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變動中坐收漁翁之利
書迷正在閱讀:帶資入婚:葉太太她美且颯、我在大明用俗氣修身、重生八零:麻辣小媳婦、女總裁的貼身男助理、英雄本色、超級仙王混都市、luanlun一家人、偷妳 (H 1v1 甜文偽出軌)、御龍
鎖阿彌的囚車被江至安砍得七零八落,沒法再將人囚禁在里頭,已經(jīng)用不得了。 江至安方才狠戾拖著人走,叫阿彌的膝頭破得都差些見骨。阿彌人蔫蔫的,雙手手掌也被蹭得血rou模糊,言照清去看她的時候,她那十個手指頭有八個血糊糊的,因為疼痛而發(fā)著顫,連醫(yī)無能遞給她的藥瓶子都握不住。 言照清強忍心中翻涌的疼痛,盡力不叫面上露出任何能叫暗中觀察他的人察覺異樣的細微表情,站得遠一些,問醫(yī)無能: “什么情況?” 醫(yī)無能沒個好氣,嘟囔著將阿彌抓不住而滾落在地的藥瓶子撿起來。 “什么什么情況?你自己沒有眼睛看?要我說朝廷狗官都沒一個好東西,狗官出身的人也沒一個好東西。” 秦不知覺得新鮮,“你罵誰呢?明明是江至安將人弄成這樣的,你好端端地將我們攪和進來做什么?” 醫(yī)無能轉(zhuǎn)頭斜他一眼,“我說的是朝廷狗官,說你了?你怎的對號入座?” 秦不知吃了個啞巴虧,要反駁,瞥見京都府那冷面侍衛(wèi)成全唇角微勾,分明是憋住了笑的模樣。秦不知一肚子的怨言便說不出來,想了片刻,生生咽了下去,再看醫(yī)無能第二次將藥瓶子塞到那逆犯手里頭,那逆犯還是握不住,連五指收攏都辦不到。 言照清瞧見那滾落的瓶子,心里頭一慌。 因這場變故,有什么事情往另一個方向去了,并沒有照著他計劃走。 言照清心里不穩(wěn),難得慌亂,連心跳都加急幾分。將滾到腳邊的藥瓶子撿起來,看到上頭歪歪扭扭的“止血消腫非常好要高”,一旁畫著的是一個狗頭,小小的白瓷瓶瓶身上還沾染了些她手上的血跡。 言照清將瓶子遞給醫(yī)無能,醫(yī)無能卻沒有接。 醫(yī)無能在賭氣,也不知道是同阿彌還是同言照清,或者是同周遭的哪個侍衛(wèi)道:“不要了,扔了吧,她橫豎都要死了,還止什么血消什么腫?” 話雖這么說,給阿彌膝蓋撒藥粉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阿彌穿的是何家大公子的衣服,膝蓋處已經(jīng)破損,醫(yī)無能也不必費心剪開她的衣物。 言照清不置可否,招來成全,行至一旁,將手中藥瓶遞給成全,道:“我聽聞京都府的侍衛(wèi)擅長識毒辨毒,成侍衛(wèi)請拿去看看,這會不會是什么叫人假死的藥膏?!?/br> 成全遲疑一瞬,瞧了阿彌和醫(yī)無能一眼,要將心里的疑問說出來,卻遭言照清搶白。 “成侍衛(wèi)有所不知,我在南理的時候,曾經(jīng)遭這大夫算計,吃下了假死的藥丸,差些被廢太子黨當(dāng)成死尸活埋在棺材里頭?!?/br> 言照清當(dāng)時分明是被醫(yī)無能用針扎得昏死成假死的,這會兒卻有意杜撰了假死藥丸一段,并道:“若是這大夫給逆犯用了假死藥丸,叫這逆犯假死逃過一劫……” 未盡的話里,足夠引人遐想了。 成全眉目之間果然浮現(xiàn)隱隱的忌憚,將藥膏接過,打開瓶蓋輕輕聞嗅,聞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她向來謹慎,將藥瓶收了起來,同言照清道:“卑職對藥物實在不精通,待擅長此道的同僚回來再行研究?!?/br> 秦不知方才機靈,叫人先去前頭探路,看看有無埋伏或是其他異樣,探路的一行有左驍衛(wèi),也有執(zhí)金吾,自然還有京都府的人。 言照清頷首,“那就有勞成侍衛(wèi)?!?/br> 成全仔細看了言照清神色一陣,有意試探他般道:“逆賊傷得不輕,這往下的路是要自己走,還是……” 言照清維持著一副向來冷清的臉,道:“聽秦大人安排,此行他是總指揮?!?/br> 這官腔叫成全一時找不到破綻下手,又嘆道:“這逆賊看來不過十四五年紀,如今又傷成這樣,真是叫人可憐可惜?!?/br> 言照清嗤笑一聲,“可憐可惜也是她自己作的,若她不去做那些蠢事情,何至于將自己送上斷頭臺?” 成全心中的疑慮稍稍被打散,想這冷面參將好像真同那逆賊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或許她下意識的第六感想法是錯誤的,京都府尹得到的那些情報也是有誤的。 “言參將覺得陛下真的會要這逆賊的命?” 成全不愿錯過言照清眼角眉梢的一絲變化,緊緊盯著言照清。 言照清斜乜她一眼,那目光十分清冷,其中又夾帶著不耐和慍怒,“成侍衛(wèi),陛下的圣意不是你我可以揣測的,你這般問,是有些逾矩了?!?/br> 成全沒察覺出自己話里有什么不妥,但言照清這般垂眸斜看她,看得十分輕蔑,好似在提點她不過是京都府的一個小小侍衛(wèi),怎的敢同他一個參將身份的人揣測上意? 自小就在骨子里的自卑叫成全驀地畏縮起來,好像自己真不自量力又膽大妄為地逾矩。 等到言照清再輕蔑看她一眼,并因她這行徑哼笑一聲拂袖而去,成全才蹙眉想到,她并沒說什么出格的話,這執(zhí)金吾參將卻裝模作樣地將話題撇開,絲毫也沒有透露真正的情緒和信息。 這人還真的是…… 成全微惱,看言照清也沒有往逆賊那兒去,反而往自己的馬去,拉著馬要找地兒吃草歇息。那背影端的是灑脫,又隱隱透著一副與世間無關(guān)的蕭索。成全蹙眉看言照清背影,秦不知闖到她視野里頭。 成全蹙眉看言照清,秦不知也蹙眉看她,兩廂因此對看,成全只覺得秦不知像只氣鼓鼓的河豚。這小世子在京都府中的風(fēng)評不太好,鎮(zhèn)日只會吃喝玩樂、唱曲兒逗鳥,端的是不學(xué)無術(shù)不思長進。 成全覺得無趣,索性連言照清都不看了,將視線掉轉(zhuǎn)開。 因出了變故,塔玉的情況也不必再趕路了,一隊人在秦不知的命令下,待往前探路的回來道前頭無異常后,再歇了兩盞茶的時間才上路。 阿彌腳上的鐐銬被放長了些,被拴了根長一些的鐵鏈子,纏在言照清騎的驊騮后頭。 秦不知就如何帶阿彌這個問題同京都府的成全有過爭執(zhí),成全覺得囚車既然已經(jīng)不能再待,叫人跟著走便是,“多少囚犯都是靠著兩條腿走的?” 秦不知卻覺得阿彌已經(jīng)受傷,若是出了差池,押不到京城,誰都擔(dān)不起責(zé)任。并且,“成侍衛(wèi)不過是京都府一個小小侍衛(wèi),連個品階都沒有,竟敢不把我這個總指揮放在眼里么?” 這后頭,是京都府的人翻出了本朝律例,這場爭執(zhí)才以阿彌走著回京城告終。 秦不知退而求其次,拒絕將阿彌交由京都府的人牽著,他要牽,京都府的人又不肯。 這最后,竟然叫言照清撿了個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