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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他終于開口,呼吸略微急促起來,“外間晦氣的事只會(huì)更多……” “出了西平京不就好了?!彼凉M不在乎地道。 “不可以?!彼⒖谭瘩g。反駁完了卻沒了下文,她好笑地看著他:“不可以?要你管?” 這又是他所熟悉的挑釁口吻了。不知為何,他竟覺松了口氣一般。 “皇上不會(huì)再找你了?!彼Я艘а?,才發(fā)覺牙根已因長久的緊繃而發(fā)酸,“你隨我回去……” 她搖了搖頭。 “你不高興學(xué)的東西,都不必再學(xué)了?!彼允钦f著,帶著他一貫的固執(zhí)。他看著她,深黑的眼眸沾了酒氣的濕潤,像被雨水洗過的夜空,那么遙遠(yuǎn),可是那么專注,被這樣一雙眼睛凝望著的人,一定都會(huì)受寵若驚的吧。 她真是累了,她不想再體驗(yàn)這種受寵若驚的心情了。只是此時(shí)此刻她仍然無法管控住自己,心腔子里對(duì)那目光有一種渴望,她的視線緩緩向下,鎖定在他那一開一合的唇,她記得那雙唇曾經(jīng)灼燙地印在她的夢里,輾轉(zhuǎn)研磨,纏綿得好像永無盡頭的花海。 “你不喜歡天文星占的對(duì)不對(duì)?”他似乎是嘆了口氣,卻無聲無息,她懷疑是自己聽錯(cuò)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學(xué)……不過往后,你都不必再學(xué)了。你不愛做的事便不必做,你不想聽的話我也不再說,只要你別走,可好?” ☆、第43章 欲醉 她從沒想到他會(huì)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話。溫和的,幾乎可算是溫柔的。他凝注著她,明明低聲下氣,目光仍偏執(zhí)地絕不移動(dòng)。窗外紅日已沉,天邊只剩下一縷青色霞光,轉(zhuǎn)瞬即逝。 夜色披落下來,小店里燈火昏昏,她看著他,好像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表情如受驚的小鹿,并不刻意掩藏眼底的困擾。 她突然轉(zhuǎn)過臉去,斟酒,舉杯,仰首飲盡,一氣呵成。這回她卻喝得嗆咳起來,伸手又去拿酒壇子。 他沒有阻止,只是她喝一杯,他也必要陪一杯。她從沒見過他喝酒,原來貴氣的人連喝酒也能這么貴氣,修長的五指扣著杯盞,另一手?jǐn)恐L袖,輕掩面一飲而盡。她看得眼也不舍得眨一下,她知道自己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他喝了酒,面上浮起紅暈,雙眸濕潤,薄唇微抿,愈如泛溫的美玉令人忍不住伸手摩挲。她當(dāng)然不會(huì)伸手,但她真是喜歡啊。 他就是生得太好看了,才會(huì)害她從五歲起一直惦記在心。 這樣的男人,說是神仙,說是妖孽,都不為過。 可不管神仙還是妖孽,都是無情無義的混賬王八蛋。將她丟給皇帝也就算了,怎么還慫得要回頭? 他為什么要回頭,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抵抗他的一回頭! 她突然間感到氣憤了,喝得愈來愈快,他眉也不皺地陪著杯。很快一壇老黃釀見了底,她又叫了第二壇,然后是第三壇…… 她從來沒有喝醉過,今晚卻喝醉了。 她一手指著他臉上的紅印,吃吃直笑:“你的酒量真好,真好,哈哈……” 他輕聲說:“跟我回去,好不好?” 清和的聲線,幾乎能讓人的理智斷裂。她笑著笑著就笑趴到了桌子上,手里的酒杯一直在晃,他伸出手輕輕將它拿開了。 “師父……”她低低地開口。聲音軟糯,令他猝然一顫。她微微瞇了眼睛,像是訴苦,又像是撒嬌,“你和我爹爹一樣……你們都不要我?!?/br> 他盯著她,目光一時(shí)亮了,又一時(shí)暗了。 原來如此。 原來她今日的失態(tài),全是為此。 “我爹爹他……他頭發(fā)都白了?!彼е齑剑孟耨R上就要哭出來,那恍兮惚兮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我掉河里了你知不知道?是我爹救了我,他救了我,又趕我走!他住在那么大的宅子里,舍盧皇帝派了那么多人看著他……”啪嗒,一顆大大的淚珠終于滾落在桌子上,濺起微醺的塵埃來,“爹爹……他一定很孤獨(dú)?!?/br>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十五宅那座重兵把守的宅院里,住著的是她的父親嗎? 她的父親,究竟是什么人? 她乜斜著眼覷他,又發(fā)笑:“你、你都不安慰我一下嗎?” “我沒有父親?!彼闷獾氐?。 這句話他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她自顧自“哦”了一聲,又道:“橫豎我爹也不要我,我總歸是遭人嫌棄的……” “不是的?!彼p聲說,“我不會(huì)嫌棄你。” 她指著他的鼻子大笑:“你都把我扔給舍盧皇帝了,還敢說這種話?” 她這聲音略大,店中客人都側(cè)目過來。她一拍桌子,橫眉怒目:“看什么看?沒見過喝酒的女人嗎!” 他伸出手去,輕輕揩掉了她眼角的淚水,大拇指在她的臉頰上摩擦而過,令人迷惘的冰涼又柔軟的觸感。 她怔住了。 “我不會(huì)把你送給別人?!彼穆曇艉軠厝幔钦娴臏厝?,響在她醉倒的夢境里,“即使他是皇帝,也不可能?!?/br> 她傻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如果他硬來呢?” 他笑了一下。 “他可以試試?!?/br> 明明是個(gè)平和清淡的人,這沉靜的五個(gè)字卻隱隱有了銀鉤鐵畫的力道。 她盯了他許久,許久,最后,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