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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護法之位不可空缺,他既不醒,就換旁人。” 鐘長嶺在一旁抓心撓肝,短短幾段對話,既提到了各宗派宗主,又提到右護法的失蹤,他知道魔族當年除魔神外又有左右二位護法,最神秘的左護法早已出世,密謀許久,右護法卻不知蹤,原來魔族也在找他嗎? 他見過巫族參拜的三座神像,現(xiàn)下回憶起來,左護法的形象……分明是一位女性。 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秋葵對魔神的態(tài)度、她提起右護法時的口吻……莫非,就是她么? 右護法換旁人?又要換誰?鐘長嶺心想,新上任的其他幾宗宗主都是魔族的棋子,他們實力不容小覷,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們?或是其他的魔族? 還有,他們說的沒時間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鐘長嶺剛回過神,又是一身冷汗。 他才發(fā)現(xiàn),那兩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投在了自己身上。 是了,他們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在這里偷聽?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5章 · 秋葵摩挲著下巴, 笑意盈盈:“依我看,這位就不錯。陛下覺得呢?” 即便早就猜出了那位男子的身份,乍一得到確認, 鐘長嶺依舊不能控制住面上的驚愕之色,他很快冷靜下來, 按照巫族的禮儀, 慢慢彎下膝蓋, 雙手平直高托起權杖,再度行禮:“見過……陛下?!?/br> 那是一個表示臣服的姿態(tài)。 只聽到輕呵一聲。 鐘長嶺剛才散去的壓力重新覆蓋上心頭,他聽到對方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向自己慢慢走來, 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心跳鼓點上,渾身不知不覺間繃緊,有個吶喊的聲音叫他快逃,可他只能保持著臣服的姿態(tài)單膝跪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對方在他身前停下,鐘長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什么時候屏住了呼吸。 那位隨手握住他恭敬奉上的權杖,沒什么意義地又笑了聲,鐘長嶺一動不動,任由他將權杖拿去, 調(diào)轉(zhuǎn)個頭,以權杖蛇形尖端在自己頭頂一敲。 同時響起的, 還有他略微嘶啞的問話:“你來晚了,為何?” 鐘長嶺懵在原地。 方才那一擊并不重,至少于他而言,和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伤麉s恍若當頭澆下一盆冰水, 渾身仿佛褪去了一層緊緊裹住的皮囊般,整個世界頓時在他眼前清晰不少。再一聽得問話, 他下意識回答:“師父讓我晚些來?!?/br> 話一出口,他頓覺不妙。明明記著不能說,怎么又交代了出去? “師父?”尾音上揚,明顯不悅。 鐘長嶺抿抿唇,想瞞住,可他的嘴卻不受控制般繼續(xù)說:“師父將我從海底接出來,命我繼續(xù)等待,不要貿(mào)然進中原。” 不要再說了!不能說了! “你師父?天璣真人?”這話嘲弄意味頗重,鐘長嶺自然聽得出來,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對自己上心,嘴巴卻依舊不受控制:“是,我?guī)煾笧樘飙^真人,現(xiàn)在是太虛門宗主?!?/br> 一片短暫的寂靜。 那位說話并不如人族修士傳聞般兇惡,不過冷淡些而已,甚至帶點兒不緊不慢的意味??社婇L嶺卻繃緊了心弦,整個人都瑟瑟發(fā)抖起來他在害怕,那種沒來由的畏懼和從骨子里放出的敬畏,令他整個人都不敢動彈,只能任由對方猶如實質(zh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zhuǎn)。 他到底想問什么?他想知道什么?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鐘長嶺快要被這寂靜給逼瘋了。 “和我說說你師父吧,她是個怎樣的人?”那位又問,好似自己只是好奇。 不,他怎么可能只是好奇,他是不是盯上了師父?想要從太虛門開始下手? 不能說! 鐘長嶺死死地咬著唇,他感覺自己一張口就會說出些不該透露的門派機密。可來自對方的暗示太過強大,一根弦兩頭來回拉鋸,叫他額頭都冒出了汗水,喉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嗚咽聲。 忽地,秋葵輕輕笑了一聲。 這聲毫無理由的笑幾乎是在一瞬間緩解了鐘長嶺的壓力,他整個人沒跪住,癱軟在地上,依舊不敢抬頭。 他有種直覺,自己若是見到了那位的真面目,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秋葵笑道:“可真是對師門忠心?!庇制诚蚰俏唬八哦啻??要是想知道萬鶴笙的事兒,不如去問問旁人,也比他這個小娃娃來的強些?!?/br> 鐘長嶺心里更加驚訝,秋葵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夠?qū)δ襁@樣說話? 她不會真的就是那位左護法吧? 她曾與自己師父相談甚歡,師父精通占星術,還為她測算,師父知道嗎? “小娃娃?”那位嗤笑一聲,“我都很好奇,為什么要收這么個小娃娃?就憑他也能代替右護法?” 鐘長嶺的心狂跳起來——什么意思?讓自己代替右護法? 偏偏這時那位又轉(zhuǎn)了話題,挑剔道:“還是不夠。” 什么不夠? 鐘長嶺識趣地沒問。 那位將權杖重新遞在他身前,恰好是一個伸直手可以托舉夠著的位置,對方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獨斷感:“巫族部落,受我之命,拿下西域伽羅圣教,以修魔功。” 容不得鐘長嶺拒絕,他已下意識接過權杖,深深低頭:“是!” “將密乘戒室,和伽羅圣教所有舍利子帶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