這像什么樣? “父王?!碧由钌羁念^,“若是相同數(shù)量的禁軍對上佑軍,也不過一時三刻。如今禁軍不過3000,佑軍卻是好幾萬,待至他們到了皇宮,怕是兵敗如山倒,還請父王三思!” 看著深深俯下身子的太子,皇帝有些猶豫了,逃出去,這個想法不是沒有過,可是:“從古到今,西涼并非沒有過逼宮,卻從無一個皇帝逃逸?!?/br> “父王,西涼史上,曾出現(xiàn)過信嘉之亂,五王之亂,安旺之亂,及天啟之亂,皆是大軍逼宮。在這四次的逼宮中,人數(shù)最多的一次乃五王之亂,也不過2萬。而當年那幾位先帝都選擇了鎮(zhèn)守皇宮,乃是因為早有準備,實力相當。而如今,我們和佑軍實在無法一戰(zhàn)!”太子語氣愈發(fā)沉重,“再說,既這1萬兵馬搖身變成佑軍,兒臣實不敢保證,后續(xù)前來營救的軍隊會不會也……” 皇帝嘆了口氣,沒錯,這個問題,也正是他最擔心的。戰(zhàn)神佑王,雖表面看只一支佑軍,但多年來,他的影響力早已滲透至西涼各個角落,特別是軍方。 李天佑早已不單單是個王爺,而是,神一般讓人仰望的存在。 既他要造反,他要逼宮,怕是只需要振臂一呼,天下軍馬莫不響應。 也正是這個原因,所以這幾年,他們才不得不費盡心力,想把李天佑除而后快。 “父王,西涼建國,始皇帝派人修皇宮時,就已留下密道,后來世代先皇皆修整擴充,防的便是忽來的變故。如今大軍來襲,父王母后從密道先行一步,不是認輸,乃是為了他日卷土重來?!碧涌念^,“請父王母后三思!” 皇帝還在猶豫,自他繼承憬帝的皇位,接手的便是繁榮的西涼,這些年來,雖西涼經(jīng)濟文化軍事并無突破性發(fā)展,卻也從未敗落,一直維持著欣欣向榮的景象,不至于辱沒憬帝的眼光。 可倘若今日,他棄宮殿而逃,還不知后世的史書會如何評述。 猶豫間,只聽得外面一片喧嘩。眾人轉頭,便看見各宮嬪妃均已哭哭啼啼拖家?guī)Э诘淖吡诉M來,個別人等,甚至已經(jīng)抱著包袱。 “哭什么哭?這天還沒變呢!所有人給我閉嘴!”皇后上前一步,大聲訓斥,目光一眼看見那幾個抱著包袱的,她的聲音更是陡然尖嘯,“你們這是拿的什么?!想逃么?” 平日里,除了皇上,這皇后便是宮里的主,各宮嬪妃平日皆以她馬首是瞻,此刻見她大吼,即便哭泣哽在喉嚨,亦嘎的斷了下來,那幾個抱著包袱的,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下。 剛才,一聽說佑王帶兵造反,她們下意識的,就叫宮女收拾了細軟,誰也不知道這仗打不打得過呢!倘若要輸,她們得趁著兵荒馬亂逃出去。 “好了,你也別責備她們了!”這時,站在更后方一點的皇上開口,“我們不也在討論要不要離開嗎?” 眾嬪妃一皇上也有離開的意思,原本還未來得及行禮的,帶著皇子公主,忙著也跪了下去,一個個磕頭如搗蒜:“皇上,求求您帶我們一起走……” 望著這一眾皇帝的小老婆,自己的弟弟meimei們,太子站了起來:“父王,別猶豫了!皇弟皇妹們都還小,倘若佑軍真攻進來,怕是一個都保不住?!?/br> “報”一傳令官飛奔著跑了進來,“佑王,攻到宮門口了!” “這么快!”不光皇上,所有人皆大驚失色,從聽說佑王起兵到現(xiàn)在,不到半個時辰! 太子臉上更是焦急:“父王,時間不等人,快走吧!待到大兵集結,還能重新攻回來。若守在這里,就是死路一條!” “請皇上以大局為重!”眾嬪妃皆齊聲俯拜。 皇上目光掃過他們,神色間還在猶豫,親政多年,到最后竟要做個逃帝?! “請皇上以大局為重!”連同宮內(nèi)伺候的宮人,齊齊附拜。 皇上再嘆一口氣,這些人,就只懂得性命,他們究竟什么時候能明白,尊嚴比黃金更寶貴! “請皇上,以大局為重!”這一次,連同皇后都跪下了。 “皇后,你也覺得我應該逃嗎?”他看著這個10多歲就嫁給自己的女人,一手將她扶了起來。今日,從佑王起兵到現(xiàn)在,她也慌亂,卻是第一次主張自己逃。 “皇上,這不是逃。而是,為了更好的反擊?!被屎缶従彽恼f,先前的慌亂已漸漸平息。 目光,掠過皇后,掠過太子,掠過下跪的各宮嬪妃,掠過這些都還是弱冠之年的兒子女兒,終于,他的神色不再猶豫,只朝著下跪的眾人,猛的一揮手:“走!” 眾人亦跟在皇帝身后,往內(nèi)殿走去。沒錯,這皇后宮中的密道,正設在內(nèi)殿。 剛走了兩步,皇后忽然覺得少了點什么,回頭便看見依然立于正殿中間的太子:“皇兒,你不走嗎?” “我乃西涼太子,理應為父王母后斷后?!彼哪樕细∑鹨荒ㄎ⑿?,“母后放心,我稍后會來找你們會合。我們還要一起殺回來!” 聽得太子如此答話,皇后臉上一抹蒼涼,卻終究沒有說什么,跟著眾人,一同入了內(nèi)殿。 太子目送眾人紛紛走了進去,忽的轉過頭來,朝著殿內(nèi)一干正在候命的侍衛(wèi),聲色俱厲: “佑王妃呢?把佑王妃給我?guī)?!?/br> 尾巴:第一次這么認真的寫逼宮,感覺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