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需施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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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大夫皺眉,好似阿彌在扯天方夜譚,但又不覺得阿彌在撒謊。 這姑娘的眼睛干凈,不會是在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情上開玩笑的人。 年妙春也看得出,阿彌十分緊張言照清,看著鎮(zhèn)定,微微顫的手卻泄露了她心里的緊張。 “是從多高的懸崖摔下來的,我得知道受力如何?!?/br> 阿彌道:“十來丈,比南理城的城墻高一些,高出了一半多吧,約莫十五六丈。他先是被人一掌打在了胸口的,然后是背朝下被樹攔住了。他中途應(yīng)該有自己嘗試卸力,不然也不會剛巧叫橫生的樹攔住了。攔著他的都是細(xì)小的樹枝,那棵樹茂盛,我也跳在上頭,他落地的地方?jīng)]有粗壯的樹枝?!?/br> 她答得清晰,不必年妙春一個個問,將年妙春想知道的都說了。 “你說他還下了水?” 阿彌點(diǎn)頭,“沒溺著,他還在水中施力推了我一把,好叫我們兩個都能攀住一根大樹樁。他臉上的傷就是被樹皮擦出來的。他暈過,我也暈了,我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沒醒,人在發(fā)熱。我們在城外野地一個前朝墓里過了小半夜,他醒過,那會兒好像有些精神,后頭又睡了,高燒一直沒退。對了,他頭上也有傷。” 年妙春皺眉點(diǎn)頭,再把脈,看言照清埋在發(fā)里的傷,又去翻言照清的眼皮,最后將言照清胸口的衣服一扯,露出他精壯的胸膛來。 房中的女子們貪看一眼,都抽一口氣,因著禮教都立即撇開視線,不敢多看。 阿彌不。 阿彌湊近了,指著上頭淤青出的一個手掌印,同年妙春道:“這就是他昨天被人打出的傷,西度——” 說到這,突然住了嘴,踟躕看向何書全。 何書全沒領(lǐng)會到她的意思,疑惑回看她。 阿彌作罷,低咳了一聲,同年妙春道:“打他的人功力深厚,一掌就將他打落懸崖?!?/br> 年妙春按壓那手掌印上幾處地方,聽見言照清幾聲悶哼,道:“五臟六腑都有損傷,肺和脾都有小裂痕跡,心脈也受了損,得靜養(yǎng)一段時日。當(dāng)前他這般,我要先叫他回神來。只是我只會湯藥之術(shù),若是有懂得施針之人用針刺激xue道,引導(dǎo)大人移位的五臟六腑歸位,那定是更好!” 阿彌便想起了醫(yī)無能,也不知道醫(yī)無能跟著陸汀是到了京城沒有,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叫他立即過來。醫(yī)無能的醫(yī)術(shù)她還是信的,她見過他將其他大夫都斷言救不活的人救回來,縱使人吊兒郎當(dāng)了一些,醫(yī)術(shù)還是可靠得很的。 阿彌又想起阿壽,阿壽出身杏林世家,醫(yī)術(shù)也十分了得,他們這一路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阿壽手到病除,沿路有百姓有疑難雜癥,阿壽也熱心幫忙看診,醫(yī)治了不少人。 但阿壽……已經(jīng)死了。 阿彌垂下眼,長嘆一口氣。 年妙春借著其他奴仆的幫忙,叫言照清側(cè)了身,細(xì)心去看他背上的傷。阿彌也走不得,便被迫在那兒看,這一看才看到他被樹枝戳出和拉出的血痕,布在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子上,看得阿彌心里一緊。 他并非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世家公子哥兒,他身上的刀痕、箭痕就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留下的廝殺痕跡。 阿彌一嘆,又一嘆,年妙春便拿眼瞥她。 “夫人不必?fù)?dān)心,只要能醒過來,好生伺候,將養(yǎng)上些時日,大人還是能好的。” 阿彌差些被那一聲“夫人”噎住,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可高攀不起他言家,他可不是我夫君,大夫莫要誤會了?!?/br> 年妙春垂下視線,瞧了一眼阿彌被言照清握緊的手,心中疑惑,想若不是鶼鰈情深,這郎君怎的昏迷之中還握著小娘子的手不放?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年妙春也不多言,多看了阿彌一眼,疾速走到房中桌旁擬寫藥方,交給小廝去取藥、煎藥。 何書全輕聲問他言照清如何,可有把握? 年妙春還是先前同阿彌說的那些話一樣,又道:“沁縣沒有會施針的大夫,不知道相鄰的縣城有沒有。若是快馬加鞭去請,或許叫這大人醒來的希望更大一些?!?/br> 何思瑤聞言,低低嚶嚶哭出聲,“年大夫這意思,照清哥哥是有可能醒不過來的?” 年妙春看美人梨花帶雨,終究還是不忍,撇開頭,瞧見阿彌正拉著言照清的衣襟,將方才被他拉開的地方蓋好回去,又拉妥了被子來蓋。 床上的人側(cè)臉迷人,在昏睡中眉頭緊鎖,微微咬牙忍著。他該是極疼的,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了。 他方才還在宴席上見過他,談笑風(fēng)生,舉杯邀人,全然不像受了重傷的人。年妙春不信他那時候身上、肚里沒有一處疼痛。 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適,怎的還強(qiáng)撐參加宴席,還飲酒?!年妙春作為一個大夫,對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向來痛恨,對言照清…… 年妙春看阿彌,又看淚眼漣漣的何思瑤。 “思瑤姑娘,那并非是個良人?!?/br> 沒忍住心頭的話,年妙春吐露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好在聲音低,何思瑤沒聽清楚,愣愣睜著一雙淚眼瞧著他,“年大夫說什么?” 年妙春如夢初醒,搖頭道:“沒什么,沒什么?!?/br> 何書全假意沒聽到他方才所言,差人連夜往附近縣城去找會施用針術(shù)的大夫。幾個家丁奴仆分頭行事,很快定好了往東南西北臨近縣的計(jì)劃。 先頭那個機(jī)靈的婢女突然想到前幾日還有一個跛腳的大夫到沁縣來,那大夫好像是會用針的,還用針扎之法給一個得了咳血癥的老頭去除了病痛。 何書全和年妙春大喜,“他現(xiàn)今人在何處,你可曉得?” 婢女想了想,“我聽說的時候是四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沁縣?!?/br> 何書全又立即叫人去找,將方才已經(jīng)出了門的家丁叫回來,叫婢女將那跛腳大夫的特征細(xì)細(xì)說清楚。 那婢女并沒見過那跛腳的,只知道那是個跛腳的,治的是城南草藥莊的徐掌柜。何書全便叫人去找徐掌柜來問。 一眾人紛紛亂亂,阿彌也沒個心思去聽,無意識又無意義地給言照清掖被角,這一方天地只有她同那個勤勤懇懇投布巾給她的老嬤嬤似的,全然不受三步開外的何書全等人的影響。只隱約知道何書全應(yīng)當(dāng)是找人去。 可一眾家丁還沒出這房間,外頭又跑來一個慌里慌張的奴仆,在門口跌了一跤,跌跌撞撞踉踉蹌蹌跪到何書全面前,帶著痛哭道: “老爺!不好啦!外頭來了個瘋子,見人就打,要咱們將臭丫頭交出來吶!”