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惡意栽贓(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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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夫醫(yī)治后,媚姬云娘在牢里蘇醒了過來。 京都衙門錢長申審訊此人時,安陽王風于則言此女傷天害理,慕鶴齋里,所售花粉皆有劇毒。 原本錢長申還有些質疑,誰知派人從媚姬云娘的齋中,發(fā)現(xiàn)了被養(yǎng)護著的蠱蟲。 由著那些蠱蟲,媚姬云娘更是推托不得。 錢長申覺得此案十分蹊蹺,便令劉師爺將這個案子告訴給了七海。 七海聽說,納悶地問他,“媚姬云娘被抓了?” “可不是么,被抓了,據(jù)說……據(jù)說安陽王妃的死因同她脫不了關系。安陽王查出證據(jù),追捕時,那個女人就跳了閣樓?!眲煚斒纸伈亮税涯橆a,痛斥道,“這個女人從那么高的閣樓跳下來,都沒死,真是命大?。 ?/br> “誰讓你來找我的?” “自然是咱們大人了?!眲煚攧e扭地回了一句,“另外,那女人提醒大人,說讓你過去見一面。大人估摸著是有什么事兒要告訴你,所以才……” 媚姬云娘臉色蒼白,看著安陽王的時候,臉上掛著薄薄的苦笑。 那笑瞧著有些無奈,那笑瞧著也有些些不明原由地晦澀。 “錢長申,本王還在齋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男尸?!卑碴柾鯉切┖谝麓炭?,并不是為了對付媚姬云娘,而是為了制造誤會。 京都府尹錢長申在安陽王屢次提供證據(jù)時。 錢長申的心里就愈發(fā)疑惑了。 然而疑惑是小,焦慮為大。 按道理來說,安陽王風于則鬧出這么多事兒來,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引出扁鶴,他的替身。 扁鶴一死,自然扁鶴的事兒也就不會被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了。 他利用春獵前一日來做這件壞事兒,目的簡單干脆。 那些北昀國細作的尸首,因為他們的死,也就成為了媚姬云娘一個解不開的謎。 包括京都府尹錢長申都覺得,那些北昀國細作能夠死在慕鶴齋,說明媚姬云娘有可能也是北昀國細作。 就像當年死在大牢里的羅中掌柜。 因為北昀國細作擔心秘密泄露,所以派人前來殺她,也是理所當然。 唯獨前來的七海,不這樣以為。 他到時,是在安陽王風于則離開京都衙門,才現(xiàn)身的。 “媚姬云娘自己怎么說的?”七海握著劍,往大牢走。 錢長申突然拽住了他,“她就讓我過來找你,具體要跟你說什么,卻什么也沒有告訴我?!彼剂恐?,又將安陽王風于則從慕鶴齋里搜出的北昀國細作尸首以及蠱蟲說給七海聽。 七海疑慮重重,“……他們一丘之貉,怎么突然間反目成仇了?”奇怪啊,畢竟媚姬云娘那么喜歡安陽王風于則。 在她進入大牢后,媚姬云娘噎著一口氣,突然看著京都府尹錢長申道,“錢大人,民女想要同……同七海護衛(wèi)單獨說幾句話!” 錢長申看了七海一眼,確認七海的意見后,才帶人離開了大牢。 大牢里,媚姬云娘苦笑著從自己的袖子里兜出銀票,她表示,自己已經確認了安陽王就是扁鶴的真相。 七海聽了樂呵呵地反問了一句,“確認了以后呢,你舍得揭穿他???” 他可不相信這個女人,真就要恩斷情絕地傷害她自己喜歡了這么久的男人。 果然,這反問的話一出口,她就點頭應了,“沒錯,讓我指證他,我做不到。” “我知道啊,你喜歡他么?”七海自顧自地回應,像在聊天一般,特別地自然,隨后卻又按耐不住地好奇,“喂,不是。前輩既然不指證安陽王,那叫我來干什么?” 他湊著鐵欄桿,上下打量了媚姬云娘一眼,星星眼泛著笑意,“該不會是想讓我救你出去吧?” “如果是,你有這個能力么?” 七海太有自知之明了,他吐槽了一句,“是啊,沒有這個能力?!?/br> 關鍵,他憑什么要因為媚姬云娘,同安陽王鬧矛盾,他憑什么救一個對自己無關緊要的女人呢,反正安陽王是扁鶴的事兒,他早就知道了,況且媚姬云娘對安陽王有真情,不大可能告訴他實話。 “也對,你區(qū)區(qū)一個護衛(wèi),如何能同他比較。他身份尊貴,能力出眾。拈死我,同拈死螞蟻還要簡單!”媚姬云娘的神色里,透著一絲心碎,魂不守舍,痛苦不堪。 當然最主要地是,她覺得自己命數(shù)如此,不可能會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這或許就是深愛一個人,深愛到塵土里的錯覺。 每行一步,都是深淵。即便是深淵,也甘之如飴。 “呵呵,前輩真有自知之明!”七海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劍柄,猶豫不決,想了想,站起來,催促道,“哪,找我來,有什么事兒,直說,我不能久待?!?/br> 卻不想媚姬云娘突然冷笑著說了這樣一段話。 “打從他救我開始,我就喜歡他。心里眼里,什么都是以他的任務為上。所以讓我對付他,終究有些不忍心。但是……他那樣對我,讓我失去了那些美好的東西,我痛苦不堪,又到底……不大甘心!”她伸手抓住欄桿,看著七海,忽然吐了血,“七海護衛(wèi),抱歉,因為我這一點點的自私自利,就要拉你這個無辜者入我的局。” 七海有些迷惑,想問清楚一些,誰知剛靠近,那媚姬云娘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攏著的手指上,沾滿了水,隱約現(xiàn)出匕首的痕跡。 看著那倒在地面枯草上,瞪大眼珠滿目瘡痍的女人,七海豁然退后了幾步。 糟糕,他這下。 可就真地入了媚姬云娘的局了! 媚姬云娘自盡前找了他七海,那在安陽王風于則的眼里,對方一定把那些所謂的秘密告訴了自己。 由此,安陽王對自己就愈發(fā)地憎惡了,這就相當于加深了他和安陽王之間的矛盾。 好家伙! 這是把他磨成了一把刀,任媚姬云娘利用啊? 真是…… 七海自然知道,媚姬云娘走到這最后一步,用了多大的勇氣??苫仡^一想,安陽王從自己調查菩提廟開始,態(tài)度就比較惡劣了。 也不差這一次! 況且媚姬云娘利用他讓安陽王風于則不好受,他就不能反利用! 倘若讓安陽王風于則覺得,自己得到了什么真相,那他憎惡自己的同時,一定會時時提防。 這何其不是一種自救的方式呢? 想到這兒,七海的嘴角牽出一絲笑,洋洋得意地背手走出大牢。 門外,他痛心疾首地拉住京都府尹錢長申道,“媚姬云娘在牢里自盡了?!?/br> 自盡,聽到這個消息,身旁劉師爺突然捂住了嘴,作驚愕狀。 倒是錢長申,笑容瞬間斂住,繃著一個寬額頭,糾結,無奈,又煩躁,“七海護衛(wèi),這媚姬云娘看來是有意為之?。 ?/br> 看破了的錢長申說到了關鍵,七海拍他的肩膀,無比認同,“沒錯。這女人,心如蛇蝎,她自己不痛快,還要拉上我墊背,嘖嘖,可憐哦?!?/br> 劉師爺緊張兮兮地問了,“那她就沒有同你說些什么?” “說了。還挺多的?!逼吆B曇羧碌猛Υ螅謩e人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